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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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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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陈家老爷,他本就不喜他那个卑妾所出的小女儿,如今死了替他换了金银回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遂没有报官,还满心欢喜地接受了朱辉奉上的金银珠宝。

    再后来,陈家老爷就将玉蝶儿以陈柔的身份嫁进了朱家,而他则每年都会收到由朱辉送给他的白银一百两,直到五年前陈家老爷暴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怕当年朱辉和陈柔他们如此精心地安排,以为过去了二十几年早已无人知道当初他们所做的一切,但最后还是被朱梓陌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全部。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强,又有多少事情是能真正隐瞒永远的呢?

    看着陈柔的脸色一点一点由惨白转变成死灰,朱梓陌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娘亲,您过去二十多年里所受的委屈和苦楚,今天陌儿要替您在他们身上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抬手抚了下宽大的衣袖,朱梓陌把玩着匕首站起身,一边走向躺在地上的朱梓尧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好了,说了这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的,你们也该明白了,到了地府,你们也不算冤死,好歹也是个明白鬼不是?”

    自出生至今,在朱府上这二十四年的日子,朱梓陌可以说是咬着牙根熬过来的。

    若不是惦念着他还有一个娘亲需要他照顾,朱梓陌自己都怀疑他有没有这个毅力能熬过这二十四年的日子。

    二十四年,朱府上来来去去那么多下人,那些下人是怎么看他的,朱梓陌一清二楚,朱梓陌更清楚,他遭受的那些白眼、鄙夷,都是拜朱辉所赐!

    朱梓陌本就生性淡泊,不喜争夺,若只是他一人日子过得清苦些也就罢了,只是他却不能不替他的娘亲不值!不替他的娘亲抱屈!

    自朱梓陌有记忆起,他就从未见过朱辉去暖香阁看望他的娘亲。

    随着朱梓陌逐渐长大,渐渐明白事理后,朱梓陌方知道他的娘亲在他出生后便被遗弃在了暖香阁,而这一遗弃,就是二十四年!

    暖香阁啊,那是历来朱府内院最深处未出阁的朱氏女子才会居住的院子啊,朱辉嫌恶他娘亲已经到了连中院的院子都舍不得给一座的地步!

    走到朱梓尧身边缓缓蹲下,朱梓陌用他手中匕首一边的刃轻轻划过朱梓尧那肥胖的脸颊,因匕首太过锋利,只这轻轻一划便在朱梓尧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感受着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痛,朱梓尧却始终不敢动亦不敢吭一声。

    朱梓尧不蠢,知道这种时候他越是躲避越是出声,他死得也就越快。

    “尧儿!”

    “不要啊!”朱辉和陈柔一齐喊出声,却终是喊喊而已,并未真敢上前阻止朱梓陌,他们心中都清楚,他们阻止不了。

    朱梓陌闻言却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地对紧咬着下唇忍耐的朱梓尧道:“大哥啊大哥,你看看,平时他们有多宠溺你,就算你当初当街非礼了张家小女给朱家招来麻烦他们都没责怪过你,还有当年你在青楼一夜挥霍千金的事,他们都没有多言过一句。可真到了这生死关头,他们谁又会管你的生死?他们对你再好,终不过是为了他们自己百年后有个人供养而已,而你呢?一直都没想过这一点吧!”

    人都是自私的,谁会真的愿意为别人付出生命呢?于朱梓陌,他早已看透了这世态的炎凉。

    当然了,朱梓陌从来就是个厚此薄彼的人,他自动将他的娘亲刘如云划出了此列。

    “你……你不必挑拨离间!”朱梓尧终于恨恨地瞪着朱梓陌吐出了这句话。

    朱梓陌冷笑:“挑拨离间吗?哦!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大哥你了。”

    朱梓陌一副恍然的模样,笑容却越发地寒冷:“朱梓尧,你说我娘是贱婢,好!我认了,只因我娘的确是奴婢出身。可你呢?你真的知道你的亲生娘亲是谁吗?”

    闻言,朱梓尧瞬间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便将视线越过朱梓陌看向了朱梓陌身后主位上的——陈柔。

    看着朱梓尧的举动,朱梓陌轻轻摇头:“啧啧啧!说我娘是贱婢,可你连自己的亲娘是谁都不知道,你说你可不可悲!”

    不等朱梓尧问她,陈柔张口便喊:“尧儿!不要听他胡说!我是你的亲娘啊!你是我的亲生孩儿!”

    陈柔急了,她不知道朱梓陌究竟知道多少,但她知道绝不能让朱梓陌再继续说下去,否则,就算她今天平安无事,日后朱辉也不会放过她!

    朱梓陌却是回头朝着陈柔冷笑:“亲生孩儿??大娘,你这么急着承认是因为你的确是朱梓尧的亲娘还是因为……心虚呢?!”

    “朱梓陌!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当然是尧儿的亲娘了。”陈柔怒喝出声,可朱梓陌却听出了陈柔声音里隐含的颤抖和心虚。

    朱梓陌不再理会陈柔,而是看向陈柔身边的朱辉,笑意吟吟地道:“朱辉,枉你疼爱了朱梓尧二十五年,可你连他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你比朱梓尧更可悲啊!”

    闻言,朱辉眼角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两下。

    看向躺在朱梓陌身边地上的朱梓尧,看着那与自己仅有两分相似的眉眼,朱辉眼中写满了疑惑与茫然还有眼底深处那一丝怀疑。

    将朱辉眼中的所有神色看在眼中,朱梓陌忽地冷笑着看向朱梓尧,冷冷地陈述着:“二十五年前,玉蝶儿假借陈柔的身份嫁进朱家。爷爷之所以会同意陈柔嫁进朱家,是因为‘陈柔’怀上了朱辉的孩子。只是有谁想过,在风尘中打滚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孕育下一代的?”

    顿了一顿,朱梓陌很满意地看到朱梓尧的脸色逐渐苍白,继续道:“不是她们身体不行,而是每个风尘女子在踏进青楼的那天就会被青楼**逼着喝下一种药,一种绝孕的药。一旦喝下,终身不孕。望春楼的**曾跟我做过保证,在玉蝶儿进望春楼的第一天她就给玉蝶儿灌下了那种药,也就是说,玉蝶儿此生绝不可能怀有身孕。朱梓尧,你说,一个终身不孕的女人是如何怀上并生下你的呢?”

    听完朱梓陌的话,不仅是朱梓尧,就连朱辉的脸色也是死灰一片。

    不敢相信地看向身边的陈柔,朱辉颤抖着声音道:“柔儿,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陈柔早在朱梓陌将话说完的那刻便跌坐回了位子上,此刻听到朱辉如此问她,陈柔只能一再地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老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尧儿怎么会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呢!”

    朱梓陌此刻已不屑回头去看陈柔,只背对着陈柔冷笑:“玉蝶儿,我的好大娘!直到此刻你还要隐瞒啊!”

    看着默不作声的朱梓尧,朱梓陌继续不咸不淡地说着:“你的生辰是六月初六吧!可是那并非你的生辰。二十五年前,玉蝶儿嫁进朱家的第九个半月临产,外人皆道朱辉得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而就在几日前,在绉平南区北街的一个破败院落里,一位丈夫早亡、二十来岁的少妇被邻居发现于家中自缢,她初生一月的儿子则消失无踪。”

    再次故意停顿,朱梓陌看着朱梓尧的眼神充满了鄙夷:“现在,你该懂了吧!你的亲娘,是在二十五年前自缢的那个少妇,可你却喊了或逼死或害死你亲娘的女人二十五年‘娘’。朱梓尧,比起我这个奴婢生的儿子,我真的替你感到可悲!”

    “嘭!”坐在主位上的陈柔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从主位上滑下跪坐到了地上。

    听完朱梓陌所有的话,朱辉的脸色已灰败得不能再灰败,完全已没有了人色。

    此刻,朱梓陌却施施然站起身,转身冷眼看着身后即将开始上演的好戏。

    能在送他们下黄泉前看一次他们相残,这种感觉真的很愉快!

第十九章 是非对错1

    看着眼前这个跪倒在他脚边,他疼爱了二十几年,问他要星星他不给月亮的女人,朱辉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对他朱辉造的孽的报应!他疼爱了半辈子的女人竟是这样设计他,他疼爱了二十五年的儿子到头来却不是他亲生的,反倒是他一直厌恶的庶子,才是他的唯一亲子!!

    “柔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朱辉出口的声音都颤抖得厉害。

    陈柔仰头看着一脸悲切的朱辉,忽地抬起双手紧紧抓住朱辉搭在膝上的手,泪流满面地替自己做着最后的辩解:“老爷,老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想给老爷生个儿子的,可我真的生不出来,所以我才会做出这种事的。老爷,您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对不起您……”

    用力甩掉陈柔抓着自己的手,朱辉一手扶着椅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忽地扬手狠狠掴了陈柔一耳光,直把陈柔掴倒在地。

    冷眼看着扑倒在地上的陈柔,朱辉语气冰冷:“给我生儿子?你是怕没有儿子会保不住你朱府主母的位子吧!陈柔,不!玉蝶儿,我真后悔当初将你娶进门,没有你,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就是来祸害我们朱家的!!”

    陈柔被朱辉一巴掌打懵了,俯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一脸冰冷的朱辉。

    陈柔想不明白,她苦心经营了二十五年,为什么会有今天这种局面?陈柔更不明白,她眼前这个疼爱了她二十六年的男人,有朝一日竟然会出手打她!

    反观朱梓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朱梓陌心中要多畅快就有多畅快。

    这一切,朱梓陌早就知道了,只是今天之前朱梓陌对朱辉他们还有一丝恻隐之心,也就一直没有说出来,而今看着这由他一手造成的局面,他真的很畅快,一种终于出了满腔怨气的畅快。

    转身,朱梓陌重新在朱梓尧身边蹲下,匕首再次搁到朱梓尧那肥胖的脸上。

    看着朱梓尧那已然呆滞的表情,朱梓陌淡淡地笑:“怎么,才这么一点打击就承受不住了?真是窝囊废一个。既然所有的事都讲清楚了,你就是死,也该瞑目了吧!”

    说罢,朱梓陌缓缓举起握着匕首的右手,在厅内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对准朱梓尧的脖颈大动脉狠狠地刺下——

    “住手!”一声疾呼蓦地从前厅厅门处传来。

    朱梓陌下刺的动作猛地停住,匕首的刃尖险险地停在了离朱梓尧脖子一毫米都不到的地方,只要再进一点点,朱梓尧的脖颈就会被利刃刺穿。

    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前厅厅门处的紫雨,朱梓陌只觉得诧异。

    抹了把额上的汗水,远远地看着停在朱梓尧脖子边的匕首,紫雨暗自呼出一口气:还好她及时赶到了!这要是再晚上一步,她家二少爷就真的要铸成大错了!

    “不好了二少爷!小姐她吐血了!吐了好多!您快去看看吧!”不等朱梓陌发问,紫雨复又一脸急色地一边朝着朱梓陌跑,一边将冷晴交代给她的话用急切的语气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说“二姨娘”而是喊“小姐”呢?用冷晴对刘如云她们说的话说就是:“如果二姨娘真的吐血了,紫雨不可能还从容地喊‘二姨娘’,因为我发现紫雨在着急的情况下会情不自禁地喊二姨娘为‘小姐’,既然朱梓陌是二姨娘的儿子,这二十几年,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所以,紫雨你要记住,到时候一定不能喊‘二姨娘’,必须喊‘小姐’,否则以朱梓陌的城府,可能听出些端倪来。”

    一听紫雨的话,朱梓陌根本没有细想紫雨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人已经下意思地丢下手中匕首和一厅的人施展轻功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前厅直奔向后院一角的暖香阁。

    尚在往厅内跑的紫雨只觉得一阵劲风忽然刮过她的耳畔,等她停下脚步看向趴在地上的朱梓尧时,朱梓尧身边的朱梓陌已然消失不见,不用细想,绝对是奔去暖香阁了。

    抬头,紫雨眼神冰冷地看着厅内主位上一站一趴的朱辉和陈柔。

    此时紫雨并不知朱梓尧并非朱家嫡子,遂按着冷晴的交代对他们三人道:“今日是二姨娘救了你们,日后,还请你们好自为之。大爷少也莫要再说那些没分寸的话了,否则,二姨娘救不了你们第二次。”

    说完,紫雨不等他们反应,冉冉转身离开。

    在紫雨离开以后,厅内依旧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动,只因他们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刺激中回过神来。

    突然,趴在地上的朱梓尧伸手抓起朱梓陌离开时丢在他身边的匕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陈柔。

    朱梓尧像是着了魔一般恨恨地盯着背对着他伏趴在朱辉脚边的陈柔,双目赤红。

    待终于走到陈柔身后,朱梓尧高高举起手中匕首,而后对准陈柔的后心没有丝毫犹豫地狠狠刺下……

    “啊——”

    “大少爷!!!”

    在众家丁丫鬟的惊呼声中,满面泪痕的陈柔转头看向她的身后,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还有那张一脸恨意的肥胖面容。

    在陈柔尚未反应过来前,她只觉后心处传来一股剧痛,而后,身子不受控制地俯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就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她就这样永远离世。

    在陈柔一生的最后,她看到,拿着匕首杀她的人,是她疼爱了二十五年的宝贝儿子。

    朱梓尧却像是疯了似的,即使陈柔已经被他杀死了,朱梓尧还是一匕首又一匕首地刺在陈柔身上,陈柔的血溅了他满脸满身他还是一直刺一直刺。

    厅中侍候的家丁丫鬟没一个敢上前拉住朱梓尧的疯狂举动,他们只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内心却在可惜着:唉!好好的一个嫡子身份到头来却是假的,连自己亲生母亲被谁杀了都是到现在才知道,可怜呐……

    至于朱辉,从朱梓尧爬起来到走到陈柔身后,再到朱梓尧举起匕首刺向陈柔的后心,这一切的一切朱辉都看在眼中,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阻止的人。

    但朱辉没有阻止,因为,那是陈柔该遭的报应!二十五年前陈柔逼死了朱梓尧的亲娘,二十五年中又算计了那么多,现在,该是陈柔接受报应的时候了。

    另一边。

    离开前厅后,朱梓陌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刘如云居住的暖香阁。

    摆在外室中央的圆形茶桌边侧坐着一名女子,身上披着当年成筱送给朱梓陌的天蓝色绣竹缎布长衫。此时,那名女子正静静地捧着陶制茶盏品着香茗。

    那名女子身后束手站着一个身穿湖绿色衣裙的丫鬟,头微微垂着,很恭敬的模样。

    推开刘如云卧房的门,朱梓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看着屋中的两人,尤其是看见坐在桌边品茗的冷晴时,朱梓陌虽觉得十分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只管快步朝内室走去。

    冉冉的白色轻烟自内室角落一朱红色方形小案上放置的熏香铜鼎中飘出,勾勒出如梦如幻的景象,而后渐渐消散于空气中,室内弥散着一股清冽的香气。

    大红木雕花床的青纱帐静静地垂着,遮住了纱帐后的人,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走到床边站定,朱梓陌伸手就要去撩开那垂着的青纱帐。他是真的很担心他的娘亲,这三年来娘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是……

    “住手。”很轻的两个字自冷晴口中溢出,却足以让朱梓陌要去撩开青纱帐的动作顿住。

    收回伸出去的手臂,朱梓陌转身冷淡地看向冷晴,冷淡地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晴并不在乎朱梓陌的冷淡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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