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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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红尘-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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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漱石面含微笑地,看了谷家麒一眼,又复向那神魔谷主公孙大寿说道:“公孙谷主,你可知道‘阴风叟’濮阳赫,与谷家麒老弟之间,结有不共戴天……”

语方至此,突见公孙大寿又复精神不振地垂头沉思,遂愕然问道:“公孙谷主,南宫漱石初到神魔谷内之际,对你豪气英风颇为心折!但如今你怎……”

话犹未了,满座之人,一齐愕然起立,惊疑万分,只见那位“神魔谷主”,号称“魔外之魔”的公孙大寿,面色突现惨白,全身并起了剧烈抖颤!

南宫漱石霍然顿悟,目注谷家麒问道:“谷老弟.公孙谷主的这种奇异神情,是否与你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中毒以后,一般无二?”

谷家麒剑眉双挑,恨声点头答道:“南宫先生猜得不错,公孙谷主正是中了‘黑地狱’特制剧毒,但似乎不及我义父中毒程度之烈!”

“震天神手”澹台曜不知“黑地狱”之事,但一听“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这等奇异神情,竟是中了剧毒,遂虎吼而起,走向公孙大寿,欲加察看!

南宫漱石慌忙摇手喝道:“澹台朋友.你怎的当局者迷?难道未曾看出公孙大寿,正以本身神功,与毒力苦撑!我们不知毒聚脏腑何处.妄自伸手,可能反会害他?不如暂作旁观,静等公孙谷主能够发话之后,再作适当处置!”

澹台曜闻言,知道南宫漱石所说有理,只得止步,与众人同自蹙眉等待公孙大寿自运神功.稍祛毒力,弄清根由,再行救治!

公孙大寿足足剧烈抖颤了约莫顿饭光阴.方自全身大汗,精神萎靡,中气极弱地低声说道:“请南宫、澹台二兄,及岳姑娘各运神功,分按‘三元大穴’,为我略助内力(奇*书*网。整*理*提*供),公孙大寿或可幸脱此劫?”

“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震天神手”澹台曜,及岳悲云闻言,自均义不容辞,各伸右掌,分按“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三元大穴”,绵绵传入真力,助他益元疗毒!

又是顿饭光阴过去.公孙大寿的一件黄色儒衫,业已整个为冷汗湿透,方自神态疲备异常地,向三人抱拳称谢说道:“多谢南宫、澹台二兄,及岳姑娘鼎力相助,使公孙大寿幸脱大劫!但因所中奇毒.太以剧烈,百日以内,恐将两腿成瘫,不能行走!”

谷家麒感慨无穷地,长叹一声说道:“公孙谷主中了‘黑地狱’的奇毒,不过双腿成瘫百日,但我义父却被逼得自投魔窟,忍辱沉沦……”

话犹未了,“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便自苦笑说道:“谷老弟不要以为我与你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有幸与不幸之分,其实公孙大寿今日全靠机缘凑巧.否则还不是一样难逃大劫?”

岳悲云笑道:“有甚机缘凑巧,我们只是在最后关头,略助公孙谷主一些真力而已!”

公孙大寿摇头说道:“岳姑娘有所不知,我今日所备‘五毒佳肴’,件件皆蕴奇毒,入腹之后,必须以内力五行功力,化炼消除,再加上南宫兄恰巧与我赌食大量‘雄黄’,遂离合形成一股能够以毒克毒的奇异力量,诱发所中‘黑地狱’奇毒,提早发作,相冲相克,毒力更减!又获岳姑娘及南宫、澹台二兄,传力相助,结果仍将腿瘫百日,岂非侥幸?也足见这‘黑地狱’的奇毒毒力,暨‘幽冥主宰’的险恶心肠,太为可怕了!”

南宫漱石听得也自双眉深聚,摇头叹息说道:“公孙兄,你身边接近之人,有哪几个?可否判断出谁是能够向你暗中下毒的‘黑地狱’奸细?”

公孙大寿略微思索以后,蹙眉摇头,表示无法判断谁是“黑地狱”中派来的奸细人物!

“辣手人才”石不开苦笑说道:“谷主身前近人,无非我们这‘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你若无法判断谁是‘黑地狱’中派来奸细,则我们??非一齐背上这难以洗刷的黑锅了吗?”

公孙大寿闻言,笑道:“石兄万勿多心,你们四位与公孙大寿,均系肝胆义气之交,谁也不会是那鬼蜮一般的奸细人物!”

岳悲云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道:“公孙谷主,我认为谁是‘黑地狱’派来你‘神魔谷’中伺隙下毒的奸细人物,似乎极易判断!”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文武卜赌”等四大神魔,闻言均自眼中一亮,目光凝注岳悲云,静静听她继续发话。

岳悲云颇为暇豫地,饮了一口雄黄美酒,看着那位号称“卜魔”的“铁嘴君平”辛子哲,微笑说道:“辛朋友的‘金钱神课’,万卜万灵,你何妨以金钱一掷?岂非便可知道谁是‘黑地狱’派来的奸细分子!”

南宫漱石闻言,首先拊掌大笑说道:“岳姑娘此议极妙,辛兄无妨一献神技!”

“铁嘴君平”辛子哲,目注岳悲云、谷家麒、东方刚等,苦笑说道:“辛子哲适才在‘神魔谷’口,曾对岳姑娘等说明,卜筮之道,只能在局外推算,事一关己,便难应验!如今因为我也是嫌疑中人,平素仗以成名的‘金钱神课’,可能失灵了呢?”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也向“铁嘴君平”辛子哲笑道:“辛兄神卜通灵.无妨一试!”

号称”武魔”的“震天神手”澹台曜.也在一旁催促说道:“辛兄不必再谦,澹台曜与石兄,包一胜兄,均盼你能以‘金钱神课’,为我们洗刷清白!”

辛子哲见众人异口同声,催促自己,遂只得摸出三枚金钱,合在掌中,摇了几摇,撤落在面前桌上!

席上诸人,无不知道辛子哲的“金钱神课”名下无虚,遂一齐默然无声,静待他研参卦象!

但辛子哲目注三枚金钱有顷,脸上却突然红了起来,满面羞惭疑诧之色!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讶然问道:“辛兄怎的这等神情?卦象之中,有何指示?”

辛子哲好似有重大碍难,期期艾艾答道:“这……这卦象内容,恕……恕辛子哲无法宣布!”

“震天神手”澹台曜首先摇头叫道:“不行,不行,我们决不能让辛兄这等隐瞒所知,故作神秘!因为你若如此一弄玄虚?我们身上的嫌疑,岂不越发加重了吗?”

辛子哲被逼无奈地,站起身形,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深施一礼说道:“辛子哲倘若出言无状,还请公孙谷主,多多担待!”

公孙大寿笑道:“辛兄直说无妨,尽管照你所卜卦象判断!”

话完,目光微扫“震天神手”澹台曜,“辣手才人”石不开,及“倾橐先生”包一胜,暗想怎的“铁嘴君平”辛子哲似有绝大碍难?莫非卦象中显示出了“黑地狱”派来算计自己的奸细分子,真在自己认作心腹弟兄的“四大神魔”以内!

“铁嘴君平”辛子哲又复把桌上三枚金钱所呈卦象,细看一遍,方自面带尴尬神色地缓缓说道:“这卦象名叫‘黄巢点将’,贼在帅位!倘若照以推断,则‘黑地狱’所派奸细.岂不就是公孙谷主自己?”

这几句话儿,出于任何人意料之外,公孙大寿双眉一皱,默然无语!

“倾橐先生”包一胜却纵声狂笑说道:“辛臭嘴,我敢以一万博一,赌你这种卦象,狗屁到了极顶!从今往后,你还是把你这块‘卜魔’的骗人招牌,自行砸碎了吧!”

“铁嘴君平”辛子哲也自觉这种卦象太以荒唐,故而被“倾橐先生”包一胜骂得满面通红,无法还口!

但就在这种满席诸人,均自异常尴尬,相视无语之际。

谷家麒却剑眉双挑,向“倾橐先生”包一胜说道:“包朋友莫在未参究竟之下,便胡乱出语,斥责高明!谷家麒却认为辛朋友神卜无双,卦象极其正确!”

这几句话,比适才辛子哲宣布卦象之语,更觉惊人!

“神魔谷”方面“文武卜赌”四大神魔,脸带怒容,目光群集!

南宫漱石与岳悲云,擎杯沉吟。

东方刚则暗蹙双眉,弄不懂谷家麒何以这等说法?未免对“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太不恭敬!

公孙大寿总算涵养功深,目光微注谷家麒,眉梢一轩,含笑问道:“谷老弟这样说法,必有高见!难道你真以为我是‘黑地狱’中派来害我自己的奸细分子!”

谷家麒起立躬身答道:“谷家麒怎敢如此狂妄,而公孙谷主更不会自己陷害自己!”

公孙大寿被他弄得莫明其妙地说道:“辛兄所卜卦象,分明是说‘黄巢点将,贼在帅位’!”

谷家麒点头说道:“虽然卦象中显示‘贼在帅位’,但谷家麒却认为这‘帅位’二字,决非指的是公孙谷主!”

岳悲云此时也从谷家麒言语之内,听出端倪,恍然顿悟地点头笑道:“对对对,谷兄这种见解,极为正确,我也认为辛朋友卦象之中的‘帅位之贼’,决非指的是公孙谷主!”

南宫漱石含笑问道:“岳姑娘,这‘神魔谷’中一切,皆听公孙谷主号令,除他以外.还有何人当得起‘帅位’两字?”

谷家麒应声说道:“阴风叟濮阳赫!”

南宫漱石哂然说道:“凭他也配!”

岳悲云接口笑道:“怎么不配?他当选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自然称得起是位贼中之‘帅’!”

谷家麒也自笑道:“黄巢是贼,濮阳赫也是贼,只有他才适合‘铁嘴君平’辛朋友‘金钱神课’的卦象所示!公孙谷主最多称得起是‘帅位之魔’,濮阳赫才是这‘神魔谷’中唯一无二的‘帅位之贼’!”

谷家麒与岳悲云的这种推断,极为入情入理,听得满座群雄.又复鸦雀无声,齐向他们二人,投射钦佩眼色!

尤其是那位号称“赌魔”的“倾橐先生”包一胜,端着一杯雄黄美酒,站起身形.向谷家麒大笑说道:“谷老弟,你这种聪明想法,委实令包一胜太以钦佩!方才我在未曾深思之下,竟狂妄得意欲以万博一,倘若有人趁机与我打赌,岂不真将使我倾尽囊橐,输得全身精光,一无所有!”

这时,“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沉吟说道:“谷老弟与岳姑娘之见,极有道理,‘阴风叟’濮阳赫委实是我‘神魔谷’内唯一可疑之人!但公孙大寿却想不透他以何种手段?向我下毒!”

“辣手才人”石不开冷笑一声说道:“谷主当局者迷,石不开倒猜出几分端倪来了!”

公孙大寿目注“辣手才人”石不开,急急问道:“石兄既有所见,赶快请讲!”

石不开笑道:“谷主差不多每日都要与我下上几局围棋,而濮阳赫也经常在旁观看,可能他趁我们聚精会神,各运机智之间,暗在谷主所用的香茗以内,做了手脚!”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被“辣手才人”石不开,一语提醒,点头说道:“石兄这种看法,极为可能……”

话犹未了,侍者手持一封书柬,恭恭敬敬地,呈与公孙大寿。

公孙大寿展开书柬一看,不由向“铁嘴君平”辛子哲,及“辣手才人”石不开,冷笑说道:“辛兄神卜,与石兄高见,果然分毫不差!‘阴风叟’濮阳赫确是‘黑地狱’中所派来害我的奸细分子!”

说完,遂把“阴风叟”濮阳赫来书,递与众人传观,只见上面写着:“公孙谷主如发现体内有奇形变化,请速去勾漏山‘鬼影峰’,彼处有异人圣药,足以解除任何难以抗拒痛苦!”

谷家麒看完,颇为失望,剑眉双蹙说道:“照‘阴风叟’濮阳赫柬上这等口气,他是不会回转‘神魔谷’了!”

南宫漱石点头笑道:“他踪迹既已败露,怎敢再来?此时定然回转‘黑地狱’,向那‘幽冥主宰’复命去了!”

谷家麒目中精芒一闪,切齿说道:“濮阳老赃,运气太好,这次又被他逃过了‘七剑分尸’之惨,使我无法快意歼仇,报却积怨十五年来的不共戴天之恨!”

岳悲云在一旁向谷家麒含笑慰道:“谷兄何必如此心急?‘阴风叟’濮阳赫既是‘黑地狱’中的分子,则七月十五日的‘中元鬼节大会’以上,还怕他飞上天去?”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道:“岳姑娘及谷老弟,是否不畏自投‘鬼门关’地,均欲参与‘中元鬼节大会’?”

谷家麒扬眉说道:“公孙谷主难道不曾听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语?”

公孙大寿点头狂笑说道:“谷老弟侠胆佛心,极堪钦佩,公孙大寿纵然双腿中毒成瘫,百日以内,不便行动,也要设法参与这‘中元鬼节大会’,去往‘黑地狱’内,凑凑热闹!”

“震天神手”澹台曜闻言,双眉一轩,狂笑说道:“公孙谷主倘若愿往‘黑地狱’中,参与‘中元鬼节大会’,则我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愿意充任轿夫,抬你前去!”

“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抚掌大笑说道:“妙极,妙极,两大魔头为嘉客,四大神魔作轿夫,‘黑地狱’中,岂不将鬼声啾啾,魔影幢幢,成了近百年来,惊世创举的‘魔鬼大会’!”

说至此处,侍者又复入亭报道:“启禀谷主,谷外又有来客,身法绝快,拦阻不及,已被闯进‘神魔谷’内!”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闻报以后,双眉方自一蹙。

“聚贤台”上,白影电飘,业已纵来一位缟衣胜雪的美貌少女!

这少女正是曾与谷家麒两心互恋的水中萍。

但她除了身穿缟衣以外,并发束素巾,鬓插白花,分明是带了一身重孝!

谷家麒凝视水中萍一身孝服,惊奇得愕然出神!

水中萍则凝视着谷家麒邻席而坐,彼此神情又极亲密的岳悲云,心头一酸.银牙暗咬,妙目之中,泪光乱转!

这种沉默局面,还是被水中萍首先打破,但她并未发话,只是神情冷如冰地狠狠一跺蛮靴,又复纵身离却“集贤台”往“神魔谷”外退去!

谷家麒见状大愕,高叫一声“萍妹”,身形起处,随后追去!

水中萍略一偏头,愤然叱道:“谁是你的萍妹?”

随着话音,并扬手洒出一片冷艳艳的银光,阻住谷家麒,不使他追上自己,有所解释!

谷家麒奇诧莫名之下,仍欲强追,但耳边却响起岳悲云银铃般的话声叫道:“谷兄快躲,这是北天山独门暗器.威力极强,不能轻易招惹的‘冰魄神砂’!”

谷家麒闻言,赶紧猛提真气,施展轻功绝技“横渡天河”,左手凌空虚推,向右飘身七尺。

但左小腿间,业已沾上了两点银光,立感奇寒彻骨,全身抖颤,只好暗聚纯阳真气,驱祛寒毒!

经过这一耽延,水中萍早已不知去向地走得无踪无影!

谷家麒目注“聚贤台”口,被水中萍狠狠跺足,踏陷的两只蛮靴脚印,不由摇头自语说道:“这……这算是什么道理?”

自语方毕.便听得“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以内家“蚁语传音”功力,向自己耳边笑道:“这种道理,就叫做‘醋海兴波,情天生障’!”

谷家麒脸上一红,遂与岳悲云、东方刚,同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告别!

公孙大寿笑道:“我们便决定于七月十五在‘黑地狱’中相见,请谷老弟等见恕公孙大寿受人暗算,行动不便,由‘卜赌’双魔,代送佳客!”

“倾橐先生”包一胜与“铁嘴君平”辛子哲双双起立,陪同谷家麒、岳悲云、东方刚等,缓步走向“神魔谷”外!

到了“神魔谷”口,“倾橐先生”包一胜探手入怀,摸出那只断去梭尖的“子母金梭”,递还东方刚,并微笑说道:“东方兄,我们之间的赌约,胜负己见分晓,包一胜敬把这只‘子母金梭’奉还,从今以后,东方兄所保存那枚扁如箭簇的‘七星戮魂钉’,便是我终身唯命是从的畏服信物!”

东方刚对这位“赌魔”,认败服输的光明磊落风度,颇为佩服,遂接过自己那只“子母金梭”含笑说道:“彼此一时游戏,包朋友何必如此认真?东方刚只把你那枚‘七星戳魂钉’,留做纪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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