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一波未平2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不烦”,林萧阳现在这般强迫自己睡觉,就是准备着将这三句俗语发挥到极至,不然,林萧阳真有可能一个没控制住就冲回到客栈一楼大厅去阻止幽冥宫和飞桽派的打斗了。
至于林知吾,见林萧阳一回来就脸色不佳,一副生闷气的模样,林知吾起先还有些疑惑,但因为推开的房门,客栈一楼的打斗声便更加清晰了几分,再配合着林萧阳那不佳的脸色稍一猜测,林知吾便也能大概明白客栈一楼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林知吾也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林知吾十分清楚,这是江湖之争,若他或者林萧阳去横插一脚,很有可能不仅起不到阻止的作用,反倒惹自己一身骚。
跟着朱梓陌这么多年,看多了人世百态,经历多了世态炎凉,如今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林知吾是绝对不会做的。
林知吾觉得,如今,最理智也是最正确的办法,就是他和林萧阳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客房里,安静地等着楼下的打斗自己结束。
如是想着,林知吾起身走到客房房门边,将房门轻轻关上,顺便还落了栓。
回到茶桌边坐下,林知吾拿起茶桌上的茶壶和一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就这样一边喝着凉茶一边静静地等候着楼下的打斗自己结束。
小半个时辰后。
大梁国江南。阜新省阳新城。风华客栈。一楼大厅。
此时的风华客栈一楼大厅已是一片狼藉,面目全非。原本摆放齐整的桌椅板凳此刻都成了地上的一堆堆烂木头,根本看不出原型几何。
在这一片狼藉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具尸体,有幽冥宫的宫人。也有飞桽派的弟子,各个浑身是血、死相惨烈。而两派剩下的人。依旧在这片狼藉之上打斗着。
眼见自己这边的师兄弟们从开始的二十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人了,虽然幽冥宫也算是伤亡惨重,死伤达十余人,可依着目前的情况,若是再战下去,就算他们飞桽派能杀了幽冥宫圣女,重创了幽冥宫,飞桽派也绝对是损失惨重。
这次他带出来的这二十余名师兄弟,都是他这一辈中的精英子弟。倘若让这些同门精英师兄弟全部折在了这间客栈里,他可怎么跟他的那些个师叔伯们交代?!
一边与幽冥宫一名宫人过招,慕容让(飞桽派貌似书生的大师兄)一边拿眼角余光扫了眼那个坐在客栈大厅角落里正安静喝茶,一副淡然自若模样的红衣苗疆服饰的女子——更何况,从打斗伊始到现在,那位幽冥宫圣女还没有出过手呢!
犹豫再三,在挡下一名幽冥宫宫人射向自己的毒针后,慕容让终究还是扯着嗓子喊了句:“师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撤!”说罢。慕容让当先撤出了打斗圈,朝着风华客栈大门外飞奔离去。
眼见着自家的大师兄都跑路了,剩下的飞桽派弟子们自然是纷纷边打边退着撤离了风华客栈,追着他们的大师兄慕容让跑了。
看见飞桽派的弟子们纷纷跑了。幽冥宫的宫人们正欲追出去时,却听见一声甜糯的女音如是道:“穷寇莫追!都回来吧!”
既然圣女都发话让她们别追了,哪怕那些幽冥宫宫人有的心有不满也不敢再去追。皆收了手中弯刀退回到了客栈大厅中。
放下手中已见底的茶杯,抬眼。看着面对着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迹。相互扶持着站着的十余名幽冥宫宫人,寒星声音淡淡地问道:“牡丹,我们这边死伤多少?”
只见一名面纱、衣裙上皆沾着不少血迹的幽冥宫宫人环视了四周后便走到离寒星五步远的地方,束手垂眸恭敬道:“回圣女,共八人丧命,其中包括宫主的近侍芍药。两人重伤,两人轻伤,还余下十人没有受伤。”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寒星继续声音清淡地道:“牡丹,你带人将死了的宫人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活着,要呆在幽冥宫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死了,总该还她们一方净土、一片清明。不过你要记着,安葬好后,每人坟头上摆几块石头就行了,别立碑,省的日后让那些武林人士看见了,再来个掘坟暴尸。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是!圣女。”牡丹恭敬地抱拳领命,话音一转却又问道:“圣女,飞桽派那群没用的东西已经跑了,只怕是不会再回来这里了,那飞桽派那些死了的弟子……”
“人既然都死了,那就一并埋了吧!我们幽冥宫就算是邪教,却也犯不着和死人过不去。不过记着将他们埋远些,别离宫人们太近,省的他们到了地下还接着打。”寒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圣女仁慈!牡丹遵命!”牡丹依旧恭敬地抱拳领命,而后便和能自由行动的幽冥宫宫人们抬尸体去了。
另一边。
慕容让带着他剩下的几名师弟一直跑到离风华客栈很远很远的地方,都快跑断气了才敢停下脚步。
此时飞桽派弟子们均站在一条行人稀少的胡同口,邢天放(飞桽派相貌粗犷的十三师弟)心有余悸地朝来时的方向看去,见幽冥宫的宫人们并没有追上来,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对慕容让道:“大师兄,那群妖女没有追上来!”
慕容让闻言,却是一拳狠狠地锤在身旁的墙壁上,那一声沉重的闷响,将他身旁的一众师弟们都唬了一跳。
却见慕容让盯着他眼前的地面,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幽冥宫!你们给我等着!”
见慕容让并不理会自己,邢天放又道:“大师兄,现在可怎么办!师父让我们先行去江南,途中不要惹事,过几天等到了江南和师父汇合了,今天的事可怎么向师父和师叔伯们交代啊!这一次死了这么多师兄弟,师父一定会发火的!”
闻言,慕容让抬头瞪向邢天放,训斥道:“怕什么!你们都给大师兄我记住了,今天是幽冥宫那群妖女先动的手,我们只是出手还击以求自保而已,若是师父和师叔伯们问起今天的事,全把罪责推到幽冥宫那群妖女头上!”
“是!大师兄!”飞桽派弟子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可那些师兄弟们的尸体怎么办?”邢天放如是问道,又似自言自语般地道:“也不知道那群妖女什么时候才会离开那家客栈……”
收起锤在墙壁上的手,站直身体,慕容让冷笑着道:“那些师兄弟哪里还有尸体,不是都让幽冥宫那群妖女撒了化尸散,尸骨无存了吗?”
“可是……”闻言,邢天放还待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他身旁的一名飞桽派弟子拉住了。
那名飞桽派弟子附耳到邢天放耳旁窃窃私语:“你就别顶撞大师兄了,听大师兄的肯定不会错的!”
沉默半晌,邢天放终于回答道:“是,大师兄,师弟明白了,那些师兄弟们都被幽冥宫的妖女们撒了化尸散,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慕容让和邢天放说的最后两句话若是让寒星听见了,不知道寒星还会不会好心地帮飞桽派把他们死了的弟子给埋了?只怕是真的会往那些飞桽派弟子的尸体上撒化尸散让他们尸骨无存吧!
咱们再回头来看看林知吾和林萧阳的情况。
一壶茶都快喝完了,终于听见楼下的打斗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林知吾知道,应当是打斗结束了。
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到床边,林知吾轻声唤道:“林公子!起来吧!打斗已经结束了。”
躺在床上的林萧阳没有反应。
“林公子!”林知吾又唤了一声。
林萧阳依旧没有反应。
见唤了两声林萧阳都似没有听见,林知吾觉得十分奇怪,便伸手轻轻揭开了林萧阳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却在下一刻好笑地发现,林萧阳这货居然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特香特安稳的模样。
也不怪林知吾唤了两声林萧阳都毫无反应!林萧阳若是睡着了,天塌下来都不一定能吵醒他。更何况是林知吾这般的轻声呼唤?
无奈地笑笑,帮林萧阳盖好被子,林知吾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客房,顺便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对于林萧阳这般的睡功,林知吾真的是十分无奈,不过,林知吾心中也清楚,像他们这般连夜赶路,白天休息,精神不好是正常的。
况且,每天到吃早饭的时候,不论是林知吾和林萧阳还是那些幽冥宫宫人,都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一般吃完早饭便又回各自的客房继续休息了。
然,与安静的夜晚相比,白天行人太多,十分吵闹,根本就休息不好。接连几天下来,林萧阳就是精气神再好也有些扛不住了。
是以,当林萧阳为了控制自己不去阻止幽冥宫和飞桽派的打斗而强迫自己睡觉时,反而真的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一波未平3
因风华客栈内的打斗,客栈外面的大街上虽早已没有什么行人,不过天气依旧晴朗,阳光依旧高照,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反之,风华客栈内,一楼大厅里处处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是硬生生将这好好的春日美景破坏了大半。
当林知吾走到客栈一楼大厅的时候,幽冥宫那八名死去宫人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一身血迹的牡丹正带着剩下的同样一身血迹的幽冥宫宫人在搬运飞桽派那几名弟子的尸体。
林知吾随便扫了一眼客栈一楼的大厅,发现入目之处几乎看不见一张完好的桌椅板凳,不是缺角就是少腿或者被劈作了两半,有的桌椅甚至已经与世长辞,化作了一堆烂木头或者一堆木屑。可以想象之前的战斗有多么惨烈!
唯独在大厅最角落的那张桌子和围桌而放的四条长凳完好无损,不止完好无损,这大厅中无论何处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了殷红色的血迹,唯独那张桌子与其周围一圈的范围内毫无血迹,干净如斯。
小心地避开地上还未来得及抬走的飞桽派弟子的尸体与一滩又一滩的血迹,林知吾缓缓踱步到那唯一一张完好无损的桌子前。
坐到那一身红衣之人对面的长凳上,林知吾看着他对面那一副淡然自若模样的人儿,微笑道:“圣女真是好定力!在面对自己手下的宫人与别的门派弟子打斗,眼看着她们一个个惨死刀剑之下。还能这般稳如泰山、淡然处之。不愧是一宫圣女,在下真是佩服之至!”
扫了一眼那些幸免于难的幽冥宫宫人,寒星朝林知吾浅淡一笑。蜜唇轻启:“若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本圣女亲自出手,那还要那些宫人干什么?若是照阁下的说法,遇上什么事本圣女都要亲自出手的话,那么那些宫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那她们又该作何处置呢?”
林知吾并未回答寒星这近似刻薄的提问,只拿起桌上的茶壶和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浅饮一口茶水后林知吾方微笑着反问:“在下一直有一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此番既有幸与圣女同行,不知圣女可否为在下解惑?”
闻言。寒星轻点了下脑袋,面上的表情是明显的不置可否。
再次端起茶杯,浅浅地饮了口茶,林知吾继续微笑着道:“不知圣女对男女婚嫁一事如何看待?是觉得男方弱冠女方及笄了再成亲好。还是双方自小便指为娃娃亲。自小就知道对方的存在好呢?”
“不知阁下为何有此疑问?莫非是阁下两者都得了?所以现在十分茫然?不知该如何选择?”闻言,寒星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这般浅笑着反问林知吾。
林知吾到也不在意寒星这似调侃又似取笑的话语,只依旧微笑着道:“圣女,连日来在下都是与诸位同桌而食,可今晨在下没有到这大厅来吃早饭,想必圣女是清楚的。但不知圣女又是否清楚在下为何只让林公子来这大厅与圣女同桌而食,自己却不来这大厅吃早饭,而是让客栈小二将早饭送去在下的客房中呢?”
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一口茶水。寒星浅笑道:“阁下要在何处吃饭,与本圣女并无关系。本圣女也没兴趣探知阁下为何要在房中吃饭,许是阁下有这方面的癖好呢!”
轻笑一声,林知吾微笑依旧:“圣女却是猜错了,在下并无什么奇怪癖好,只不过事不凑巧,今晨在下‘偶然’知道了一些本该消失于世十多年的隐秘之事,而这些隐秘之事暂时却不适合让某些人知晓,是以,在下今日方有此疑问,还望圣女不吝赐教才是。”
放下手中茶杯,寒星嫣然一笑,声音越发甜糯勾魂:“似乎不该知道的阁下都知道了呢,这可如何是好?阁下如此聪明,本圣女是真舍不得让阁下有什么意外,可是阁下似乎真的不能再留存于世了呢!不然会对本圣女十分不利啊!”
又是这样柔糯的女声,声声动人心扉,勾人心魄,可这样美好的声音却总是说出残酷的话,叫人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栗。
同样放下手中茶杯,林知吾却丝毫没有惧怕寒星话语中夹杂着的威胁,只依旧微笑以对:“圣女虽是幽冥宫人,却不是喜欢滥杀无辜之辈!否则圣女也不会让你的属下们将那些惨死的别派弟子一并埋葬了。再者,若是在下在此时无故死去或者失踪,只怕圣女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一些事会就此不胫而走!到时候,某些人若是知道了某些事,不知会作何感想呢?若是在下所猜不错,圣女应该不希望某些人知道某些事吧!否则圣女也不会直到如今还这般刻意隐瞒,毫不提及了。”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寒星终于收敛了脸上虚假的笑容,转而一脸寒冷地看着林知吾,语气也冷得可怕:“有话就直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轻笑一声,林知吾缓缓站起身,在转身的那一刻留下几句话:“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论你隐藏的多好,某些人迟早也是会知道的,所以,我奉劝你日后行事最好收敛一点,尽管当年的事你并没有任何过错。既然现在你不想让某些人知道,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帮你隐瞒那些事,但日后的结局如何,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努力了。”说罢,林知吾如来时一样,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尸体与血迹离开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征战,就这样被林知吾最后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只是,仍坐在原处的寒星却似乎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连牡丹前来向她禀报说那些尸体都已经处理好了寒星都没有一丝反应。
然,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寒星回忆起今天这件林知吾与她交谈的事时,寒星由衷地感谢过林知吾,若不是林知吾这一番话,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只是,彼年,林知吾早已与世长辞。
当夜。
远在天成大陆北方的赤冰国南边边境。靠近官道的一个小村庄。
在入夜时分,炎子明和冷晴、牧文三人终于进入了赤冰国南边的边境。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却偏偏前无村后无店的,原本炎子明说今夜就在马车上将就一晚的,可无论炎子明如何说,冷晴都死活要牧文去附近找个可以借宿的地方休息,否则冷晴就不让炎子明和牧文睡觉。
最后实在是被冷晴闹得没有办法,炎子明这才让牧文又驾着马车往前行驶了近一个时辰的路才找到这个可以借宿一晚的小村庄。
因为处于惠国与赤冰国的边境交界处,谁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