后射来的飞镖,身轻如燕般的踏着一只飞镖跳了五丈来高。右手飞快的按向腰间,然后只见一点寒光闪烁,一把金色软剑,便朝呆瓜的双眼直射而去,几尺长的剑芒,更是让人心惊胆跳。
四女有心试探呆瓜,所以并未留手,更何况这还是张硕的命令呢?他们自然不敢违抗。也不见刘枫有什么动作,只见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啪嗒一声,无数的蔓藤忽然从他脚下冒出来,只是转眼间便把所有的十字回旋镖拍落,说时迟那时快,夏天手中的那把软剑,直刺呆瓜的双瞳而去。只见呆瓜微微一笑,脚步微微一搓,身影猛地向前两步,冰冷而苍白的手指,已经抵在正好落地的夏天的喉咙上。而那寒光凌厉的金色软剑,仅仅只割断了呆瓜几缕银。
“你输了夏天姐姐。”呆瓜露出自信的微笑。夏天呆痴,甚至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呆瓜刚才竟然没有选择后退,而是直接扑向自己,最让她没想到的是,呆瓜在扑的过程中,轻而易举的破了自己的必杀技。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繁琐,但却在弹指间生的。
夏天殊不知,身后的三位姐妹震撼更大,连向来稳重的秋天,也微微叹息道:“呆瓜小兄弟,刚刚那蔓藤是怎么回事,竟然可以拍落我们射出去的飞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植物,能够抵挡飞镖上携带的先天真气。”
“只是普通的蔓藤而已,不普通的是巫。”言毕,刚刚还活灵活现的蔓藤,快的变小,最后变成一粒种子,落在呆瓜的手中:“这就是自然,对自然界生物的掌控,也许你们还不明白,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什么是巫。”
嘴里叨念一遍,似乎要记住这个新的名词——巫,几人忽然现眼前的这个人,忽然变的模糊起来,再也不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傻子了。
相比春天、秋天、冬天三女,夏天更在乎,刚刚刘枫那简单而有效的必杀技,于是便问道:“你刚刚用的是何种方法破了我的必杀技?”
“截击术,这只是一种简单的武学理论,他不讲究招式,也不讲究套路,他唯一将讲究的就是破绽、截击和后制人。任何人要动手攻击敌人时,总会给敌人留下破绽。在上古时期,还没有修道者和修佛者出现,人们就研究出了一种非常简单而有效的方法,对付危害人类生存的生物,经过一代代人的研究,最终确立了一种专门守卫人类部落的巫——战巫。”
夏天虽然有点不知道呆瓜在说些什么,特别是对于巫,她更加迷惘,但她知道呆瓜刚才所说的截击术,对现在的她来说非常重要。把软剑**腰间隐秘的剑鞘中,夏天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呆瓜的肩膀道:“有时间把你所说的截击术教给我,我想学。”
“截击术只是一种理论,而不是一种绝学,你明白了,也就明白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还需要你去领悟。”呆瓜面容苦涩的道。
“呆瓜!”夏天双眼喷着火,近乎咬牙切齿的尖叫道:“你想造反不成,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呆瓜正要解释,稳重的秋天,伸手把怒气冲冲的夏天拉到身边,沉声道:“不要胡闹,张相有交代,呆瓜清醒后,让我们领他去张相的书房一见。”
想起张相交代的事情,夏天自然不敢胡闹,只是冲呆瓜狠狠的挥一挥拳头,传音道:“呆瓜这件事情还没完呢?”
呆瓜心里叫苦连连:“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竟然让这比暴力女还恐怖一万倍的魔女逮到机会折磨自己。”心里虽然叫苦连连,但呆瓜却冲夏天做了一个鬼脸,传音解释一二:“夏天姐姐,这截击术只是理论,而不是战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让我如何说的清楚?”
夏天能够如此年轻就踏入先天之境,自然不是平庸之辈,也知道呆瓜所言非虚,不好在难为他,也就不在出言威胁。向来比较冷漠的冬天,道:“呆瓜你现在随我去见张相,其他姐妹去通知小姐,我想她得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四姐妹当中,以冬天为,三人应承一声,便欢呼雀跃的飞奔而去,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冬天冷漠的看了一眼呆瓜,转身离去:“跟上。”
呆瓜知道这位姐姐是外冷内热,如果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最着急的还不是夏天,而是冬天。呆瓜快步追上冬天,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笑脸道:“冬天姐姐,我昏迷了多久?这些时日没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吧?”
“四个月零二十八天,还好没什么麻烦,就是小姐为你的事情和家里闹出了一些矛盾,不过你放心,现在已经解决了。”
听闻风吟为了自己和家里人闹出矛盾,呆瓜心里一阵难过。
………【第一百五十三节 许诺】………
“冬天姐姐,到底风吟她和家里出了什么矛盾,要不要紧?”呆瓜有点黯然神伤的道,双手不自然的放在腰间。
冬天难得的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你放心,已经没事了,本来我们也很担心,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你亲自去问张相来的好,毕竟这是张家的私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无法插手的。”
“哦!”呆瓜低头应承一声,随后开始细想风吟到底和家里人出了什么事。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两人便行到了一件书房外,呆瓜也没心思去欣赏周围的景色,只是沉默不语,直到快要见到张相的时候,才有点局促起来。
冬天小声的对呆瓜道:“回头你说话的声音不要太大,张相喜欢文雅一点的人。”呆瓜赶忙应是,这个时候,他确实没了主见,他倒不是怕张相,而是因为风吟的关系,很奇怪的产生一种和自己心境不想协调的局促。
“也许是害怕面对某些事情吧?”呆瓜在心里默念道。
冬天见呆瓜知道,用手轻轻的叩门道:“大人,呆瓜已经醒了,而且也通过了考核,证明他的修为绝不是武林中人可以拥有的。”
“让他进来吧,你可自行离去。”有点冷漠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冬天侧身推开房门,见面容局促的呆瓜进去后,她便躬身退了出去,同时把门带上。
呆瓜先是看了看四周,书房很简单,只有一张四方桌,一个椅子和一排排的书架,这里唯一奇特的就是那一卷卷的图书,还有一些古董画卷。最后呆瓜把目光移到那名身材魁梧,但面容有点阴郁的人身上,此人的头略微白,眉宇间有一股深深的威严,呆瓜赶忙拱手做稽道:“小人见过张相。”也不知道是出于刻在骨子里的无耻还是狡猾,呆瓜情不自禁接着说道;“我一看大人仪表堂堂,眉宇之间隐隐有虎纹王字所显,知道大人一定是大富大贵,必将流芳千古之人。”如此夸张的语句,让正在审视呆瓜的张相,也微微一怔,眉头拧成川字型,不过随后又舒展开来,道:“好好,我要的可不正经的斯文之人,有点无耻和奸诈,自然是最好不过。呆瓜我且问你,这世道何谓好人,何谓坏人,做好人容易,还是做坏人容易。”
读遍几万卷书的呆瓜,快从脑中过一遍自己读过的典籍,最后却没能现可以解答此问题的答案,也只能把心中的真实想法小心道出:“请恕小人愚笨,关于好人和坏人的定义,并不是由小人来定义的,而是由天下之人来定义。至于做好人容易,还是做坏人容易,我想做好人容易,至少好人不会有心理负担,也不用夜夜受怕,心安理得。做坏人就要可悲多了,夜夜担心受怕不说,还要承受心里上的负担。”
张相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有点出乎预料,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继续问道:“敢问如何当个清官,是否两袖清风,刚正不阿便是清官。”
呆瓜笑了起来,如果说刚才他还有点局促的话,那么现在呆瓜身上体现出的是深深的自信。以他的聪明,已经隐隐感觉出,张相并不想难为自己,相反还打算重用自己。不过如何重用,还是要看自己回答的是否能让张相满意:“大人是在考小人,那小人就斗胆把心中想法道出。我认为这清官在任何朝代都是不好当的。两袖清风?刚正不阿?我不认为清官只应该做这无用的表面功夫。正所谓贪官黑,清官更要黑,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把贪官拉下马,也让还要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才算是黑中极品,清中精品。不管是外在黑,还是内在黑,只要问心无愧,对的起天下百姓,那便是清官。相反只知道做表面功夫的清官,非但不能帮助天下百姓,还生生的埋没自己的天赋,实在让人遗憾。”
‘啪啪’张相双手拍了两下,眼中精光闪烁;“好,好,我相信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最不济也不会让我家风吟受苦,不过”
呆瓜一听有戏,焦急的问道:“不过什么?大人您说,只要你肯把风吟许配给我,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无怨言。”
“刀山火海能伤的了你?你未免也太懒惰了点吧?”脸上挂着奸诈而危险的笑容,张硕接着道:“你必须参军,只要你能在军中占据一方,我就可安心的把女儿许配给你,这是我对你提出的条件。当然,你不要奢求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我只负责把你领进门,至于能不能够占据一方,那就看你的本事和能耐了,记住,我不要只有虚名,而没有实权的废物。”
呆瓜心中狂喜,但脸上却硬生生的把喜悦压制下去,躬身做稽道:“谢谢大人成全,呆瓜定会竭尽全力,定不辜负大人的一片苦心。”本来最让呆瓜为难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自然十分高兴,毕竟对他来说,没有了风吟,生活也就失去了意义。
张相暗自点点头,对呆瓜的表现很满意,不骄不躁,这才是成大事者应该有的品性,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道:“不过呆瓜这个名字,实在不中听,我就赐你一个名字,张志远,希望你可以把志向立的更远,也可以走的更远。”
“多谢张相赐名。”呆瓜单膝跪下,对张相行了一大礼,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已经算是半个张家的人,所以这跪拜之礼,还是要行的。
张相也不阻拦,心安理得的受了呆瓜一礼,心说:“毕竟女儿都给你了,你小子如果连个礼节都想省去的话,那实在就太不像话了。”待张志远站起身子,张硕才继续道;“明天和我去一下皇宫,我想皇上一定很希望见你一面,我跟他说了几次,他现在可是对你非常好奇呢?一个可以随意**先天高手的猛将,除了那群修道者,估计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
………【第一百五十四节 风吟情动】………
张相和张志远在书房聊到二更,呆瓜精神非常好,但由于担心张相明天早上早朝时,精神不佳,向张相行了一礼节,便告辞了。张相也欣然允许,感觉身上的负担一下子轻了不少。
走在寂静的石子小道上,张志远精神极其亢奋,得到张相的许诺,他知道最让他为难的枷锁已经卸掉,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风吟会嫁给别人。石子小道右边是一条幽幽的池塘,皎洁的月光洒下,水面上便折射出一道道银光。张志远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本来已经枯死的荷花,以肉眼可见的度生长起来,转眼间,整个池塘就布满了洁白的荷叶。张志远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片美丽而欢快的景色当中,直到,一声叹息把他从深沉感悟中拉了出来。只见一名身穿素衣的长女子,背对着张志远,双眼出神的望着池塘内的景色。
本来很神奇的景色,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兴趣,一双无声的眸子,散出幽怨的光芒,如绸缎般的细软黑,如山路般弯弯曲曲的竖在冰冷的水中。雪白如莲藕的玉足,随意的放在冰冷的水中,整个场面如同生活在地狱宫殿中的潘多拉一般,寂静而幽怨。
张志远从模糊的背影中,判断出此人正是自己喜爱的风吟,于是身体微微一跃,便落在风吟的身后,正要说话的他,却听道风吟轻声吟诗道:“侯门一入似深海,欲讯卿卿问鬼神。此情惘然逝如梦,镜花水月原非真。明眸皓齿艳无双,比拟圆月两相仿。惆怅婵娟多寂寞,欢情只供一夜长。曾慕鸳鸯效双栖,南谷林深叶迷离。除却鹦哥谁人晓,莫将幽情向人啼。日暮瞒得众人行,却向宠犬语叮咛。慎勿说道人去也,归时禅院近黎明,哎。”幽怨的叹息声,幽幽的传进张志远的耳中。
张志远有点奇怪的想到,是什么让风吟如此难受,竟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池塘边,轻吟如此悲伤的诗经。似乎不愿打扰此刻的宁静,但却又无法克制住内心希望得知真相的张志远,上前两步,坐到风吟的身旁。柔声问道:“丫头你怎么了,为何吟唱如此悲伤的诗经?”
风吟没有回话,眼神空洞,张志远算是知道,为何风吟刚刚为什么对池塘内生的诡异,没有任何动作,原来她的心神早已不在此地,眼前的美景和耳旁的声音,都被她自动过滤了。张志远心中微微难受,用手拍了拍风吟的素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空旷和悠远:“丫头,出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似乎是心神感应,风吟忽然惊讶的转过头,看见那熟悉的面孔和脸上那略带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瞬间,风吟的眼眶中竟然水雾弥漫,她伸出如青葱般的手指,去抚摸张志远的脸庞,却又和张志远的脸庞始终保持一点点的距离,没有触碰到张志远的脸颊,眼中似乎有无尽幽怨的她,轻声道:“难道我是在做梦吗?你怎么会来呢?秋天告诉我,你要去参军了,不知道何事会回来。她们还说父亲要把我许配给那个酒色过度的皇上,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这里的一切,更不想嫁给那个荒唐皇上。”
张志远微微一怔,仔细一想,便知道这又是夏天几人的恶作剧,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平时非常精明可爱的风吟,竟然也会中招,也许恋爱中的人,智商普遍偏低吧?而且事后几人也没解释,才有了这一幕。
张志远用手抓住风吟那想要缩回的素手,用很认真的眼神和语气道:“丫头,这不是梦,我是真实的,你看,我的身体是有温度的,而且你被夏天姐姐他们骗了,她们是在调侃你呢。我是要去参军不假,但张相要把你许配给皇上做为妃子,却绝对是假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娶你的只有我,也只允许我一个人。等我几年,我会穿着金色甲胃,骑着汗血宝马来接你。”
“真的吗?”满脸惊喜的风吟,竟然喜极而泣,她一把抱住张志远,双手死死的扣着张志远的脖子,似乎她想要把张志远融入身体里一般。
似乎能够了解风吟现在心境的张志远,并没有拒绝,他就那样让她抱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才由张志远打破沉默道;“我说丫头,如果你在这么抱下去,我会窒息而死的。”
风吟立马松开手,俏脸通红,从来都只是拉张志远手的她,还是第一次抱着自己喜爱的人,那种感觉既亢奋又害怕,还有些娇羞:“你刚刚说的话,算是承诺吗?有一天身穿金色甲胃,骑着汗血宝马,来接我。”
“是承诺,只对你一个人的承诺,因为我太爱你了,无法容忍任何人得到你,所以如果那天有人挡在你我之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扫荡掉他。”说道这里,张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显然他说的不是戏言。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爱你,今生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言毕风吟便站起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