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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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 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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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被召入庆华宫内的时候,冷晴唯一的念头就是:固林妤一定是故意的!!让她在外面跟晒咸鱼一样地晒了一下午的烈日,一定是固林妤在报复她害得梁笙潇缠绵病榻!!!

    但是,无论冷晴心中如何作想,真当冷晴进了庆华宫大殿,见到端坐在殿中正位上,身穿华服的固林妤时,冷晴还是规规矩矩地朝固林妤行了稽首礼,并恭恭敬敬地道:“民女冷馨,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笙潇的母后固林妤,是梁儒明的第二任皇后,而其姐固林舒,就是梁儒明的第一任皇后,同时也是梁儒明尚在做太子的时候迎娶的结发妻子。

    固林舒是大梁已逝兵部尚书固贤之的长女,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性格温婉贤良,容貌倾国,是大梁当时首屈一指的贤德美人。

    固林舒及笄后,被先皇隆昌帝,也就是梁儒明的父皇指婚给梁儒明做了太子妃。而固林舒在做太子妃期间,为梁儒明诞下了长公主梁笙兰。

    后来,梁儒明登基为帝的同年五月,固林舒又为梁儒明诞下了太子梁笙德,因此受册封为皇后。只可惜红颜薄命,固林舒任皇后的第十一年,就因太过操劳而香消玉殒了。

    固林舒生时与梁儒明相濡以沫、鹣鲽情深、以维护六宫安宁为己任,是位名副其实的贤德皇后,所以固林舒死后被赐封号“圣武贤皇后”。

    而继任固林舒的后位的,就是固林舒同父同母的妹妹、大梁已逝兵部尚书固贤之的次女固林妤。

    据说固林妤同她那位同父同母的姐姐固林舒一样,也是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容貌绝美,性格温婉贤良,年轻时也是一方美人。

    并且,同其姐固林舒一样,固林妤及笄后就被梁儒明收为太子侧妃,后在其姐固林舒被册封为皇后时一同册封为皇贵妃。而在其姐固林舒去世后,固林妤就被大梁文武百官举荐册封为梁儒明的第二任皇后……

    以前,冷晴只知道固林妤是梁儒明的第二任皇后,是梁儒明第一任皇后固林舒的妹妹,和梁笙德、成亦影夫妻的关系不和睦,但是再多的关于固林妤的事情,冷晴就不知道了,因为冷晴没兴趣去打听。

    而如今,冷晴能如此清楚固林妤的过往,也只是因为……她是梁笙潇的母后……

    而如今一想到梁笙潇,冷晴的心情苦涩得就如同喝了一整碗浓缩的黄莲汁一样,苦涩得无法自己……

    说起固林妤,她的确不愧对“一方美人”这个称号!

    即便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固林妤依然美艳不可方物,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固林妤已经是个五十岁的老妇了。

    而在踏进庆华宫大殿,看见端坐在殿中正位上,身穿华服的固林妤的那一瞬间,冷晴忽然就了悟了梁笙潇身上那种让人只看一眼,就足以让人见之不忘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有那样一位美艳不可方物,即便年逾五十依然美丽如初,皮肤光滑雪白得宛如少女的母亲,梁笙潇就是想要一个丑皮囊、一身平凡无奇的气度都难!

    好了,咱们话说回来

    在冷晴伏地行礼后,端坐在殿中正位上,身穿华服的固林妤就慢悠悠地张口道:“卿如今可不是民女了,是圣上新册封的昭仪,怎可继续以民女自称?在本宫面前,卿应当自称‘臣妾’。还有这稽首礼,卿与本宫同为圣上之妃,卿向本宫行这稽首礼,不合规矩。”

    固林妤说话的声调,和梁笙潇很相似,都带着一股清朗的味道。但,不同的是,固林妤言词间没有梁笙潇那种自然而然的、让人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舒服的谦和,反而隐隐带着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凌厉之气。

    这一点差别虽微小,却仍是让听惯了梁笙潇那清朗谦和的声音的冷晴很是不习惯。

    而面对固林妤那初次照面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言词,这厢,因为没有得到固林妤“平身”的命令而仍旧伏跪在地上的冷晴只管言词恭敬地回答着:“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圣上虽封了民女昭仪位,但民女目前并未入宫侍君,还算不得宫中妃嫔,又岂敢以‘臣妾’自称。所以这稽首礼,也是民女理所应当该行的。”

    冷晴一本正经地说完了,端坐在殿中正位上,身穿华服的固林妤却是在沉默了几秒后,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到是生了张利嘴,能说会道的,难怪能得圣上青眼有加。”

    固林妤这句话,一听就不怀好意,所以冷晴干脆沉默着,不去接固林妤的话。

    而那厢,端坐在殿中正位上的固林妤却是忽然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起来罢,赐座。”

    于是,伏跪在地的冷晴从善如流地行礼道谢:“谢皇后娘娘。”然后,冷晴站起身,在夏蝉的指引下走到殿中右侧那排靠椅的末位上坐下了。

    由夏蝉指引着在殿中右侧那排靠椅的末位上坐下的时候,冷晴默默地想:这固林妤到底是有多不待见她?这么多位子不让她去坐,偏偏挑了个最末端的位子给她……看来因为梁笙潇的事情,固林妤大概已经记恨上她了吧……

    呵呵……她这还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冷晴想着梁笙潇的时候,端坐在殿中正位上的固林妤就仿佛与冷晴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张口说道:“说起来,本宫知道这世间还有卿这么个人的时候,还是本宫的潇儿入宫请旨,求赐封卿为潇亲王正妃……”

    听见固林妤如此言说,冷晴第一反应就是心头一跳,可是随即想到之前梁儒明说过的那些话,冷晴只能咬牙将心中所有的念想全部压下去,安安静静地等待固林妤的后文。

    而那厢,见冷晴不接话茬,固林妤便果断地续道:“当时本宫没有答应,总觉得士农工商,商为末,身份实在低贱,无法高攀本宫的潇儿。可谁曾想,不过数日,待本宫召见卿时,却要称卿一声‘冷昭仪’了。卿说,这世间事,是否当真是变化莫测?”

    从头至尾,固林妤的语调一直慢悠悠的,就像一直慵懒的猫儿一样。可是,冷晴可不敢将这位执掌六宫的皇后娘娘真的看成一只慵懒的猫儿!

    固林妤尚在说话的时候,冷晴的大脑就在跟着固林妤的话的走向在高速运转着,等到固林妤的话说完了,冷晴也大致给她自己找到了可以回答固林妤的话

    固林妤话音方落,就听得冷晴如此语气谦和地应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民女也不曾想到,民女有朝一日竟有机会入宫侍君,这实乃是民女莫大的福分。”

    许是见冷晴反应如此迅速,固林妤眼中的神色禁不住深沉了几分。

    涂着殷红的唇脂的两瓣红唇微微阖动,但闻固林妤如此语调散漫地说着:“如今卿觉得是福分,可真当卿入了这宫禁,卿就会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福分。”

    话音略一顿,却是固林妤一改刚刚散漫的语调,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吻说道:“六宫佳丽三千,圣上怕是至今连六宫中哪个宫里住的是哪些妃嫔都不清楚。而那些身处六宫中的妃嫔,又有多少是入宫至今却连圣上的面都未曾见过的,你可知道?”

    而这厢,无论固林妤表现得多么高深莫测,冷晴只一派淡定地吐出四个字:“民女不知。”

    自从前几日见过梁儒明后,冷晴深深觉得,日后不管碰到什么人问什么说什么,只要是你不想回答对方的话,一句“不知”绝对可以将对方下面的话堵回去一大半,这一招绝对百试不爽!

    而那厢,说了好长一段话的固林妤最后却只得了冷晴一句“民女不知”,固林妤的脸色一时间的确是有些不大好看的。

    不过,固林妤到底是在这六宫中浸淫多年的人物,又是一国之母,就算固林妤心中不畅快,可固林妤面上却仍是笑得一派和蔼可亲,宛如一个慈祥的长辈:“其实本宫也不知道,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得数不清。”

    话音一转,但听得端坐在殿中正位上的固林妤又含笑与冷晴道:“对了,本宫的潇儿前些日子病了,本宫碍于身份,出不得宫去,只能派身边的人出宫去瞧了瞧潇儿。卿可知,本宫身边的人回来后,是如何与本宫说的?”

第三十三章 一诺断情3

    初初听见固林妤说起梁笙潇病了时,冷晴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一问固林妤梁笙潇的病可好些吗?还有吐血的症状吗?

    可是,话到嘴边,冷晴终究还是忍住了,只一派淡然地吐出一句:“民女不知。”

    冷晴的话才吐出口,端坐在殿中正位上,身穿华服的固林妤就张口,慢悠悠地接话道:“本宫身边的人与本宫说,本宫的潇儿接连吐了几日血,人已消瘦得不成样子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潇亲王竟病得如此重吗?民女近几日一直待在府中看书习字,府中下人也不曾说起这些事,民女竟是不知道呢!”一声事不关己般的浅笑低语,从坐在殿中右侧那排靠椅的末位上的冷晴口中不紧不慢地吐出。

    其实,冷晴此刻的心早已经揪成一团了,因为固林妤那句“本宫的潇儿接连吐了几日血,人已消瘦得不成样子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冷晴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以往那么有活力、就像一个会移动的小太阳的梁笙潇,缠绵病榻、形销骨立的形容该是何等模样……

    是的,在冷晴眼中,那个温文尔雅,那个谦谦如玉,那个在说完话后,不会问“你听明白了吗”而是会问“我说清楚了吗”的男人,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小太阳,一点、一点地照亮、温暖了冷晴那颗早已沉入万丈悬崖底端,一片冰冷的心。

    而那个男人,叫做梁笙潇。

    冷晴曾以为,梁笙潇会一直这样照亮、温暖她那颗心的……可是,就因为她那天的那番话,梁笙潇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一心求死了吗?

    冷晴犹记得,那天,朱梓陌在临走的时候,对她说:“如果他死了你不会心痛,那就任凭他去死好了。我明天会再去一趟太子府,告诉他,你冷晴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让他不要再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念想了,干干脆脆地死掉还能少遭些罪!”

    可是她是真的不管、不在乎他的死活吗?不……不是的……不是啊!!她是在乎他的啊!!他若死了,她……会心痛的!!!尤其是,她明知道他如今所受的罪都是因她而起时,她更是心痛如刀绞。

    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爱慕,她都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

    而她在决定要嫁给他的那一刻,她也曾决定,往后的人生,她要像他对她那样对他好,要像他爱慕她那样爱慕他,她和他要像梁笙德和成亦影那样,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都要一心一意地将对方放在心上,要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可是……

    天意弄人,事与愿违,他和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不能为了他一个人,将林萧阳、将炎子明、将朱梓陌他们都搭进去啊……

    她承了梁儒明的恩惠,她借梁儒明的手,帮了林萧阳和朱梓陌他们,她就欠了梁儒明的人情,而且这一欠,就是好几份人情,莫大的人情。

    蒙爸爸常常教育她,欠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也是一定要去做到的。如果做不到,那一开始就不要答应。

    而她既然欠了梁儒明、又应了梁儒明的承诺,她就必须,将这条路走下去。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就算脚下的道路布满荆棘,她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因为她要对得起她自己的承诺,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蒙爸爸对她的教导!

    可是,她对得起梁儒明,对得起林萧阳,对得起炎子明,对得起朱梓陌,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对不起梁笙潇!对不起她至今为止,第一次想要用心去爱的人……

    只是,从她答应梁儒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今生要对不起他……

    可是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她的错,是她伤害了梁笙潇,若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也应该是报应在她的身上啊!可是为什么如今在受苦受难、缠绵病榻的人,却是梁笙潇……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冷晴不能与任何人讲,即便是她的爱人也不行,因为这是她和梁儒明之间的约定与承诺。

    言出必行,这是冷晴始终坚守着的人生信条,不会因为她所处的环境而改变分毫。

    所以,所有的痛苦与辛酸,冷晴只能独自咽下。

    所以,冷晴心中的煎熬,唯有冷晴自己能懂。而固林妤,注定是不懂的。

    所以,在冷晴强装镇定地说完那番话后,端坐在殿中正位上的固林妤就皮笑肉不笑地如此问道:“本宫听说卿那位新晋的关内侯姐夫,前几日跑太子府跑的到是特别勤。难道关内侯回府后,没有与卿说起本宫潇儿的情况吗?”

    无论冷晴之前与梁笙潇有没有瓜葛,固林妤这番话说出来,都是在诛心了。

    冷晴如今的身份,是即将入宫侍君的妃嫔,是梁儒明御笔亲封的昭仪,可是,固林妤却堂而皇之地问冷晴:关内侯没有与你说潇亲王的情况吗?

    固林妤这句问话,无疑是在抹黑冷晴,同时还给梁儒明戴了顶绿帽子。

    试问,冷晴一个即将入宫为妃的闺阁女子,作为冷晴“姐夫”的关内侯朱梓陌,为什么要去和冷晴聊一个外男的身体情况?再则,关内侯朱梓陌虽是冷晴的“姐夫”,可说到底那也是外男,姐夫和小姨子私下见面,这成何体统??

    所以,综上所述,固林妤那番话不就是在隐晦地说冷晴背地里不守妇道,私底下和外男有来往吗?

    但是!冷晴虽不是在这个异世土生土长的人,不太了解这个异世的某一些规则、规矩,可冷晴也不傻,几乎在固林妤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冷晴就听出了固林妤的话外之音。

    于是,冷晴快速地收敛起她心中那些复杂的容易干扰她的思绪和反应的情绪,再次将心底的城墙筑起,神色谦和地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说笑了,民女是圣上亲封的昭仪,是即将入宫侍君的人,民女的姐夫又怎会与民女说那些无关紧要的男子的情况。更何况,民女的姐夫于民女而言,也算是外男,所以平日里民女与民女的姐夫并不如何见面。”

    对于冷晴这一番辩解,端坐在殿中正位上的固林妤却只是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句:“无关紧要吗……”

    适时,恰逢一名小宫女端着一只朱漆的圆木托盘走进殿中,一直侍立在固林妤身后侧的夏蝉见状,立即十分自觉地走下殿,将那名小宫女手中端着的托盘接到了她的手中。

    那名小宫女将她手中的托盘交到夏蝉手中后,还与夏蝉低声耳语了几句。等到夏蝉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那名小宫女才规规矩矩地朝殿外退去。

    而在那名小宫女朝殿外退去时,夏蝉则端着那只朱漆的圆木托盘走回到端坐在殿中正位上的固林妤身边,含笑且恭敬地与固林妤如此说道:“娘娘,这是御膳房今日刚做好的银耳莲子羹,说是用文火煲了几个时辰的,银耳和莲子都煲烂了,羹汤里还加了南海进贡的蜂蜜,御膳房给圣上那边送了一份去,这一份是特意送来孝敬娘娘的。”

    然,固林妤听罢夏蝉这番话,却是姿态慵懒地挥了挥手,声调淡淡地吩咐夏蝉:“本宫素来不爱甜食,撤下去罢。”

    可夏蝉却似乎不愿意浪费了那一碗银耳莲子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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