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再这么等下去,我也得冻僵了。”那两名文官旁边一名年约三旬,同样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的文官闻言,亦是语带叹息地接了话。说完,那名文官还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彰显出了他现在确实很冷。
不曾想,西直门左侧这边三名文官的嘟囔被站在西直门右侧的一名武官听见了,于是,便听得那名穿一身青色甲胄,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也生得相当粗犷的武官冷笑一声,如此讥诮道:“文臣就是文臣,整天只会拿着笔杆子磨嘴皮子。除了当年文武状元出身的杨阁老,一个个的身体虚的连这么点儿冷都扛不住!”
“就是,还是咱们这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武将好,任凭它再是天寒地冻咱们都不怕!哈哈哈!!”另一名站在一旁,穿一身灰色甲胄,身型同样魁梧,但面相上相对要柔和一些的武官闻言,立马点头附议。而且,这名武官说话时,刻意将他的声音放得有些大,带着些指东道西的讽刺意味。尤其是他末尾的那三声大笑,听在西直门左侧的那些文官们耳中,简直就是莫名的刺耳。
这厢,西直门左侧,那名年约二旬左右的年轻文官闻言,就见他当即怒目圆瞪,唇瓣带着毫不遮掩的讽刺笑意,声音虽不大,却字字有声地如是嘲讽西直门右侧那两名说话的武官:“你们武将要是连这么点抗寒受冻的体格都没有,那还要你们当这个武将干嘛的?”
那名年约二旬左右的年轻文官旁边那名微微弓着腰身于原地踱步,年约五旬上下的年老文官闻言,当即也停了步子,面朝站在西直门右侧的那群武官,冷哼一声,语带不屑地道:“李大人说的正是!要是你们武将也跟我们这些文人一样怕冷,陛下还要你们干嘛?!再说了,李大人体弱,老夫又年纪大了,怕冷也正常。”
西直门右侧,就见那名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也生得相当粗犷的武官闻言,脚下步子微动,却是朝西直门左侧那三名说话的文官的方向踏出了一步,随即,只听得这名武官怒道:“姓张的!你说话给老子注意着点!没有老子们,有你们的安稳快活日子吗?!整天就只会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的,他娘的!朝上朝下你都一个德行,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老子最不稀罕你这种人!”
西直门左侧,那名年约五旬上下的年老文官见状,脚下同样朝着西直门右侧那名说话的武官踏出一步。就见这名年老文官梗着脖子接话道:“怎么着!倚老卖老怎么了!朝下朝下一个德行怎么了!说不赢要动手啊!你来啊!黄毛小儿!你以为老夫怕你不成!”
西直门右侧,就见那名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也生得相当粗犷的武官忽地铜眼一瞪,手下竟做出了撸袖子的动作,俨然一副准备大干一架的架势!
很显然,这是那名年约五旬上下的年老文官的话,彻底激怒了这名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也生得相当粗犷的武官了!
当然了,因为眼下这名武官身上穿的是一身青色甲胄,衣袖都被绑在了金属护腕之下,根本没袖子给他撸……
但见这名相貌粗狂的武官撸完“袖子”,脚下重重地踏出,却是又朝着西直门左侧那名年约五旬上下的年老文官迈出两步,他嘴上则咬牙切齿地说着:“竟敢叫老子‘黄毛小儿’!!姓张的!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天陛下不在,老子让你个老匹夫狂!今天老子非要揍得你个老匹夫满地找牙不成!”(未完待续。)
ps: 题外话:小墨不喜欢官员,尤其是现实中,很不喜欢啊!!说什么是百姓的父母官,是人民的公仆,小墨只看见被这些父母官糟践的百姓,看见跪求坐着宝马名车的公仆的人民,小墨很心塞……到是将士什么的,他们戍边卫国,保护百姓人民,小墨要在这里向他们致敬!
第四十四章 皓月驾到2
“徐琦俞!不可放肆!”西直门右侧,不等那名穿一身青色甲胄,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也生得相当粗犷的武官再踏出第三步,一声沉重的男声便突然响起,喝止了那名武官。
被称作徐琦俞的那名穿一身青色甲胄,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也生得相当粗犷的武官闻声,他那只抬起来,准备踏出第三步的右脚倏然一顿,在空中悬了一阵,终是慢慢收了回去。
徐琦俞止步,并非徐琦俞畏惧那名穿着一身漆黑甲胄,年约三十出头,相貌清冷,官职比他整整高出两阶的武官,只因那名男子在军中,是徐琦俞的顶头将领!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军令。
如果一名士兵平时连顶头将领的话都可以不听,为人处事皆任性为之,那么,将领又岂能指望这名士兵在战场上能服从军令呢??
于是,就见西直门右侧的徐琦俞站在原地回身,姿态恭敬地朝他身后那名穿着一身漆黑甲胄,年约三十出头,相貌清冷的武官恭敬地垂头抱拳。徐琦俞虽心有不甘,却仍旧恭敬地道了一句:“是!萧将军!是末将鲁莽了。”
虽然眼下并非在战场上,徐琦俞仍旧选择了听从将领的话。
却不想,西直门左侧,那名年约二旬左右,五官虽清秀,但肤色却透着些病弱般苍白,双手互相筒在那身红色官袍的宽大袖子里,佝偻着腰地站在城门旁的墙根下的文官见状。竟是冷哼道:“哼!有胆说没胆做的胆小鬼,还好意思自称武将!也不嫌丢了武将的脸!”
那厢,西直门右侧的徐琦俞闻言。倏然怒目回瞪,待他辨认出了说话之人后,只听见徐琦俞咬牙道:“姓李的!你他娘的也是狗嘴……”
“李大人。”西直门右侧,先前喝止了徐琦俞莽撞行事的那名穿着一身漆黑甲胄,年约三十出头,相貌清冷的武官适时开口,声音清冷地如此唤了一声。再一次止住了徐琦俞的话头。
并且,这名武官唤人的同时,脚下往前踏出几步。似有意似无意地正好挡在了徐琦俞身前,隔绝了徐琦俞与那名年约二旬左右的年轻文官的视线。
“李大人,大家虽因文武有别,谋事不同。但到底也是同朝为官。大家互相之间还是和气点的好,以免为陛下徒添烦忧。”倏尔,就听得那名挡在徐琦俞身前,穿着一身漆黑甲胄,年约三十出头,相貌清冷的武官语调淡淡地如此说到。
而西直门左侧,那名年约二旬左右的年轻文官闻言,依旧冷哼:“少跟本官这里拽文。如今世道太平,你们这些人即便身居武将之职。也不过是一群无用武之地的武夫!无论是朝堂之上,亦或黎明百姓,谁都不需要无用之人。”
那名穿着一身漆黑甲胄,年约三十出头,相貌清冷的武官闻言,不置可否地抿唇一笑,随即,只听得他那沉重的声音如是轻飘飘地道:“李大人不觉得你这话有些过于武断了吗?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陛下养着我们这些武将,自然是有用的。莫非李大人在质疑陛下的决策吗?”
那名年约二旬左右的年轻文官闻言,当即瞪着一双大圆眼,语气讥讽地嗤笑道:“萧直,别以为你三句不离朝堂与陛下,动不动就拿陛下来压着本官,就能掩盖你身为皇后一党的走狗这个事实!本官真不知道你图什么?身为武将之首,竟然一心一意地护着一个傻……”
“来了来了!!燕国公主她们来了!!”聚在西直门外的城墙下的文武百官中,不知是谁突然发出如此一声呼唤,那人嗓门大得直接打断了那名年约二旬左右的年轻文官的话。
在这一声呼唤之下,原本各怀心思的一众官员们,几乎纷纷昂着脖子朝着西直门前方那条泥泞坑洼的道路望去——
就见黑黄两色的泥泞坑洼的道路尽头,一支规模十分之庞大的队伍由天际线而来,渐行渐近。只粗粗一眼望去,此支队伍人数约莫高达五百余人,真正的声势浩大!
待队伍行得近些了,就见队伍正前方,一匹黑色骏马蹄下踏泥,昂首而行,马背上跨坐着一名头戴银盔、身披银甲红袍、腰佩长剑,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
那名领头男子身后,是分列成四队而行的庞大队伍。
一众赤冰国文武官员们伸长脖子望过去,最先看见的,当是行进中的队伍正中央的那一顶耀耀生辉、夺人眼球的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了!
就见那辆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由十六匹骏马拉着,凤辇四周垂挂着大红色的细纱,堪堪可以遮挡住凤辇内的景象,只能让人模糊看见凤辇内端坐着一人。
凤辇被十六匹骏马拉着缓缓前行,四面八方有微风不断拂过凤辇四周垂挂着的大红色细沙,细沙轻柔,时而被风微微掀起一角,微微露出凤辇内那个端坐如磐松的纤纤身形。
凤辇左右两侧,各跟随着一名三千青丝均梳理成了天成大陆上最为庄重的十字髻的貌美妇人——
凤辇左边那名妇人髻上簪着赤金嵌红宝石发饰,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金、红两光互相闪烁,耀眼夺目。此名妇人身穿裁贴合宜的绛红色宫装,姣好的身段被宫装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因为宫装裙裾刚好到她脚踝的位置,妇人双脚上穿着的用金丝绣着并蒂莲花的粉色绣鞋恰好露出了一双鞋头,一双鞋头随着她脚步的迈动,时隐时现,更加衬得这名妇人人比花娇。
凤辇右边那名妇人髻上簪着赤金嵌明珠发饰,亦在夕阳余辉下光芒闪闪、十分耀目。此名妇人身穿裁贴合宜的宝蓝色宫装,身姿虽不如凤辇左边那名穿绛红色宫装的妇人好,却也当是这世间女子中的佼佼者了。且这名妇人一动一行间,淡然洒脱之气质溢于言表。
就见那两名貌美妇人均双手轻贴于腹前,脚下步子迈得不疾不徐,二人却又始终跟随在凤辇左右,不快不慢。
其二人之风骨气韵,丝毫不似行走在这泥泞坑洼的道路之上,乍一眼看去,此二人到像是行走于九重宫阙之路!
凤辇前方,中间两列是梳着元宝髻,髻上簪着粉色珠花,身着桃红色宫装的宫女。一众宫女皆眉目清秀,均双目微垂,双手轻贴于腹前,脚下步子亦是迈得不疾不徐。
凤辇之后,中间两列是身着深蓝色宦服,两人合抬一抬嫁妆的宦人。上百抬嫁妆表面漆着金漆,每抬嫁妆上又都缠着大红色的绸花,漆金的箱子配上大红色的绸花,看着即高贵又喜庆。
两列身着桃红色宫装的宫女,与身着深蓝色宦服抬嫁妆的宦人左右两边皆是手持长矛、腰佩长剑,身穿甲胄的将士。
就见整支队伍人人面朝怀安城西直门的方向,面上皆是一片肃穆。他们不畏惧脚下道路泥泞坑洼难行,他们只管目视前方那巍峨高耸的城门,一路向前。
这厢,怀安城西直门外的城墙下,一众赤冰国文武官员们眼见着燕国公主一行真的来了,原本还散漫地分站于城门外各处的官员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按着各自在朝堂上所站的位置,纷纷东钻西蹿地排列起了他们上朝时的队形。
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本还乱哄哄,散乱于城墙下各处的上百名赤冰国官员们便站出了一排接一排,一列接一列,整齐划一的队列。
一眼望过去,这些高居庙堂的官员们队列整齐得仿佛一支严格训练出的军队!
适时,就见以西直门门洞里延伸出来的那一条线为分界线,界限分明的西直门右侧,站在一片身穿晦暗甲胄的武官队列最前方,穿着一身漆黑甲胄,年约三十出头,相貌清冷的武官之首的——萧直忽然一侧脸,朝西直门左侧,站在一片穿一身喜气红色官袍的文官队列最前方,穿一身正一品红袍,身居正一品内阁大学士,如今虽已年逾六旬,却依旧站得背脊挺直的老者如是唤了一声:“老师。”
萧直声音虽轻,但在眼下这百官列队以待,噤若寒蝉的时刻,却仍旧显得十分之突兀。
瞧见萧直面上对那位正一品内阁大学士表露出的恭敬神态,耳听着萧直一开口就喊的“老师”二字,站在正一品内阁大学士身后的一众文官们皆瞬间默然——
当真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他们这些人竟然都忘记了,因为杨阁老是文武皆通,当年独占了文武两门状元的不世之材,是以如今赤冰国的朝堂上,不只是文官之流,就连武官之流里面也有不少是杨阁老,或者杨阁老学生的学生。
而那个如今臣服于上官皇后和煦太子,被一众自诩为清流的文官们所不耻的忠义大将军——萧直,当年便是他们如今这些文官之首的——杨阁老的入门弟子之一!
那些未曾被杨阁老收入门下,但曾受教于杨阁老的学生就不略过提了。单说入门弟子,杨阁老就有二十余名!而萧直,他虽只是杨阁老这二十余名入门弟子的其中一名,却是当年最得杨阁老心意的学生!
同时,萧直也是个文武兼修的奇才……(未完待续。)
ps: 大家放心,小墨笔下从不写派不上用场的人物,基本上出了正经名字的,后期都会大用特用,而那些没有名字的,基本上就是一章死。小墨只想说:小墨写文,伏笔向来埋得很深远的!
在此建议大家闲来无事可以回顾下前文,大家就会发现,小墨的文虽然长,更新虽然慢,但是处处有伏笔,章章有激情啊o(n_n)o哈哈~
第四十五章 皓月驾到3
在一片诡秘的静谧氛围之中,就见西直门左侧,站在一片穿一身喜气红色官袍的文官队列最前方,虽已年逾六旬,却依旧站得背脊挺直,穿一身正一品红袍,身居正一品内阁大学士的杨阁老杨忠勇闻声,同样微微侧脸看向站在西直门右侧的萧直。
须臾,众人只见杨忠勇朝萧直和蔼一笑,语调轻缓地答了一句:“肃启,何事?”
对于杨忠勇不仅朝萧直笑得和蔼,且一开口就唤萧直表字的亲昵态度,杨忠勇身后那一群文官之流更加默然了——刚才是谁跟忠义大将军萧直卯上了来着?回家准备后事吧……
说了不该说的话的官员兀自在后面冷汗直冒,然而,杨忠勇与萧直却不是那等爱记仇的小人,只因他们太清楚,既然择了这波诡云谲的官场,许多事就得想得开些,不能一味地钻牛角尖,否则就是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因此,站在文武百官之首,身居庙堂第二高处的杨忠勇与萧直师徒自是不会去理会那些文官们的默然的。
于是乎,在一片依旧诡秘的静谧氛围之中,只听见萧直如是低声对杨忠勇道:“老师,刚才匆忙之间,学生似乎看见故人了。”
那厢,杨忠勇亦是低声回应道:“嗯,肃启没看错,是他来了。一别十余年,也不知道他父亲如今身体可否还康健啊……”话音末尾,杨忠勇却是以一声叹息收尾。
然后。便见杨忠勇身后那一群文官们皆竖起了耳朵,静听萧直的回答。
须臾,只听得萧直如此笑道:“老师康健。故人必定康健。”
这等不敬师长的言词,听得杨忠勇身后那一群将“尊师重道”四字奉为神谕的文官们个个怒目圆瞪。
却不料,杨忠勇听后,却是“呵呵”一声轻笑,而后笑道:“肃启说的也是,是老夫一时忘记了,当年一别。他可是放了话不会死在老夫前头的。既然老夫如今依旧健步如飞,他个老匹夫自然也是不差的!”
堂堂正一品内阁大学士居然口爆粗语,且他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称呼他人为“老匹夫”……
于是乎。杨忠勇身后那一群文官们更加默然了……
那厢,站在文武百官队列之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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