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黑道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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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黑道帮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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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关节的时候,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张啸林。
  张啸林是浙江慈溪人,杜月笙在十六铺码头上替黄老板收取码头钱时,曾与张啸林合作保护一批锡箔船商,后来张啸林因得罪稽征吏“金狮狗”离开上海,此次重返上海,特意前来拜会杜月笙。
  杜月笙晓得张啸林在浙江武备学堂的同学如今已成气候,而当时上海属于浙江军阀的势力范围,于是,杜月笙游说黄老板,促使张啸林加盟三鑫公司,很快打通淞沪护军使衙门的关节,使帮会、租界、军阀,结成了三位一体的鸦片走私联盟,瓶颈突破,局面豁然开朗,三鑫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  
  此时,公共租界各大土行已全都搬到法租界。而三鑫公司比“大八股党”更进一步,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鸦片保险公司”。一方面,它是一个专门从事鸦片包运的机构,即保护土商的鸦片运输安全,按价抽取保护费。当然,如果鸦片被抢,三鑫公司也会照价赔偿。同时,它又是一个包销的大土行。凡是运销上海租界和华界的鸦片,都得有三鑫公司在鸦片烟土上盖戳才能入市。各鸦片烟馆售卖的鸦片,也只能从三鑫公司进货。因此,三鑫公司几乎把整个上海滩的烟土纳入了它的掌控之中,操纵控制着烟土的进出与价格的涨落,成为了上海滩烟土走私名副其实的龙头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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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跌霸乘虚而起(1)
一、连娶两房姨太
  三鑫公司生意红火,法国人吃足了烟土税,又个个有红包拿,黄老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干脆由幕后站到了前台。但除非有大事,杜月笙等人找上门来商量,一般情况下,黄老板仍做他的甩手掌柜。
  金廷荪总揽三鑫公司内部业务,开支预算,精打细算。杜月笙和张啸林负责外务,交际联络,上下通融。但整个公司运营拍板的,是杜月笙。
  “小八股党”个个旧貌换新颜,早已换下短打,穿起长衫,各自在三鑫公司里担任职务。杜月笙从小要好的朋友袁珊宝也被拉了来,做了三鑫公司的职员,吃了一份俸禄。  
  口袋里有钱了,排场自然就大了,同孚里的房子也就显出了窄吧。这时候,黄金荣一家已经搬到了钧培里。同时买下钧福里整条弄堂,分给他的手下住。杜月笙迁入钧福里,是两上两下的弄堂房子,要比同孚里的房子大了一倍,勉强敷衍杜月笙当时的场面。
  杜月笙的生活也逐渐形成规律。他通常上午九点至十点起床,盥洗之后,用过早餐,便到三鑫公司去转一转,然后便是见客、拜客、饭局和赌局,有时深夜两三点钟才回府,有时也会到长三堂子留宿,捧捧哪个中意的花国女魁。  
  只要杜月笙晚上在家,钧福里的杜公馆必定车水马龙。由于杜月笙和他的一帮手下称兄道弟,平起平坐,所以杜公馆的热闹场面和黄公馆宾客盈门的氛围完全不同。弟兄们一到,或者大摆筵席,或者拉开桌子豪赌。这一赌,往往要到下半夜或者通宵,而且晚餐和宵夜都要准备酒席。
  应付这样的豪奢场面,杜公馆的女主人沈月英显得力不从心。沈月英性格恬静,不喜欢热闹。虽然具体事情都是下人去做,但她作为女主人总要应酬一下,背后就免不了发发牢骚。这让杜月笙心里很是不愉快。同时她还染上了阿芙蓉癖,一经躺在楼上喷云吐雾,任凭杜公馆天塌下来都与她不生关系。杜月笙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免窝火。  
  就在这个时候,杜月笙的表姑母万老太太来了。
  万老太太在高桥听说杜月笙成了上海有名的大阔佬,就想让他提携一下自己的儿子万墨林。因此不辞千辛万苦,再次迈着小脚来到上海,找到法租界钧福里。
  当时万墨林19岁,身体健硕,在上海住了十来年,还是乡下孩子的憨厚相。杜月笙一见到他,就打心眼里喜欢,便先留他在家里打杂,看看他以后适合做什么,三鑫公司那边,也给他挂了名,吃份俸禄。  
  沈月英此时正需要一个小囝服侍她吸食鸦片,见杜月笙留下万墨林打杂,就让万墨林做了贴身佣人,杜月笙心里很不高兴。好在万墨林有眼神,往往服侍完沈月英,又下楼去料理其他事务。接待客人,迎来送往,渐渐的担起了大半个家的杂务,很快被提升为杜公馆的总管。
  但杜月笙还是觉得有些欠缺,那就是欠缺一位贤内助。他不指望沈月英像桂生姐那么能干,但起码,管管钱柜的事体应该做得来。
  当杜月笙把一大串钥匙交给沈月英时,沈月英心里一阵高兴。她记得姆妈说过:如果他肯把钱柜的钥匙交给你掌管,就证明他没有外心。男人去堂子里找女人没啥,要紧的是别讨回家来争名分。
  沈月英高高兴兴收起钥匙,当时还在想把杜家的洋钿管好。可是过了没多久,她就被这一大串钥匙拖累得心烦意乱了。
  本来,在这间宽敞舒适的卧室里,除了杜月笙,没有其他人可以随意进来打扰她。可自从接了这一串钥匙,自从放洋钿的保险柜和铁柜子抬进这间屋子,她就再也不得安宁。一会儿华巧生进来了,要铜钿去买什么物品;一会儿杜月笙的随从马阿五来了,奉命来给杜月笙取铜钿;一会儿万墨林又跑来,扯着大嗓门哇啦哇啦地喊:“婶娘,要开保险箱,拿铜钿。” 。。

老板跌霸乘虚而起(2)
起床,下地,开保险箱,开铁柜,取铜钿,锁保险箱……钥匙又重,保险箱又难开,等再回到床上,端起烟枪,还没吸两口,外面又喊上了……
  一天下来,光那张床就不知爬上爬下多少次,她简直快被逼疯了。
  “给,钥匙还你。”沈月英下了决心,不再当这个管家婆。
  “为啥?”
  “一日十来趟,上上下下,我应付不来。”
  “我没指望你像桂生姐那么能干,可也没想到,你连管管钥匙的营生都干不来!”杜月笙显然动气了。
  “又是桂生姐!就连做梦都想着你的桂生姐!”沈月英也来了气,又把杜月笙醉酒后说的“知我者桂生姐也”的旧事重提,“既然你桂生姐那么好,你何不娶了她做老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如今杜月笙身价大增,桂生姐也是白相人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又是干亲,这种话岂能乱讲?何况在杜月笙心里,对桂生姐的敬重与热爱远远超过了儿女情长。
  杜月笙被激怒,几乎想都没想便抡起胳膊,“啪”的一声脆响,给了沈月英一个大耳光。
  这是杜月笙第一次打老婆,沈月英被这一个耳光打愣了,仿佛天塌地陷,“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杜月笙是极要面子的人,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他也不愿让下人看到自己塌台。
  “你敢再哭一声,我立马休了你!”杜月笙定定地看着沈月英,恨恨地说。
  也许是沈月英真的怕被休掉,也许是见杜月笙动了肝火,沈月英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要去讨两房小,给我做起管家婆!”
  杜月笙这个话又给了沈月英莫大刺激,但她不敢再嚷,只好嘟哝着:
  “当初是哪个追着赶着上门,瞒着骗着把我娶过来,这会儿发达了,要讨小……”
  杜月笙不再理她,转身下楼。
  “你回来!你要把话说清楚!”沈月英最怕的就是别的女人进门,与她争名分。
  “好,既然这样,我再告诉你,你听好!”杜月笙站住,回过身,一板一眼地说,“我要讨的不是姨太太,在我杜月笙的家里,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就算我讨三房五房,同样都是正房夫人!”
  杜月笙说完,转身下楼去了。沈月英呆愣半晌,扑到床上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杜月笙说到做到,第二日就与张啸林去去了位于麦特赫司特路306号的丽都花园舞厅。杜月笙晓得,舞厅里除了一些职业舞女外,还有一些家庭困难的女学生晚上到舞厅伴舞。他自家不识字,就想讨个识字的女子做二房,舞厅里的女学生正好是最佳人选。
  丽都花园舞厅是杜月笙“小八股党”之一高鑫宝开办的,高鑫宝知晓了杜月笙的意思,很快给杜月笙找来几名没开过苞的女学生,排成一队站在杜月笙面前。
  杜月笙抬眼看去,这几个女孩倒是水灵清秀,羞答答地确实都是雏,其中一位姿容艳丽,令他眼前一亮。他几乎没有比对,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过去拉起那个女孩的手。
  女孩名叫陈帼英,15岁,来自苏州。因为家里穷,晚上到舞厅伴舞,挣些钱养活自己。杜月笙选中陈帼英,不仅因为她的姿容出众,更重要的是沈月英那副大风可以刮倒的纤弱身躯,使杜月笙一见陈帼英那既亭亭玉立而又相对结实的身段,便立刻心有所动。
  第二天杜月笙就派人上门提亲,陈帼英的父母羡慕杜月笙的财势,当即应允。钧福里的房子住不开了,便另设一座杜公馆,地点在民国路民国里,因为民国里也有几家老朋友,顾掌生、松江阿大王阿庆都住在那里。

老板跌霸乘虚而起(3)
一切准备停当,杜月笙便大摆宴席,大张旗鼓地把陈帼英娶进了门。
  婚后,陈帼英默默地接管了杜月笙身边的琐事,但是决不过问外间事务。杜月笙见陈帼英识大体,渐渐对她倚重起来。秋天来到的时候,陈帼英怀孕了。杜月笙高兴得不得了,因为到此时他膝下只有一子,沈月英第二胎生下一个女儿,不幸夭折,以后便再也没有生育。
  朋友见杜月笙已经开了纳妾之门,又见二太太怀孕,为了帮他排解空虚,又悄悄给他物色了一个孙小姐孙佩豪。
  孙佩豪也是15岁,也是来自苏州,也是初中文化,在书寓里做“先生”,卖艺不卖身。杜月笙一见孙佩豪小家碧玉,楚楚可人,立马打心底喜欢上这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在陈帼英进门的同一年秋天,杜月笙在民国里再设一座杜公馆,大摆宴席,将孙佩豪娶进了门。二太太陈氏和三太太孙氏同在一条弄堂,中间隔了两家,杜月笙来往非常方便。在二太太怀孕的那段日子,杜月笙便天天留宿在三太太的公馆。  
  这一年,即1918年,杜月笙30岁。
  杜月笙连娶两房太太,将正房夫人沈月英完全晾到了一边。此时的沈月英,整天除了一榻横陈吸食鸦片,便是喋喋不休地念叨当初杜月笙是如何如何上赶着娶她,如今发达了便忘恩负义把她甩到了一边。其实她恰恰不了解,杜月笙有了身家之后,各式各样的女人见得多了,论相貌,论文化,论理家,在沈月英之上的大有人在。而他对沈月英的敬重,也正是因为沈月英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曾如此发达。但沈月英每每以此说事,在他看来未免太托大,是他最不能容忍的。所以她越是如此,杜月笙对她越是厌恶。
  从此以后,沈月英沉溺于鸦片烟中再也无法自拔了。  
  二、救老板别出心裁
  杜月笙连娶两房姨太,公馆设了三处。相比之下,倒是黄金荣守着一个结发妻子,看上去“本分”了许多。想不到这个时候,黄金荣却因为一个女戏子露兰春捅了大娄子。
  露兰春是最早在上海登台的坤伶,为黄老板一手栽培。露兰春最红的时候,声势不在后来的伶王梅兰芳之下。而由露兰春唱红的那部《宏碧缘》,十多年来风行大江南北,经久不衰。
  当时,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公子卢筱嘉看中了露兰春,对露兰春展开攻势,又是送花,又是约会。哪曾想露兰春目高于顶,不予理睬,卢筱嘉一气之下,在共舞台给露兰春大喝倒彩。
  坐镇台下的黄老板一听有人喝倒彩,立刻命令打手朝卢筱嘉扑去,不由分说便“噼噼啪啪”甩了几个耳光。待拖过来一看,黄老板才知大事不好,原来打了大军阀卢永祥的公子卢筱嘉!  
  当初张啸林为三鑫公司烟土走私攀上的淞沪护军何丰林,便是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心腹干将,卢永祥从淞沪护军使升任浙江督军时,提携何丰林继任护军使。如今黄老板打了卢永祥的公子卢筱嘉,关系到的不仅仅是黄老板一人,还有三鑫公司的生意。
  因此,杜月笙甫一闻讯,立刻策划请威望极高的青帮“大”字辈张镜湖出面调停。可人未曾联系到,黄老板又悠哉游哉地去了共舞台,为露兰春演出坐镇。不料这一去,竟然被何丰林的人捉走了!  
  这下黄公馆炸窝了,桂生姐当下召集杜月笙、张啸林、金廷荪等人商量对策。首先决定先由张啸林出面,这不仅因为他与卢永祥、何丰林等浙江军阀打得火热,还因为他与何丰林的下属俞叶封做了亲家。同时,由杜月笙继续联络张镜湖老先生出来调停。  。 最好的txt下载网

老板跌霸乘虚而起(4)
从黄公馆出来,张啸林直接去了龙华护军使衙门,杜月笙却他没有去联络张镜湖老先生,他有了另外的想法——
  杜月笙忽然意识到,对他来说,黄老板被抓并非坏事。黄老板“跌霸”,是上天送给他杜月笙取而代之的良机。只有黄老板自己跌倒,他杜月笙才有机会站起来。
  如今报纸上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什么黄老板跌霸,什么黄老板、卢公子火并……全上海人都在看着这场纷争的发展。
  杜月笙决定只身闯虎穴,单刀赴会。他要让全上海人都看到,是他杜月笙一个人救出了黄老板!他要全上海人都晓得,他杜月笙够仗义、有实力、担得起肩胛,只有他杜月笙才配做上海滩第一大亨!  
  翌日傍晚,一辆黑色轿车从杜公馆悄然开出,直驶龙华护军使衙门。
  这边,黄老板已经抓来,何丰林也算为上司的爱子出了口气。可卢筱嘉非要挖掉黄金荣的双眼,以治他有眼不识泰山之罪。这让何丰林颇费踌躇,兹事体大,来不得半点疏忽。就算抛开共同的烟土利益不说,黄门弟子一千之众,黄老板在上海滩根深蒂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为了一时负气非要拼一下,怕是得不偿失。
  可是风已经放出去了,上海各界闻人纷纷出面为黄老板说话。眼睛是挖不得,人更放不得,局面就僵在了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杜月笙来了。
  与林桂生托的那些说客不同的是,杜月笙不是来说,而是来“做”。他带来的不是一张嘴,而是实实在在的谈判“条件”。与张啸林不同的是,张啸林只是在亲家俞叶封那里哇啦哇啦大叫一通,在何公馆却是吃了闭门羹。而杜月笙出场,低调、深藏不露,一句话便能砸出一个坑。  
  轿车抵达何公馆时,杜月笙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由司机将两只红丝缎锦盒和一张名帖交给卫兵,送进了何公馆。
  锦盒里是分别封好的一式十根的金条。何丰林打开锦盒,见到黄灿灿的金条,就晓得打破僵局的人到了。  
  在何丰林的书房里,杜月笙和何丰林、卢筱嘉三人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既不像“吃讲茶”,也不像“讲斤斗”,更像是老朋友聚会聊天。
  “请二位见谅,杜某此番专为黄老板的事而来。”寒暄过后,杜月笙开门见山,“只要能为卢公子消气,卢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杜某能做到,一定尽力。只请卢公子对黄老板手下留情,当然,如能尽快让黄老板回家是最好的。”
  “既然杜先生这样说,想必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何丰林见杜月笙如此敞快,就想尽快促成双方和解。
  “不行!”卢筱嘉仍然余怒未消,“不让黄麻皮吃点苦头,这事不能算完!”
  杜月笙点点头,表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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