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知吾将软剑往他的脖子上又贴近了几分时,那个大哥才连忙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点头,“唰”地一声,林知吾收回了抵着那个大哥脖子的软剑,重新藏于腰间。
盯着那个大哥,林知吾冷声道:“将那张图的样子画给我看。”
“是是是!老四,快去准备纸笔!”那个大哥连连点头称是,如是吩咐他身边唯一能动弹的老四。
“你等会,我这就去拿!”老四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林知吾,见林知吾没什么反应才敢起身跑出了木屋。
不大一会,老四一手拿着一叠有些发黄的纸,一手拿着一只木炭削成的炭笔回来了。
将炭笔和那叠有些发黄的纸放在那个大哥面前,老四很自觉地不偷看,缩到角落去了。
老四是怕日后惹祸上身,这个世道,知道得越少才能越安全。
颤着手拿起那只炭笔,那个大哥仔细回忆着当年看到的图样,一笔一划地在那叠发黄的纸上画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个大哥方放下他手中的炭笔。
用袖子抹了把额间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水,那个大哥拿起画好的图纸,颤巍巍地递到了林知吾面前。
伸手接过那个大哥递上来的图纸,林知吾走到桌边,将手中图纸凑到蜡烛旁,盯着图纸上画的东西看得十分仔细。
因内力深厚的缘故,林萧阳服用百解丸后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快许多倍。
恰好此时林萧阳已经恢复过来,遂下床走到林知吾身边,伸着脑袋凑上前看林知吾手中的图纸上到底画了些什么。
然,当林萧阳看清那张图纸上画的内容后,林萧阳当即就变了脸色,只喃喃地念出两个字:“这是……”
**
冷晴迷迷糊糊地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眼,视线于昏暗中渐渐清晰——
首先映入冷晴眼帘的,是一床浅蓝色的床帐,其后是挂在帐顶的一块巴掌大小,上有镂空花纹的碧绿色圆形玉饰,再就是盖在她身上的一张宝蓝色锦被。
忽然,一阵轻微的晕眩感袭来,冷晴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额头时,却惊讶地发现她的右手居然被绑住了!
不止右手,连左手,还有双脚都被绑在了身下木床四角的床柱上,让冷晴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的形态。
冷晴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脚——呵!死结!绑得结结实实,挣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拼着自己受伤或许还有可能将手从绳子里挣出来!
此情此景,让原本还有些茫然的冷晴瞬间便清醒了。
打量四周,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装饰摆设虽同朱府一般奢华,房内却弥散着一股浓郁熏香,完全不似朱府的淡雅熏香。
房里点着蜡烛,糊着白纱的窗外一片漆黑,再联合她现在的处境,冷晴不难猜到,她被绑架了,且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是哪?绑架她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按理说,她才来到这个异世不久,完全没机会去得罪什么人,更不可能有仇家一说,既然没有仇家,那是什么人会绑架她呢?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形,冷晴也丝毫不显慌乱。
脑筋高速运转,没多久,冷晴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绑架她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在醉仙居里想调戏她,却反被她收拾的那个恶霸!
似乎是为了证实冷晴的猜测,“吱呀”一声轻响,外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伴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身影出现在连接外室与内室的拱门边上,出现在冷晴的视线范围内。
在看到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的那瞬,冷晴的脸立马就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只见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一脸淫笑地朝躺在床上的冷晴走去,边走还边说着:“哟!美人儿,你怎么这么快就醒啦!是不是因为太想爷了所以才会醒得这般早啊!别急,爷这就来‘服侍’你了!”
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那垂涎三尺的表情配上他说话的那痞气,真真是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浑身不自在。
事实上,冷晴也的确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冷晴狂汗,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绑架她的人要把她的手脚都绑起来了——估计是这个男人怕和上次一样,再被她收拾一次!
“怎么了?美人儿,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见到爷太激动,连话也不会说了?嗯?”流里流气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股浓浓的放荡意味。
说话间,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床边,就势在床沿坐了下来。
“美人儿,别紧张,爷很会疼人的,一点都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冷晴那光洁的脸上不住地来回抚摸着,那好色模样,就差嘴角流涎了。
听着那个男人下流无耻的话,看着那个男人摸在自己脸上的手,感觉着脸上那一阵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抚摸,冷晴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地翻涌,有什么东西即将冲喉而出……
最终,一切都只化成一句冰冷的话:“把你的猪蹄给本大姐拿开!”
闻言,那个男人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加淫邪:“哟!还是个冰美人儿呢!对爷的胃口,爷喜欢!爷喜欢!!”
说着,那个男人便俯身对着冷晴那嫣红色的唇瓣亲了下去。
看着那个男人俯身来亲自己,冷晴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由着他亲吻——想吻她??他算个什么东西??
虽说冷晴的初吻早八百年前就没了,冷晴也不在乎吻这东西,可冷晴也绝不能容忍这种人渣占她的便宜!
在那个男人的唇快要亲到她的唇的那刻,冷晴及时将脸往床内侧一偏,虽则躲过了那个亲吻,可冷晴的左脸却仍是不可避免地遭了秧。
冷晴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个男人吻到她的左脸上后,十分下流地用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留下了湿粘的液体在她的左脸上。
感觉着左脸上的湿粘感,冷晴浑身一颤,忍不住一阵反胃!
可悲哀就悲哀在冷晴已经两顿没吃了,再怎么想吐也是吐不出东西来的,连胃酸都很不给面子地没吐出来。
大梁京都。绉平。西区西街朱府。前厅。
偌大的厅内灯火通明,那张摆了一桌子佳肴的饭桌还没有撤下去,只是佳肴已冰冷,不再散发着微微热气。
在烛火的映照下,可以看见,那些佳肴丝毫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就连桌边那两碗盛得满满的白米饭都是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找不见被动过的痕迹。
“找到少夫人没有?”坐在厅内的主位上,朱梓陌寒着一张脸问刚走进前厅来回报消息的家丁。
感受到那股从朱梓陌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意,那名家丁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垂下头,家丁硬着头皮拱手对朱梓陌道:“回二少……家主,还没有找到少夫人的下落。”
没有发火,连语气都没有重上半分,朱梓陌就那样盯着那名家丁,语气森然:“没找到你回来干什么?!继续找!!”
若不是理智尚在,朱梓陌怕是要说出“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的话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接着找!”家丁忙不迭地答应,逃命一般地离开了前厅。
出了前厅,家丁便开始小声抱怨:“新家主也真是的!这开春的天虽然不比寒冬腊月冷,可也凉着呀!要我们这种天连夜找人不说,还不许声张!府里上百口人,见过少夫人那张脸的都没有几个!这要怎么找啊!”
待那名家丁离开后,朱梓陌却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件——
却是冷晴今天上午送给他的,簪身上雕着一枝盛开的桃花的碧绿色玉簪。
轻轻地抚摸着凹凸不平,透着一股凉意的簪身,朱梓陌兀自低语:“你究竟在哪!好端端的你怎么就不见了?我还有很多话未曾告诉你啊!你……快些让他们找到然后回来吧!”
朱梓陌在这厢担忧惆怅,殊不知,此刻,冷晴就在与朱府相隔不到两条街的刘府里饱受煎熬……
第十五章 狼窝虎穴3
昏暗的烛光下,看着将脸撇到一边,左脸上沾着他的唾液的冷晴,那个男人淫笑了两声,道:“哟!美人儿还想躲啊!爷就偏要亲到你不可!”
“咚咚咚!”一吻不成,那个男人还想再吻时,房门却恰巧此时被敲响。
门外,一个略有些苍老的男人声音传进房内:“三少爷,老爷让您去他的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要和您说。”
那个男人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兴致,起身往地上呸了口唾沫,轻声咒骂:“真他妈的晦气!”
骂过后,那个男人还是大声朝外室喊话道:“知道了,去告诉我爹,我马上就去。”
俯身摸了下冷晴的脸,那个男人说了句“美人儿,爷等会再来疼你”便转身出去了。
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冷晴心中缓缓舒出一口气,心道:暂时安全了。
冷晴自然不可能真的等着那个男人回来,在确定那个男人真的走了以后,冷晴被绑着的右手开始使劲挣扎起来。
冷晴深知,不论如何她也必须挣开,不然,等着她的就是那个男人回来强暴她的下场!
大约挣了两三分钟,冷晴的手腕终于从那根食指粗的麻绳中挣了出来。
冷晴此刻觉得十分庆幸,虽然她不喜化妆,却极喜欢泡牛奶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靠泡牛奶浴泡出来的滑嫩肌肤竟然帮了她!
只是,看着红彤彤有的地方还被磨去了皮的手腕,冷晴忍不住一阵心疼。
但也没心疼多长时间,冷晴忍着右手手腕上传来的阵阵火辣辣的痛感去解绑在左手手腕上的麻绳。
因是死结,又是单手,冷晴耗了不少时间才解开。
最后是绑在双脚上的麻绳,这下双手齐用,到是简单了些。
待将麻绳全部解开,冷晴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摸到外室房门边,冷晴伸手轻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往外面看去。
门外,偌大的庭院内黑乎乎一片,没有点灯,借着天边圆月那皎洁的月光却也能清晰地看见,庭院内并无人把手。
轻轻拉开房门,冷晴将脑袋伸出去,左右瞄了瞄。
确定屋外没人后,冷晴迅速跨出房门,然后转身将房门轻轻关上——整套动作做下来,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出了屋子,冷晴迅速跑到院子一边院墙的阴影下,借着院墙的阴影遮挡住自己的身形。
沿着院墙走到院门边,冷晴伸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朝院子外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后,冷晴一下闪出了院门。
因为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冷晴也不敢贸然乱走,只能在脑海里细细回忆着在现代学过的所有跟古代有关的知识和她在电视上看过的古装电视剧。
按照冷晴所学的知识,古代大户人家盖房子是极为讲究的。
大门一般是开在南边或者西边,但不管开在哪边,大户人家的大门那一定是有护院把手的,就像朱府。
不过大户人家的宅子都会有至少两扇门,一扇是大门,一扇是和大门相对而开的后门。
有的人家还会在大门和后门之间开扇偏门。
所以,南边和西边是不能去的,那就只能去东面和北面了。
如是想着,冷晴急忙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能够辨别方向的东西。
很快,冷晴找到了。
大户人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植物,而现在,在冷晴前面大概三四米远的位置就有一棵粗壮的看着像是槐树的树。
借着皎洁的月光,冷晴能清晰地看见那棵树偏向她左手方向的树枝明显比偏向她右手方向的树枝要更茂盛一些。
按照茂南稀北的原则,冷晴当即决定往右边走。
同时,冷晴在心里默念着:但愿老天保佑!保佑她的一切猜测都是正确的!
一路贴着院墙往右走,在转过一个弯后,冷晴看见了一小片树林,小树林旁边是一小面灰色围墙。
冷晴并不能确定那就是这栋宅子最外围的围墙,遂只能抱着不确定的心理朝那面围墙摸了过去。
待走到那面围墙下,冷晴左右看了看,她发现,这面围墙很长很长,并没有看见围墙上开着有门什么的。
围墙两边尽头拐弯的地方都是向内拐而不是向外拐,由此,冷晴肯定,她面前的这面围墙应该就是这座宅子最外围的围墙了。
冷晴之所以如此肯定,也是有依据的。
一则,这面围墙的长度是刚刚那个男人住的院子围墙长度的四倍之多,那个男人的院子本就已经够大了,应该不会还有比他的院子大的院子。
二则,这面围墙两边是向内拐,以包围的形式围住了那个男人的院子,所以,冷晴才如此肯定这面围墙是这座宅子的最外围的围墙。
但是,看着面前这堵表面平整甚至光滑,没有一点凸出或凹进去的地方,高达三米的围墙,冷晴有些犯难了。
没有任何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她要怎么翻过去呢?
虽然冷晴学过十几年的武术,还拿到了专业的武术师证件,但在没有任何可以借力或者踩踏的地方的情况下,要冷晴直接翻过一面三米高的围墙那绝对相当有难度——
她可不会那些古人所谓的可以飞檐走壁,脚一蹬就能蹿上房顶的轻功啊!
然!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只有多学习才能增长见识,只有增长了见识,才能在关键时刻没有办法的时候想出办法,让自己险中求胜、绝地求生,比如现在——
明明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绝境了,可当冷晴环顾四周后,冷晴忽然便有了险中求胜、绝地求生,能让她此时脱离虎穴的主意。
四下一番打量,冷晴注意到了和她面前那面灰色围墙形成对立之势的另一面灰色围墙。
那面围墙好像就是冷晴刚刚逃出来的,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住的院子的围墙。
走到那两面围墙之间,冷晴张开双臂分别撑在那两面围墙上试了试,居然刚好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冷晴当即就笑了:哈!真是老天也要助她逃跑啊!
低头,看着身上那身水墨画的齐胸襦裙,犹豫了下,冷晴还是撩起了裙摆,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白色里裤。
恰巧此时一阵夜风拂过,冷晴冷得打了个哆嗦。
但冷晴没有因此将裙摆放下,而是将裙摆仔细地别在了胸前裙头的捻绳上。
确保裙摆不会掉下来后,冷晴双手撑住左右两边的墙壁,然后双臂同时用力撑住墙壁。
双臂施力撑住墙壁的瞬间,冷晴只觉右手腕处一阵刺痛,不撕心,却刺骨。
然,冷晴此时却没有心情去顾及,只接着双腿同时往两边墙壁上一蹬,然后双腿用力蹬着墙壁,双臂收力上移,再用力撑住墙壁,双腿则收力上移。
冷晴虽不是什么矜持淑女,可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什么都会、都敢做的疯丫头。
冷晴也知道她此时的这种爬墙姿势在现代仅仅就是十分不雅,在古代,就是出格、不耻了。
然,为了自救,冷晴也顾不得其它了。
于现在的冷晴来说,有什么能比她自己更重要的?
面子什么的那是做给人看的,这种时候面子这玩意儿根本就一文不值!
何况现在这里压根就没人呢!那就更不必顾及形象了。
话说回来,冷晴这招爬墙的招数是从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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