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庆国眼中露出一丝怒意,但一闪就不见了。
“如果我的人运气好,阎将军的前途堪忧啊,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做为,您不但功劳得不到,您的能力也会受到陛下的置疑。”此刻那老人已经完全相信阎庆国是自己人了,语中带出了威胁的意味,这份功劳他肯定要插上一脚!别想自己私吞!
“如果阎将军还在怀疑我地身份,我可以拿出证物来。”那老人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阎庆国不由大感头痛,谁知道这个老头子是拿出了真的证物还是故意拿出了假的?他肯定验看不出来什么破绽。阎庆国眼珠一转,开始转移了话题:“我不是怀疑伯爵大人的身份,而是怀疑您手下人的能力!
如果都是象香姬这样总会说错话的人,我们不合作也罢,呵呵……
。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会给我带来灾祸!”
那老人的目光一凝,转向了香姬:“你说了什么?”
香姬被吓得脸色发白,拼命摇头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
“你不应该在我和杨远京面前诋毁那钱不离,一点点的诋毁都不行!你们不懂钱不离在天威军中的地位,将士们都把他视为神明!现在……杨远京已经在怀疑你了!”阎庆国淡淡的把香姬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老人大怒,低喝道:“贱人,就是你坏事!”
香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叫着饶命一边就要往地上磕头。
“胡闹!”阎庆国抢上一步扶起了香姬:“你这一个头磕下去,头上出现了伤痕,明天杨远京会怎么想?”
香姬泪水横流,紧紧抓住了阎庆国的衣襟,现在这个曾经和自己做过几次露水夫妻的男人是她最后也是最大的依靠了。香姬用充满了哀求的目光看着阎庆国。
阎庆国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这一次,我想办法帮你遮掩过去,下一此再别犯错了!香姬,你记住,明天早晨看到杨远京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一点退缩,该取笑他就取笑他,该取笑玉姬就取笑玉姬。绝对!绝对不能让他感觉到你有什么异常!!”
香姬感动万分,连连点头,双手抓得也愈发紧了。
“好了,你先去外边把你地脸收拾一下,我怕那杨远京担心我被你蒙蔽,过来提醒我,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子。连我都要被怀疑上。”阎庆国轻声说道。
香姬垂着头,‘嗯’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老人冷冷地看着香姬走出了房间,用手指在脖颈间轻轻一划。
看向阎庆国,他的意思很明显,想杀人灭口。现在那老人可算是完全把阎庆国当起了自己人了,连这种事都摆出来商量。
阎庆国摇了摇头。等香姬的身影完全消失,才低声道:“不行,香姬露出的破绽并不大,至多是让杨远京感觉到香姬好像别有用心,如果香姬有个三长两短,反倒坏事了!只要她明日不露什么破绽,有我帮着遮掩,杨远京会打消怀疑的。”
那老人恨恨的道:“如此……就便宜那个贱人了!”
阎庆国苦笑道:“伯爵大人。我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不让钱不离起任何疑心!钱不离放松警惕,我们才有机会,您……上次派人去福州刺杀钱不离,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这一次又派人去刺杀公主。
……唉!”
那老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旋即又转了回来:
“我们?阎将军的意思是……和我们合作了?”
“坦白说,没有人帮我,我确实是独木难支!”阎庆国淡淡地说道:“不过,我希望伯爵大人能派切实可靠的人来和我合作,这也是为您着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殿下……不,陛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老人笑了起来:“阎将军,您放心吧!三天之后,你来我的府邸,我会给您介绍几个好帮手的。”
阎庆国点点头:“伯爵大人,我还有一件事要说,钱不离手下的部将对钱不离崇敬非常,您再不要打什么挑拨离间的主意,而且钱不离知道有刺客潜伏在暗处,他已经布下了圈套就等着我们上钩呢,您行事千万要慎重!”
那老人叹道:“真不知道那钱不离有什么本事,能让诸将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我曾经试过两次,但派出地人手都被抓起来了,幸好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只有两次?次数倒是吻合,阎庆国再次露出了苦笑:“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降低钱不离的戒心,唉……难啊!”
“我已经派人去刺杀钱不离了,呵呵……等到此刻悉数落网之后,我想那钱不离就会放松警惕吧?”那老人掀开了自己地一张牌。
“妙计!”阎庆国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那老人又想到了什么:“我也让人去刺杀公主了。”
“这个……”阎庆国皱了皱眉,他不好太反对这件事,要不然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前功尽弃:“也好!不管成与不成,钱不离一定以为已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就可以见机行事了。”
一老一少借着晃动的烛光,认真、仔细地盘算起如何对付钱不离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意外伤害
皓月挂在当空,随着秋色越来越深浓,天地间平白增添了几多幽静的气氛,应该添件衣服了,钱不离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心中却蓦然一痛,“死小子,给我站住!只是让你穿毛衣,又不是要把你绑起来,跑什么!”钱不离好似听到了小时候每年都要听到的声音。他自小就不喜欢穿毛衣、棉衣,而他颇有几分辣性的妈妈每年都要和他来几次赛跑,才能逼得他不情愿的穿上秋装。
现在没有人再逼他了,可他却无比怀念那个声音,残酷无比的空间法则可以阻隔母子间的联系,无法斩断的,却是心的思念!他钱不离虽然还活着,却和阴阳两隔没有太大区别,一阵阵无奈从钱不离的心中泛起,忍不住长叹一声。
“你在想什么?”月色公爵淡淡的说道,可惜她目光中闪动的好奇却在告诉别人,她对这个问题多么感兴趣。
“我在想……这个时间上哪里能有一块净土。”钱不离的心绪迅速恢复了平静,含笑看着月色公爵。
“净土?找净土做什么?”
“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在事前做好一切准备。”钱不离嘿嘿一笑:“寻找净土当然是为了我们将来私奔做准备呀。”
“私……呸!谁和你私奔!”月色公爵当场就来了个红脸,眼光转向别处:“真是下流!”
“这是一种拒绝么?”
月色公爵可不是未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眨眼间,她脸上羞窘的神色就退了下去:“用钱将军的话说,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莫非钱将军不看好福州的前景?想和胜情一走了之?可惜胜情的性格虽然柔弱,但她有自己的坚持,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和你私奔啊!”
“好啊。”月色公爵似笑非笑的回道:“我们去哪里?”
“去你那里吧,听说……你的床很大也很舒服。”
“去我那里也叫私奔?”月色公爵一撇嘴:“你就不怕让胜情发现?”其实现在月色公爵也是住在宜州府邸里,和姬胜情地住处是紧挨着地。
“你的叫声没那么大吧?”钱不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真能让胜情听到?”
“你……去死!”月色公爵愤然举起了小凳。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砸出去,只是用喷射着怒火的眼睛盯着钱不离。
钱不离心中大爽,今天晚上为了给阎庆国制造机会,他特意去叠燕楼寻欢作乐,直至深夜才带着亲卫回府。就在叠燕楼里,钱不离发现了一个尤物,一个叫小婉的女子。小婉看起来很特别,其一是她的头发梳理得与其他人不一样。可怜的钱不离现在也不知道‘发型’的重要性,小婉地头发正是她清倌人身份的象征;其二是小婉的神态也与众不同,她非常容易脸红,以钱不离的识人之力当然能分出真假来,不管是指尖的碰触,还是目光的凝注,都能让小婉红着脸、垂下头去。
程达看出来钱不离心动了。低声向钱不离介绍,原来有位阁主自己赎身出去了,小婉是刚刚从稚凤班里出来接替阁主位置的,还是一个清倌人。
如果不是因为月色公爵在一边用审视、轻蔑、讥讽地目光盯着。
钱不离还真就要去小婉的藏仙阁了,他想尝尝如此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害羞到了极点是什么样子。这样的女孩子在钱不离那个世界是很难遇上地,在福州、宜州他又因为事务繁忙,无暇注意女人。今天为了让自己的对手上钩,才来到叠燕楼,却遇上了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女人,钱不离认为这是缘分!
可惜一直到最后,钱不离也没找到机会,姬胜情虽然和月色公爵有些隔阂,但两个女人经常凑到一起聊天,万一月色公爵装做无意把他钱不离卖了。要出些小麻烦的。
心中有火,自然要发泄,一群男人去叠燕楼去寻欢作乐,你一个女人非得跟过来做什么?
梆、梆梆,就在这时,外边地程达突然轻敲了几下车壁,钱不离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伸手拉住月色公爵,两个人一起挤到左侧一个柜子下面,钱不离又拉出了一道暗门,把光线都阻隔到了外面。
“你……你想做什么?”当月色公爵清醒的时候,已经内外阻隔了,在黑暗中嗅着男人的气息,她不由得一阵阵紧张。
“这么小的地方,连腿都伸不直,我能做什么?”钱不离一笑:
“再说……我们不是已经决定要私奔了么?就算我做了什么又怎么样?”
黑暗中的月色公爵用左右双臂交叉在胸前,护住了‘要害’,又深吸了一口气:“有人要刺杀你?”月色公爵是个有见识的女人,虽然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紧张,但她用了很短地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嗯,躲一会就可以了,我担心他们有弓箭。”
“想不到,这么快你就能在宜州扎下根!”要知道被刺杀与知道自己将被刺杀,其中的区别是巨大的,前一种是较量,后一种是掌握,想到这里月色公爵很有几分感触,宜州一直就是富饶之地,也是三大公爵世家重点布置的地方,可她的人却什么风声也没有探出来。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钱不离笑了笑:“放心吧,和我在一起很安全的,你不用太紧张了。”钱不离听出月色公爵有几分不自然。
“就因为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担心我的安全!”
“你是堂堂帝国公爵,我敢做什么?”
“要是做了呢?”
“做了我就负责……”钱不离话还没有说完,不由一呆。
秘柜里的气氛有些暧昧,月色公爵很是后悔在做不做的事情上和钱不离较真,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小心!有刺客!”马车外传来程达的怒喝声。
随后,外边就乱成了一团,长剑出鞘声、怒吼声、惨叫声响了起来,如鬼魅般出现在两侧屋脊上的黑衣蒙面刺客不止有弩、还有弓。一支弩箭正从车窗处射穿了窗帘。射到了车壁上,从角度上看,纵使钱不离和月色公爵不躲进柜子里也不会受伤,但谁又敢冒险呢?
前面的亲卫拔出了长剑,迎上从两侧扑上来的刺客,还有些亲卫举起了项弩,弩箭飞射处,屋脊上的刺客一个接一个栽了下去。
刺杀来得快。结束得也快,虽然刺客们有着必死的决心,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是天威军最精锐战士地对手,在人数上他们也占了劣势,片刻之间,三十余个刺客被放倒了一地。这些刺客用不着留活口,亲卫们下手一点没留情。
最后一个刺客拉开弓。瞄准了钱不离地马车,没等箭射出,一发弩箭已经贯入了他的前胸,那刺客惨叫一声。箭矢斜斜的射了出去,却射中了拉车的头马。
头马痛嘶一声,撒开蹄子开始狂奔,后面的两匹马自然跟着头马跑了起来。马车的车夫也是钱不离的亲卫,可惜在刺杀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躲到了下面,这是钱不离地命令,因为马车是刺客的主要目标,钱不离不想看到亲卫们发生不必要的伤亡,反正他自己躲在秘柜里,是非常安全的。
“操!!”程达脸色大变。来不及检验尸体了,他纵马向着马车追去,前面有两个亲卫反应比较快,想扑到马车上,可惜都被马车撞成了滚地葫芦。
秘柜中的钱不离终于发飙了,身不由己的发飙了!只见他直撞向月色公爵,在月色公爵的脸蛋上重重地‘啃’了一口,没错,就是‘啃’!如果秘柜中有灯火的话,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月色公爵的脸蛋上被啃出了两排带着血痕地齿印记,而月色公爵的惨呼声惊天动地般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钱不离用手撑在月色公爵的身上大叫道,他急于把自己的无辜表现出来,话音未落,却发现自己的手撑得不是地方,因为触手地感觉很软很软。
巡逻队按照事先的计划迎上前来,发现了惊马,也看到了在后面急追的程达等人,危险是顾不上了,他们一起迎上去,挥舞着长剑和刺枪,试图把马车拦住。
惊马看到前面有人挡路,长嘶一声,斜刺里穿进另一条街道,后面的车架被甩了个急转弯,两只轱辘高高撅起,以一种特技动作拐了进去。
咣珰一声,拐进直到的车架恢复平稳了,车轱辘又重重落到地上,钱不离只觉得被一股大力向后拉扯,后脑勺撞在了柜壁上,要知道这秘柜是钱不离特意命人用精铁做的,一撞之下,当即就把钱不离撞了个眼前发黑……虽然密柜里本来就很黑,黑到什么也看不到,可钱不离还是能觉出更黑了!
一声闷哼刚刚从钱不离口中挤出,月色公爵却如疯牛般扑上来,光洁的额头撞在了钱不离的脸颊上,闷哼地尾音还没有结束,一声惨叫又冲出了钱不离的喉咙。
后面急追的程达听到了钱不离的惨叫声,当时急得眼睛都红了,手中的马鞭在战马的屁股上抽出了道道血痕,战马负痛难忍,如箭一般直向前射去。
这个世界的马路绝赶不上现代化马路的平整,路面高低起伏不定,一场大雨之后,总是能在路面上留下无数袖珍的小湖,而且还有很多碎石、砖瓦,这些东西对疾驰的马车是致命的。
钱不离只感觉自己一会被抛起来,一会又落下去,身不由己犹如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疯兽般左冲右撞,和月色公爵滚成了一团。
钱不离想努力打开暗门,却不知门在何处,想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可光滑的柜壁却又让他无处下手,最后索性一把抱住了月色公爵,不要再撞了……再撞几下,他钱不离没死刺客手里,会被月色公爵活活撞死的。当然。对方也好不到那里去,从月色公爵已经变了嗓音的惨叫声里,钱不离能感觉出来。
月色公爵早就蒙了,除了感应到痛苦就发出惨叫以外,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当钱不离抱住她的时候,她条件反射般死死回抱住钱不离,这下情况好了些。最起码他们之间再没有碰撞了。
马车依然在飞驰,车厢依然在摇动,钱不离和月色公爵抱成了一个不规则的肉球,苦苦挣扎着,香艳?屁!除了痛之外钱不离没有任何别的感觉,虽然他现在可以自由地抚摸月色公爵任何一个部位,但他真地是没那个心了。
“驾!!”程达终于赶了上来。探出身,右手扣住车厢的铁环,双脚一用力,跳上了车架上。随后拔出长剑:“大人,我来了!”说完挥剑下劈,接连几剑把车索尽数砍断。
受了惊的马没有了牵扯,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不过车架的速度越来越慢,程达来不及等车架停下来,转身冲到了车厢中,用长剑在暗柜处撬出了一条缝,随后拉开了暗门。
车壁上挂着的八只蜡烛已经有七只掉在了车板上,把地毯烧出了数个窟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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