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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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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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天现年年约五十七岁,三十一岁登基为帝,登基后改年号为本始,本始经四年,改年号为河平;河平经四年,改年号为元和;元和经四年,改年号为元兴;元兴经二年,改年号为咸和;咸和经九年,改年号为建和,今年乃是燕国建和三年。

    燕天登基为帝到现在,已经在位共二十六年。

    燕天在位期间,励精图治,严整燕国朝风纲纪,赏善罚恶,严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法,到是个燕国百姓人人称颂的明君。

    不过,燕天在国家政事上虽是个人人称颂的明君,但于后宫一事上,却是让燕国大臣有诸多不满,原因无他,只因燕天在后宫宠幸一事上十分“特立独行”。

    虽然燕天在其每个妃嫔进宫后均会临幸她们,也不曾给被临幸过的妃嫔服用任何避孕药物,但那些被临幸过的妃嫔之后是否受孕,能否诞下皇嗣,燕天其实是不怎么理会的。

    燕天的后宫中虽有妃嫔上百人,但燕天却独宠其皇后陆熏一人。

    也不知为何,燕天尚身为燕国太子之时便已有妃妾数人,但一直到其登基为帝,年逾而立方得长子燕博(本始元年五月二十一日生,现年二十六岁)。

    其后数年,燕天的后宫妃嫔又接二连三地为其诞下数十名子嗣,但在这些皇嗣子女中,燕天却独爱其皇后陆熏所生的十公主燕清秋(元和元年三月初三生,现年十八岁)。

    千百年来,不论哪朝哪代,后宫与朝堂,从来都是相辅相成、息息相关的。其间所牵绊的利益关系,天下人皆知。

    而每个朝代的皇帝后宫中多数的妃嫔都是其朝中大臣的女儿或者其大臣亲戚的女儿,倘若那些妃嫔不受宠,朝堂上的文武官员便没有了最有利的依靠,便会不由自主地担心自己的官位,他们自是要找诸多理由借口去劝谏皇帝要对后宫妃嫔雨露均沾,不能专宠一人的,哪怕皇帝专宠之人是一国之后。

    不过,对于那些文武百官的劝谏,燕天全部无视,依旧独宠其皇后陆熏与其爱女燕清秋。

    因燕天对其皇后陆熏与燕清秋母女的过分宠爱,以致燕国中有人传言,燕天要废了燕国现任太子燕博,立其皇后陆熏所生的十公主燕清秋为皇太女,将来由燕清秋继承燕国国君之位。

第五十章 路途遥遥2

    燕博的母妃妲姒,乃是燕天的皇贵妃,在燕国后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陆薰。

    妲姒出身燕国贵族,已逝的爷爷妲桐乃是燕国两朝权臣,父亲妲轲如今身居燕国丞相高位。妲姒已逝的嫡亲姑姑妲敏也曾是燕先皇(燕天父皇)的妃子之一,虽然其子燕朗在幼年夭折,然,妲敏虽只是燕先皇的皇贵妃,但因燕天母后早逝,燕先皇再无立后,燕天更是妲敏抚养长大,可以想象妲敏当年在燕国后宫的地位实则尊荣无比。

    妲姒唯一的弟弟妲文,如今身居正四品军器监,手中虽无什么实权,却掌管着燕国的兵器锻造。

    如此庞大的家世背景,妲姒从出生就是被人众星捧月的存在,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她得不到的,燕国的贵族子女没有一个不艳羡她、嫉妒她。

    但同样的,如此庞大的家世背景也让燕国中没有任何青年才俊可以与之相比,所以,在妲姒及笄后,她便顺理成章地嫁给了燕天,成为了天家的皇媳。而妲姒与燕天的结合,也让燕天当时的太子之位更加稳固,直至燕天登基为帝。

    各国太子之位,从来都是立嫡立长,燕博虽不是燕天嫡子,却是燕天与妲姒所生的燕国皇长子。

    燕博是上天的宠儿,子凭母贵,一生下来就被燕国文武大臣拥立为燕国储君,无人异议。

    对于废黜一事,即便燕天一再申明这乃流言,却仍有大批文武大臣上谏劝阻。

    不过,燕国建和三年也就是今年年初,这一切流言都不攻自破,原因无他,只因燕帝燕天派使臣前去赤冰国求亲,说是要将其皇后陆熏所生的十公主燕清秋嫁与赤冰国太子炎煦做太子妃……

    燕清秋虽只是燕国十公主,却是燕国堂堂正正的皇后陆熏所生的皇室嫡女,且是燕天最宠爱的公主,当一国太子的太子妃,并不为过。

    而且传闻言,燕清秋,乃是九国中第一美人,其美貌,更甚于有“大梁第一美人”称号的太子妃成亦影。

    经过和谈,赤冰国皇帝炎武蓝已经答应了燕国使臣的请求,并颁下圣旨,以衔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二十支,嵌东珠的金耳坠二十对,金镯三十对,狐皮袍两件,虎皮袍两件,貂皮三十张,狐皮三十张,虎皮二十张,绸缎五百匹,黄金五百两,白银二万两为聘礼,议定在今年五月初五端午佳节当日迎娶燕国十公主燕清秋为赤冰国太子炎煦的太子妃。

    接下来是惠国……

    炎子明之后说了些什么,冷晴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细听了,她的思绪,早在炎子明说出“陈浩贤”三字的时候,便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

    冷晴想到了那年那个和她订婚,后来背叛了她与她的发小珠胎暗结,后来又逼死了她的发小的男人……

    陈、浩、贤……既然她冷晴可以死里逃生地来到这个异世……不知此陈浩贤是否就是彼陈浩贤……

    “你在想什么?”原本还在滔滔不绝地为冷晴讲解各国形势的炎子明蓦然发现冷晴已经神游天外了,遂停下如是问冷晴。

    被炎子明突然发问,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冷晴惊了一惊,但冷晴随即便极快地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一边的官道,掩饰下自己的情绪,而后淡然道:“没什么,只是从你的话里听到了故人的名字而已,不过人有同姓同名者……”

    话至此,炎子明也明白冷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而他也看出冷晴没有再听他继续讲下去的兴致,遂闭口不再言语,只单手撑在身侧,身体歪斜着,状似慵懒地坐在车辕上看四周的风景。

    “爷,再行约摸一个时辰就到秦山山脚了。”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驾驶马车充当空气的牧文忽然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冰冷,没有多大起伏。

    “嗯。”炎子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只眯着眼看着四周,懒懒地应了一声。

    “爷,需要停下吗?”牧文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冷冷地丢出一句让冷晴听得糊里糊涂的话。

    听到牧文的问话,炎子明似是不经意般遥遥地扫了一眼前方那隐约可见一节墨色山腰的连绵山峦。

    收回视线,炎子明淡淡地道:“不必了,直接回赤冰国。自有去的时候。”

    说罢,炎子明上半身忽然往旁边倾倒,将他的头部直直地倒在了冷晴侧弯着的大腿上。

    看着突然倒在自己身上的炎子明,冷晴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推开炎子明。

    其实冷晴是很想很想推开炎子明的,但是……冷晴心有顾忌,如果她力道没有掌握好,不小心把炎子明给推到车辕下去了咋办?这辆马车这么庞大,马车本身的重量再加上载重的物品,重量估计至少有五百斤左右,到时候车轱辘一碾、一压……

    冷晴根本就不敢想象那个后果!而且,她现在是炎子明的贴身丫鬟啊……

    垂首看着倒在自己身上,将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睁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从下至上地看着自己的炎子明,冷晴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询问:“你干什么?”

    仰脸看着垂首看着自己的冷晴,直接忽视冷晴那一脸的冰霜,炎子明露齿一笑,语气十分天真加无辜:“睡觉啊!”

    “不能去马车里面睡吗?”冷晴继续冷着脸冷着声音问炎子明。

    如同孩童般撇了撇嘴,炎子明笑道:“去马车里面睡还要铺床铺脱衣服,好麻烦,这样睡又不麻烦又舒服。”

    炎子明说完,还状似无意地用他的脑袋在冷晴的大腿上蹭了蹭,然后翻个身,摆出一个看似十分舒服的姿势。

    正面对着冷晴的小腹,炎子明闭上双眸,真的就睡觉去了!

    炎子明的一系列动作,直接导致冷晴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可是又不好发作,所以冷晴只能忍着,拼命地忍着。

    对于身边的主子和冷晴那着实暧昧至极的行为,一边的牧文选择直接无视,依旧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专心地驾驶他的马车,努力地演绎着“空气”这个名词的含义。

    小半个时辰后……

    垂眸看着睡着了的炎子明,冷晴真心觉得炎子明的睡颜真的真的好可爱!

    炎子明那一头乌黑的墨发一半以碧玉冠和横插在玉冠上的碧玉簪束于脑后,一半头发则披散着。此刻,那一头乌黑的墨发都柔顺地铺在炎子明的肩上、身后还有冷晴的腿上。

    炎子明的半边右脸都埋进了阴影里,另半边左脸则暴露在阳光下。而炎子明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如羊脂玉般光滑细腻的色彩。

    密而弯长的长眉,原本好看的丹凤眼此刻已经眯成了一条略带弧度的线,浓而不密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在下眼睑处投射下一片模糊的阴影。不太高挺的鼻梁,原本嘴角始终微微朝两边勾着显得似笑非笑的薄唇此刻紧紧抿着……

    此刻的炎子明,如同熟睡的三岁孩童一般毫无防备。

    一阵冷风忽地迎面吹过,打断了冷晴的凝思。

    抬起脸,迎接不断迎面吹拂而来的冷风,冷晴感觉空气里的温度似乎更加低了一些,即便她身穿轻氅也觉得有些冷。

    侧头看向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牧文,抿了抿唇,虽有些犹豫,但冷晴终是开口道:“牧文,先把马车停一下,去车厢里拿件厚些的大氅来。”

    没有回答,牧文用力勒住手中的马缰,待马车缓缓停下后,牧文便起身撩起车帘进到车厢里拿了一件黑色的厚氅出来。

    将手中的厚氅递到冷晴伸出来的右手上后,牧文便又坐回他原来的位置默默驾驶马车去了。在牧文眼中,怎么做永远比怎么说来得实在!

    冷晴将牧文拿来的厚氅轻轻抖开,然后小心翼翼地盖在了睡着的炎子明身上,顺便扯了一点盖住了自己的双腿,免得冷风吹久了受寒。

    因为身后就是马车车门两侧的车壁,为炎子明盖好厚氅后,冷晴便尽量轻柔地避免动作幅度过大会吵醒炎子明地往后靠在了车壁上,而后闭上双眸小憩去了。

    渐渐的,冷晴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且绵长,就在此时,原本还在睡着的炎子明忽然幽幽地睁开了双眸——

    抬眼从下至上地看向冷晴,炎子明只能看到冷晴那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脯和白皙的一小节脖颈以及她那不算尖细的下巴。

    伸出被盖在厚氅下的左手,将手臂从冷晴与车壁间隔开了一些距离的后腰处穿过,轻柔地搂住冷晴的腰肢,炎子明再度闭上双眸,这次是真的睡过去了。

    虽然牧文一直目视前方,尽力让自己当空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而且常年习武各处感官比一般人都要强上许多的原因,冷晴和炎子明的一举一动还是一点不落地被牧文眼角的余光全部看了去。

    听着耳畔那两道此起彼伏的绵长且有规律的呼吸声,牧文那原本面无表情的五官,忽然极细微地弯了弯眼角,扯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第五十一章 路途遥遥3

    同一时间。

    大梁国京都绉平。西区。南街。绉家药铺后院。

    一抹温和的春阳高悬于万里无云的晴空,小小的一方后院边角中不知何时种下的一棵老槐树的树干粗壮且枝叶繁茂,此时,温和的阳光透过老槐树枝叶间的零星缝隙投射到被老槐树的阴影覆盖的地面上,洒下一地星星点点错乱不一的光点。

    院中木架竹蒲上晾晒着的中草药纷纷散发着各自独有的草药香,混合在一处并不刺鼻,反而煞是好闻。

    吃过午饭,在院中稍微活动了下身子消食后,着一身玄色窄袖长袍的慕子儒,此刻正坐在老槐树下的地上,背靠着老槐树那粗壮且粗糙的树干闭目假寐。

    慕子儒脑袋微仰着靠在身后老槐树的树干上,露出了有些稍尖的下巴,露在长袍外的脖颈上的肌肤呈现着病态一般的苍白,若靠得近了,甚至能瞧见肌肤下的青筋。

    此刻慕子儒面容沉静,扎成高马尾的长发垂在右肩前,发尾处那抹白色却是被他身上的玄色衣袍衬托得如此刺目,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慕子儒的左腿伸直平稳地搁在地上,右腿曲起脚踩地面,左手搁在腹部,右手随意地搭在曲起的右膝上,那些由阳光透过老槐树枝叶间的零星缝隙投射下的星星点点错乱不一的光点亦撒了慕子儒一脸、一身……

    此情此景,若是站远了看,竟让人无端地生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此刻,站在药铺与后院相连接的院门处的绉长生绉大夫就是这种感觉!

    遥遥望着坐在老槐树下小憩的儿子,身为父亲的绉大夫微微扯起两边的嘴角无声地笑了,然后默默地转身去了前面的药铺。

    离家七年的儿子,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面前,任谁都无法不感到开怀!

    当初慕子儒离家时尚未满十八岁,在绉大夫的记忆中仍旧是当年的孩童模样,如今再回来,却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绉大夫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只颜色纯白的鸽子就扑腾着翅膀飞进了药铺的后院。

    只见那只纯白色的鸽子落在了慕子儒脚边的地面上,收起翅膀,原地转了几圈后便朝着慕子儒的方向歪着它那颗小脑袋,发出轻微的“咕咕”的吟声。

    若是细看,能发现那只鸽子的左腿上帮着一个与鸽腿同色的小竹筒,若是大意一点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鸽腿上竟还绑了东西!而且,那只鸽子看上去也比平常所见的鸽子要大上一圈半左右。

    似乎是被鸽子的“咕咕”声扰了午后小憩的兴致,慕子儒忽地睁开双眸,恶狠狠地瞪着那只在他脚边站着,歪着头看着他的鸽子。

    一人一鸽如此对视了片刻,看见那只鸽子终于把它的脑袋摆正了后,慕子儒方才收起他脸上那恶狠狠的表情,转而挂上了一抹平日里常见的邪笑。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院中老槐树的枝叶,枝叶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之音,透过枝叶投射在地上和慕子儒身上的那些零星光点也随着老槐树枝叶的摆动而变换着形状、位置。

    此情此景,唯美如画!

    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上,慕子儒朝着那只鸽子轻轻开口唤了声:“白沫,过来。”

    只见那只被慕子儒唤作“白沫”的鸽子在地上蹦跳着走了两步,忽然扑腾了下翅膀一下子飞到了慕子儒伸出的左手手掌上。

    站在慕子儒的手掌上,白沫很不老实地抬起它那只没绑东西的右腿,微弯起细细的爪子轻轻挠了挠慕子儒的掌心。

    “呵呵……”慕子儒被白沫挠得发出一声轻笑。

    只见慕子儒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戳了戳白沫的小脑袋,轻声笑道:“白沫,你命可够长的啊!自我养你那天起,都有十六年了,你怎么还活着呢!我走了七年,朱梓陌那厮怎么就傻乎乎地把你养了七年,他怎么就没把你拿去煲汤喝?鸽子汤可是很补的啊!”

    似乎听懂了慕子儒的话,白沫在慕子儒的掌心蹦跳了两下,似是要以此表示它的不满。

    笑着又伸手指戳了戳白沫的小脑袋,慕子儒终于伸手去取下了白沫腿上绑着的与白沫的鸽腿同色的那个小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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