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月对刘如云和紫雨的好朱梓陌是看在眼中的,是以,对于陆雪月进出韩院的行径朱梓陌也就默认了。
当然,陆雪月虽说是有随意进出韩院的权利,但她毕竟是伺候大夫人陈柔的二等丫鬟,所以不必朱梓陌明说陆雪月也知道她的“随意进出”是只限于进出韩院的院子的。
正式入住韩院后,朱梓陌开始在韩院的布局上动起了心思。
朱梓陌先是命白虎给他寻了许多假山怪石,然后又画了张阵图让白虎带人按照阵图将那些假山怪石布置好,还设置了可以令院中那些假山怪石自行移动的机关。
当朱梓陌不想让人进入韩院时,只要触动机关,由那些假山怪石排布的迷阵便会启动,只要有人误闯进假山怪石中便会迷失方向。
反之,当朱梓陌想让人进韩院时,关闭机关,由那些假山怪石排布的迷阵便会关闭,不论是谁走在其中都不会迷失方向。
将韩院中的迷阵弄好已是两年过去。
正巧青龙已将青龙城建立起来,朱梓陌便动用青龙城的力量,在不伤害韩院内楼阁的情况下,将楼阁的底部挖空,然后再填上更多的泥石,将整栋楼阁硬生生地抬高了三米!
原本韩院就处在朱府中位置最高的一处,比朱府任何一处都要高出近两米,如此一来,原本只是有些局限的视野便一下子变得开阔了。
站在楼阁二楼的走廊上俯视整个朱府的布局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论是哪个院落,楼阁也好角落也罢,皆可看得一清二楚。
五年前,当朱梓陌终于将韩院中的楼阁抬高了三米时,府中不知是谁无意中注意到了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所有人都被这一景象惊呆了,纷纷说是朱老太爷的魂魄回来守着韩院了,那些下人就差捧着香烛祭品跪在韩院外祭拜了。
对于府中那些下人的风言风语,朱梓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如这五年中的每一天一样。
原本这韩院中的迷阵已经有四年多没开启了,今早儿陆雪月来请朱梓陌去前院正厅,走到院门口时朱梓陌突然想到他卧房里还有个冷晴,趁着陆雪月不注意,顺手就把这迷阵给开启了,结果就是麻烦了冷清。
冷晴自然不知这一切,只是看着这偌大一个院子竟然没有院门,煞是奇怪。
然,奇怪归奇怪,冷晴还是迈下那楼阁前的十几阶青石台阶,步入了那由假山怪石排布的迷阵中。
走进迷阵后,冷晴沿着左边走了一会,可走着走着却总感觉自己怎么也走不出去,到最后冷晴竟然直接走到死路上了。
看着面前这座表面凹凸不平有三米多高的假山,冷晴郁闷了。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它路可走后,冷晴只得转身沿原路返回。
退出迷阵,冷晴走上台阶最上方,转身,看着几乎和她视线齐平的假山群,冷晴只能是再次郁闷。
叹息一声,仰头,冷晴嘴角忽地勾起了一抹浅笑。
低头看了一眼面前不远处的假山群,冷晴转身朝她左手边的楼梯口走去。
登上楼阁二楼,走到走廊护栏前,双手扶住栏杆,冷晴放眼看去,整个迷阵的布局一一清楚地呈现在冷晴眼前。
仔细看了一会,冷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原来是九宫八卦阵啊!
冷晴有些感慨,一个她四岁时第一次走就走出来的迷阵今天到是把她给难住了。难怪她在里面转悠半天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怎么也走不出去!
冷晴小时候走九宫八卦阵,进口和出口是挨在一起的,现在这个由假山怪石排布的九宫八卦阵进口和出口却是相对设置的。进口在这栋楼阁的阶梯旁,而出口正是在院门那里,是以,冷晴刚才竟没想到这是后世十分普及的九宫八卦阵。
再往远处望去,冷晴怔住。
层层叠叠的以深灰色瓦片覆盖的屋顶,竹林湖泊,建立在湖中央的湖心亭,矗立在花草树木中的亭台楼阁,蜿蜒曲折的回廊,朱漆的护栏和圆木柱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做事或闲聊的丫鬟家丁。
好一派安逸祥和的景象啊!
当然,这是冷晴在看到朱府表面的安宁后产生的想法,殊不知,此时,在朱府前院的正厅中,一出好戏悄悄拉开了帷幕!
微笑着转身走下二楼,重新步入迷阵,冷晴信心满满地大步穿梭于假山怪石之间。
片刻之后,冷晴走出了迷阵,站在了韩院的院门外。
回头望着身后的满月型拱门,拱门正上方雕刻着两个字,是用朱漆描绘的小篆。
冷晴以前读大学时报了书法班,学的是草书,同寝室的室友也学过书法,却是篆书。
两人经常闲来无事一起练习,耳濡目染地,虽说冷晴没有将中国的所有篆书字体全学会,但那两个字冷晴恰好认识,是“韩院”二字。
低头,看向拱门后的迷阵,冷晴得意地勾起一边嘴角。
一个小小的九宫八卦阵而已,比这更复杂的迷阵冷晴都走出去过,连凤梨花园迷宫(世界上最长的迷宫位于夏威夷瓦胡岛的杜尔凤梨园),对于她这个新世纪的新新人类来说都是小case!
四下看了看,树林阁楼,冷晴也不知道她该去哪找朱梓陌。
看着面前通往四个方向的四条石子小路,冷晴索性选了最左边那条石子小路抬腿迈了上去。
一边沿着凹凸有致的石子小路慢悠悠地向前走,冷晴一边左张右望着欣赏沿路的风景。
还别说,这古代就是不一样,只要有几个钱,就可以把自己家装饰得跟苏州园林一样。
入目的不是假山怪石就是花草树木或者亭台楼阁,这要是搁现代,就算有个几百几千万的,要是没有人脉也别想装修出这种风格。
兀自想着,冷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座院落的院门前。
止住脚步,抬头,冷晴看见面前的满月型拱门正上方雕刻着三个字,也是小篆,没有用任何颜色的漆描绘。
很不巧,这三个字冷晴也恰巧认识。
暖香阁?这是什么地方?
冷晴皱眉想着:这古代人就是麻烦,不管家里几口人都要分几个院子住,这暖香阁看上去应该也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之类的人住的院子吧!
走进院门,冷晴只觉得这座院子十分冷清,院中除了零星的几棵枫树和院墙下种着的一排兰花,就只剩院子最中央矗立的那一栋两层八室的楼阁了。
而且这座名叫暖香阁的院子明显比冷晴刚走出来的那座韩院要小上三倍不止。
反正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冷晴索性继续往前走。
一步一步靠近那栋楼阁,正要迈上楼阁前的三层阶梯时,突然炸响的一声厉喝着实将冷晴吓了一跳——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暖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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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寒芒乍现3
朱府前院正厅。
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朱梓尧,纯一副吊儿郎当目中无人之态。
有这样品性的孙儿,真是污了朱老太爷生前的名声!
心中鄙夷,但面上朱梓陌却是温声反问坐在主位上的陈柔:“陌儿不知大娘此话何意?大哥的婚事岂用与陌儿这个做弟弟的商量?”
陈柔似是知道朱梓陌会如此反问,于是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是这样的,你大哥以前做了些糊涂事以致错过了最佳成亲年纪。如今你大哥想娶门亲好好过日子,正巧东街张老爷家的小女儿今年年初满了十八,且容貌出众,脾气也温和得紧。但若是以你大哥的名义下聘,那张老爷断然是不会答应的。老爷和大娘便寻思着能否这样,大娘先以你的名义去张老爷家下聘,待到成亲那日你和张家小女拜完了堂,便让你大哥和张家小女洞房,这样一来生米煮成熟饭,张老爷就是想反悔也是不成的了。”
听了陈柔的话,朱梓陌胸中却窜起一把无名火。
他朱梓尧是做了“些”糊涂事吗?整日只知流连于胭花酒巷、赌博**,这种无用之徒,任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现在娶不到亲了就想到找他帮忙了?想让他和朱梓尧狼狈为奸,日后也遭人唾弃吗?就算他朱梓陌要当小人也不是这样当的!
当下,朱梓陌便朝陈柔抱拳恭敬道:“请大娘恕罪,这个忙,陌儿帮不得!”
他朱梓陌可不是傻子!若是帮了这个忙,他的名声也得跟着朱梓尧被败坏了!
只听得“嘭!”地一声,却是一旁的朱梓尧被朱梓陌的话激得拍案而起。
虽然在陈柔说出今天叫他来的目的前朱梓尧并不知道他的爹娘是要给他娶亲,但如今他娘亲开了口朱梓陌还敢拒绝,这人真是活腻味了!
抬起那肥胖的手指向站在厅中央的朱梓陌,朱梓尧也不管朱辉和陈柔也在场,直接开口便骂:“你一个庶出的庶子也敢拒绝我娘亲的要求,本少爷看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我娘亲当初仁慈,你以为你能当得了我朱府的二少爷?你那个病得快死的娘能坐上我朱府二姨娘的位置?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谁,一个贱婢生的贱子而已,居然敢不知死活地……”
朱梓尧的话音戛然而止,在场的几人上至朱辉、陈柔,下至厅中侍候的丫鬟和那厅门处的陆雪月都惊呆了。
此刻,朱梓尧的脖子上抵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而拿匕首的人,赫然是朱府上向来以温和如玉著称的朱梓陌!
最最重要的是,没人看清朱梓陌是怎么到的朱梓尧身前,仿佛他们只眨了个眼的功夫朱梓陌就到了朱梓尧身前。更没人看清朱梓陌手中的匕首是从何而来又是怎么抵住朱梓尧的脖子的,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朱梓陌听到朱梓尧骂的第一句话时就眼皮一跳,而朱梓尧却还在继续往下骂,而且越骂越难听。
当“贱婢生的贱子”这句话传进朱梓陌的耳中时,朱梓陌是真的怒了!
朱梓陌可以容忍任何人对他无礼甚至是欺辱,却绝不能容忍有人欺辱他的娘亲!
对于当年的事,朱梓陌听紫雨和他讲过,所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虽然不可否认朱梓陌的娘亲刘如云的确是最卑微的奴婢出身,但刘如云会成为朱府的二姨娘不是刘如云勾引了朱辉,而是朱辉在陈柔身怀六甲时没忍住侮辱了刘如云!
朱梓陌相信,他的娘亲,绝不是那种靠爬主子的床上位的下作丫鬟,他的娘亲,是被迫的!娘亲会怀上他,并非娘亲之过。
当年,朱辉所做的事迹败露,刘如云在十月怀胎产下朱梓陌后,是朱老太爷下令让朱辉纳娶的刘如云,并给了刘如云一个朱府二姨娘的身份。
与什么狗屁陈柔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朱梓尧而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骂他朱梓陌的娘亲不知廉耻,是靠着爬朱辉的床才当上这朱府二姨娘的吗?
“你你你你你你……”朱梓尧被朱梓陌的举动吓得心惊胆颤,指着朱梓陌的手仍旧横在空中没有收回,双眼瞪大盯着他面前的朱梓陌一连“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陈柔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命脉,当下心中是又气又急,可又不敢贸然上前。
犹豫半晌,陈柔终只敢拍桌而起朝朱梓陌怒喝:“朱梓陌!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将匕首给本夫人放下!”
语气不仅饱含命令,连称谓都变了。
朱梓陌理都没理会陈柔,只满眼冰霜地看着他面前一脸惊恐的朱梓尧,吐出的话语都能将朱梓尧冻得直打冷战:“大哥,你刚才骂我是什么?”
明明是很轻柔的声音,朱梓尧却直觉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危险气息在向他逼近。
双腿已经抖得跟筛糠一般,但朱梓尧还是不怕死地开了口:“一个贱婢生的贱子……”
“很好!”朱梓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梓陌一句大声的“很好”打断了。
这声“很好”,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肝都颤了一颤,朱梓尧更是吓的双腿猛地一抖,险些跌到地上。
虽不明白朱梓陌为什么要这般大声地喊出那句“很好”,但是,所有人都直觉感到情况开始不妙了。
离朱梓陌最为贴近的朱梓尧清楚地看见朱梓陌的脸在一点一点地凑近他的脸,听见朱梓陌在他耳畔轻声细语:“大哥,我既然是贱子,那我娘自然就是那个贱婢了,是吗?”
朱梓尧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死活不肯再张口说一句话。只因眼前这一改往日和煦风范此刻皮笑肉不笑的朱梓陌已经吓得朱梓尧不敢再开口了。
感受着脖子上的那丝冰凉,朱梓尧再混账也不是傻子,要是这会还赶着上去触霉头,朱梓尧敢肯定,他这个弟弟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见朱梓尧如此窝囊,朱梓陌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
与朱梓尧拉开些距离,将视线转向主位上一坐一站的朱辉和陈柔,朱梓陌眼中不屑更甚。
只听得朱梓陌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着:“我朱梓陌这么多年来对你们毕恭毕敬,一直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你们以为这样的我就可以随意欺辱了是吗?必需在一月之内筹集万两白银证明我的能力后我才能分得朱家的产业?哼!朱辉,在我朱梓陌眼中,你们朱家的产业根本就是少得可怜,不值一提!”
外人不知有多少心心念念想要得到朱家产业,他这个儿子究竟是得有多少钱财,才能视朱家的产业如无物?
朱梓陌的话,于坐在主位上一副病怏怏之态的朱辉无疑是极大的震撼,震撼到以至于让朱辉忽略了朱梓陌对他的称呼不再是“爹”,而是直呼他的名讳!
朱辉的震撼是有理由的,只因朱家的产业,足以买下大梁半壁江山!!
这边,朱辉还在那震撼着,朱梓陌却在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继续说着:“这二十多年,你们以为我是稀罕你们朱府二少爷这个身份才留在朱家的吗?若不是为了我娘,我早就离开朱府了。你们的那些鬼魅伎俩也敢拿到我面前显摆?一万两白银吗?只要我朱梓陌愿意,就算是一万两黄金都可以随手拿出来!!”
闻言,朱辉更加震撼了:一万两黄金??这可是朱家产业的十分之一了啊!!他这个儿子是傻了还是气疯了?不!朱梓陌虽一直软弱不堪,却从不信口开河,看他那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模样,绝不似在空口说白话!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是何等的震撼人心,朱梓陌只将视线转移落在朱辉身旁此刻一脸菜色的陈柔脸上。
看着那张风韵犹存却让他恶心反胃的嘴脸,朱梓陌一字一句地说着:“二十年前,我四岁,你意图下毒谋害我的性命,但我命大,让绉大夫救了回来。十五年前,我九岁,在府上的桃林玩耍时不慎被毒蛇咬伤,绉大夫再次救了我一命,而那条毒蛇又是你的杰作。九年前,我十五岁,也就是爷爷过世第二年,你再次下毒谋害我,但那碗下了毒的粥被我赏给了你的贴身丫鬟菊儿,我没死,她却死了。最最可恨的是四年前,我及弱冠那年,你竟怂恿筱儿那嗜赌如命的娘将筱儿嫁给邹阳那已逾不惑之年的李富商,最后害得筱儿悲愤自尽!两个月前,我外出办事,半个月前启程返回朱府,你事先买通了江湖杀手想要在半路截杀我,但很可惜,我没死,你买通的那些江湖杀手到是全部死光了。想必,昨夜你知晓我完好无损地回府的消息时定是惊讶愤恨不已吧!陈柔,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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