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悯点点头,认真的小脸益发的美丽动人,让樱木龙越完全臣服在她的微笑之中, 载浮载沉的心顿时靠了岸。
“以后不准你再单独行动!”他俊逸的脸上马上添上三分插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衰。”
听她的口气,似乎将这回的失败全都归咎于运气啰?
“你还会去吗?”这可是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得到她的保证,他不会宽心的。
“当然——”她偷偷浅笑,笑意中有逗弄他的趣味。
“你……”
“当然是有你在一块儿的时候啰!”悯悯忍不住笑意地说,语落尽的刹那显现出她 的淘气。
“你真皮。”蓦然,他渴望的眼神闪闪发亮,炙热的欲望在他血脉里奔腾。
“我……现在我们有了银票……”她别过脸,刻意逃开他灼烈的注视,这种眼神会 让她心慌意乱。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樱木龙越啥着笑,将她一把锁进怀中,黝黑如子夜的眸子紧紧抓住了她,“你快把 我给急疯了,知道吗?今天我再也不让你逃开了。”
他俯下头,攫住她的芳唇,舌尖几近疯狂地撬开她不知所措的唇瓣,将他的柔软充 塞在她的香甜里,直至悯悯瘫软在他怀中;是她,是她将他的生活颠覆得乱成一团;是 她,是她将他向来平静的心惹出了阵阵漩涡,这笔帐该怎么算?
依势将她推上软榻,他侧躺在她身畔,凝视着她的娇颜,她的一颦一笑均能深植他 心,“你既然想去找杨臣寓献身,不如找我,我一样可以把你大哥救出来。”
突然,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平淡,十分骇人,语气中有几分愤怒与钳气,他每每一思 及这丫头居然闷不吭声地去单挑杨臣寓,他胸臆间那股强烈的束缚感便绞得他不自在。
“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我是想藉机杀了他!”她为他的恶言恶语而心生激愤, 泪水汩汩而下。
“你凭什么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成功怎么办?”
“那就成仁啰!”
她说得是理所当然,但听在樱木龙越耳中,却彷若一颗定时炸弹般,不知何时会爆 炸,那种惊慌足以使他的心脏停摆。
“你为何就不愿想到我?凡事只想单凭一己之力去解决?”他恨在她心目中,自己 似乎连一个小角落都占有不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她脱口而出,自幼独立惯的悯悯,总认为自己能克服万 难。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樱木龙越憋住自小腹窜烧而起的一股闷气,恨死她说话 的这种口吻了。
樱木龙越翻起身,盘据在她上方,凝着阴惊的脸,专横地堵住了她的嘴,他那俊美 的五官在悯悯眼前变得蒙眬,她觉得他身上那股阴沉、不带暖意的冷冽,不是她能长期 抗衡的!
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时而柔情、时而霸道,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沉迷在他的阵 阵挑逗里,一吋吋撩拨她隐藏在体内深处的欲念。
当他的大手解着她的领钮时,悯悯用着一丝尚存的理智惊喊:“不!你在干嘛?”
“干嘛?你说呢?”
他邪气地笑着,语气中包含着一抹嘲讽,他热切的吻迅速扫过她的颈窝、锁骨,蜿 蜒至丰满的双峰,隔着红肚兜他细细挑弄着,企图是又明显又猖狂。
“越……”
背上的红绳节被粗鲁的拉开,胸前的小块锦布也跟着离身,悯悯完美无缺的胴体毫 无隐藏地显现在樱木龙越眼底。
“今天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以后就不能再用这种不相干的语气回绝我的用心良苦。 ”粗哑的低吼,他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投射在她姣美的身上。
“不……不可以这样……”
他一口吃下她的话,覆上她似火如缎的身子,双掌在她双峰间游移,拨弄着她粉红 的坚挺,硬是将她到口的话换成句句呻吟,飘进他喉间。
“说,以后不会再漠视我的存在。”他在她耳畔低沉蛮横地命令着,接着含住了她 的蓓蕾,轻轻啃喀着。
“不……不会……”他的确是个调情高手,狂野得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男人!悯悯只 觉自己有如浴火般的灼热,那份需求无处宣泄。
听了她的回应,他脸上僵硬的表情逐渐放柔,狂风般的吻极为柔蜜性感,缓缓卸下 彼此身上的衣物,让两人心抵着心,这种接触比方才的掠夺更魅惑人心。
“求你……”这种感觉像是要将她带到另一个世界,悯悯闭上眼,仿佛已做好视死 如归的准备。
樱木龙越抬起头,眼神因欲望而眯起,手指搁在她的大腿间柔软处轻揉,直至湿润 溢出,他同时进入她的身体。
“啊——”
疼痛和快感同时袭向悯悯,樱木龙越埋首细细舔吻着她的唇线,温柔的说:“等会 儿就不会了。”
悯悯抱紧他一动也不敢动的强壮身躯,直到不舒服的感觉消褪后,这才挪动起自己 ,求得最大的释放。
强烈的抑制,使得樱木龙越颈上的大动脉明显跳动着,直到悯悯出现邀请的动作, 他才撇唇一笑,完全放松地抽动起自己的欲望;悯悯紧扣住他的背部,两人在忘我中升 至情欲高峰,徒留激情的呐喊。
“龙越,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当激情回归于平淡后,悯悯倚在樱木龙越怀中低语着。她并不怪他刚才的强行占有 ,事实上,她也无从怪起,因为她自己不也沉浸在那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中吗?又何来理 由怪罪于他。
追根究柢之下,该骂的是自己,分明她可以逃开的,却仍让他一意孤行。
“你说呢?”他轻拂过她的眼睫,那如扇的细睫搔动着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有时候你和翩翩闹在一块儿,像个孩子;但你独处时又好像很寂寞无 助、心事重重,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窝在他怀中细细倾吐,把她内心对他的想法诉尽。
樱木龙越的表情猛然一僵,抑郁的眼眸闪烁了下,随即将她推开,用笑掩饰道:“ 笑话!我这种人会有什么心事?是个平日以偷窃为生,喜爱珠宝玛瑙的凡夫俗子罢了。 ”
“我不相信!如果你喜欢我,就把心事告诉我,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和当初我 拒绝你的帮助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喜欢我的拒绝,我当然也是。”
悯悯激动的说着。
她相信在他冷静外表下一定有个不欲人知的故事。当初樱木凌澈他们不就这么警告 过她吗?还将劝慰的重责大任交托给她,看来,他们是太看得起她了。
他犀利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抬起她的下巴,紧揪着她,“你一向都是这么要求平 等的吗?”
“难道不行?”她睁亮明眸反问道。
“当然可以。”他轻佻地一笑,顺势偷了个香。
她抚着唇,睨视着他,“人家跟你说正格的,你少不正经了。”
“是吗?你不就喜欢我的吻?”
每当被问到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隐密伤痛时,樱木龙越就会收敛起本性,换上一脸玩 世不恭的表情与调侃笑意,这往往是他躲过他人继续追问的绝招。
悯悯识相地转移话题,露出个极端纯洁、极其无邪的笑容,一双藉臂勾住他颈后, “是啊!我就是喜欢你的吻,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可惜你教人心寒!”
话语一落,她立即跳下床旋身而去,柔荑才触碰到门闩,她立即被扯进一个温暖坚 硬的怀里;隔着薄衫,她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深沉呼吸吹拂在她颈项上的暖 意。
正当悯悯还浸淫在这份舒适的拥抱里时,他蓦然开了口,“我除了是个偷儿外,还 是个杀人凶手。”
什么?悯悯倏地抬首,迎上她眼帘的居然是一抹痛苦的愁思与深切内疚的容颜。
“怎么回事?”她轻声试问。
“我们”樱木花盗“每每办完一件生意后,多会留下一朵樱花为证。”
“什么?你们真大胆,做了坏事还敢昭告天下!”悯悯惊骇于他们这种作法。
他苦涩一笑,“这并没什么,只是好汉做事好汉当罢了!再说,我们也并非十恶不 赦之徒,所偷来的金银或珠宝大多拿去救济贫苦人家。”
“原来你们是”侠盗“。”悯悯一副了然的神情。
“哈……侠盗!你太抬举我们了。”他低沉的笑声恍若来自地狱般阴森、苦涩。
“你别这样,我说得是真的。再说,这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我偷了鲁省霍林山庄的传家宝碧血剑后,依照惯例,我留下了一朵黄色 樱花。在出庄后不远处,我遇上了一位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躲在树林里玩耍,她蹲在 地上捡着从树上落下的杜鹃,当时我见她可爱,一时好奇地问她要不要樱花?她睁着可 爱的大眼对我笑说:好呀!于是我就把身上仅存的一些樱花全送给了她,她还带我去她 家看她种的玫瑰……”
说到这,樱木龙越顿了下来,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涌现一抹驱不走的痛苦。
“然后呢?”悯悯不懂,这些并没什么不对呀!
他吐了口气后继续说:“三天后,我路过那里,突然想念起她的笑靥,于是绕了些 路想去看看她,怎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惨白。
“她怎么了?”
“她们一家全死在一场大火里,人没了,连房子也成了灰烬,而离屋不远的泥块上 竟然刻着:樱木花盗,你盗我的剑,我杀你的友!”
“他们以为小女孩的一家人是你的朋友!”悯悯捂住嘴,倒抽了口气,眼角沁出泪 水。
“是我害了他们,我是个凶手——”他愤懑地喊出来,满怀的内疚无处宣泄,只能 藉着嘶喊来淡化这件事实所带给他的震撼。
“不,你不是……不是……这不能怪你,你是无心的。”她紧紧抱着他,只愿藉由 她的拥抱带给他一丝力量。
“是我!要不是我送她那些樱花,她们全家也不会遭此惨剧!”
这个秘密狠狠地纠缠在他心中两年多,今天一经爆发,却是如此的撼天震地,但也 唯有全盘托出,他的心才有再度获得平静的时候。
“龙越,事情都过去了!忘了它吧!”一抹动容的光彩缓缓溢满了悯悯多情似水的 黑眸,对于他的自责,她心痛不已,只想告诉他,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悯悯……”
“真的没事了。”她递给他一抹自信的眼神。
“你现在满脑子只能想着怎么解决我的事,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你的事?”
“难道你不愿意帮我救出我哥了?我们现在已有了杨臣寓的银票,一百万两耶!不 用白不用。”
悯悯从樱木龙越上衣的腰带内抽出一张纸,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希望能转移他 悲痛的记忆,摆脱那道烙印的伤痕。
“你真傻,柳英不会履行约定的。”他心疼她的单纯。
“为什么?他明明答应让我们拿五十万两银子,还有他那箱宝贝去换回我哥的。” 悯悯怎么算也算不透,难道在柳英心中,她哥会比这些值钱?
“柳英完全听命于杨臣寓,而姓杨的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奉送给我们这么庞大的钱财 ?他定会命柳英不准放过你哥,以为报复。”
悯悯因樱木龙越的一席话,一颗心猛地跃上了喉咙,惨淡的表情里似乎有着绝望。
“我会救出你哥的,相信我,我们”樱木花盗“也不是好惹的。”
悯悯抬起泪涟涟的娇容,注视着他,“那我全都靠你了。”
“悯悯——”樱木龙越一把将她纳入怀中,他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一副全然信任 的语气,“刚才……你也累了,睡吧!明天将是重新出发的开始。”
他扶她躺下,侧卧在她身畔,紧紧由身后搂紧她的娇躯,今生今世他不会让她离开 了……
出邬三日的樱木蓝勋终于回来了!
他不仅人回来,还带来了个大消息:大理国师卡穆达也已到达中原,正往挲粤堂行 去,看样子必是他的徒儿阿骨力特地请来对付他们樱木花盗的。
樱木凌澈也随后到达,这两天他发现柳英非常安分的待在柳府,而府内方无陶硕的 踪影,他想,柳英应该暂时不会做出什么坏事吧!
“听说卡穆达的功夫已臻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知是真是假?”身为老大的樱木凌澈 首先开口询问,他身为大哥,有责任担起弟妹们的安全。
“我看那只是传言,上次我就和阿骨力交过手,根本就是脓包一个。”樱木龙越轻 蔑的低笑,压根儿不把卡穆达看在眼里。
“不,阿骨力并非是他的嫡传弟子,听说当初卡穆达收他为弟子那年,正好大理国 遭遇将领叛变,卡穆达专心御敌,而阿骨力也趁动乱时期和其他弟兄在卡穆达的命令下 ,前来中原成立挲粤堂,以备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难怪我瞧他的武艺也不过尔尔。”樱木龙越还是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
“干脆我们全部出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
樱木翩翩优美的下巴微微上扬,轻颦浅笑的她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那套男装 遮盖了她该有的娇柔。
凌澈摇摇头,“不可以妄为。”
卡穆达既被大理国尊之为国师,想来武功与才智必有过人之处,轻举妄为下的结果 或许是两败俱伤。
“大哥说得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将他们的底摸清楚,动手时才能万无一 失。”樱木蓝勋附和樱木凌澈的意见。蓦地,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一击掌,“对了 ,我终于查出杨尚书府果然有颗千年难得一见的七龙宝珠。它名为日月星,传说它在夜 晚所绽放的光芒可将天上日月星辰遮蔽,光彩夺目、亮眼极了!二哥,你又多了个目标 可以一显身手了。”
“我若将它偷到手,就可以拿它来交换悯悯她大哥了。”樱木龙越福至心灵地一笑 。
“不过,听说卡穆达已藉由柳英的关系认识了杨臣寓,再加上藏珠的地方可谓龙潭 虎穴、机关重重,想夺珠,就得先克服这两个难关,你可以吗?”樱木蓝勋语带讥讽, 有着特意寻衅的味道。
“你看不起我?”樱木龙越眼中露出危险的讯息。
“我哪敢?只是要你小心点罢了。”蓝勋暗自吐吐舌头,表情有抹挑衅成功的愉悦 神情。
“我也要去。”
不知何时,悯悯已出现在门外,刚才讨论的内容她全听见了。
“不行——”樱木龙越连忙驳回。她又不会武功,倘若落入卡穆达手上,那怎么得 了!
“我知道你嫌我碍事,但我哥在他们手上,我怎能待在这儿假装若无其事般的过下 去。”自小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习惯有哥哥相依为命,如今只要一思及哥哥落入贼人 手中,生死未卜,汹涌起伏的情绪就会不断地在悯悯的胸臆间翻腾。
“你的确碍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樱木龙越不得不口出狠话,最好能打消她的决定。
“那我自己去,这样防碍不了你了吧!”
“这只是你的妄想,你走不出樱花邬的。”樱木龙越刚毅的脸上表情严正,毫不留 情的话深深打击着悯悯的信心。其实要他说出这种话,他比悯悯还痛苦,伤了自己深爱 的女人,他又如何舍得。
只是他不要,也不能再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发生什么意外,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两 年前——他间接害死了一个小女孩般!
“樱木龙越!”她仰着小脸看他,愤懑的泪水盈满眼眶。
“哭也没用,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