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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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 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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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端坐在主位上的另一张金座上的固林妤……虽然她的面色也是始终一派淡然,但从她那紧握着扶手、脊背僵直的姿势上看,其内心的紧张已然显露无疑……

    殿中其余人等,无论他们面上摆出一副什么样的态度,但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无疑是在紧张着的这可是继承皇位的大事,是国之大事!关乎国之生计!!他们能不紧张吗?!!

    而在满殿面上或装淡定或端着严肃、但内心却都无比紧张的人里,唯有站在梁笙潇面前的冷晴是真正的表里如一,是真的很淡然

    冷晴不仅仅是脸色淡然如风,就连内心……也是一派淡然、淡定。

    虽然这个问题是由冷晴提出来的,看似是冷晴在询问梁笙潇,但对于梁笙潇的回答,冷晴心中其实早已所有预料,所以冷晴真的没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冷晴相信,相信她自己的判断,也相信……他……

    而那厢,在满殿转瞬沉寂下来的死寂中,面对冷晴语气平淡的询问,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梁笙潇沉默地昂头看着冷晴半晌儿,最终缓缓摇头:“没有……”

    于是,面色淡然的冷晴抿唇笑了,追问:“那潇亲王这就是同意了皇上的安排,同意在将儒德太子遗失的血脉寻回后,绝不霸占皇位,会主动让位咯?”

    看着冷晴那微微含笑的嘴角,梁笙潇竟觉得有些恍惚……上一次看见她这样笑……是什么时候?

    继续抬眼,对上冷晴那不含半分笑意的清冷视线,梁笙潇沉默须臾,最终缓缓点头,给出一个言简意赅,但无比肯定、甚至是坚定的:“是。”

    熟料,梁笙潇这个“是”字才出口,与梁笙潇同坐在固林妤这一边的固林勇就倏然站起身,声色俱厉地朝着梁笙潇呵斥道:“潇儿你也跟着胡闹!!”

    自冷晴开口后,同样沉默下来的,坐在固林勇上首的成远这会儿却是眉眼含笑地看向固林勇,语气淡淡地道:“固大人何必如此激动?真要论起来,无论是儒德太子还是潇亲王,不都是你们固家的外孙吗?即便有朝一日潇亲王退位,儒德太子的子嗣继位,只要固家一如既往的忠勇,固家在朝中的地位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吗?”

    面对成远的突然开口,固林勇沉默了两秒后,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成远,如是反驳道:“丞相所言差矣!若是儒德太子的血脉近几年内就能寻回,到也还来得及教导他为君之道。可若是十年、二十年后才寻回来呢?届时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教导时期,性情已定,再难更改。难不成……丞相还要让一个从乡野之地长大的孩子来做我大梁的君主??”

    固林勇话才说完,何道伟就忙不迭地附和道:“固大人此言甚是有理啊!”

    张瑜温也紧跟着附和:“正是!更何况,潇亲王如今已二十有余,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处事能力,都要远强过区区婴孩儿啊!!”

    这厢,仍旧站在梁笙潇面前的冷晴闻言,回身四顾,唇角的那抹微笑依然噙着,面上神色依然一派淡然,语气亦依然随意如初:“诸位大人何必急着在此唇枪舌剑?眼下最该考虑的,难道不是皇上的身后事吗?皇上才驾崩,诸位大人就在皇上的遗体前吵得不可开交,也不怕寒了皇上的心……”

    冷晴话才说完,话音尚未落,就听得坐在肖婷那一边的固林丰一派嫌弃地鄙夷道:“本官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至今还不知道是后妃还是女官的东西,竟也敢在我们这些朝中重臣面前指手画脚!!”

    如此言罢,完全不给冷晴反驳的时间,话音一转,固林丰又如是讥讽道:“从一开始你就说皇上留有遗命于你,让你转告。本官还是那句话,皇上驾崩前并未宣见我们这些大臣,谁又知道你转告的‘遗命’是真是假?若你信口胡诌,我们又该如何分辨真假?

    你说皇上传位给潇亲王,本官到还信你此言,可就算皇上没有传位,按理、按例这皇位也都该落到潇亲王头上。可你却又说皇上让在找到儒德太子的血脉后,就让潇亲王退位……这话都是你一人在说,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谁又敢去相信你这些话的真假?”

    固林丰话才说完,坐在固林丰的下首,与固林丰隔了两个位子的何道伟就毫不犹豫地附和了一句:“固大人所言甚是!”

    话至此,何道伟又眯眼盯向冷晴,提出他的质疑:“当时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皆在内殿,可你却说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因为争执而都不曾听到皇上留下的遗命……这种说法,未免也太过牵强了罢!”

    紧随何道伟之后附和固林丰的人,自然是一直与何道伟站在同一阵线的张瑜温

    就听得张瑜温义正言辞地附和道:“正是!即便没有听到全部,可至少也该听见了一二罢?可你却说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什么也没听见……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耳聪目明,岂会什么都没听见?!”

    坐在固林丰上首的季云见状,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反驳道:“这……也许是殿中太过吵闹,临行之人又气虚,声音低微……”

    季云这番话本就说得没什么底气,后来说到最后,就连季云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季云只能看向陈阳求助……

    然而之前一直和季云一唱一和的陈阳这次却是沉默了……

    面对固林丰的鄙夷、面对何道伟和张瑜温的质疑,面对陈阳和季禾那有些动摇的态度,面对在场诸人那透露着怀疑的眼光……

    冷晴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而后伸手入袖,从袖中暗袋里掏出一块金牌高高举起,语气无比随意地微笑道:“这位固大人,且先不说我手中握有‘玄光’宝剑,单说我手中有这个……固大人说,我有没有资格在诸位大人面前指手画脚?”

    在大梁国,只要是在朝做事的,无论是官员还是侍卫,几乎人人都知道大梁国历代皇帝正式登基以后,都有一块由大梁礼部督造的,以纯金铸造的六边形金牌。金牌正面铸造着一条脚踏祥云的飞天金龙,反面铸造着当朝皇帝的名和字,以及金牌铸造成型的年、月、日、时。而此金牌,号曰“龙牌”……

    而此刻,看着冷晴手中高举着的那块以纯金铸造的六边形金牌,身为礼部尚书,曾亲自参与了这块金牌的铸造的陈阳当场就震惊了:“这、这是皇上的龙牌!!!”

    陈阳话才出口,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成远就当机立断地站起身,果断地朝着冷晴的方向跪下,口中一本正经道:“见龙牌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众人都是位高权重之辈,心中自然十分明白既然连陈阳都认定了那是梁儒明的龙牌,那就一定是货真价实的龙牌!!

    而龙牌虽是死物,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除非是帝王亲自授予,否则一旦龙牌失窃,大梁国上下所有与“官”字挂钩的人、势力都会在第一时间收到龙牌失窃的消息,盗取龙牌之人从此将会陷入无止境的围追堵截、甚至是截杀……

    说起来,梁儒明将他的龙牌交给龙清的时候,早已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身为大梁国满朝文武中最接近皇权、也是最经常与梁儒明近距离接触的成远和固林勇,他们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梁儒明的随身龙牌已经不见了……但他们,却从未曾听梁儒明提及龙牌失窃的消息……

    单从这一点上看,成远和固林勇就相信冷晴手中的那块“龙牌”,不但是真正的龙牌,且是梁儒明亲手授予冷晴的……

    因为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这些情况,如今又有成远这位丞相一马当先地做表率,于是一时间,忆舒殿内殿里跪了一片人

    包括固林妤和肖婷在内,梁笙昊、梁笙文、梁笙潇、梁笙丰、梁笙吾以及固林勇、肖顺、季云、陈阳、岳卿、何道伟、张瑜温等人尽皆陆陆续续地朝着冷晴的方向跪了下去,口中尽皆恭恭敬敬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手中高举着龙牌的冷晴却是看也不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只含笑看着仍旧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固林丰,似笑非笑地问:“固大人还不跪下?莫非固大人要验一验这龙牌的真假了才肯下跪叩拜?”

    冷晴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而此时殿中除了冷晴和他之外,所有人都跪下了,饶是固林丰再不情愿,这会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双膝跪地,口中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厢,冷晴并未急着让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而是俯瞰着跪了一地的众人,一本正经地道:“想来诸位大人也明白,皇上将这龙牌交于我手,就是怕在这种时候,诸位大人欺我人微言轻,不肯听从皇上遗命行事。”

    话至此,冷晴勾唇微微笑了笑,道:“我本来也没想将这龙牌拿来出的,可看诸位大人的意思……我今日若不将此物拿出来,只怕皇上交代的事情,我就没法办下去了。所以还请诸位大人莫要怨我仗势欺人。”

    冷晴这一番话刚一说完,最先离座下跪的成远当即就恭顺地接话道:“老臣必当谨遵皇上遗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原本已经有些动摇的陈阳见状,当即不甘落后地接话道:“老臣也必当谨遵皇上遗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对冷晴的话抱有怀疑态度,那么,这会儿梁儒明的龙牌一出,又有身为丞相的成远和身为礼部尚书的陈阳身先士卒,这一次,真的是谁也不敢再怀疑冷晴口中所谓的“帝王遗命”的真假!

    于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陈阳之后,是更多的“谨遵皇上遗命”的声音响起……

第八十八章 帝王之剑1

    冷晴一直等到在场诸人全部出言保证他们会“谨遵皇上遗命”后,站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之中的冷晴这才收起她手中高举着的那块以纯金铸造的六边形龙牌,语气淡淡地道:“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还有诸位大人请起。”

    而等到跪了一地的人纷纷站起身了,冷晴当即就十分明智地表示:她虽得梁儒明看重,但她终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官,此番留下只是为了处理梁儒明交代的这两件事。既然她现在已经做完了她该做的事,她也该功成身退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交给贵为六宫之主的固林妤和在朝中威望颇高的成远、固林勇等人去处理了……

    在场诸人虽不待见冷晴,可碍于冷晴手中又是掌有“玄光”宝剑,又是握有梁儒明的龙牌……即便再不待见冷晴,在场诸人却是谁也不敢在明面儿上对冷晴表现得太过不敬……

    尤其是何道伟和张瑜温几人,此时更是不敢再吭声了……若是将这冷昭仪得罪得狠了,冷昭仪怒起来,拿“玄光”来砍他们可怎么是好?他们是躲?还是不躲??

    虽然在场诸人眼下都不敢再对冷晴不敬,可若是留下冷晴在这忆舒殿里……

    说实话,若是冷晴安安静静地呆着,那到也罢了。可若是冷晴再次对他们指手画脚……在场诸人自然难免心中膈应……区区一介入宫几月的妃嫔(女官?)竟敢在他们这些朝中重臣面前指手画脚,谁心里能舒坦?!!

    是以,听闻冷晴要告辞,在场诸人自然是顺势应下,谁也没有想要挽留冷晴的意思,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将冷晴送离了忆舒殿……

    寒冬的森冷夜色下,裹在那条墨色镶同色毛边的披风里的冷晴一脚踏出忆舒殿的殿门,她的身后仍是被地龙烘得暖呼呼的气流,迎面却刮来一股冷冽的夜风,吹散了冷晴身上的暖意的同时,更让冷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有人说,当人成长的时候,也会渐渐地发生改变。可冷晴自小就畏寒如虎这个毛病并未随着冷晴的成长而有所改变,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就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一般。

    若是以往身处如此冷冽的环境,冷晴定然是要往温暖的地方挤的。可此时此刻,身处殿外呼啸而过的冷风之中,除了初初踏出忆舒殿外殿的殿门,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刮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外,冷晴却并不觉得冷。

    也许是因为心头压着的大石减少了一块、肩头压着的重担卸下了一个,冷晴此时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而当冷晴完全沉浸在身心愉悦的状态中时,身边那些呼啸而过的冷冽夜风似乎也都不是事儿了……

    冷晴就这么身心愉悦、不畏严寒地离开了忆舒殿。

    只是让冷晴想不到的是,她前脚才离开忆舒殿,梁笙昊后脚就追了出来……

    在被梁笙昊拦住的时候,冷晴看着浑身气场冷冽如一座冰山般杵在她面前的梁笙昊,简直怀疑梁笙昊在这个节骨眼上追着她离开是故意想要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吧!!

    彼时冷晴离开忆舒殿尚不足百米,仍在忆舒殿的范围内就被梁笙昊拦住去路,旋即又被拉进了忆舒殿附近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整个人都被角落深处的黑暗所笼罩……

    而此刻,前路被封,后无退路,进退不得的冷晴神色淡然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因逆着附近所有的灯火而显得面容有些模糊的梁笙昊,听见梁笙昊如是冷声问她:“冷馨!!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被梁笙昊挡住了去路又无退路的冷晴一脸无辜地表示:“我不知道昊亲王在说什么。”

    见冷晴装无辜,梁笙昊到也不跟冷晴废话,冷着一张脸,眉头紧蹙,直奔主题地问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篡改了父皇的遗言!!”

    进退两难的冷晴继续一脸无辜地表示:“昊亲王何出此言?”

    面对冷晴如此无辜的反问,因逆着附近所有的灯火而显得面容有些模糊的梁笙昊如是冷笑:“父皇有多不喜老七,满朝文武只要不是个瞎的都看得出来。父皇就是将皇位传给最能折腾的老十二,都不可能将皇位传给老七!!!”

    被堵在角落里,整个人都被角落深处的黑暗所笼罩,进退两难的冷晴继续一脸无辜地表示:“昊亲王多虑了,这的确是皇上的安排……”

    梁笙昊这次估计是真的怒到了极致,身为堂堂亲王,竟张口就骂了一句:“放屁!!”

    许是话一出口,梁笙昊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于是梁笙昊停住了话音,深呼吸了几次,一副想要努力压下怒火的模样……

    因梁笙昊逆着附近所有的灯火,冷晴虽看不清梁笙昊此时的面部表情,但单凭梁笙昊那一句充斥着火药气息的咒骂,冷晴就完全能想象出梁笙昊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

    身为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竟然能对着一个女人骂出“放屁”这等粗暴又粗鄙不堪的脏话,足可见梁笙昊真的已经被气到极致了……

    冷晴可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所以冷晴十分明智地没有去接梁笙昊的话,只管安安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

    须臾过去,只闻成功地压下了满腔怒火的梁笙昊如是低声咬牙道:“本王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父皇是什么脾气,本王能不知道吗?父皇岂止是不喜老七,简直是厌恶老七!!父皇既然能挑你给他办事,不可能不告诉你这一点……”

    “是。我是知道皇上厌恶潇亲王。”不等梁笙昊将话说完,整个人都被角落深处的黑暗所笼罩冷晴就如此语气冷淡地截断了梁笙昊的话。

    在梁笙昊尚未反应过来时,冷晴又冷冷地反问一句:“可那又如何?”

    “如何?”如此似喃喃自语般地低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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