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
“七个巧啊!”
“六六六啊!”
“九连环啊!”
“哈哈,你输了!喝,快喝。”
孙天齐仰头将就一饮而尽:“哈哈,痛快,再来!”
“三星照啊!”
“四鸿喜啊!”
……
“哎呀,我输了,呶,你喝。”
“好——再来。”
“呵呵,好啊。来了哦——四鸿喜啊!”
……
“哈哈哈,臭拳是不是,喝喝喝!”
“好——在来在来!”
“不是只划六局吗?”
“六局多没劲啊,再来再来啊!”
……
众人看着酒席上划拳的两个,都在摇头而笑。
笑傅梦泉脚踩高凳的滑稽模样。
笑孙天齐被人灌酒的傻瓜神态。
笑傅梦泉的放肆。
笑孙天齐的纵情。
笑傅梦泉人小鬼大。
笑孙天齐头脑简单。
笑着笑着,众人就笑不出来。
他们忽然就好羡慕傅梦泉孙天齐两个来。
——他们这样,这样子地生活,真的好简单,好轻松,好不需要顾虑。
昨天为什么没有更?
什么原因来着?
呃——
算了,想不起来了。
………【第五十二章 温泉出手】………
孙天齐,傅梦泉两个,划拳划得痛快,棍院其他人看到,有哪个不会手痒?
毛越几个看同桌的不是些文文静静的姑娘,就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划拳斗酒铁定无望。所以,孙天齐玩得正欢的时候,他们索性离了席,跑去其他餐桌邀拳拼酒去了。
不过多久,其他几张桌子就此起彼伏的一片片划拳的喧闹声响起。
话说棍院这帮家伙闹得,可实在失礼了,而且过分了。毕竟是客,怎么的也应该拘谨安分些,这么一喧闹,不仅丢尽了棍院的脸,甚至还连累了邀请他们的程念颦脸上无光。
可是这也难怪,棍院这群人出了名的随性,实在是很不懂这些礼节的,也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
傅子云,钱梳瑶他们是这么想的。
程念颦,舒玲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更多的人并不是这么想。
比如刘阙。
刘阙做剑院的次席已经三年了。他初入书院便展露锋芒,一个月内,连败三位极有威名的学长,最后却在袁燮手下一败涂地。但经此一战,他同时也被袁燮赏识看重,封位剑院次席,身居仅次于袁燮的剑院要职。
一年后,袁燮被陆子收做亲传弟子,便让出了首席之。却没有让刘阙如愿将此宝座收入囊中,而是将首席之位交给了舒玲。舒玲是刘阙学长,武功之高,几乎不下袁燮,百里知道将舒玲排在书院第三高手的位置。刘阙曾与她交手,只觉得深不可测,他自认不敌,也无话可说,只有老老实实在舒玲手下担任次席。
两年后,舒玲也到了退校之年。刘阙自以为终于可以出人头地,可是舒玲却将首席之位传给了程念颦——那个靠巴结舒玲而被封位的女人,那个只会笼络人心的女人。
他不服。
百里知道的排名一直深孚众望,可是,他却把程念颦这个女人排在刘阙之前。要知道在书院,在剑院,几乎没有人看到过程念颦出手。
他不信。
他已经计划要挑战程念颦,舒玲已经不是剑院的学生,这件事她不能插手。
但程念颦的做事,一向严谨,也一直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他也束手无策。
所以当他听到心腹汇报中午剑院与棍院一战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
正当他向程念颦步步紧逼的时候,孙天齐居然很配合地就吵闹起来了。
孙天齐他们很无礼。但是他很高兴。
他反而就觉得这个在书院声名不好的孙天齐实在很可爱。
刘阙心里高兴,嘴上却在冷笑:“这些乌合之众,就是首席你邀请的客人吗?”
“刘次席!”程念颦的语气少有的严肃起来:“这些人,是我们剑院邀请的客人,请你对我们的客人尊重些?”
“客人?笑话!”刘阙半步不让:“这只是首席你的私友吧,几时成了我们大家的客人?你们说——”刘阙向剑院众人:“我们什么时候答应邀请这样的客人?”
“实在不好意思!”舒玲毕竟在剑院做了两年首席,也深得人心。她妄图替程念颦解围:“他们是我带来的朋友!”
“舒玲!”程念颦道:“这不关你的事!刘阙,既然我是剑院首席,我就有权决定剑院在书院盟友!现在我就宣布,剑院正式与棍院结友盟,以遏制刀院与枪院的联盟。”
“哈哈哈!”刘阙仰天大笑:“你是说但凭这些乌合之众,能平衡了我们和枪院刀院的势力。”
“不是平衡!”程念颦之前一直动摇的念头,在刘阙的逼迫下,终于坚定了:“不是平衡,是赢过刀枪两院的联盟。”
“哼!”刘阙又是一声冷哼,“我倒要看看这群人有什么资格和我剑院联手!”
说罢,不理程念颦,迈步就往孙天齐一桌走去。
刘阙过来的时候,孙天齐还在划拳。划得那叫一个欢天喜地,热火朝天。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在无论输赢都要喝酒的情况下,为什么还那么有斗志?
“哈哈,你,你输了,喝,我喝!”孙天齐说话已经有点语无伦次,含糊不清了:“今天打你到心服口服,我,我就不姓傅!你,你服了没?”
“没有!不服!”傅梦泉不肯认输啊,也完全没有理由认输啊。
“不服?不服那就再……再来,划到你服为止!来,哥俩好啊!”
“孙首席,看样子醉得不清啊!”刘阙道。
“你是谁?等……等……等等,等下才轮到你!”孙天齐眯着眼道。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剑院刘阙!”
“刘缺?缺?缺哪儿了,哪儿缺了?”孙天齐道。
“你——你找死!”刘阙实在忍受不了这个混蛋以同样地方式侮辱自己,两次!
所以,他怒了,出手了。他忽然就冲上前去,一脚往孙天齐身上踹去。
傅子云几人距离孙天齐还远,苏凝反应不及,倒是傅梦泉一步横亘在孙天齐面前,毅然不惧,倒有一份大义凛然的味道:“你干什么?”
“让开!”刘阙冷喝。
“不!就不!”傅梦泉将双臂展开,如母鸡护雏。
“找死!”刘阙哪里还有君子风度,单臂前伸,就想推开傅梦泉。
“学长!”苏凝急忙起身护住傅梦泉。
“你想干什么?”傅子云起身,声音冷冷。
“温泉傅子云?”刘阙回头向他望去,又笑:“瘟犬傅子云对不对?”
“你叫刘阙,对……对吧!”孙天齐好像终于想起来这个人。
“哼!”
“傅……子云,揍他!”孙天齐忽然说。
“喂!”傅子云喊:“那你呢,你干嘛?”
“肚……肚子胀,脑袋大,动不了!”孙天齐道:“这娃嚣张,揍,揍他。不然扣你工钱。我,我睡会儿!”
然后,孙天齐就真的趴桌上睡了。
“喂喂!”傅子云还在喊:“这小子是嚣张,可是我打不过他。”
孙天齐不说话,一会儿,已经可以听到极略微的鼾声。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身位神境,一呼一吸已经深长儿悠绵,像孙天齐这样打起鼾来的,那肯定就真的是沉睡无疑了。
刘阙向傅子云讥诮地一笑,回过头来,一手搭住苏凝手腕拧开苏凝,一手已经向执着地挡在孙天齐身前的傅梦泉探去。他誓必擒住这个装睡的孙天齐来给他点教训。
“你找死!”这句话,居然是从一向温和的口中说出来的。
身随其声,傅子云已经越过席面,横掌做刀,一刀往刘阙脖颈切去。
“手下败将,小子敢尔!”刘阙嘴上不屑,手上却已经撤了探望傅梦泉的一臂,环臂微折,已经一手向傅子云切来的一刀迎去。
可是他实在低估了这个手下败将,傅子云身在空中,忽然收起掌刀,曲肘击向刘阙胸膛,刘阙迎变不及,再想收招已经不及,只好翻身后退。
这一下,虽然刘阙没有吃亏,但在所有人眼中,他已经被傅子云逼退。这在剑院众目之下,被这个剑院有名的废柴击退,他颜面何存?
“找死!”刘阙恼修成怒,方翻身站定了身子,就踏足扭转身形,往傅子云攻来。
傅子云将妹妹傅梦泉护在身后,巍然不动。
刘阙攻来,他就出手迎上,和刘阙交起手来,拳来掌往中,傅子云居然半步不动。
刘阙全力施为,却久攻不下,再看傅子云,那模样似乎还留有余地。刘阙早忘掉了功法心决,心浮气躁之下,急功近利的一招“道听途说”,俯身贴首往傅子云心窝钻去,连着一对铁拳同时往傅子云心窝里钻去。
傅子云不疾不徐,“有朋远来”信手使出,双臂迎上钻来的刘阙,就在刘阙双拳印上傅子云胸膛的时候,傅子云双手合抱,已经卡住了刘阙前进的身形,接着,就是急迅速的窝心一脚。
刘阙再也收招不及,终于被傅子云踹飞了出去,正砸在身后棍院一张酒席上。
………【第五十三章 剑院废柴】………
“吆吆吆!”棍院众人看到刘阙飞过来,哪有一个准备出手接住的,争先恐后地呼唤着起身让开。
“乓!”一声响,刘阙结结实实地砸在桌上,锅碗瓢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酒水汁汤洋洋洒洒也就泼了刘阙一身。
待这刘阙落定,毛越他们才领着众人走过来,帮忙肯定是没有的,风凉话当然是不能少的。
周放清道:“哇,又加菜了,剑院真仗义!”
郝悍挥手拍他后脑:“菜菜菜你个头啊!看清楚了——这是生的,还没熟呢!”
“啊,啊,果然!”周放清点头:“那个谁,快弄熟了去啊,我最喜欢吃烤乳猪了!”
“让你生的!让你没熟!”毛越一人给个爆栗,又冲众人吼:“谁让你们躲的,你们躲什么躲,又不是大便!”
“这娃比大便还恶心呢!”张轻明小声嘀咕。
毛越仔细往刘阙看去,油盐酱醋抹了一身的样子,确实恶心,只好点头:“那倒是——靠!”毛越给张轻明一个爆栗:“‘娃’也是你能用的?你当他是你儿子?‘娃’那是孙老大才能喊的!”
“哦!”张轻明摸着脑勺:“那他是……”
“最多就是你侄子!”
“喔,大哥教训得是!”
……
刘阙起身,却没空理会这些他眼中的苍蝇。他圆睁的瞳孔已经塞满了一个的身影——傅子云。
就是傅子云,这个绰号“瘟犬”的废柴。
傅子云的功夫不差,但搁在剑院甲班,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废柴。这是剑院甲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的武功境界,也许在剑院甲班没有人能看得清。
他的内力修为,也许都不输于袁燮与舒玲。
可是尽管如此,在剑院所有人眼里,他依旧是费柴。
刘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废柴手里吃亏。
他从来也没有感到向今天这样羞辱。
所以他已经顾不上身上的污,他双眼如钳,紧咬住傅子云不放,缓缓起身,然后抽出了腰畔的长剑。
本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是不应该携带兵刃的,可是随身佩剑已经成了刘阙改不了的习惯。因为他喜欢看到别人仰望他这位剑院次席的样子,也因为他觉得佩剑在身,就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傅子云看到刘阙拔剑,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也升起了一丝涟漪。
然后,就只剩下苦笑。
刘阙提剑,侧身冲上,第一剑就往傅子云的眉头刺去。
“耳提面命”!很无礼的一招,很放肆的一招。
傅子云矮身避让,刘阙剑势不老,手腕侧翻,一剑就往傅子云左耳削去。
这一招“面命”是幌子,“耳提”才是杀招。
傅子云当然知道,矮身往刘阙钻去,却是和刘阙先前使出的同样一招“道听徒说”。
一分短有一分险,傅子云手无寸铁,当然是“短兵”之极,这一招当然也凶险之极。
刘阙心中怒火沸腾,可是头脑已经清醒下来,这样的一招还不致就让六束手。
刘阙退步,前刺的长剑收回,以剑柄击向傅子云后脑。
傅子云脑后无眼,但神识清明,单足蹬地往前一跃,就已经迫近刘阙胸膛。
刘阙止步提膝。
若是傅子云不避,必定先于刘阙之前挨上这一击。
傅子云无奈,只好斜身侧翻,堪堪贴着刘阙腰侧划过。
可是一寸长自有一寸强,兵刃最大的作用就是身体的延伸。傅子云与刘阙“擦肩而过”无可施为,刘阙却可以回身刺出一剑。
傅子云立定回身的时候,左臂已经止不住地渗出血来。
“哥!”傅梦泉失声惊呼,小小身子已经往傅子云身边飞奔过去。
岳霏霏也站起身来,再也不顾不上与钱梳瑶的暗战,不住地推搡着身畔梁白开的手臂:“小白,快去帮他呀!”
梁白开眼睛紧盯着傅子云与刘阙,缓缓摇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
“可是……”岳霏霏很担心朋友的安危。
“这个刘阙的功夫,还差得远!”梁白开淡淡道。
岳霏霏缓缓坐下,既然小白这么说,那刘阙就绝不是傅子云的对手了。
只是,这刘阙手上有剑,而傅子云却手无寸铁,岳霏霏实在看不下去了:“长兵斗空手,好不知羞。”
“就是就是!”棍院众人起哄:“这娃谁家的,真不知羞!”
傅子云的他们老大最好的朋友,棍院谁不知道。既然孙天齐是他们的老大,那孙天齐最好的兄弟傅子云当然怎么着也得是他们的老二。现在他们老二受欺负了,身为男人,手上尽管不能帮上什么,嘴上凌辱对手还是可以的。
“话不能这么说,人刘缺这娃的剑法,实在是使得好贱!”
“嗯!好贱,好贱!”棍院众人点头。
“你们再说一个字试试!”刘阙怒瞪棍院众人。
“不敢!”郝悍一副害怕的样子,畏畏缩缩后退半步。
“哼!”刘阙冷哼。
“报告刘娃!”周放清指着郝悍,向刘阙喊:“刚才这小子说了两个字!”
“靠,你出卖我!”郝悍去掐周放清脖子。
“你再掐一个试试?”周放清冷着脸扮出怒容。
“不敢!”郝悍又换成那副畏畏缩缩,惊惧害怕的样子来。
“找死!”也不知道是刘阙想不出台词了还是笔者不能给他想出新的台词了,反正他翻来复去就这一句狠话。说完却还是没有上前动手,又回过头向着傅子云:“你要公平一战是不是?好!”刘阙向身后心腹喊道:“提剑来!”
这剑本是给程念颦准备的,他本想今天就要挑落程念颦,可是没有想到却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刘阙接过心腹递来的长剑,单手掷向傅子云。
傅子云明明伤的的左手,但他右手接剑的时候,却好像深受重伤的样子,接剑的手法生硬僵直,完全失去了先前那份潇洒自若,风轻云淡的模样。
“不对!”梁白开忽然失声自语。
“怎么了?”岳霏霏忙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