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越,看样子她情况不对,你扶她回房休息吧!”樱木蓝勋提议道。
樱木龙越微蹙眉,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甚为感冒,他什么不偷,偷个麻烦回来干嘛!
“咱们樱花邬除了我们四个人的房间外,哪还有多出来的客房。”樱木龙越这句话 也就意味着他们从没来过什么客人,也没有朋友可言。
躲在大哥身后的樱木翩翩突然冒出一句话,“二哥不要,送给我好了,我会好好照 顾她的。”
“你——”如果樱木翩翩是正常的女人,樱木龙越必定举双手赞成,只可惜这女人 对待起女人倒如狼似虎的,由她现在的眼光就可略微观察出——她已迫不及待想扒光箱 子里那女人的衣服了。真是变态!
想想,这女人如果不病死,也会被翩翩的举动吓死!
“不用,我自己来。”
樱木龙越再度连箱带人的扛起,腾空翱游过海拉山,直驱贝尔湖畔的樱花邬。
“喂!喂!”
妈的,她怎么又昏死过去了?
樱木龙越伸手探向她的鼻息——气若游丝!天,她当真是快被他闷死了吗?怎么办 ?再这么下去她准会没救的。
该把翩翩找来吗?不,看她那副色迷迷的嘴脸就让人受不了,倘若把这女人交到她 手中,或许当真会被生吞活剥。
但是,他一个男人……完了,这事怎么那么棘手呀?
眼见她的脸色愈来愈铁青,气色愈来愈苍白,就快不行了!这……他虽是“花盗” ,却不是“采花盗”,这种乘人之危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不过,他可是为了救人,老 天应该原谅他才是。
主意一定,他立即俯在已躺在床榻上的悯悯身上,以口接口,传递着自己温热有力 的气息进她的檀口之中。
双手固定她的后脑勺,樱木龙越在平稳地输送自己的热力时竟感到心神微荡,被她 身上所散发的暗香给迷惑住了心绪,有股无法言喻的甜美袭上他的胸臆间……此刻外头 是无垠湛蓝的苍穹,而他的心却是混沌不明的。
女孩微弱的气息渐渐转强,他这才徐徐地抽离了她,享受着那袭乌黑亮丽的秀发在 他指间滑落的触感,这种柔美居然是那么的诱惑他。
只是她仍是不甚舒服似的,那蹙眉不安的模样全落在他眼底。
被蛊惑般,龙越轻轻挑起她细致的脸蛋,深深凝视着她形状优美的唇,激发心底蛰 伏已久的莫名情绪,再次着了魔似的黏上她的柔美的唇瓣。
“咳……”她苏醒了!
樱木龙越抹抹唇,试着擦掉沾在他唇上的胭脂,似乎也有些微罪恶感在他的心底丛 生。
“你……你是谁?”悯悯睁大那双泛着雾气的眸子,怔怔地望着他。
“你的救命恩人。”他只差没说:也是快要将她闷死的罪人。
“我……”悯悯突然想起在柳宅发生的一切……“是你救了我?”
“你怎么会被关在箱子里?”
“箱子?”她表情中净是一连串的烦闷焦郁,因为她忆起了哥哥和依苹姐私奔的事 。
她猛然站起身,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向她袭来,使她又倒进龙越怀中。稍微缓 和后,悯悯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
“喂!你去哪儿?”这丫头摇摇晃晃的,连路都走不稳,却直想往外冲,到底想怎 么样?
“回柳宅。”
“回去?”他拉住她冰冷的小手。
“我想回去确定一下我哥的情况,看他到底安全的逃出去了没?”
“你哥?”怪哉,她怎么老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你不会懂的,不过,你的恩情我来日定会回报。”语毕,悯悯立即冲出了房门, 却与樱木翩翩那诡谲的面容对上。
“嗨!美人,你醒了?”樱木翩翩眼瞳冒着星星,看见美得让人惊艳的悯悯后更是 不停地扩大……“你……”悯悯以为遇上了登徒子,俏脸顿时转了颜色,袭上的怒气刷 红了她的双颊。
“她是我妹妹,从小喜欢作怪,别理她。”
樱木龙越立即挡住樱木翩翩那双仿佛要将人吃了的眼神,连忙做了解释,免得人家 以为身陷贼窟。
“龙越,你怎么可以毁我形象?以后你叫我在……咦!漂亮的妞,还不知你的芳名 哪?”樱木翩翩蓦然想起还没打听对方姓啥名谁,怎么“泡”呀?
“我叫陶悯悯,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眩目感已逐渐消逸的悯悯,头一次感觉到 自己置身在可怕的梦境当中,眼前这个有着色迷迷双眼的人当真是女人吗?
瞧她唇红齿白、双眸含媚、五官绝伦,的确像是个百分之百的美女,只是这世上无 奇不有,当然好看的男人也不少呀!
“这怎么可以?”
樱木翩翩“不规矩”的双手正要拍上悯悯的肩,却被她矫捷地闪开了。
“樱木翩翩,你别杆在这里吓人,滚!”樱木龙越咬牙切齿的想:这个臭翩翩难道 就不知道节制点?他的和颜悦色只是给她面子而已,想不到她居然得寸进尺,开起染房 来了。
压抑的耐性,突然在刹那间崩溃了,他指着樱木翩翩的鼻子破口大骂,“再不走, 我就扒光你的衣服,好证明你到底是男是女!”
樱木翩翩脸色丕变,骇于他这抹罕见的怒气,于是很圆滑地换了个笑脸,“好嘛! 我走就是了,记住哟!不想要了就留给我,我可是登记第二顺位的哟!”
“去你妈——”咒骂还没发泄完,樱木翩翩已识趣地溜之大吉了。
“你们?”悯悯又怕又窘地指着他。这人刚刚竟然说要扒光自己妹妹的衣服?!简 直就是乱伦嘛!
看来她还是先走为妙,省得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没事了,你给我躺回床上去!”残余的怒气没来由地全发泄在悯悯的头上, 此刻樱木龙越的脸上因气恼而显得有些可怕。
“你要干嘛?”难道他想……悯悯揪紧领口,思绪开始乱了起来。
“睡觉。”
“我跟你?”悯悯的喉头已愈来愈紧束了。
“这是我的房间,也是你唯一的选择。”他邪邪地牵动唇角,化解了脸上紧绷的线 条。
她愈是紧张,他愈觉得有趣。
“我要回家。”悯悯抬头挺胸的说,勉强表现出自己不畏恶势力的模样。
“不过,樱花邬全被樱花瓣所覆盖,东西南北任你怎么瞧都是粉白的一片,若你一 个方向抓不好,很可能会跌进贝尔湖里喂鱼的。”
樱木龙越虽是存心吓唬她,但绝非危言耸听,由于他们“樱木花盗”的恶名昭彰, 追捕他们的杀手和官兵多不胜数,只可惜往往在十里外就被挡了回去,因为樱花邬内雾 茫茫,想找到他们的据点简直可以说是大海捞月呀!
“没关系,反正我决定要出去。”她非得知道哥哥的消息不可。
樱木龙越发现用威胁的没啥用,他只好出言恫吓了,“小心点儿,那个不男不女的 小子也许正躲在暗处等着你这只小绵羊呢!”对于不愿让她就此消失的情绪反应,他有 说不出的震惊,因而又叫:“喂——”
“我不叫喂。”悯悯急忙后退,双眼中充满了敌意与害怕,宛如樱木龙越是只正要 向她扑来的大野狼。
他无奈地一摊手,“行,你说你叫悯悯是吧?”
“请不要随便省略我的姓。”听他这么叫自己的小名,悯悯感觉全身不舒服。
“你还真麻烦。算了!陶悯悯,你会不会武功?”
她摇摇头,继而用一副警戒的模样回答:“我会武功要干嘛?”
“那不就得了,我妹妹武功可不赖,到时候你若被她抓了,可别想逃出魔掌。”
“你们……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悯悯感到不寒而栗,双眸交迸着怒火与 疑问,心忖:她究竟倒楣地被谁救了?
“嗯……”樱木龙越搔搔后脑勺,最后道出了令她惊心动魄的答案,“小偷,还是 盗贼吧!”
“什么!这里是土匪窝?!”悯悯震惊的无法言语。
“拜托,土匪与盗贼可差多了。”
他企图解释,但悯悯却不给他机会,“我不要听了,管你们是什么土匪、人渣,我 一定要走!”一旋身,她拔腿就跑。
管它是龙潭还是虎穴,她想出去就一定会出去,她相信,办法是人想出来。
柳英气呼呼地坐在厅内,吹胡子瞪眼地盯着被押在他脚前的陶硕。
好家伙!居然敢诱拐他的宝贝女儿离家出走,这事倘若传扬出去,他在兴安镇上还 要不要做人?依苹又怎么嫁人呀?
还好及时逮了回来,他决定让陶硕尝尝身为笼中鸟、槛中猿的滋味,不教训教训这 小子,还真把他看扁了!
“说,那个帮你逃跑的人是谁?”
柳英狠狠的踢了陶硕好几脚,陶硕登时嘴角渗出了血丝。
“爹,您别这样,他已经受伤了。”柳依苹挣脱丫鬟们的桎梏,飞扑至陶硕身上。
柳英立即煞住了动作,险些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苹儿,你让开,这小子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呀!”柳英欺前一步,拉起依苹 ,那愤怒的脸就像山里的大猩猩,红得发黑。
“爹,女儿答应您,不会再逃家了,求您放了他吧!”
依苹珠泪涟涟,父亲的固执重重烧灼着她不安的心,她担心陶硕会逃不出父亲的手 掌心。
“不可能,就是连那个帮手我也得将她逮到手,免得又生变数。据我所知,你好像 有个妹妹——”柳英铁着心说。
陶硕急促地反诘,“你别伤害她,一切主意都是我决定的,你要对付就对付我一个 人吧!我绝无怨言。”
“怨言?该有怨言的应该是我吧!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好不容易养到那么大,就等 着她有个好归宿,你却跑来搅局!你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是个卖字画的。”
“爹,卖字画又没什么不好,再说,我也相信硕哥不会一辈子都屈居于此。”依苹 声音轻颤,揉入人心,那股对陶硕的信任眼神,令陶硕动容难舍。
“去你的!硕哥、硕哥的挂在嘴上,你还要不要脸呀?看来,你已经被爱情冲昏头 了,不行!下个月你就嫁给杨公子。”
“爹,您不能……”
“杨公子有财有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天下父母心,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 嫁给大户人家,却一点儿也不顾及女儿到底能不能得到幸福,而柳依苹就是这种“虚荣 不实”幻影下的受害者。
“但我不喜欢他!难道爹不知道他在外的名声并不好,而且他也已有了家室儿女呀 ?”在依苹雅致清逸的脸上深深透露着一抹愁思。
“女儿呀!嫁给了夫家,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 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那就是祖上积德了,做小的也不差呀!”柳英严词峻色的,眼中 蕴藏着大男人的独断本色。
“难道你就不怕苹妹受苦一辈子?”陶硕闻言,禁不住地反击。
“苹妹也是你叫的?”
无奈地,陶硕又结结实实地挨了柳英凶狠的一脚。
“爹,不要——”
眼看着心爱的人又遭到父亲冷硬的折磨,依苹的心都碎了。
“好,我现在不打他,先把他关进柴房,等你顺利的嫁给杨公子后,我再考虑放他 出来。”
柳英下了最后通牒,这让依苹不答应认命都不行。
陶硕脸上掠过一丝抽搐,只能让愤怒的眼神释放在无言的抗议中,被人带下的同时 ,他对依苹说:“无论如何千万别答应,别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你说嫁是不嫁?”柳英瞪着陶硕离去的方向,转首对着依苹说。
“不!”依苹坚持自己所选择的,她相信她与硕哥会熬过去的。
“好,你硬多久,我就关他多久,你好好考虑考虑。”
甩下衣袂,柳英气恼地离开大厅,独留下依苹倒在素素的怀中痛哭。
悯悯在辽阔深远的樱花邬内绕了许久,始终走不出这樱瓣纷飞之地,抬头仰望无垠 天际,依然是萦青线白;凝视四周,处处深谷为陵,脚下的花瓣散落一地,却没有一样 东西可以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
悯悯心想,如果她不是急着想出去,一定会着迷于这里的景致。身在一片烟波浩瀚 的花海之中,袭上鼻间的全是淡雅迷人的芬芳,远远望去是如此的波潦壮阔,实为奇观 。
难怪刚才那个男人会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情告诉她,她是绝对走不出去的!也或许真 会应验了他那句咒语——她会踏了个空,掉进贝尔湖中喂鱼!
该死,她当真运气那么背吗?
“天哪!我现在到底是在哪儿?”
手抚着已开始不安分的腹部,悯悯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茫然了。她会昏死在这儿 吗?不过想想,能有幸葬身在这美丽的花海中不也挺浪漫的?
悯悯自嘲的一笑,唉!自己真是不自量力啊!
“可是我还不能死,不知道哥安全了没?”她索性蹲了下来,双手玩弄着已淹没至 她脚踝的花瓣。
“我一定要想办法。”话虽是这么说,但眼前她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
“为什么看不见太阳呢?若能看见太阳就好办了!”悯悯却不知樱花邬的四周均被 高山峻岭所围绕,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这里唯一的光源是靠贝尔湖的反射光束,因此樱花邬内终年都是冷飕飕的,氤氲的 气息长年环绕于左右。
“你如果再蹲下去,当真一辈子都看不见太阳了。”
樱木龙越的声音蓦然从她背后响起,悯悯一阵惊悚,倏地转首。
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干嘛出来找她?只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他的心口却也 一阵阵的紧揪,真怕她这一走就丢掉了小命!
他的思绪仿佛还沉淀在方才吻她的迷惘中,倾刻间尚无法恢复。
“你们这些强盗,快放我出去!”悯悯放声大吼,只因陶硕的生死一直紧揪着她的 心,她就快急疯了!
“强盗?我们不是强盗,只是小小的偷儿。”
樱木龙越很无辜地耸耸肩,眼眸里却闪着趣意。他发觉自己潜藏在心底那好久不曾 再出现的悸动已被眼前这个叫悯悯的女孩儿悄悄地挑起。
“还不都一样。”悯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也突然发现眼前这男人有着俊逸超 凡的面容,黝黑清亮的眸子蕴藏着深奥难懂的光芒,两道浓眉威猛地上扬,出色的五官 宛若刀刻般,精准地刻画出一张极具个性与男性魅力的脸庞。
但,在他强烈表现的纨裤子弟个性的背后,似乎暗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心事。
可惜的是,她没心情探究,只一心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不一样,我们只是静悄悄的偷,可没正大光明的抢呀!”他半蹲在她面前,欣 赏着她那张懊恼不已的俏脸。“反正都不是善类。”她咕哝了句。
“逼我承认。”他对她笑笑,而他那张近在咫尺的笑脸却诡异地令悯悯方寸大乱。
她赶紧垂头避开他那不安好心的眼神,“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四兄妹,大伙都叫我们”樱木花盗“。”他很少对人解释这些,但她就是 对他的眼,让他愿意“坦白承认”秘密。
“什么?你们全是强盗?”惊讶过后,悯悯缓缓的、无奈的挤出一丝假笑,这是种 认命的笑。
“我说过我们不是强盗。”他无奈地又做了一次辩解。
“既然不是,那就放我离开,好证明你们不是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呀!”悯悯的眼神 像是在黑暗中发现了一道曙光般猛然一亮。
“我没有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