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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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 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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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说,亡国之君、亡国之君!但事实上,没有会亡国的君王,只有会亡君的宠姬!

    无论一个国家传承了多少年;无论那个国家曾经有多么繁荣昌盛;无论那个国家曾有过多少位明君贤主,几乎都逃不脱一个“亡国”的命运。

    而当一名区区宠姬将一个国家的君王“亡”了的时候,就是那个国家亡国的时候……

    如今的世人只知道,前朝繁荣了千余年的天成国之所以会亡国,是因为天成国的亡国之君轩辕言造的孽太多,才导致的天成国传承了千余年的昌荣国业一朝崩塌,导致天成国从此消失于天成大陆。

    但是事实上,最终导致天成国亡国,导致那轩辕言成为亡国之君的罪魁祸首,却是轩辕言的一名宠姬万俟纯敏!

    万俟纯敏生前造下的孽,只怕就连同为祸国妖姬的苏妲己之流都无法与之相比……

    而今,冯谨行用万俟夫人引经据典,将祸国妖姬的矛头直指冷晴,还说梁儒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其用意已不言而喻。

    当然了,无论冯谨行所言是否为真,单论冯谨行不但敢直言万俟夫人当年之事,竟还大胆地将冷晴比作那万俟夫人,指桑骂槐地指责梁儒明在纵容妖姬乱国……

    就凭这两点,在场诸人也着实是佩服冯谨行的勇气

    所谓的不怕死……估计也就是冯谨行这样的了……

    而当殿内众人大半都在为冯谨行的大胆言词而倒吸凉气的时候,站在丹陛上的冯谨行却是在面不改色地继续铿锵有力地进言:“皇上!即便不论冷昭仪是否为狐媚转世、有否惑君魅上,便是单论冷昭仪来历不明这一点,便不可以入宫为妃,即便是为嫔也大为不妥!

    再则,冷昭仪自入宫后,尤为不安于室,日日出宫露宿在外,此举岂乃后妃应有之行!!谁知冷昭仪在宫外时有否恪守妃嫔本分?!另则,臣偶然听闻,冷昭仪入宫前,似乎与潇亲王关系匪浅,曾有人还见到二人同进同出,潇亲王甚至曾为其入宫求娶……”

    耳听着冯谨行的一言一句,面对冯谨行的恶言相向、人身攻击,坐在那张靠背上雕刻着数朵盛开的牡丹的金座上的冷晴却并未有半分羞恼之意。

    相反,冷晴到是颇为饶有兴致地看着冯谨行,且觉得冯谨行此人只当了个言官而不去搞创作……实在是太屈才了啊

    就冯谨行那天马行空、信口胡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乱泼脏水的能耐,一般人还真修炼不出来!!

    念头一转,冷晴忽觉冯谨行不应该叫冯谨行,叫个谨言慎行的名字实在是太对不住冯谨行其人了,他应该改名叫冯诬蔑怎么能往人身上泼脏水,就怎么行事……

    在冯谨行目不斜视地朝梁儒明进言的时候,冷晴默默地算了算,冯谨行前前后后大约给她陈列出了十余条“罪名”,其中除了她确实来历不明,曾经也的确是和梁笙潇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之外……冯谨行给她列出的其它“罪名”,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终,冯谨行在往冷晴身上泼了一大盆脏水并扣了一大堆屎盆子后,终于,冯谨行朝着坐在雕龙御座上、始终沉默不语的梁儒明深深一揖,为他此次的进言做了最后的总结:“……如此条条桩桩陈列下来,足可见冷昭仪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德皆损。皇上!臣恳请皇上听臣一眼,废了冷昭仪嫔位,将此等不守妇道之人打入冷宫!!”

    说起来,从冯谨行上了丹陛时起,坐在雕龙御座上的梁儒明就没有开口过。

    即便冯谨行向梁儒明进言,义正言辞、言词激昂、义愤填膺地说了大半天,并于末尾要求梁儒明废了冷晴的昭仪位,将冷晴打入冷宫,梁儒明也始终未曾开口说一个字。

    梁儒明始终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个高高的、可俯瞰众生的御座上,脸微微垂着,将整张脸沉进了被灯火映照出的冕冠下的阴影中,让人辨不清他此时的面色……

    而殿下的那些言官估计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在今天的宫宴上搞事情的

    就见,在冯谨行带头进言之后,在梁儒明的沉默无言中,殿下的文官席位上,又有几名或身穿正五品或从五品或正六品文官服饰,年纪或年轻或中年或年老的官员起身离席,目不斜视地朝着张着玄幔的丹陛上走去……

    其他人且不说,单说坐在丹陛上的肖顺在看见那几名起身离席、朝着丹陛上走来的言官时,肖顺那一张老脸瞬间就气成了猪肝色儿……

    不必说,单看肖顺那气得发青发紫的脸色也不难猜到,即便今天梁儒明不发作那些敢在今夜这场宫宴上挑事儿的言官,肖顺回去御史台了,都不能够放过包括冯谨行在内的那几名言官……

    而丹陛上所坐之人,除了肖顺这位御史大夫已经被他那群敢于挑事的手下气得恼羞成怒外,其余诸人的神色到是大同小异:或沉默垂首;或笑看好戏;或淡定自若;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冷晴……

    看着那几名陆续起身离席,朝着丹陛上走来的言官,坐在那张靠背上雕刻着数朵盛开的牡丹的金座上的冷晴眼中是满满的兴奋……

    不过,令冷晴大失所望的是,后来出席的那几名言官的所言所语,和冯谨行说的大同小异,基本都是说她冷晴生得太过狐媚;说她入宫了还时常出宫露宿在外;说她不安于室;说她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德皆损云云……

    同样的批判之言听了三两遍后,冷晴就兴致缺缺了。

    而那几名言官却是说的格外起劲,前前后后竟说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而这期间,整座聚德殿都安静得出奇,只有正在进言的言官的声音……

    而最终,在最后一名言官义正言辞地说完,并同样要求梁儒明废了冷晴的昭仪位,将冷晴打入冷宫后,坐在雕龙御座上、始终沉默不语的梁儒明方终于缓缓抬头……

    神色淡淡地看着站在御座下丹陛上的那几名言官,梁儒明语气淡淡地问:“都说完了?”

    梁儒明的语气太过平淡,导致谁也猜不出梁儒明这句话的用意……

    于是,在梁儒明话落后,整座聚德殿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站在丹陛上的那几名言官面面相觑了几眼,却是谁也没有擅自接梁儒明的话。

    就在殿中众人屏息凝神地注意着丹陛上的情况时,只见神色寡淡的梁儒明忽然站起身,同时迅疾地抄起他面前金案上的那只矮脚碧玉杯,抡圆了胳膊地将那只矮脚碧玉杯朝着站在丹陛上,带头进言的冯谨行狠狠地砸了下去。

    因梁儒明本就占据着高处,地理位置比较有利于他朝站在丹陛上的人砸东西,又因梁儒明是猝然发难,且抡圆了胳膊,力道重又速度快,所以那只矮脚碧玉杯十分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冯谨行的额头上……

    当那只矮脚碧玉杯摔在丹陛上,于砰然间四分五裂的时候,冯谨行的额头也缓缓淌下了一股血流……

    殷红的鲜血缓缓划过冯谨行的眼角,顺着冯谨行的脸颊滑到冯谨行的下颌,再聚集成滴,渐次滴落在冯谨行脚边,砸出一朵朵血花……

    尽管被砸的头破血流,冯谨行却依然站的稳稳地,到是很有一种正气凛然的气势。

    而在众人因梁儒明此举而惊愕的时候,站在雕龙御座前的梁儒明又陆续抄起他面前那张金案上的碧玉碗、碧玉筷枕、盛着香茗的碧玉茶壶、盛着各色菜品的金盘银盏等物,一一朝着刚刚进言的,此刻还站在丹陛上的那几名言官狠狠地砸了过去。

    除了冯谨行是被梁儒明猝然发难,反应不能而被砸中了之外,余下的几名言官却是有极多的时间去反应、去躲避梁儒明朝他们砸下去的东西的。但……

    碍于要砸他们的人是这大梁的君主,同时也是为了体现他们要求废了冷晴的决心,遂,那几名言官饶是能躲开,也均没有躲,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咬牙挨着。

    不过梁儒明毕竟年纪大了,前不久又大病一场,所以梁儒明除了砸冯谨行那一下准头十分精准之外,抄东西砸余下的那几名言官时,就有些失了准头要么砸在了言官的身上;要么砸在了言官的脚边;要么砸在了距离言官还有半步之遥的地方……

    在狠狠地砸了一堆东西后,就见梁儒明张了张口,正欲说话时,忽见梁儒明面色一变,随即梁儒明一手抬起紧紧地揪住他心口前的衣裳,身子一晃便朝前一倾……

    在即将倾倒时,梁儒明及时伸手撑在了他身前的金案上,止住了摔倒的趋势……

    然,即便梁儒明没有摔下御座,单凭梁儒明那一下倾倒,任谁也能瞧出梁儒明此时的身体情况很不对劲……

    距离梁儒明最近的冷晴见状,面色倏然一变,随即冷晴迅速起身离席,快步跑到梁儒明身边伸出双手扶住了梁儒明那已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冷晴才扶住梁儒明,梁儒明就双目一闭,往后仰倒在了那张金色的雕龙御座上……

    猝不及防间,冷晴也被带着摔在了御座旁的地上……

第七十九章 情深不寿1

    灯火通明的聚德殿上,随着梁儒明的轰然倒下,原先鸦雀无声的聚德殿内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一声声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近或远的“皇上”交叠又混乱地响起,传入人耳中却不似担心忧虑,反到似那声声催命符一般……

    而随着梁儒明的轰然倒下……之前被冯谨行等几名言官的进言……更为准确的说,是被冯谨行等几名言官的讨伐而推上了风口浪尖的冷晴,此时也再无人去问、去管……

    满殿的文武官员、包括那些官员们的家眷们……此时此刻,聚德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将心思放在了猝然昏倒在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梁儒明身上……

    而在一片混乱吵杂之中,唯有梁笙昊十分冷静地站出来,冷言喝退了朝着梁儒明围拢过去的人群,然后指挥着匆匆赶进殿中的御林军,将昏迷不醒的梁儒明送回了忆舒殿……

    聚德殿内的诸人……无论他们内心深处是否真的担忧着梁儒明,至少,面上,诸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之色,且随着梁儒明的转移,诸人也都跟着往忆舒殿的方向转移而去……

    偌大的一座殿宇,不多时就人走殿空,美味佳肴亦变作了残羹冷炙……

    而之前被猝然倒下的梁儒明带着摔倒在那张雕龙御座旁的地上,后来被众人遗忘掉的冷晴仍旧安静地坐在那张雕龙御座旁的地上,一脸平静地看着空荡荡的聚德殿,以及丹陛上那彰显着梁儒明的怒火的碎裂了一地的碧玉碎片和满地的羹炙狼藉……

    坐在冰凉刺骨的地上,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先前梁儒明霍然倒下的场景,以及那一瞬间满殿的混乱……

    许久,脸颊微垂的冷晴忽而微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大梁的天……只怕是要……变了啊……

    忽然,安静的聚德殿中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一只指节白皙且纤长、手腕处罩着青灰色衣袖的手掌伸到了坐在冰凉刺骨的地上,眉眼低垂的冷晴眼前……

    独坐在冰凉刺骨的地上的冷晴微微一愣,随即,冷晴顺着她眼前突然出现的那只宽厚手掌缓缓抬头看去……顺着那只熟悉的青灰色衣袖一路往上看去……就见……那只手掌的主人,是……梁笙潇……

    冷晴发现,梁笙潇似乎极爱青灰色这种灰沉的颜色……即便是今日这种年末大宴,梁笙潇依旧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衣裳,只不过衣裳的制式比较靠近亲王朝服的制式罢了。

    躬身站在冷晴面前的梁笙潇见坐在地上的冷晴抬头看向他,梁笙潇面色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须臾后,梁笙潇方嗫喏地吐出一句:“地上凉,先起来吧……”

    闻梁笙潇此言,冷晴并未立即做出反应,而是默默地看了梁笙潇一眼,又垂眼,将视线搁在了梁笙潇那只伸到她眼前的白皙手掌上……

    早在看见梁笙潇伸到她面前的手掌的时候,冷晴就发现那是梁笙潇的右手了。此刻垂眸看过去,果然就看见梁笙潇的左手正静静地在他身侧垂着,左手腕的衣袖下依然隐隐露出了一截洁白的纱布……

    冷晴忽然觉得有些心酸……都快一个月了,梁笙潇左手腕上的纱布还没有拆掉……他的伤势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那只手……会不会废掉……以后……他还能奏萧吗……她记得……他最爱萧声了……要是他的左手就这样了……他会很难过吧……

    冷晴就这么沉默不语着,就在周围的气氛有些僵硬尴尬时,坐在冰凉刺骨的地上的冷晴终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梁笙潇伸向她的那只手掌……

    一白皙宽厚、一纤长如玉的两只手掌交握,梁笙潇手腕使力,将冷晴从冰凉刺骨的地上拉了起来。而冷晴站起身后,下意识地朝梁笙潇道了声:“谢谢。”

    听闻冷晴这一声客气的道谢,梁笙潇的身形不由得僵了一僵,面上神色亦有一瞬的僵硬。

    冷晴的手掌还被梁笙潇握着,冷晴自然感觉得到梁笙潇肢体上的僵硬。

    虽然冷晴知道梁笙潇的反常是因何,可……话已出口,冷晴还能收回吗?

    只是短暂的一瞬沉默,冷晴便已云淡风轻地将她那只被梁笙潇握着的手掌,从梁笙潇手中抽了回来……

    而那厢,在冷晴将她的手掌抽回后,梁笙潇抿了抿唇,唇瓣又开合数次,方声音微弱地吐出一句:“不、不用谢……”

    话音一转,但闻梁笙潇又语带关心地问道:“馨……你……有没有摔着哪里……”

    “没有。”梁笙潇话才问出口,冷晴就果断地回答了梁笙潇,只是语气有些生硬。话音一顿,又闻冷晴放缓了语气地补充道:“我没事,只是绊了一下而已,不用担心我。”

    听见冷晴说她没事,梁笙潇的神色明显松了一口气,微微蹙着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看着冷晴,梁笙潇斟酌着言词地开口道:“我现在要去忆舒殿看望父皇,你……”话音顿了顿,数秒后,梁笙潇方有些踌躇地吐出一句:“要与我一同前去吗?”

    闻梁笙潇此问,站在那张金色的雕龙御座旁的冷晴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拒绝道:“还是不必了。之前那几名言官说的话,想必你还没忘吧。如今你我身份有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被冷晴拒绝,梁笙潇到是没有恼怒,神色间反到显出了一抹担心:“可是你一个人……”话至此,梁笙潇忽而面露犹豫之色,就此停住话音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这里是皇宫,就算我是一个人,也不会有危险的。”冷晴大约能猜到梁笙潇想要说什么,因此,在梁笙潇话音停顿,犹豫不决的时候,冷晴果断开口,替梁笙潇将话说了下去。话音一转,忽闻冷晴淡淡地吐出一句:“更何况……”

    话至此,面对梁笙潇时一直面色淡然的冷晴忽而抿唇浅浅一笑,微微眯眼看着御座下那由金砖铺就而成的台阶,语带笑意的低声道:“我并不是一个人啊……”

    梁笙潇闻言,自是顺着冷晴的视线看了过去……

    就见,三千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用一只无任何花纹雕刻的碧玉冠和一支碧玉簪固定住,穿一身乌金云绣衫,肩头则披着一条长及脚踝的墨色镶同色毛边披风的朱梓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御座前的金砖台阶上。

    而此刻,因站的位置较低的朱梓陌正微微昂着脖子,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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