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是太子殿下身边二等护卫,牧文!这是在下的令牌。”马车停下后,冷晴清晰地听见牧文那隐含威严的声音自车厢外传进来。
牧文话音才落,就在冷晴疑惑于牧文所说的话的时候,又是一声呼喝声响起:“车内所乘何人?!”
“车内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二等护卫,王泉。”牧文的声音继续字句清晰地传进车厢内。
伴随着牧文的声音,是车厢门帘被人从外面挑起,随之刺骨的低温毫无阻拦地猛然灌进车厢内,蜷缩在车厢角落里的冷晴毫不意外地打了个寒颤。
当冷晴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竟然瞧见,挑开车厢门帘的人,是穿着一身棕色皮甲,腰间别着一柄长刀的侍卫!!
因那名侍卫逆光而立,是以冷晴瞧不清那名侍卫的容貌,但冷晴能感觉到来自于那名侍卫的深深的警惕之意。
透过被挑开的车帘缝隙,冷晴能瞧见,那名侍卫身后大约十步开外,是数名同样装扮的侍卫!再往前看,是一堵高大的围墙,墙体使用的是十分大块的包砖,比冷晴在现代见过的用来盖房子的砖块要大上四五倍不止。
看着那些身穿皮甲的侍卫们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再看看那堵高大的围墙,冷晴深觉,她即将要去的地方,定然非比寻常!
然而,此念头一出,冷晴心中霎时间惊骇万分:天呐!刚刚牧文说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二等护卫……太子殿下??难道……难道她这是到了传说中的……
不等冷晴继续臆测,只见那名挑开车帘的侍卫看着端坐在冷晴身边,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炎子明道:“令牌!”
顶着他人面容的炎子明闻言,当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黄色的,一端系着金色锦绳,一端系着金色流苏的圆形令牌递给了那名侍卫。
那名侍卫伸手接过炎子明手中的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并未将令牌及时还给炎子明,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炎子明身旁,被包裹得如同棕熊一般的冷晴身上,而后沉声喝问道:“她又是何人!”
被那个侍卫如此喝问,冷晴一时间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了她身边的炎子明。
炎子明闻言,却是收起了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继而笑嘻嘻地道:“这位兄弟,这可是我兄弟二人不远千里从大梁国江南一带为太子殿下寻来的美人儿,这位兄弟可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不然一会儿到了太子殿下跟前,我兄弟二人可不好交代啊!”
平日里炎子明说话的声音总是慵懒中富有磁性的,可刚刚炎子明开口,嗓音却变得十分低沉且魅惑,这一改变另冷晴完全听不出往日属于炎子明的那种独特嗓音。
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炎子明,看着那陌生的容貌,听着那陌生的嗓音,若非冷晴亲眼看见了炎子明易容的全过程,冷晴甚至会觉得,她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炎子明,是另外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那名侍卫闻言,继续刨根究底地追问:“即然是敬献给太子殿下的美人,为何要包裹得如此严实?”
“还不是被这破天给冻的!这位兄弟,你也知道咱们赤冰国这气候有多严寒,也只有咱们这些在赤冰国土生土长的人才扛得住这等的天寒地冻。像大梁国江南水乡那种温暖之地养育出来的人,尤其是女子,初来咱们赤冰国有些不适应也是应当的。”对于那名侍卫的询问,炎子明如此笑嘻嘻地作答,尽管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十分欠揍,可说的倒也是大实话。(未完待续。。)
ps: 刚开始标题想写“第二章 ren、lian面具”后来在贴吧看到这是禁词,就改成了“第二章 易容,面具”,结果发上去还是被禁成了“第二章 **2”,所以……面具易容,将就着吧!
第三章 面具易容3
若是冷晴此时坐在车辕上,便能看见,她所乘坐的这辆车型庞大的马车此刻正停在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大街的街尾上。
马车左、右、后三方近五百米的距离内竟然没有任何屋舍,不仅如此,一眼望去,这附近连一名赤冰国的平民百姓都瞧不见!除却冷晴一行人,唯一能瞧见的活人,只有身穿一身棕色皮甲,手持长矛,腰间别着一柄长刀的侍卫们。
马车正前方是一条约有七八米长、三米多宽的甬道,甬道口那扇只用肉眼就看得出应当十分厚重的朱漆大门此时打开在两侧,每一边门前都站着五名手持长矛,腰佩长刀,身穿棕色皮甲的侍卫,如此阵仗,足以想象这扇门有多重要。
甬道两侧是绵延无尽头的高大围墙,甬道两端的进出口皆有十数名手持长矛、腰佩长刀的侍卫守护着,乍一看,森严非常。而甬道顶端的墙体上,雕刻着三个小篆,还用金漆描了,是“朱雀门”的字样。
如此场景,简单中透着威严,委实让人望而生畏,只可惜,冷晴因为畏寒,自从进入这赤冰国境内,冷晴几乎一直瑟缩在车厢内避寒,自然无缘得见如此场景。
在车厢外的车辕上坐着的牧文见那名侍卫检查了半天还不肯放他们进去,遂有些烦躁地催促道:“这位兄弟,在下与王泉外出日久,还望这位兄弟快些检查完了放我兄弟二人进去,莫让太子殿下继续久等!若太子殿下恼怒了怪罪下来。可不是我等微末小官能承受的!”
那名侍卫闻言,委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他手中那块金黄色圆形令牌递还给易容成他人的炎子明。而后便放下了车帘。
“放行!!”车厢外,那声呼喝声再次响起。
随着呼喝声落下,冷晴感觉到她身下的马车再次行驶了起来。
因冷晴龟缩在车厢内是以无缘看见,此刻,她所乘坐的马车在牧文的驾驶下,正四平八稳地驶进那条约七八米长、三米多宽的甬道,驶向这赤冰国最华丽、高贵、尊严、奢侈的地方之所在!
当马车重新行驶起来后。静静地看着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容的炎子明,冷晴如此询问他:“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冷晴问这话的时候,炎子明正在低头把玩他手中那块一端系着金色锦绳。一端系着金色流苏的金黄色圆形令牌,令牌上原本规规矩矩、长短一致的金色流苏不知何时已经被炎子明扯断了几根,以至于流苏变得稀稀拉拉的,丑不堪言。
只见炎子明闻言。抬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冷晴。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聪慧如你竟会到现在还猜不到我们的目的地吗?”
冷晴闻言,低头看着盖在她膝上的厚棉被,用手扯了扯厚棉被,沉默了。
其实,冷晴早已经猜测到了,在牧文第一次说出那句“在下乃是太子殿下身边二等护卫,牧文!这是在下的令牌”的时候,冷晴就已经大胆地猜测了她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
只是。冷晴一点也不想去那个地方,冷晴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所以,冷晴才会问炎子明“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如此疑问,无非是冷晴希望炎子明可以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冷晴希望炎子明告诉她,她猜错了,他们并非要带她去那个地方……
可惜,炎子明没有给冷晴任何希望,如今事实摆在冷晴面前,由不得冷晴不相信!
“我可以反悔吗?”许久许久,冷晴有气无力地吐出了这句话。
“呵呵!”冷晴话音才落便听见炎子明轻笑一声,而后,只见炎子明侧身躺在冷晴身边,拿着金黄色圆形令牌的左手曲着支撑在脑袋下,而后朝冷晴竖起了右手食指。
只见炎子明一边左右晃动右手食指,一边语气慵懒且富有磁性地道:“不行哦!这个地方可不比朱府,更不比万春楼,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冷晴闻言,冷冷地将视线瞥向躺在她身边的炎子明,看着炎子明顶着那张十分陌生的脸,嘴角却噙着十分熟悉的欠扁的笑容,冷晴出口的语气冰冷到了谷底:“如果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你们是这里面的人,那我宁愿留在万春楼受苦受难,也绝不会跟你们离开!”
日本镰仓中期的千代野能为了出家修佛而用火钳子夹着热烫的火炭烧在她那张绝美的脸颊上,火炭灼伤了她整个的脸,毁掉了她那遗世独立的美貌,也正因为她有如此坚持到底的决心,才能感动兰溪道隆大觉禅师,并拜入兰溪道隆大觉禅师的门下。
冷晴觉得,为了出家修佛,千代野尚且能如此,倘若那个花妈妈一意孤行,非要逼着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捞银子,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她就是效仿古人千代野毁了她这张脸又有何妨?
冷晴可不觉得,有哪个去花楼找乐子的男人愿意将银子砸在一个容貌尽毁的粉头身上!当然了,不到万不得以,冷晴也不愿意做出自毁容貌这种事来。
再则,在炎黄的历史上,花楼里的清倌多了去了,万春楼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冷晴自信,以她的才华,在万春楼,她亦大可以做个明哲保身的清倌。更何况,冷晴觉得,花妈妈的最终目的是只要能挣钱就行了,应该还不愿意与她弄个鱼死网破!
等她日后熟悉了万春楼的环境、人事,谋划好一切,她一定可以逃出万春楼。即便逃不出去,大不了,她就老死在万春楼也不过如此!
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
皇宫,在这个异世,的确是至高无上、雍容华贵,且是平民百姓一生都无缘触及的地方。可同时,皇宫,也是这个异世里最黑暗血腥、残忍无情的地方。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陈阿娇,身份何等尊贵,位于皇后之尊,何等的恣意风流,可当汉武帝刘彻不需要她了的时候,她还不是被弃之如敝履,什么也不是?
温泉水滑洗凝脂,夜半无人私语时。一掊黄土收艳骨,数丈白绫掩风流。杨玉环曾经何等荣宠,位列贵妃,每日享受着非常优越的生活,享尽了天下间的荣华富贵,但是最后呢?也不过是被唐玄宗缢死于佛堂!
这天下间最无情、最喜怒无常的帝王,都是住在那种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冷晴认为,一旦她进了这皇宫,就等于将她自己送到了帝王的身边,等于将她自己置放于危险之中。
六宫中的女人更是几乎个个心狠手辣,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只要会危急到自己的妃子、孩子,从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每个人都聪明的不象话,简直每个人都是爱因斯坦!
“不斗则死,不死则斗”,这种地方,冷晴不想去,真心不想去!
面对冷晴的冷言冷语,炎子明却是笑得越发欠扁,然而炎子明出口的语气却丝毫不含笑意,反而有些森冷:“我怎么没有告诉你呢?当时你问我九国各国的形势的时候,我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赤冰国太子的名讳的。”
被如此提醒,冷晴脑中犹如一阵闪电劈过,看着炎子明的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双瞳瞬间睁大,只在这瞬息间,冷晴回想起了当时炎子明说过的话:“……炎武蓝的皇后名曰上官媚,生了一个赤冰国人尽皆知的傻太子,叫炎煦……叫炎煦……炎煦……”
“炎煦”二字一直在冷晴脑海中回旋不散,让冷晴只觉头脑晕眩,险些一头栽在她身前的厚棉被上。
直到此时冷晴才明白过来——煦,明也!炎子明,炎煦也!
原来,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炎子明,这不过是一个用来掩饰身份的假名而已,炎子明的真名,是炎煦!炎子明的真正身份,是这赤冰国的太子啊!
想通了这其中原委,冷晴不由自主地环顾这辆用上等楠木打造的大型马车,足足乘坐了近一个月的马车啊,可是直到现在冷晴才注意到,就算是在先代,楠木也是十分值钱的木材,随随便便一个用楠木打造的家具,价值最少是以十万为单位起步。
尽管炎子明当时的确给了花妈妈许多金叶子,可应当也不足以让花妈妈买得起这样一辆用纯楠木打造的马车吧?可是,她却坐在这辆用纯楠木打造的马车上,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花妈妈给他们置办的马车并不能让炎子明满意,所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炎子明让牧文置办了这辆楠木马车,只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炎子明的身价不菲!
冷晴又看向她披在肩头的厚氅,哪一件不是用价格昂贵的材料制作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 赤冰皇宫1
牧文坐在车厢外的车辕上安静地驾驶着马车,车厢内,被三件厚氅和棉被包裹得犹如棕熊一般的冷晴一言不发地蜷缩在车厢角落里,易容成他人模样的炎子明则静静地躺在冷晴的身边,双眸静静地看着冷晴。
明明车厢内有两个人,但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反倒让车厢内更是安静非常。
冷晴垂眸看着她穿在身上,一件套着一件的厚氅,三件厚氅,哪一件不是用价格昂贵的布料制作而成的?还有她穿在最里面的,先前离开万春楼时炎子明给她换洗用的那件月白色长袍,上面的刺绣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淮绣!
那时候,冷晴尚顶着朱府少夫人的名头在朱府代替病中的朱梓陌处理朱府内的事物的时候,林知吾曾与她上报,说是朱府名下一间卖布料以及替客人制作成衣的铺子夜里不慎走了水,铺面全部被烧塌了,店中的布匹、成衣更是一件也没保住。
林知吾说,被烧毁的布料中虽也有名贵的绫罗绸缎,隔壁相连的几间铺子也都跟着遭了秧,但损失以及赔偿加在一起都尚在承受范围内。唯独有两匹客人送到店中,要求做成成衣的淮绣也被烧毁了,这个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林知吾还说,若是客人们急着要其它那些被烧毁的布料、成衣,他大不了去别家的衣料铺子先买来救急便是,可淮绣这个东西,即便有钱。也很难在市面上买到,更何况是整整两匹淮绣!就算林知吾肯花钱去别家的衣料铺子买,人家也没有啊!
当时冷晴就问了林知吾。什么是淮绣?
“淮绣可是咱们天成大陆上最名贵的刺绣,只产于咱们大梁国平东省淮宁郡。第一,淮绣使用的针法十分复杂,除非是手艺顶尖的绣娘,否则难以绣出最完美的淮绣。其次,淮绣绣出来的花鸟都是十分活灵活现的,穿着淮绣制作而成的衣裳在外走动。甚至能招惹来真的蝴蝶、鸟类,只这一点就足以令淮绣价格昂贵了。
最后一点,淮绣使用的布料。必须是用平东省淮宁郡当地饲养的最好的蚕吐出的蚕丝制作而成的丝绸,次一点的都不能用。所以,随随便便一件用淮绣缝制而成的衣裳都能卖到几千两白银。如果是当红绣娘手下绣出来的淮绣,价格更昂贵呢!”林知吾还没开口。随侍在冷晴身旁的陆雪月就如此洋洋洒洒地开口为冷晴概括了淮绣的价值。
连陆雪月这个只在朱府内宅里伺候。平日里连朱府大门都不会出的小丫鬟都知道淮绣的名贵,可见,淮绣是真的名贵。
后来林知吾又如此告诉冷晴,因为淮绣从选料到制作都十分麻烦,所以淮绣几乎是大梁国皇室的专供物品,也会被大梁国皇室当做国礼送给其余八国的皇室,所以一般的商贾以及平民百姓穷极一生都很难见到淮绣,更别谁能提穿得起用淮绣做成的衣裳了。
而只有当那一年淮绣的生产情况十分可观时。才能在大梁国的市面上看见十余匹淮绣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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