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山河(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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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山河(全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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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国四殿下?” 

“晴国逍遥王?” 

“没有晴国了,以后只有高阳的逍遥王。” 

“王爷准备另立一国?” 

“不是,以后,高阳国就是你绥国的诸侯国了。” 

“哦?”绥延可不认为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况且,这个颛孙仪有那么容易甘于人下? 

“我既然是个逍遥王,那么我要的当然是逍遥!你们那些称王称霸的事情我可不感兴趣,而且我家的祖训也是不入中原,永镇北疆。你们玩你们的,我是一概不会干涉的。” 

绥延挑挑眉。灭了我数十万大军,你这叫不干涉?! 

颛孙仪自然了解他的意思:“益州,涓州是我祖上入住中原之后的历代宗庙、祖坟所在地,虽说我这高阳一支的祖辈们不在其中,但是那也算是祖宗的基业,可我的表亲们都太不争气。我怕父亲、爷爷伤心,只好自己拿回来。” 

“那么……如果我绥国皇帝下旨,让你出兵征讨他国呢?” 

“你们的父皇是个聪明的皇帝,他自己应该知道结果。” 

绥延只觉身上一寒,暗骂自己多事,现在还在人家大军围困之中,怎么就想着占便宜了那! 

“逍遥王,时间不早,我也该摔大军离开了。” 

“殿下,稍等!”颛孙仪向后示意。几个步卒抬着个担架出来了,等到看清担架上的人,绥延也顾不得这是在两军阵前,下马跑了过去。那正式他的弟弟绥琪,此时,他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但看他脸色显然无恙,甚至绥延还听见了他的呼声。 

“你这个混蛋!自己呼呼大睡!”如果不是他身上都是伤,绥延真想给他两巴掌。 

待绥琪被抬回了本阵,绥延向颛孙仪抱拳一揖:“逍遥王,你放过我弟弟两次,绥延记住了。” 

 

随着绥国军队逐渐走远,高阳的军事们也开始依次入城。 

“聪明的小子,就是还少了些经验。” 

“王爷,敬晟传来的急报。” 

“听说你受伤了?” 

“皮肉伤。” 

“傻话!你身上的皮肉可都是我的,皮肉伤也不行!入城!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遵命,不过请王爷宽限几日,毕竟,这几日诸事繁忙,宋廉还要为王爷分忧。” 

“……宋廉,你怎么也不厚道了?难道真以为本王不舍得碰你?宋廉!宋廉!等等!小心伤口裂开!” 

 

益州、涓州作为晴国中心所在,一百多年的发展,繁荣异常。这次虽然被绥国占领,逃亡的也不过是些与当今朝廷牵连过广,或真正忠心于颛孙氏皇家的臣子。而绥国的军队进驻,也确实没有如何触动当地世家大族的利益。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向他们挥出屠刀的竟然是同为颛孙氏的高阳铁骑。 

一句“通敌叛国”,益州、涓州血流成河,更是有不知多少畏惧的世家逃入了绥国的占领范围。但是,因为颛孙仪将土地分给平民,并且派食派衣,那些世家大族又大多没几个好东西,这些最底层的百姓反而拥护异常,更有为得到土地的百姓从各地赶来。 

同时,祁国的战斗现在陷入了僵局,绥国尽力消化已经占领的土地,谈国竟然在国内发生了内乱,中原上下,进入了战争的相持阶段! 

 

第十五章 重见宝宝 

 

毫无形象的打着哈欠,颛孙仪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大冬天的,要是在草原上他倒是还能有些乐趣,可是如今,在这晴国懿京之中,却是无聊的厉害——虽然他的下属,包括他的两个爱人都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 

“王爷!王爷!” 

听到是柳敬晟的声音,颛孙仪立刻来了精神,笑脸相迎。 

“陈国向绥国出兵了?”颛孙仪挑挑眉,“这个陈国的皇帝大概是年纪太大了,冬天里竟然不歇兵罢战,反而又开战场,真是不知道‘死’字。” 

“王爷……我还私下查了查陈巍的事情……”柳敬晟的声音渐低。 

“哦?查出了什么?” 

“……王爷,他,也是个苦命人……”在颛孙仪身边的日子,柳敬晟早就知道这个王爷的性格霸道,同时杀伐决断更是随性而为,即便他与他如今亲密异常,但是,他现在的作为已经算是侵犯了颛孙仪的私人领域了。 

“别像你心里有鬼似的,你和廉都算是我的‘内人’了,一些事情即便我没吩咐你们也可以干涉,毕竟,你们并非是听我命令的下属。”颛孙仪用手背轻轻摩擦着柳敬晟的脸颊,说实话,男人的皮肤绝对不会是女人那样柔软滑腻,不过,颛孙仪就是觉得这样让他心情很好,舍不得放手。 

柳敬晟面现红晕,往后退了一步,虽然他曾经经历不堪,但是如此温柔的爱人调情还是让他不能自己。 

“真是腼腆人……” 

“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便要离开,忽然想到怎么把陈巍的事情给绕过去了?忙再去找颛孙仪,他人却已不见了。叹一口气,柳敬晟只好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他却不知道,颛孙仪正是去找陈巍了。 

“今天敬晟跟我说‘他也是个苦命人’那他指的就是你。”刚坐下喝茶,颛孙仪便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吓的陈巍立刻跪在了地上:“王爷赎罪,我不过是和刘公子说过几句话!” 

“谁怪罪你了?”颛孙仪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放下了茶杯,“他查你,有担心我安全的用意,但是也有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你和他‘同病相怜’吧。可是人毕竟不同。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把他抱在怀里,那人颤抖个不停,当时就想这人怎么跟只鹌鹑似的?不过,一仔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鹰还是鹰,即便折了翅膀那桀骜不逊依旧在骨头里藏着。所以,我才将他收在了身边。可是你呢?说实话,你虽然长了副好相貌,但是,我从小便在军中长大,数十万的士卒之中,和我心意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可是也没见我强占了谁去,有些事还是两情相悦的好。”见陈巍咬了咬嘴唇,颛孙仪知道他在想着自己的情况,微微一笑,继续说,“本来,这‘两情相悦’也应该适用于你身上,可是,说实话,从第一天见你本王就老大的不痛快。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情了不得?满脸哀怨委屈,还一副献身的样子,让人别扭的要死!而且,我来找你,你也就应了,偏偏真刀实枪了你反而害怕了,说实话,陈巍啊,敬晟的经历是生不由己,但是,你……倒是又八成是自己找得!” 

“你……”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个大男人,陈巍气得浑身发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拒绝,你就……就不会碰我?”话里带着三分挑衅,七分不信,陈巍怒视着颛孙仪。 

“你以为自己是天姿国色,本王不顾身份宁愿用强,也要搞你?” 

一张脸憋的通红,陈巍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噗”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颛孙仪自然跳了起来,避免了自己衣物受损,看着现在趴在地上呛咳的难受的男子,冷冷一笑,“弱女子都会想到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命运,而你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命运都不知道自己去争取,那么谁会帮你改变?!”说罢,震袖离开。 

陈巍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眼前闪现的却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作为不得宠的皇子,他一直所做的就是将自己隐藏在角落,希望不要引起父亲与兄弟们的注意,然后,妹妹出生了,那么他就带着妹妹一起隐藏在角落里,他们是健康的长大了,可是那不代表真的没人注意他们。只是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便将他们“放”在那里而已!然后,当发现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用的上了。 

我的一生确实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逆来顺受的活着,“争取”是我从来不奢望的,然后,我活了下来,可是,也就是活着而已……活着而已…… 

 

宋廉躺在软榻上,手脚酸软,那不能启齿的地方更是灼痛异常,而且,不断在耳边响起的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呻吟,还有那羞死人的撞击声、水花声,更是让他浑身发热。 

这里是汤泉宫,说它是宫殿,不如说是皇帝专用的巨大澡堂,或者说是皇家专用的温泉。然后,今天近午,他就被颛孙仪的命令约到了这里,然后,不用说就是被拆解入腹了。而且,中途,柳敬晟竟然也来了! 

然后,被点了哑穴而且当时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有……结果就不想了! 

“敬晟!敬晟!”颛孙仪的声音忽然焦急了起来,宋廉撑着自己疼痛的骨头起身,看见的便是他抱着柳敬晟满身是水的从浴池里出来。 

“他怎么了?” 

“昏倒了。你现在也不舒服,别动了。”然后抱着柳敬晟朝外间走去。 

诺大一个充满了雾气的空旷房间,只剩了宋廉一个,竟然他有些孤寂恍惚。蓦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手臂将他抱了起来,“想什么?都晃神了,我来了都没发现。” 

宋廉一阵,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异样的激动:“敬晟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就是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外间,就见柳敬晟脸上搭着布巾,手里拿着扇子,躺在了一张竹榻上,全身赤裸,只腰间裹了一块白布。颛孙仪自然将宋廉放在了柳敬晟旁边,然后撂下一句去拿东西便没影了。 

“你、你没事吧?”宋廉磕磕巴巴的问着,两只眼睛朝着柳敬晟相反的方向瞟。 

“好多了……”柳敬晟也差不多,脸上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也不知他是热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说完了两句话,两人便都冷场了。三个人一起也不是没有——或者该说经常,可是,那都是晚上熄灯的时候,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彼此还都观光了一出对方的活春宫,现在身上更是充满了某种痕迹。两个人又都不是脸皮肥厚之辈,现在当然都不好意思。 

这时,颛孙仪端着个小盆进来了。 

“绿豆汤,虽然不是冰镇的,但是也颇去暑热。” 

两人自然急忙起来喝汤,不过彼此视线一对就又都转移了方向。 

“这都老夫老妻,你们也都是‘老姐妹’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不用问,这就是脸皮肥厚的颛孙大爷说的话。 

“噗哧!咳咳!咳咳!……”(二重奏) 

“哈哈!哈哈!”大笑之中,颛孙仪不忘给两位老婆顺气,这要是伤了哪一个他也都不好受。 

“过两天我要去祁国,要一起去吗?”喝过了汤,三个人排排躺在了一起,颛孙仪在中间,宋廉、柳敬晟一左一右,气氛异常静谧,本来两人都要睡着了,谁知道颛孙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祁国境内乱成一团,王爷怎么想到去那里?”宋廉一惊,问。 

“就是因为乱我到处走走才有意思。” 

“……王爷准备带多少人?”宋廉问,与柳敬晟同时叹了一口气,两人都知道多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是自家王爷决定的绝对不会更改。 

“不超十人。” 

“王爷,敬晟不跟着了。” 

“怎么了?” 

“敬晟如今也不过学些养生的功夫,出门在外派不上用场,还会拖王爷的后腿。” 

“你当我是谁,连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想跟着我吗?”见柳敬晟目光躲闪,便将他的脑袋埋在了自己怀里,“现跟着我就跟,这次出去我本来就是要去游山玩水的。毕竟,如果以后太平了,我出去那就要按着诸侯王的礼节走了。哪还能如现在这么自由?” 

宋廉和柳敬晟心说,便是以后太平了,以他的性格也是要如何便如何哪里会不自由?从来都是别人来忌讳他,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去忌讳别人! 

模模糊糊之中,三个人竟都睡着了,颛孙仪左臂上枕着柳敬晟的脑袋,右臂揽着宋廉的腰,这一睡直睡到午夜十分,睡得他是两臂僵麻——少有的感觉啊!为了惩罚两个罪魁祸首,自然,三人又是一番折腾。结果就是第二天也被睡过去了…… 

半月之后,颛孙仪一行五人赶着一辆三匹马拉的巨大四轮马车,在高阳官员对于不负责王爷的哭诉中出发了。多出的两人,是颛孙仪自己事先都没想到的人。一个是陈巍,一个竟然是董云景。 

陈巍是听说他要出游之后自己找上来的,颛孙仪好奇加上好玩,就带上他了——这算不算他为自己争取呢?也不知他是不是理解错误。 

董云景竟然也是自己找上来的,而且原因好像并非是单纯要“保护”他这个王爷。性格恶劣的王爷大人在两位老婆的皱眉下,也答应了下来。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马匹踏着小碎步,颛孙仪旁若无人的一路调笑(或者说调戏更确切)前进着。 

如今已经入冬,祁国境内的大战已经停了下来,只是每天还是有局部的小战斗发生,而且因为混战发生在秋收的季节,大面积的粮食没有来得及收获烂在了地里。虽然在这个冬天祁国的百姓还是有些余粮的,但是各地已流民肆意,经盗匪四起,乱相已生,如果明年春天仍旧是混战不休,那么祁国的未来可想而知。 

可惜,祁国的当政者们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虽然是冬季,但是各地依然大肆征兵扩军。 

如今,颛孙仪一行人不过是刚刚踏入祁国境内三天就已经遇上不少拦路劫掠的盗匪了,这还是靠近晴国少经战争摧残的祁国北方,如果是处在混战之中的祁国南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今天,他们总算是看到了祁国的第一个城镇嵬城。 

谁知,他们还没入城,便见嵬城的城守带着些当地的豪强望族迎了出来。 

“逍遥王大驾光临,下官鲁毅恭候多时了。” 

颛孙仪出游中原的消息高阳并没有封锁,甚至还向诸国发去了正式的书函。毕竟,他们又不是作间谍去的,他颛孙仪难道还要偷偷摸摸的?反正其他国家也都不是吃软饭的,早晚都能够知道,那与其让人家查处来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正阴谋阳谋他颛孙仪都接着!如此,在这里有人恭候也不奇怪,颛孙仪下了马车,朝着那鲁毅一点头,带着众人打头走了。 

城守府里,早就备好了酒宴,不过显然不和颛孙仪的口味。因此,不愿亏待自己,更不愿亏待自己老婆的颛孙仪,吩咐陈巍回马车上取来了两条熏鹿腿,一大袋酒。很不给城守面子的吃起了自带食物。 

显然,鹿肉与美酒的味道,让城守也是馋涎欲滴。 

不过,这个城守是毫不气馁,拍了两下掌,进来了一群“美人”。 

其结果是颛孙仪将一口酒喷在了桌上…… 

看来,逍遥王喜欢男人的传言已经天下皆知了,而且颛孙仪喜欢阳刚味十足的男人也差不多天下皆知了,于是这个城守找了一票肌肉男,涂脂抹粉,“摇曳生姿”的出现在了颛孙仪的面前——他只是把酒吐出来而没有将昨天晚上的饭吐出来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不过,还好,鲁毅还是比较知道进退的,看颛孙仪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的安排是全砸了,之后也没想要“补救”,而是频频道歉之后给众人安排了晚上休息的地方便自动告退了。 

臭着一张脸的颛孙仪看着四个人要笑没笑的样子,干脆暂时离家出走,等他们笑够了再回来。 

虽然现在时辰还早,但是冬季的天空暗的早,依照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俗,再加上现在混乱的世道,嵬城这个小城已经没有几个人走动了。而且,谁都不知道的是,颛孙仪实际上是个大路痴(打仗的时候自有领路的向导和熟悉地形的军士带路,不用他自己动脑子),因此,三转两转,逍遥王爷颛孙仪竟然就找不到会城守府的路了。想问路,街上却又没人,就在颛孙仪准备采取最简单、最直接的措施——走房顶——的时候,总算看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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