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漱石拊掌赞道:“大师这种安排,委实绝妙.饶他司马庸、罗三恨等,如何刁猾?也必奏功的了!”
令狐元如言去后,那位倒霉已极的“阴风叟”濮阳赫,却因误伤“黑心张良”司马庸匆匆逃出“神魔谷”外!
阮清泉心中一动,请一清大师下手点倒濮阳赫,把自己装扮“黑心张良”司马庸时,从公孙大寿处得来的那粒“天狼变心丸”,喂给濮阳赫服下!
一对周时后,濮阳赫果然性情大变,竟把司马庸派来寻他的素因师太杀死,并与南宫漱石等人,极为交好!
这时,令狐元送来讯息,报说“黑心张良”司马庸定下“亡魂谷”群狼陷阱之计!
一清大师遂将计就计地,请南宫漱石与濮阳赫诈做中计,故意投入“亡魂谷”,再由阮清泉事先援上峭壁,准备长藤接应,自己赠与端木淑,乘虚扫荡“神魔谷”,并将谷家麒、水中萍、东方刚等三人救出!
如今既见令狐元恢复本来面目,并满脸笑容赶到,南宫漱石便知大功告成,含笑叫道:“令狐兄,你是把‘天狼秀士’罗三恨的特制解药盗来?还是把‘天狼变心丸’的解救之法探出?”
令狐元摇头笑道:“无须特殊解药.只要使中毒人服下四两朱砂,并在‘脊心穴’上微运真力,拍上一掌,便可解去‘天狼变心丸’的药物灵效!”
南宫漱石骇然说道:“朱砂虽是镇邪药物,但素忌多服,怎要一服四两?”
令狐元蹙眉说道:“我也觉得用量太多,但‘天狼秀士’罗三恨确系如此嘱人准备,替‘阴风叟’濮阳赫解救!”
阮清泉笑道:“也许是‘天狼变心丸’如此不合常情怪药,必须以不合常情的怪法解救?”
端木淑蹙眉说道:“我们在未替谷家麒等,解去‘天狼变心丸’的药力之前,不便把他们弄醒,难道就这样去往镇市……”
令狐元笑道:“端木姑娘不必忧心,老朽走趟附近镇市,搜寻十余两上好朱砂,携回使用便了!”便即闪身疾驰而去!
“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看着昏睡未醒的谷家麒、水中萍、东方刚等,向“海云庵主”一清大师苦笑说道:“那罗三恨所炼‘天狼变心丸’的灵效,委实不可思议,若非此次令狐兄巧从对方口中,听来解救之法,大师纵有无边佛力.盖代神功,恐怕也对此事颇感棘手的呢!”
一清大师合掌低眉,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号说道:“像‘黑心张良’司马庸,‘天狼秀士’罗三恨这等罪恶滔天的凶毒之徒,若不除去,武林中哪里会有安宁之日?”
南宫漱石闻言笑道:“大师多年潜心般若,如今竟动慈悲杀念,想是这般魔头的劫数到了!”
一清大师失笑说道:“既称‘杀念’,何谓‘慈悲’?”
南宫漱石笑道:“大师此念一动,不知有多少苍生受福?自然当得起‘慈悲杀念’四字!”
一清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南宫施主既然赞同此举,等令狐施主搜寻朱砂回来,解除谷家麒等所中‘天狼变心丸’药力之后,我们便先把‘神魔谷’内群魔,加以诛戮.也替五五端阳之时,省了不少手脚!”
南宫漱石点头笑道:“我早有诛戮群魔之意,但一来因对方好手极多,声势颇强,二来谷老弟和水姑娘等尚在人手,有所顾忌,故而尽量容忍!如今大师法驾既到,谷老弟等,又已脱险,自然应该放手行诛,杀他个干干净净才是!”
一清大师闻言,目注南宫漱石微笑说道:“一别多年,南宫施主不仅功力精进,连性情方面,也温和不少!”
南宫漱石笑道:“昔年我在‘南海小雷音’,承蒙大师指教以来,满腔盛气,本已稍减,再经误中‘黑地狱’奇毒,几乎陷身万劫不复之境之后,人生的确已大大改变,若换往日骄暴性情?‘神魔谷’内,恐怕早就被我闹得地覆天翻,神嚎鬼哭!”
端木淑闻言,方知这位“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昔年竟在恩师手下,受过挫折!
一清大师静静听完,合掌笑道:“昔日南海小雷音之会,我们旗鼓相当,未分胜负,南宫施主怎的如此介意?”
南宫漱石摇手笑道:“我如今情性已改,大师不必再加宽慰,若非你昔日成全,南宫漱石因骄矜太甚,不知要在这险恶江湖以内,遭遇多少严重闪失?”
说话至此,端木淑欣然笑道:“令狐老人家真有办法.竟然回来得这样迅速!”
一清大师及南宫漱石,举目看去,果见令狐元业已满面笑容地,欣然折转。
南宫漱石含笑叫道:“令狐兄,市镇离此不近,你怎么……”
话犹未了,令狐元便纵到面前,微笑说道:“我去到前山,见有一户人家,便试加搜索,竟然弄到了斤许上好朱砂,足供谷老弟等的解毒之用!”
一面说话,一面取出三个纸包,递与阮清泉.并得意笑道:“阮兄,我因此处既无天平.又无戥秤,生恐用量不确,遂索性在那大户人家之中,把朱砂秤好带来,每包四两,拿去用酒调匀给谷老弟等,服食便了!”
阮清泉接过朱砂,不禁满心安慰地,向令狐元笑道:“令狐兄真个细心,我先把谷家麒老弟救醒,然后再救水中萍姑娘,及东方刚老弟!”
阮清泉一面说话,一面取些美酒,调匀一包朱砂,便欲首先喂给谷家麒服下,以解除他所中“天狼变心丸”的药力!
端木淑忽然心中一动,嗫嚅说道:“阮老人家,你……你……你先救水中萍姑娘,或东方刚大哥好吗?”
阮清泉闻言,微一寻思,猜出端木淑的用意以后,遂含笑点头,先把用酒调匀的四两朱砂,喂给东方刚服下!
东方刚服下朱砂的片刻以后,忽然双眼一张,跃身而起!
令狐元以为药力生效,一旁含笑,道:“阮兄,快以三分真力,拍向东方老弟的‘脊心’要穴!”
阮清泉闻言,遂以一式“浪拍洪崖”,向东方刚后背“脊心穴”上击去!
哪知不击还好,阮清泉的三成掌力,刚刚击中东方刚的“脊心穴”,东方刚便如受千钧重击,惨嚎一声,跄踉跌出三数步远,七窍狂溢黑血,尸横就地!
令狐元“哎呀”一声,顿足叫道:“阮兄,你用了多少真力?”
阮清泉悲痛万分地,颤声答道:“我……我只用……了三成真力,怎……怎……会……如……此……”
一清大师面寒如水地,连喧佛号以后,向阮清泉摇手说道:“阮兄,错不在你,我们全中了‘天狼秀士’罗三恨的阴谋毒计!”
端木淑如今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惭愧!
震惊的是方才倘若阮清泉先救谷家麒,谷家麒便已返魂无术,饮恨泉台!
惭愧的则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儿!竟把东方刚的一条性命送入了枉死城中,遭此惨祸!
她在这种复杂心情之下,不禁珠泪双垂,走到东方刚尸身之前,合掌低头.默默祷祝!
阮清泉此时业已悲痛得欲哭无泪,向端木淑咬牙问道:“端木姑娘,你在祷祝什么?”
端木淑含泪悲声答道:“东方大哥因我一语而死,我立誓手刃‘天狼秀士’罗三恨,为他报仇雪恨!”
阮清泉顿足恨声说道:“端木姑娘,你在完成这桩誓愿之时,务必剜下‘天狼秀士’罗三恨的那颗狼心,或是割下他一只手臂,我要生啖其肉,方足解恨!”
一清大师怫然起立,念了一声佛号,向令狐元及阮清泉说道:“令狐施主请在此,招呼谷家麒、水中萍,并为东方刚老弟营葬,我与淑儿及南宫施主,立即荡平‘神魔谷’,把谷内群魔尽数诛戮!”
令狐元神色沉重地,应声答道:“我也因间接害死东方老弟,心中歉疚万分,理应尽心尽力地,好好为他造座坟墓!但愿大师宏施佛法,痛歼群魔,免得无数苍生,再遭祸害!”
第二十四回 无计可施空惆怅
一清大师闻言,遂与“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率领端木淑,向“神魔谷”内赶去!
端木淑心中悲忧交集,悲的是东方刚与自己道义结交,同闯江湖,如今身遭惨死,使“邛崃三绝”,折了一个!
忧的则是令狐元所探听来的“天狼变心丸”解法,既属子虚,是“天狼秀士”罗三恨故意捏造之语,则谷家麒、水中萍二人所中药力,如何解除?难道听任他们终身变性。
端木淑忧思及此.深恐师傅一清大师,及“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盛怒之下,出手过分凌厉,遂一面疾驰,一面说道:“恩师及南宫前辈,我们下手诛戮‘神魔谷’的‘黑心张良’司马庸,‘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或‘阴风叟’濮阳赫,均可除恶务尽地,毫不留情!但对于‘天狼秀士’罗三恨,却似暂时还要网开一面,莫把他置于死地才好!”
南宫漱石笑道:“端木姑娘放心,我和你师傅不会糊涂冒失,倘若杀了‘天狼秀土’罗三恨,谷家麒老弟与水中萍姑娘的灵智,却是如何复原?”
端木淑脸上一红,又复说道:“还有‘辣手才人’石不开、‘铁嘴君平’辛子哲、‘倾橐先生’包一胜等‘文卜赌’三魔,虽与‘黑心张良’司马庸沆瀣一气,助纣为虐,但因他们也是误服‘天狼变心丸’,方致变性,似有可恕之道,不必一体行诛!”
一清大师点头说道:“淑儿说得对,常言道:‘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石不开、辛子哲、包一胜等,与谷家麒、水中萍同为受害之人,我们怎忍心过加责备?”
说话之间,业已进入“神魔谷”口!
但谷口所布明桩暗卡,竟然一齐撤去!
南宫漱石“哼”了一声,扬眉说道:“难道这般魔头知机先遁?抑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说话之间,三人业已驰进谷内,只见到处都是些枯柱折椽,几乎连谷径都被堵塞!
一清大师见谷内毫无人踪,遂摇头叹道:“这般邪魔外道,大概知道我们必来复仇,业已尽数遁去!”
南宫漱石冷笑说道:“不论如何,我们也得把这‘神魔谷’,仔细搜寻一遍!”
端木淑手指左前方说道:“南宫前辈请看,这‘神魔谷’内房宇,连烧带拆,无不倾圯,只有那‘神魔殿’,还剩了一个架子,巍然独存!”
南宫漱石轩眉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飘身纵过,只见“神魔殿”前的石地之上,有用新鲜人血写成的两行大字:“四两朱砂一条命,管教南海服天狼!”
大字之后并有几行小字,写的是:“投之桃李,报之琼瑶,敬以天火一场,奉还‘悲天圣尼海云庵主’!倘仍眷恋红尘,不肯西归,侥幸脱过此劫,则候五五端阳,在‘黑地狱’中,拜领教益!”
末了署名“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天狼秀土”罗三恨、“黑心张良”司马庸师兄弟等同拜!
一清大师看完字迹,冷笑说道:“这干凶邪,不仅早就知机遁去,并还设下埋伏,要对我火焚‘神魔谷’之事,加以报复!”
南宫漱石狂笑说道:“慢说大师潜心般若,已成金刚不坏之身,连南宫漱石与令徒端木姑娘,也不致为区区烈火所困!”
语音刚了,“神魔殿”废墟以内突然起了一阵极为轻微的繁密爆音!
一清大师缓步走向南宫漱石、端木淑身前,并面含微笑说道:“南宫施主不要轻视这干凶邪,也许他们真有什么厉害手段……”
话犹未了,一声震地惊天的巨响起处,整座“神魔殿”废墟,完全爆散,化成千百团火球,飞扬四散!
这些火球为数既多,来势并又急又猛.使一清大师等人,纵有再高明的绝世轻功,也不及闪避地,身形全被烈焰飞球罩住!
但身外的一片烈焰,却未使“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及端木淑感觉丝毫热力,那无数火球,也分从四外飞过(奇*书*网。整*理*提*供),空出了他们身躯前后左右的数尺方圆!
南宫漱石自是大大行家,见状佩服万分地,向一清大师含笑说道:“大师多载修持,功行果然更进,能够把‘无相神功’,练到这种地步,确实可称绝世的了!”
一清大师摇头笑道:“绝世二字,谈何容易?我师姐一静神尼的功力之深,便非我所能及!”
南宫漱石笑道:“一静神尼业已功果圆满,西归极乐,大师岂非……”
一清大师不等南宫漱石话完,便自接口笑道:“我师姐虽已西扫极乐,但不仅‘玉杖神婆’柳无双、‘无发叟’万天痴、‘通天仙子”池月华、‘不夜城主’韦旭等功力,绝不在我之下,连南宫施主也是个中高手!”
南宫漱石失笑说道:“玉杖神婆等人功力,或许能与大师仿佛,但我却差得太远,就以适才辟火之举而论,倘若由我以‘太清罡气’施为?虽也一样无防,但终嫌剑拔弩张,霸气稍重,与大师‘无相神功’的弭祸消灭于毫无痕迹之中,不能同日而语的了!”
端木淑见那无数火球飞射之下,因到处都是枯柱折椽,并事先加了不少硫磺硝石之属,整个“神魔谷”,已成一片火海,不禁秀眉微蹙,向南宫漱石叫道:“南宫老前辈,你和我师傅是武林道义之交,还彼此客套什么?我们应该快走,火势不小了呢!”
南宫漱石笑道:“端木姑娘何必心急?有你师傅的‘无相神功’,我的‘太清罡气’,及你的‘小诸天雷音掌力’,难道还怕被火所困?”
端木淑摇头笑道:“我不是怕被火所困,是怕令狐老前辈及阮清泉老爷子,远远望见谷中火势太大,又不悉内情,会为我们担忧悬念的呢!”
一清大师笑道:“淑儿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走吧!”
这老少三位,展动身形,果然把熊熊烈火,视如无物地,从容冲出了“神魔谷”外。
但端木淑仍自满腹愁肠,因为“天狼秀士”罗三恨已告鸿飞冥冥,无处追寻,对于谷家麒、水中萍所中的“天狼变心丸”药力,却是如何解救?
此时令狐元、阮清泉业已合力给东方刚,营造了一座坟头,埋妥遗体,谷家麒、水中萍,则犹沉睡未醒!
一清大师等人归来,说明经过,群雄均自蹙眉无策!
端木淑思忖良久,向一清大师说道:“恩师,对于如何使谷家麒、水中萍恢复灵智之事,似乎还有一线之望?”
一清大师问道:“莫非你能断定‘天狼秀士’遁往何处?”
端木淑苦笑说道:“他们自然是遁回‘黑地狱’,但‘黑地狱’机关密布,门户隐秘,若非对方故意开放,外人无法入内,我们不能在‘天狼秀士’罗三恨的身上,作指望了!”
南宫漱石也知“黑地狱”无法硬攻,遂向端木淑皱眉苦笑说道:“罗三恨倘若逃回‘黑地狱’,则在五五端阳之前,我们的确对他无可如何!端木姑娘认为还有什么法儿,能使谷老弟和水姑娘恢复灵智?”
端木淑苦笑说道:“梅窝处士与‘散淡居士’司马超,均精于歧黄之术,除非把谷家麒及水中萍,送往‘梅窝’一试!”
南宫漱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就去!”
端木淑指着谷家麒、水中萍皱眉说道:“是把他们救醒同行?还是就听任他们如此模样?”
阮清泉说道:“这样多不雅观,似应救醒,同行比较方便!”
端木淑点头苦笑说道;“我也知道救醒同行,比较方便,但他们因服食‘天狼变心丸’,情性早变.万一与我们为仇,却是怎好?”
南宫漱石笑道:“有你师傅在旁,还怕他们两个,反上天去?”
端木淑一想有恩师一清大师,及南宫漱石在旁,确实不会有甚大碍,遂点头同意,由阮清泉下手,把谷家麒、水中萍救醒!
谷家麒与水中萍,不认得“海云庵主”一清大师,连南宫漱石也因非昔日形貌,未能立刻辨出!
故而水中萍才一醒来,凶心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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