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两个原因,冷晴自然没有将那只羊脂白玉镯算在需要带走的行礼里。后来听王泉这么一说,冷晴就更不愿意将炎子明送的那只羊脂白玉镯带上了。
可王泉那厮非要冷晴将那只羊脂白玉镯带上,还十分主动地要去帮冷晴重新整理行礼。
冷晴自然不愿意让王泉一个大男人碰她的行礼了,毕竟冷晴是女性,行礼里面难免有些……咳咳……那啥不太好意思的东西。
但是王泉那天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就像是跟冷晴杠上了一样,态度极其坚定地非要帮冷晴将行礼重新整理一遍。
冷晴的脾气也上来了,说不让王泉碰她的行礼就绝对不让王泉碰!
为了保护她的行礼,冷晴当时就扎了个马步,连出拳的姿势都直接摆了出来,然后十分霸气地言道:“要想碰我的行礼,先把我打得不能动了再说!”
眼看着王泉和冷晴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模样,跟着王泉和冷晴进了左侧殿的燕清秋却碍于口不能言,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当然,王泉和冷晴并没有打起来,而是在冷晴摆姿势的时候,王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冷晴装那只羊脂白玉镯和那柄玄铁匕首的小木盒给翻了出来,然后一阵风似地跑到了冷晴已经打包好的行礼前,伸手就要去打开冷晴的行礼包袱。
冷晴不愿意王泉碰她的行礼,就收了架势跑上去拦了王泉一下,结果王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脚下一滑,人往后仰倒的时候,将他手中那只只有成人两个巴掌那么大的小木盒摔了出去。
然后,王泉和冷晴、燕清秋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木盒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哐当”一声砸在了铺着黑黝黝的地砖的地上。
而在木盒落地的同时,王泉和冷晴以及燕清秋都听见了一声不好的碎裂声……
虽然炎子明送给冷晴的那只羊脂白玉镯玉质很好,玉石密度大,结构致密,晶体排列合理,受到撞击时因为其合理致密的排列结构所受力道会均匀地散射到晶体中,会极大程度地降低受损几率,可是好死不死地,那只羊脂白玉镯是和那柄玄铁匕首装在一起的……
那只木盒砸在地上让那只羊脂白玉镯受到撞击的同时,那柄玄铁匕首只怕也狠狠地磕在了那只羊脂白玉镯上。所以,等到冷晴沉着脸将那只木盒捡起来,打开盖子一看,冷晴的脸立马就黑了——
不大的一只木盒里,只剩下了一柄完好无损、通体漆黑的玄铁匕首和一堆……羊脂白的碎玉……
虽然冷晴平时不爱佩戴饰品,甚至炎子明将那只羊脂白玉镯送给冷晴后,冷晴只戴了一次就将之装进了木盒里,但这却不代表冷晴不喜欢那只羊脂白玉镯好嘛!
尤其是,冷晴虽然没怎么戴那只羊脂白玉镯,但那只羊脂白玉镯毕竟是炎子明的一番心意,却这么轻易地就被王泉那厮给摔成了一堆碎块……
当时冷晴的那个心情啊,别提多堵得慌了。
而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泉一看冷晴的脸色,就知道那只木盒里是个什么情况了。当时王泉的脸色就白了,同时双腿一软,差点又摔回地上去。
当时王泉满脑子都空了,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他将他家爷特意出宫去寻得的玉石,亲手为冷姑娘雕琢而成的玉镯——摔碎了……
虽然当初摔碎那只羊脂白玉镯一事,并非完全是王泉的责任,但是此时一听冷晴提起这件事,原先一直笑眯眯,连冷晴那么直白的威胁都不惧的王泉仍旧霎时变了脸色,一股不好的预感更是霎时从王泉的脚底心一直往上串到他的天灵盖上。
仿佛是为了印证王泉那不好的预感一般,前一刻还笑眯眯的冷晴忽然再次一改面色,满脸冷意地朝王泉甩过去一句淡漠的话语:“如果抓不到人,等他回来了你知道的。”
冷晴虽然全程只用了一个“他”字代替某人的名姓,但王泉依然知道冷晴口中的“他”是指的谁,更明白冷晴说的那句“等他回来了你知道的”是何意思。
威胁啊!**裸的威胁啊!!比把他丢进这个池塘里淹水还狠毒的威胁啊!!!
可是就算王泉清楚地知道冷晴是在威胁他,王泉也毫无办法,因为冷晴的这个威胁,正好戳在了王泉的脊梁骨上!真是让王泉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拧着眉,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王泉猛地抬起右手,竖起食指指了指冷晴,喉间动了动,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良久后,王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后,才指着冷晴,悻悻然地道了一句:“行!冷姑娘,算你狠!”
如此道罢,王泉放下指着冷晴的右手,长腿一迈,两步走到冷晴面前后忽然一瘪嘴,眼角一弯,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语气略带乞求地与冷晴如是说道:“我去帮你抓人,这事咱能揭过去再也不提了不?”
虽然那只羊脂白玉镯也就万把两银子的事,无论是对于炎子明还是对于王泉而言,都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数目,可那只羊脂白玉镯是炎子明亲手雕琢出来的,镯子内侧还刻上了一个“馨”字,可见炎子明在雕琢那只羊脂白玉镯时有多用心。
后来冷晴虽只将那只羊脂白玉镯戴在腕上一天,炎子明却足足高兴了三天!三天呐!
那三天里,炎子明的高兴程度那简直是写在脸上的,因为那三天里炎子明无论对谁说话都和颜悦色极了,即便王泉闯了祸,炎子明都乐颠颠地给王泉收拾了烂摊子,事后别说责罚王泉,连训斥都没有半句……
王泉估摸着,若是让炎子明知道他送给冷晴的那只羊脂白玉镯被他王泉摔了,还摔成了没办法修补的程度,炎子明真的会剥了他的皮的啊!!!
虽然王泉表现得十分可怜兮兮,但冷晴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模拟两可地道了一句:“等你将人带回来再说这件事。”
王泉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又转了回来,朝冷晴如此问道:“话说冷姑娘,你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朝王泉翻了个白眼,冷晴没好气地甩过去一句:“你想活还是想死?”
王泉勾唇一笑,答道:“我还如此年轻,当然是想活的。”话至此,王泉忽然停住了话音。
就见王泉缓缓倾身靠近冷晴,俯身在冷晴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不过……我的情况冷姑娘是知道的,如果她不识趣闹出了什么动静,让我被人发现了,我可就真不好保证她的生死了。”
冷晴闻言,略沉吟一瞬,语气颇有些无奈地道:“你下手注意点分寸,尽量别弄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她。”
得了冷晴这番话,王泉当即笑着低声应道:“我尽量。”
丢下这句明显就是在敷衍的话语,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和一条淡黄色裘裤的王泉如闲庭信步一般,姿态悠闲地朝着那个开满了红白相间的小花的小坡上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梁太子妃3
微风断断续续地从开满了生机勃勃的荷花的池塘上吹过,带着一阵又一阵的荷香吹向池塘边的青草堤岸。
长满了翠绿色青草的岸上,披散着一头黑且直、长的湿发,只穿着一件短款的裹胸小衣和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棉质里裤,外面罩着那件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宽大的淡黄色窄袖锦袍的冷晴静静地坐在岸边。
冷晴身边,是她脱下来的,铺在青草地上晾晒的那身水墨画齐胸襦裙和白色的鞋袜。
晒着烈烈艳阳,看着她面前那一池塘开的生机勃勃的荷花,静静地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与夹在风中的清冽荷香,冷晴的神色可谓是平淡到了极点,
此刻距离王泉离开去抓那名圆脸小宫女,已经过去大约半盏茶的工夫了,按照王泉的速度和实力而言,这个时间已经算是长的了,但是冷晴却半点也不着急。
只是让王泉去抓个人回来,冷晴完全相信王泉能轻松搞定。毕竟对于王泉的办事能力,冷晴一直都挺放心的。所以,即便王泉离开的时候速度慢的可以,即便已经过去大约半盏茶的工夫了,冷晴也丝毫不着急。
“咳咳……”就在冷晴静静地坐在池塘边赏荷的时候,冷晴的侧后方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而那个方向,正是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所在。
几乎不用转身,冷晴都知道,应该是那名被她打晕过去的簪金凤钗的女子醒了。
果然!几乎就在冷晴转头看向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那方的同时,冷晴就听见了几声咋咋呼呼、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娘娘!娘娘!”
“娘娘!娘娘您可算是醒啦!”
“就是就是!娘娘您要是再不醒,奴婢们可都要吓坏了!”
“是啊!娘娘,奴婢们真害怕娘娘您要是有个……呸呸呸!是奴婢不会说话,奴婢自己掌嘴,娘娘您别往心里去!”
“请娘娘责罚奴婢们,是奴婢们无能,竟害得娘娘落了水……”
扭着脖子看着那方围做一堆,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从冷晴的角度看过去,连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的小宫女,耳听着她们那一阵叽叽喳喳不绝于耳,有担忧有庆幸还有请罪,全部混作一堆的声音直吵得冷晴脑仁儿疼。
抬手揉了揉被吵得发疼的脑仁儿,冷晴有些郁闷地想着:难道那几个小宫女不知道,这样的噪音污染对于孕妇而言并不好,也不利于胎儿的发育吗?
如此想着,原是扭着脖子的冷晴索性转过身,张口就欲出声提醒那几名小宫女,不要这么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时候,一道温润柔和的女子声音率先响起,率先打断了那几名小宫女吵嚷的声音:“行了,你们都安静点儿,吵得本宫头疼。”
虽然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说话的语气有些软绵绵的,但效果却无比明显——
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此话一出口,那几名先时还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小宫女霎时就没了声音,一个个的都静若寒蝉。
看着那几名围做一堆,先时叽叽喳喳个没完,现在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下来的小宫女,冷晴只觉得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此举实在是明智之举啊——没了那几名小宫女吵嚷个不停,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连夏季燥热烦闷的空气都变凉爽了有木有!
就在冷晴无比感叹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制止真是太及时了的时候,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声音忽然又再度响起,却是如是问道:“那位救本宫的女子呢?”
“娘娘,她还在呢!”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问话声落地后,人群先是默了一瞬,最后也不知道是哪名小宫女如此答应了一声,然后,坐在池塘边的冷晴就看见那几名一直围做一堆,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从冷晴的角度看过去,连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的小宫女十分默契地往两边退开了。
然后,坐在池塘边的青草地上,披散着一头黑且直、长的湿发,只穿着一件短款的裹胸小衣和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棉质里裤,外面罩着那件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宽大的淡黄色窄袖锦袍的冷晴,就与那名坐在开满了红白相间的小花的坡旁的青草地上,梳成堕马髻的发型略有些散乱,髻上簪着一支金凤钗,穿一身湿透了的桃红色齐胸襦裙,两侧手臂上搭着一条因为浸水而变得皱巴巴的天蓝色披帛的女子四目相对了。
就这么与冷晴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忽然朝站在她身边的一名长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的小宫女伸出手,同时轻声道了一句:“春桃,扶本宫起来。”
那名长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的小宫女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就乖巧地应了一声:“是,娘娘!”然后伸手去搀扶那名坐在草地上的簪金凤钗的女子。
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坐着的时候吧,冷晴还没怎么看出来,直到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站直了身体,冷晴这才发现,原来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腹部已经挺出来一圈了!
明显突出的腹部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那纤瘦窈窕的身材完全不相称,毫无疑问,那是孕肚!而且,看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腰围,冷晴估摸着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已经怀孕有个五六月的样子了吧!
话说之前冷晴之所以没能看出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有孕在身,纯粹是因为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身上穿的那身桃红色齐胸襦裙腰部及以下部分都十分蓬松,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挺起的孕肚完全遮盖住了。
而此刻,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身上那身桃红色齐胸襦裙全部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身上,就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孕肚毫无保留地勾勒并呈现了出来。
就在坐在池塘边的青草地上的冷晴打量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孕肚时,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已经在那名长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的小宫女的搀扶下,以及其余四名衣着打扮一致的小宫女的簇拥下,步履盈盈地走到了冷晴面前。
那方,对于冷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肚子看的行为,搀扶着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以及围绕在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身边的五名小宫女一个个地都开始瞪眼看着冷晴,眼中充满了防备与警惕。
那五名小宫女的形容,全然是一副生怕冷晴会做出对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以及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肚中的孩子不利的事情一般。
然,对于冷晴如此直白不避讳的目光,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自己却似乎丝毫不介意,并且,在走到冷晴面前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朝冷晴略颔首,红唇微启,用她那温润柔和的声音如此诚挚地与冷晴道了一句:“姑娘,谢谢!”
碍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是站着的,冷晴要想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对视,就必须将脖子高高地仰起,而冷晴最不喜欢的就是仰着脖子看人了,并且仰着脖子看人还很累。
因此,在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如此与冷晴道完谢后,冷晴也不好再一直坐着不动了。就在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与冷晴道完谢的下一刻,坐在青草地上的冷晴也站了起来。
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面对面地站着时,冷晴才发现,她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身高其实差不了多少,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只稍稍比她矮那么一点点。
就在冷晴站起身,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面对面地对视着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又张了张口,用她那温润柔和的声音如此与冷晴说道:“实不相瞒,我虽会些水性,却并不会游水,若是下了水,也不过只能保证自己短时间内不会沉进水里罢了。”
冷晴闻言,眼中当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早在之前跳进池塘里去救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时,冷晴就已经发现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落水了一分多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却始终没有沉进水里,可见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也是会一点水性的,只是这点微末水性,不足以让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将她自己救上岸罢了。
就在冷晴如此回想时,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仍在声音温润柔和地说着:“而且姑娘也看见了,我如今有孕在身……总之,今日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和腹中的孩子……只怕就要沉进那塘水中了。”
耳听着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如此言说,冷晴一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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