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句,已带上了萧月生特有的慵懒之气,活灵活现,惟妙惟肖,令众女不由抿嘴轻笑。
此时的临湖居后花园中,凌波亭上,玉石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将整个的凌波亭照亮,仿佛周围的月光全都聚成一道光柱,将凌波亭笼罩其中,几乎与白昼无异。
谢晓兰、临安四花还有张清云师徒三人坐于凌波亭中,玉桌上宛然是两碟精致的桂花糕与一只碧玉酒壶。
众女手中各拿一只碧玉杯,她们俱是受过仪态训练,握杯之姿皆是优雅无比,赏心悦目。
杯内清莲酿轻轻晃动,淡淡的清香与她们娇躯所散发的幽幽清香混于一起,充满了整个凌波亭。
众女生怕萧月生突然出现,故并未穿出睡衣,都穿着正式的罗衫,倚在亭子的朱栏上,娇无力的模样煞是诱人。
“谢姐姐,这几天怎么总不见姐夫的人影啊?!”娇俏活泼的崔雪语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他忙吧。”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脸露出淡淡一抹笑,望向夜空中悬挂着一转冰轮,心中思绪纷飞,想必此时,他也在这轮明月的辉照之下吧。
盛着清莲酿的碧玉杯透出碧绿的光泽,将她的玉手照得透明了几分,似乎能够看清她玉手的血脉。
“他有什么忙的?!没看他做过什么事啊?”崔雪语嘟嘟自己薄薄的樱唇,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在她娇脆的嗓音下,即使这一声娇哼,也有几分荡气回肠之感。
“山庄的一摊子事,还有襄阳那边也需要他。”谢晓兰笑了笑,收回了望向夜空明月的目光。
虽然尚未与谢晓兰睡在一起,但两人并不管独处之时,对于深情一片的谢晓兰,萧月生已是看成一家人,对自己的一些事,也渐渐告诉于她,令谢晓兰芳心大慰,变得安宁而满足。
临安四花心中不由泛起一比酸涩之感,这些事,自己都不知道,看来,毕竟还是外人啊!
“张姐姐,这几天外面不太平,出去时要小心一些啊。”一手端着碧玉杯,另一手拿着一卷书的沈三姐将话题叉开,笑着对呆呆出神的张清云说道。
“这两天外面确实热闹!”张清云清冷的面庞变得柔和,一缕微笑浮现于脸庞。
“是不是那个擂台比武呀?”碧玉杯忙离开樱唇,崔雪语忙咽下那口清莲酿,娇脆的抢问。
“嗯,为了那本葵花宝典,这些人都疯了!”张清云点了点头,一身月白的道袍在玉光的辉映下,更显皎洁,她的玉脸也有几分不真实起来,仿佛不染尘俗的姑射仙子下得山来。
“唉,何必呢?!”崔雪语将玉杯放到玉桌上,玉手托着尖俏雪白的下颌,娇叹了一声,惹得众女轻声笑了起来。
“雪语,你不是武林人,自是不晓得武功秘笈的吸引力,他们是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张清云摇头笑了笑,像是一个大姐姐般。
谢晓兰不由一笑,随即马上收敛了笑意,装作无事的探向张清云。
对于葵花宝典的来历,萧月生考虑了一番,也告诉了她,若得她一番笑嗔,怪他太坏,灵鹫宫的覆灭,已充分说明了武功秘笈对武林中人的吸引力。
但能够得知这般机密之事,谢晓兰心中实在是喜悦无限,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成为了一体。
听到她们谈论葵花宝典,谢晓兰虽然心中喜悦自豪,却马上掩饰下来,即使是亲如姐妹的临安四花,她也断不会相告。
第261章 赠笈
“张姐姐,你想不想得到那本葵花宝典?”谢晓兰精致的面庞转向清冷的张清云,笑着问道。
张清云微蹙黛眉,低头沉吟,柔和的玉光之下,脸庞越发显得清冷如寒玉。
她如谢晓兰般将月白道袍下一只玉腿搭在另一只上,上半身前倾,脊背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虽是第一次做,却透着一股优雅的气息,轻轻晃动着素手中的碧玉杯,很快便轻轻点了点螓首:“想!如此高明的武功,即使不去修炼,也想看上一眼,见识一番。”
张清云的剑法多是自创,并无师承,由此可见其武学开赋之惊才绝艳,足以令世间男子们惭愧无地。
她虽没有小星过目不忘之能,便悟性却不逊色她多少,一旦看到别人的武功,便能直接领悟其精髓,分析其优劣,从而融入自己的剑法之中。
她又依据清微道的道法,创出了极高明的道家内功心法,随着见识日增,不断改善内功与剑法,最终成为天下武林首屈一指的剑法宗师。
这股好学的劲头,始终未曾离身,虽然对葵花宝典有兴趣,但她知晓其中利害,从未打算真抢过来据为己有,只是这里武林人物聚集,必有争斗产生,她赶过来,便是想多看看别人的武功,从而采撷精华,不断完善自己的剑法。
“那你也想上台打擂喽?”谢晓兰眼波盈盈如秋水,带着笑意望着问道。
张清云轻晃着碧玉杯中,玉唇轻抿了口杯中的清莲酿,摇了摇头:“说不准。”
柔和的玉光中,乌黑发亮的头上,碧绿的镇神簪微微颤动,她明眸远眺,望向远处月色下粼光闪烁的荷花池面,轻叹了口气:“若真有值得出手的,说不准想上去切磋一下。”
“还是算了吧,张姐姐!”
黛眉间仍笼罩着淡淡冷意的关盼盼忽然开口,也望向亭外的荷花池面,带着几分慵懒,几分讽刺的意味说道:“那些贪图葵花宝典地,又岂能是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值得姐姐出手!”
她手中碧玉杯端起,轻抿了一口清莲酿,举头望月,明月如冰轮,将银辉遍洒世间,她心下暗叹,不知为何。这几日,自己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光彩,恋无可恋,好在身边有众多的姐妹相陪,时常说笑取闹,没有时间多想,难道真的如冷琴所说,是因为没有见到姐夫?!
见到周围如花般娇艳的诸女皆露出赞同之色。张清云笑着点了点头,临安四花她们几人,俱是见识不凡的女子,与她性情相合,对她们的建议,并不无动于衷。
“若张姐姐真的想看看葵花宝典的话。也不是毫无可能!”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脸上,带着几分吟吟笑意,缓缓说道。
“嘻嘻,是呀,让姐夫帮忙吧!”崔雪语味嘻嘻笑道,又赞叹的抿了一口清莲酿。
她洁白的小手中的碧玉杯几乎已变成了空杯,喝起清莲酿来,她几乎毫无节制。平日里,她就贪吃零食,娇小的樱桃小口不闲着,或叽叽喳喳的说话,或嗑着瓜子,总是不令停息。
一直拿着本古旧的琴谱的顾冷琴忽然抬头,盈盈秋水般的目光瞥了崔雪语一下,露出几分嗔意。
“不用!”张清云忙摇头,清冷如玉的脸庞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目光掠过众女的娇颜,望向远处的粼粼波光,叹道:“他呀,对葵花宝典定是不屑一顾,更是不屑去跟别人抢夺吧!”
除了谢晓兰忍着笑意,其余诸女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位姐夫懒散温和,但她们都有能感受到他隐藏在温和表下的孤傲,天下英雄,皆难入他法眼,要他去做抢夺别人武功秘笈之事,她们都深觉不该,似是侮辱了他的孤傲一般。
谢晓兰不再卖关子,细腻雪白的唇然微抿,笑吟吟的将玉手伸入饱满的胸前,自胸襟中掏一本薄薄的帛册,呈淡黄色,在玉光的照耀下,隐隐流转着金芒。
因为事关重大,谢晓兰自是不敢放在袖中,免得不小心遗落下来,落入别人的眼中,惹事生非来无穷的麻烦。
谢晓兰探柳腰伸玉臂,将薄薄的帛册递至张清云身前,笑道:“喏,这是大哥临走时交给我的,让我找个机会转送给你。”
“是什么?”张清云迟疑的接过隐隐泛着金芒的帛册,清冷如玉的脸庞飞上两朵红云,惊心动魄的美丽。
谢晓兰端着碧玉杯,笑而不答,明亮如清泉般的目光瞄了瞄帛册,示意她自己看。
“葵花宝典!”张清云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生怕里面藏着怪兽般,乍一翻过,登时双眸一凝,失声叫道,望向带着笑意,轻抿着清莲酿的谢晓兰。
见到谢晓兰笑着点了点头,张清云黛眉蹙起,并未迫不及待的翻看,而是将翻过的第一页重新掩上,缓缓递到了玉桌上。
“真的是葵花宝典吗,谢姐姐?”崔雪语急急放下樱唇上的玉杯,忙不迭的娇声问道,明眸好奇的在玉桌上的帛书扫来扫去,娇憨的脸上露出蠢蠢欲动之势。
“嗯,是你姐夫亲手交给我的!”谢晓兰点了点头,随即望向黛眉轻蹙的张清云,笑问:“怎么了,张姐姐?”
张清云将明亮的目光自玉桌上的帛书抽出,勉强的笑了笑:“算了,还是不看了,我可受不起这般大礼!”
谢晓兰不由抿嘴一笑:“还真让大哥给说着了!这可是大哥特意为你出手了一次,你若不看,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意?!”
“哦——!”崔雪语拖长着声音,带着几分古怪,笑意盈盈的望向张清云,咯咯笑道:“张姐姐,这可是姐夫特意给你的哟,还是收下吧!”
张清云被她们怪怪的目光盯得面泛桃红,有些招架不住,顾不得再推辞,忙伸手将薄薄的帛册拿起。顺手放回月白道袍的宽袖中。
“唉,真不知道,姐夫究竟是怎么弄到葵花宝典的。”崔雪语将碧玉杯放回玉桌上。一只素手托腮,娇声说道。
“凭他的本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顾冷琴明眸离开那份古旧的琴谱,忽然开口说道。
她手中那本古旧泛着苍黄的琴谱,便是萧月生所赠,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令顾冷琴视若珍宝,须臾不离,整日里埋头看个不停,似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对于顾冷琴的话,张清云倒是深以为然,并不觉拿得此宝黄对萧月生是难事。
两日前,她与两个弟子乘着临湖居的乳白画舫在西湖游览时,又在湖上遇到了同样乘着画舫的枫叶剑派掌门叶重。
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又在萧月生的主持下,在观澜山庄化干戈为玉帛,因此,见面时,已是仿如老友。
叶重本以为乳白画舫之内的是萧月生,欲要前来拜见,没想到是张清云师徒三人。
既然相遇,自是不会匆匆告辞,便带着随自己同来之人。受张清云之邀,上了临湖居的乳白画舫,围桌漫谈临安城的葵花宝典之争。
进入画舫,随叶重同来的诸位掌门登时大为震动,方才知晓,究竟什么是雅致与不俗。
海天阁、跃马山庄、武陵派、长风帮、自然门、古微派几位掌门俱在,他们与叶重聚在一起,所谈论的。无非也是葵花宝典之事。
当他们知道这艘画舫便是大名的临湖居所有时,大是了然与省悟,他们虽然不是临安人,但来到这里已是不短的日子,常在西湖上游荡,自是听说了临湖居的神秘。
古微派的掌门史冷愁感觉到,这艘画舫之内似是蕴有一股庞大的力量,隐隐压制着体内的真气,令其迟滞生涩,渐渐无法流转。
除了张清云与叶重,其余人并无所觉,他们的武功还未达到这般层次,感受不到这艘画舫所蕴的奇异。
若是他们此时运功,定会发觉,自己的内力竟已变成了一潭死水,任其如何用力驱动,也无动于衷,仍旧按兵不动,到了这里,竟是与不会武功无异。
当日,萧月生所留于史冷愁精神中的震慑,需要很长的时间方能弥散,到了这里,史冷愁仿佛能够感受到萧月生的气息,觉得束手束脚,费力得很,空有一身强横之级的巨灵神功,却毫无作用,令他更感气闷不已。
众人围坐在画舫内的紫檀大圆桌前,喝着香茗,谈论着葵花宝典与孙百威。
说起孙百威的武功,叶重倒是并不凝重,他争夺之念也不强,因为萧月生隐隐暗示于他,莫要太过热心于葵花宝典。
因为与小星无名有实的师徒关系,叶重对于萧月生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听从,知道他不会害自己,又对萧月生的神通广大颇有几分了解,于是马上将争夺葵花宝典炽热之心冷却下来,从始至终,皆不出手,只是呆在临安城看热闹,冷眼观世,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叶重曾看到过孙百威的出手,当张清云问起时,也如实相告。
孙百威的武功虽然厉害,快如鬼魅,但运用之道,尚差了一些,雕琢的痕迹太浓,剑法虽然高明,火候却欠缺许多,与他相比,胜负也仅是五五之数,并非一步登天,遥不可及。
即使如此,孙百威武功精进之速,已是近乎奇迹。
叶重与张清云两人毕竟是武林南北两大剑宗,萧月生几乎从不显露武功,知道他无敌之存在者,世间仅寥寥数人而已,其余孙百威与杨过小龙女,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郭靖黄蓉夫妇又淡出武林,忙于襄阳军务,很少与人动手。
故在别人眼中,当世剑法之强,南枫叶北清微,已是罕有人敌,由此可见,孙百威已跻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暗暗争斗了几年,对于叶重的稳重,张清云已领教,既是他如此说,那孙百威的武功怕是还要逊他一筹,那自是不敌自己。
张清云的武学业天份世间罕见,远超叶重,在观澜山庄与临湖居呆的时间久了,与小星切磋了几次,受益匪浅,武功精进极多,叶重已远远不是对手。
知道了孙百威的武功,张清云自是清楚,若是萧月生出手,葵花宝典实是手到擒来,但以他的本领,怕是不屑于如此做吧。
她却不知,且不论这本葵花宝典便是出自萧月生手笔,即使不是他的手笔,出手争抢一本秘笈,对他而言,也是寻常之事罢了,身份之限,并不能束缚住他。
十几年前,萧月生研究武功之晨,曾将武林中的绝学秘艺几乎尽数搜罗于脑海,闲暇之余,无聊之时,便将脑海中的秘笈行之于书,观澜山庄中,至今还有无数的摹本,或供杨若男受罚抄书之用,或在万华馆中供山庄之人参阅。
当明月升至中天,众女已经散去,各自归屋睡觉。
凌波亭内,玉光仍旧柔和而明亮,张清云一身月白道袍,舒展着波峦起伏的娇躯,懒懒的坐于朱栏前的长椅上,看着天上的明月与亭外的粼粼波光,缓缓自宽袖中掏出了那本金光隐隐流转的帛书。
一阵清风自荷池水面掠过,掠过凌波亭,将她摘下玉簪披散于香肩的秀发吹起几缕,带走几分淡淡的幽香,明眸之中,迷离闪烁的眼神若隐若现。
帛书拿在她犹如白玉雕成的至少手中,久久未被翻开,张清云清冷的脸庞呈现绝少出现的复杂神色。
另一只无瑕玉手缓缓抬起,将触到帛书,欲要翻开时,又放下,将其扔到了玉桌上。
想了一想,清冷的玉脸露出犹豫,将帛册拿起,欲翻时,又扔开,如此反复。
反复良久,书未翻开,夜色已晚,她将帛册纳入怀中,月白道袍飘动,翩然离开凌波亭,一声深深地叹息随风而散。
第262章 圈岛
东海之上,烟波浩淼。
东海之滨,桃花岛上,桃花盛开,染遍全岛,在这寒冷的季节,分外娇艳妖娆。
清晨的桃花岛,幽静而清新,鸟鸣啾啾,清脆悦耳,朵朵微闭的桃花上,沾着清亮的露珠。
幽静平和中,蓦然之间,一声清啸声响起,如同鹤唳九天,在浩淼的海面上传荡不绝。
本躺在桃花岛一间小屋中的萧月生被惊醒,他怀中搂着的完颜萍也睁开朦胧的双眸,乌黑发亮的秀发以一条丝绦随意的束起,将她雪白的容颜趁得越发妩媚娇艳,楚楚动人。
“大哥,怎么了?”完颜萍素手自锦被中伸出,轻捋了捋额前的青丝,慵懒的问,明眸似睁似闭,实是媚眼如丝,煞是动人。
萧月生放在她温软玉乳上的大手拿了出来,犹带着余温与幽香,替她顺了顺披散的秀发,摇头笑道:“是襄儿出关了!”
“襄儿,出关?啊!这么快?!”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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