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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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红尘-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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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风到处,石门寂寂,果然不像平时那等应手“呀”然开启!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中微闪凶光,向“追魂鬼使”钱正威狞笑说道:“你也不妨试上一试!”

“追魂鬼使”钱正威,一时未曾体会出“黑心张良”司马庸言外之意,闻言冷然答道:“我便试试又有何妨?”

话音了后,右掌猛扬,凝足罕世神功,向那“人皮库”的两扇紧闭石门,凌空劈去!

“追魂鬼使”钱正威的凌厉掌风出手,“黑风张良”司马庸的森厉怪笑也发,怪笑声中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玄清鬼使”陆文广被这两句话儿.听得悚然一惊,知道“黑心张良”司马庸机谋绝世,所作所为,玄秘莫测可能“追魂鬼使”钱正威的这一掌,会打出些什么滔天大祸?

陆文广既起戒心,一身绝世武功,自亦立即提聚丹田,分注在四肢百穴,凝神警备!

说也奇怪,“玄清鬼使”陆文广适才弹指发力,“人皮库”门只是寂然不动,别无异状,但如今“追魂鬼使”钱正威这猛力一掌,却把自己送进了枉死城内!

只见掌风到处,“人皮库”门之上,突地闪动一片惨碧精芒,并飞射出百十条腥臭暗绿光线.直向“玄清鬼使”陆文广,及“追魂鬼使”钱正威,当头罩下!

“玄清鬼使”陆文广因早有警觉,遂在腥臭暗绿光线才射之际,一面双袖齐拂,拂出大片罡风劲气,一面施展绝世轻功,向后猛纵!

他临变机敏,侥幸脱身。

但“追魂鬼使”钱正威,却被那蓬自“人皮库”门上射来的腥臭暗绿光线,整个网住!

“黑心张良”司马庸森然一笑说道:“钱正威,你且尝尝我这‘修罗绝灭神网’之中的无穷滋味吧!”

“追魂鬼使”钱正威出于不意地被网罩下,尚图倚仗一身绝世神功,加以挣扎。

但一听网住自己的腥臭暗绿光线,竟是“修罗绝灭神网”,不由万念皆绝的长叹一声,嗔目叫道:“司马庸,你好狠的手段,及好辣的心肠,钱正威与你这段冤仇,留待来生再算便了!”

“了”字方出,回手自拍天灵,厉吼慑魂地,便在“修罗绝命神网”之中死去!

“黑心张良”司马庸因阻止不及,见状略一皱眉,冷笑几声说道:“算你知机,否则我这‘修罗绝灭神网’的滋味,任凭是铜浇罗汉,铁铸金刚,亦难消受!”

话完,举手一指,也未见他有任何其他动作,那蓬“修罗绝灭神网”的暗绿光芒,微一幻闪便自消失不见!

令狐元目光注处,不禁心中一颤,暗暗摇头。

厚来适才自拍天灵身亡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就在“修罗绝灭神网”暗绿光芒微变之下,业已全身骨肉尽化,只剩下一堆袍服,及一滩血水!

“黑心张良”司马庸以眼角余光,微瞥“追魂鬼使”钱正威所化血水,丝毫无动于衷地冷笑几声,便又向那“玄清鬼使”陆文广看去!

谁知这一看却把“黑心张良”司马庸吓了一跳!

原来这位身负内家绝艺,一身功力几已登峰造极,出神人化的“玄清鬼使”陆文广,正在面无人色的全身急剧颤抖!

虽然“追魂鬼使”钱正威全身骨肉均为“修罗绝灭神网”所化的死状太惨,但也绝不会把已对“黑地狱”的各种酷刑,司空见惯的“玄清鬼使”陆文广,吓成如此模样!

故而“黑心张良”司马庸一看便知道事有蹊跷,愕然走前几步,发话问道:“陆文广,你并末被我‘修罗绝灭神网’网住,为何突然如此痛苦?”

“玄清鬼使”陆文广似已忍受不住什么奇异痛苦,要想效法“追魂鬼使”钱正威那等自拍天灵,但偏偏连手腕都无法翻转,只得紧咬钢牙,目内射出两股狞厉凶光,觑定“黑心张良”司马庸,以一种微带哀求的口吻说道:“司马先生,陆文广在当世武林之中,也算一代奇客,你不必对我如此折磨,能否见赐一掌,使陆文广早早解脱!”

“黑心张良”司马庸点头说道:“让你早早解脱不难,但你必须先行对我说明怎会如此痛苦的原故!”

“玄清鬼使”陆文广一面痛苦得冷汗直流,一面颤声叫道:“司马庸!你何……何必明……知故……故问?”

“黑心张良”司马庸怒道:“我哪有心情向你明知故问,你若不说,我便袖手旁观,看你熬尽无边痛苦,尸体缩成三尺婴儿而死!”

令狐元旁观至此,忽然觉得脑后吹来一缕冷风,仿佛有人暗对自己发动袭击?

“人皮库”内,除了已死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将死的“玄清鬼使”陆文广,及自己与“黑心张良”司马庸以外,别无他人,这种冷风,却是从何而至?

令狐元疑思尚未廓清,身形尚未闪开,便被背后来人,悄无声息地,点了“麻”“哑”二穴!

那人举动怪异已极,点了令狐元“麻”“哑”两穴之后,竟将他夹颈一把抓起,罩在一张假人早被取走的人皮之内!

这些动作,处理得决无声息,“黑心张良”司马庸又是专心一志向“玄清鬼使”问话,故而毫末发觉!

令狐元被那怪人罩入人皮之后,对方即替他解开穴道,并在人皮上点破一个透明小孔,使他便于观看一切!

令狐元这才知道此人是友非敌,心中不禁好生佩服此人,竟能神鬼不觉地,在“黑地狱”中一展身手!

这时,“玄清鬼使”陆文广几乎业已泣不成声地,鬼嚎一般说道:“你……你用毒丹,伪称解……解毒……灵……灵药,骗……我……服……食,怎……怎么还……还不明……明知……故问?”

“黑心张良”司马庸听得悚然一惊道:“你说我给你服食的解毒灵药,乃是毒丹?”

“玄清鬼使”陆文广因发话费神,无力再答,只得点头示意!

令狐元听得好不诧异,暗想自己从“幽冥主宰”身旁偷来的解毒灵药,怎会变成毒丹?何况第一粒丹药,是由“黑心张良”司马庸服食.至今未见丝毫异状,为何“玄清鬼使”陆文广服后,却中毒如此之重!

“黑心张良”司马庸,此时尚不知身后的令狐元,业已神秘的失了踪,突然哈哈笑道:“令狐兄,我早就知道‘幽冥主宰’诡诈无伦,绝不会把仗以统御‘黑地狱’的解毒灵丹,让你轻易偷到手内,故而预加警惕,未敢冒然吞服,如今果然在这‘玄清鬼使’陆文广身上,试出了端倪,否则岂不是难免要五脏尽裂?缩骨抽筋的身遭惨死!”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粒红色灵丹,托在掌上.又是一阵得意狞笑!

令狐元这才知道自己在把“黑心张良”司马庸误认为“七剑神君”欧古月,所喂他服食的那粒灵丹,司马庸竟未服下,此人心机,委实深得可怕!

“黑心张良”司马庸的一阵得意狞笑,已到尾声,仍未听得令狐元答话,不由愕然回身说道:“令狐兄……”

三字才出,脸色立变,身上也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人皮库”内的暗淡惨绿灯光之下,哪里还有令狐元的丝毫踪迹?

司马庸一身冷汗,好不惊心,暗想凭自己功力,这“人皮库”内,纵有任何风吹草动,也所必知,这令狐元却是如何逃走,及逃往何处?

心中疑念难释,目内凶光电射,冷冷搜索着这“人皮库”内的每一角落!

但除了一百张人皮,狰狞可怖,四五盏鬼灯,光芒闪烁以外,哪里有丝毫异状?

司马庸忽然想起适才自己是背对令狐元,致未发现他如何逃脱?但“玄清鬼使”陆文广与自己相对而立,应该看得清清楚楚.何不问他一问?

想到此处,回头正待发问,却见那位“玄清鬼使”陆文广,倒卧在地,七窍溢血,业已惨死,四肢蜷曲,尸身果然收缩得只剩三尺长短,宛若婴儿摸样!

司马庸见状,忽然一丝警兆,侵上心头,仿佛有点头皮发炸!

就在此时,一丝阴森森地冷笑,不知从何发出!

司马庸如今戒意极深,闻声立即转身面对右面壁下,第十三具假人,也就是身上披着“铁扇先生”东门拓人皮的那具假人,冷然发话说道:“尊驾何人?赶快现身,不必在司马庸面前,如此装神弄鬼!”

右面壁下的第十三具假人,听完司马庸话后,果然蠕蠕而动,把身外所披“铁扇先生”东门拓的人皮,慢慢揭落!

“铁扇先生”东门拓的人皮揭落,露出里面藏人的形相以后,“黑心张良”司马庸简直大出意料地,惊讶欲绝!

原来藏在人皮以后,倾耳聆听“黑心张良”司马庸一切言语之人,竟是控制“黑地狱”无上威权的“幽冥主宰”!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是“幽冥主宰”,不由暗恨自己适才得意狂言,致把许多机密,都被“幽冥主宰”听去!

“幽冥主宰”目注“黑心张良”司马庸,喜怒丝毫不形于色地,缓缓笑道:“司马先生,你往日神机妙算,料事如见,但今日‘人皮库’内的一切变化,大概有点出你意料之外吧?”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紧蹙,默然不发一语!

“幽冥主宰”又复说道:“司马先生,我也知道你不是屈居人下之人,但你难道忘了我允许你只等一静神尼撒手西归,我对昔日誓言,无所顾忌以后,便赠你解药,任你自由发展之语,何必如今便生异志?”

“黑心张良”司马庸冷然笑道:“听你之言,你仍觉得司马庸有可以利用之处?”

“幽冥主宰”点头笑道;“当然,当然,没有你这样的雄才大略,哪里统率得了‘黑地狱’中的这般恶煞凶神?”

“黑心张良”司马庸摇头冷笑道:“你不必过谦,照我看来,你的谋略智计,并不在我以下!”

“幽冥主宰”点头笑道:“天下英雄,使君与操!但我因有昔日向一静神尼所发誓言限制,倘无你协助,怎能渐渐臣服宇内群雄?完成武林霸业!”

“黑心张良”司马庸“哼”了一声问道:“你既要我助你完成武林霸业,却又用毒丹冒充解毒灵药,故意让令狐元盗去,想借刀杀人的把我害死则甚?”

“幽冥主宰”含笑答道:“司马先生,你以为我终日专心配制各种丹药,对‘黑地狱’中一般事务.全不过问?其实我却无微不察!令狐元刚一打出‘铁扇先生’东门拓旗号.我便想起东门拓的人皮,已在‘人皮库’内,藏贮有年,但你故作不懂其中奥妙,留下假东门拓,遂知有作用.也就诈做茫然,静看你们双方勾心斗角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黑心张良”司马庸脸上微微一红,“哼”了一声。

“幽冥主宰”又复说道:“但我既识蹊跷,自有警觉,遂把身边灵丹,预先换成毒丹,果然所料不差,竟被令狐元施展令人难信的空空妙手,盗去药瓶,各取三粒,然后仍自送还我的怀内!”

“黑心张良”司马庸冷笑说道:“令狐元的手段妙,你的心思巧,我却差点儿把那催命药当作返魂丹,落得缩骨抽筋,肝肠尽裂!”

“幽冥主宰”大笑道:“司马先生,我对你的才华机智,可称知音!你若会不加细察地,便把那极毒丹药吞服,哪里还称得上是‘黑心张良’四字!”

“黑心张良”司马庸只得苦笑不语!

“幽冥主宰”继续笑道:“这样也好.也可让司马先生知道你所认为心腹的‘玄清鬼使’陆文广,‘追魂鬼使’钱正威,全不可掌,只要所需灵丹,一到手中,立刻就反颜相向!”

“黑心张良”司马庸苦笑一声点头说道:“由这一次教训,我已深知被禁‘熏地狱’中的这般绝世高手,绝无一人,甘心为你我所用,丝毫松驰,便将脱缰,只有把他们紧密控制到底,才是无上妙策!”

“幽冥主宰”笑道:“司马先生既然看透此点,应该深切了解若想完成武林霸业.必须你我精诚合作不可,今日之事,便算过眼云烟,我们仍似往昔一般……”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微蹙,目注“幽冥主宰”问道:“你真能对今夜之事,毫不在意?”

“幽冥主宰”大笑说道:“司马先生,你是大智大慧之人,定知我们合则两益,分则两害,我怎会为了些许小事,损及武林霸业?”

说到此处,看看“黑心张良”司马庸,调侃性的笑道:“但关于我寝室以内,及‘森罗殿’上的两重埋伏,还请司马先生,替我撤去才好!”

“黑心张良”司马庸窘在脸上,愧在心头,只得岔开话头说道:“你既在暗中隐伏,应该知道令狐元怎样逃脱?及逃住何处?”

“幽冥主宰”摇头答道:“我因藏在‘铁扇先生’东门拓人皮以后,目光能及之处不多,何况又复专心观看你与‘玄清鬼使’陆文广答话,故未曾见他逃往何处。但这‘人皮库’.别无出路,库门之上被你加了一层‘修罗绝灭神网’,令狐元不论怎样狡猾,也无法上天入地,我们拼着费些功夫,把库内九十九具假人,一齐查遍,他也就无所遁形的了!”

令狐元闻言暗想“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倘若真个把这九十九具假人.一具具地排搜起来,则自己仍难逃过劫数!

他虽深知不妙,却无法拼命,因为自己真实武功,本不太强,此次是向一位至友借来一只踏水不沉的“蚊皮宝履”,才能在“血污池”上,凌波虚步,震慑群雄。

如今如若现身与“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放手对敌.则何殊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令狐元正在忧惶无策之际,“幽冥主宰”又向“黑心张良”司马庸笑道:“司马先生,请你绕到适才与‘玄清鬼使’陆文广互相对话的位置之上!”

“黑心张良”司马庸虽然暂时不知“幽冥主宰”用意.但仍如言照做。

“幽冥主宰”也肩头微晃,先行退回右壁第十三具假人位置,细一端详,然后纵到“黑心张良”司马庸身畔,手指令狐元隐藏之处,怪笑道:“照我目光难及的方向看来,那位冒充‘铁扇先生’东门拓的盖世神偷令狐元,大概便藏在这左边墙角的几具人皮之后!”

说完,袍服一飘,便欲向前搜查。

“黑心张良”司马庸却摆手相拦,冷笑道:“令狐元那点功力,在你我眼中,虽如草芥一般,但俗语有云困兽犹斗,又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们何必迫前搜查,远远给他来上一阵‘九幽阴风’还怕他不骨髓成冰,僵直倒地?”

话音了后,引袖一拂,拂出一片寒劲阴风,把令狐元周围丈许方圆之处,一齐笼罩在内!

令狐元在“黑地狱”中这段勾留,业已知道“黑心张良”司马庸除了心机阴毒,智计万端以外,一身武学,亦称绝世,功力之深,竟不在“七剑神君”欧古月等当代一流名手之下!

“幽冥主宰”则似比司马庸还要高上半筹,加上善炼各种毒丹,才能把这位心高无比,桀骜不驯的“黑心张良”予以控制利用!

司马庸身怀武学以内,最厉害的便是“九幽阴风”,真能半丝着体,便令人骨髓成冰,四肢僵直地昏迷不醒!

故而令狐元一见司马庸引袖拂出“九幽阴风”,不禁暗叹一声,自己毕竟难逃毒手,尚不知要忍受多少惨酷刑罚?

但这“人皮库”内怪事极多,令狐元方在瞑目等死,突然觉得身外布满一片阳和之气,对司马庸所发厉害异常的“九幽阴风”,竟无所惧!

司马庸袖风三拂,反响毫无,不禁偏头向“幽冥主宰”讶然问道:“今夜真是怪事无穷,到底是我‘九幽阴风’失灵?还是你的猜测不对?”

“幽冥主宰”脸上,突然起了一片惊惶神色,目光仍旧凝注令狐元的藏身之处,摇头缓缓说道:“我猜测不会不对,你的‘九幽阴风’也不会不灵,只怕除了令狐元以外……”

“黑心张良”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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