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把百姓吓跑吗?道教……与‘道’字有关的话,钱不离只知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佛教?一想起那迷惑人间,让人心甘情愿做牛做马、把一切寄托在来世的佛教钱不离就心烦。天主教?从名字上来说还可以,但是从感情上来说,钱不离无法接受。真理教?这个世界没有毒气,没有立教地法宝啊……
最后钱不离想起了金大侠的明教,又想起了一个很威风的地名:光明顶!那就叫光明教吧……虽然这个教名烂得不能再烂,但比较容易得到百姓们的认可。
自己担当什么称号好呢?教皇同样是因为感情问题被否掉了,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皇’的称号,教宗和教皇的差不多,钱不离挑选一个有民族特色的,虽然看到教主两个字,钱不离想的最多地就是神龙教那蠢到了极点的教主,但……还是这个吧,别费心思了!
随后钱不离把繁琐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处理,自己一心设计起神器来,钱不离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几何学的再不好,想把那件神器需要的角度算出来并不难,只是实际施工的时候会出现偏差罢了。
“大人,您找我?”武钟寒推开门走了进来。
“嗯,钟寒,从今天起你的人接替顾坚的人监视金光焕一家,这个人对我们非常重要,任何故意与他接触的人,你都要查一个明白,不过,你要注意方法,千万不要让金光焕反感。”钱不离缓缓说道,他让金光焕制造出来了凹凸玻璃片,又命令铁匠打造出了一个圆筒,然后自己亲自组装,做出了五架很原始的望远镜,这只是玻璃的一个用途,其他的用途还有很多很多,金光焕必须要严密保护!
“明白了,大人。”
“钟寒,光靠顾坚拨给你的那些人手还远远不够,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趁着现在多招揽些人手吧。”
“大人,招揽人手倒容易,但谁知道他们可靠不可靠?”武钟寒苦笑道:“其实让卑职来说,还不如找一些孩子从小开始培养,但我知道大人等不起。”
“不是我等不起,而是我们等不起。”钱不离的口气很温和。
钱不离的谈吐与思虑越来越周密了,不要以为‘我’和‘我们’只差一个字,实际上其中的意味相差很大,‘我们’代表着一种信任。对着自己的部下说上一百句我信任你,也远远不如这一句及时的纠正来得有力。
武钟寒低下了头,他是一个习惯把自己的表情变化隐藏起来的人,而他喜欢的却是观察别人的表情。
钱不离一笑,站了起来:“钟寒,陪我出去走走吧。”
“遵命,大人。”
福州一地,气候温暖湿润,如果换成现代用语,这里已经接近赤道了,纵使在最寒冷的三九天,这里的人只需多穿几件单衣,就可以抵御住凉气。
满园的小草、树丛依然碧绿,只是少了鲜花做点缀,钱不离一边看着景色,一边缓缓走出了内院。
无人敢在内院吵闹,外院则显得热闹多了,七、八个侍女正在草地上玩着游戏,冬天的游戏和夏天的游戏不同,也许是为了更暖和些,冬天的游戏运动量都比较大,侍女现在玩的游戏如果换成现代语,就是踢足球了,不过她们玩的球是用动物的内脏做的,里面塞上棉花就成了简易的足球,这种球并不结实,侍女们踢得很小心。
另一边的走廊里,不知道谁搬来两张椅子,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侍女们玩耍。
钱不离看背影认出一个人是柯丽,他走到柯丽背后,拍了拍柯丽的肩膀,笑道:“光看有什么意思?自己怎么不去玩?”
柯丽吓了一条,认出钱不离之后才松了口气:“我玩累了呢,在这里休息一会。”
另一人转过身来,正是那已经变成疯子的柯蓝,她尖叫一声,抱住了柯丽,身体簌簌发抖。不知道为什么,柯蓝特别害怕钱不离,每次钱不离出现她都会吓得尖叫不停,搞得钱不离需要柯丽的时候,只能让侍女去把柯丽叫来。
“蓝姐,别怕别怕。”柯丽象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柯蓝。年纪尚小的柯丽头一次品尝到了痛苦的滋味,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不能怪钱不离,但从小到大,柯蓝一直象亲姐姐一样照顾她,难道还能怪柯蓝吗?
“柯丽,你们先在这里玩吧,我走了。”钱不离心中连连苦笑。
柯丽看了看钱不离,又看了看柯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钱不离快步走到前院,柯蓝变成这个样子,别说柯丽,姬胜情和他钱不离心里也不好受,姬胜情派人四处请医生来给柯蓝治病,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丝效果,除了柯丽还能和柯蓝做些交流以外,柯蓝逃避和任何人接触。
“大人,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柯蓝吧?”武钟寒在钱不离身后问道。
“是啊……”钱不离漫应着。
“大人,卑职看……那女人目光澄明,而疯子的目光都是涣散的,这里……有些古怪。”
“你说什么?”钱不离蓦然停下了脚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信任
天色已晚,府邸四处点上了灯火,如果说秋日还能感觉到几分暖意的话,秋夜用不那么好熬,在以前,府邸中稍有些身份的仆人,都会想办法从柴房里搞一些木炭,做一个简易的火盆以取暖,但今年可不比往年。公主殿下和贾天祥大人的房中倒是早就安置了火盆,可钱不离钱大将军却坚决不用火盆,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精神啊!在钱不离的感染下,入住府邸的所有亲卫都拒绝使用火盆,热血男人无需那么娇气!
与大家想象得不同,钱不离脑海中转动的却是另一个想法,以前上大学翻阅文献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一码事,每过冬至之后,记载中经常出现全家猝死的无头公案,当时钱不离就在心中猜测,不会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吧?
看着别人给自己拿来的火盆,看着盆中装着满满的木炭,钱不离就忍不住担心,不但自己不用,还不让姬胜情和贾天祥使用,可惜的是,说不出口的理由无法与姬胜情的诉苦撒娇、贾天祥的自叹老迈相抗衡,钱不离最后还是同意姬胜情和贾天祥使用火盆了。为了出现意外情况,钱不离命令侍卫和侍女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把姬胜情和贾天祥的房间窗户打开,流通空气,当然,这种好心的举措却没有得到好报,姬胜情和贾天祥都在抱怨不已。
府邸中这些大老爷都不用火盆,仆人们自没有人敢用,一个小小的仆人哪敢逾越?掌管着府邸内务的郑星望郑大人一天到晚阴沉着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的钱一样,没人想和郑大人打交道。
柯丽与柯蓝挤在一张床上,玩着翻红线的游戏,她们都是在宫廷里长大的,那种地方怎么能允许侍女在外边疯玩,所以翻红线成了侍女们打发时间的游戏主流。所谓翻红线,就是用一条红绒绳套在手上。你翻过来我翻过去。翻出各种各样的花样。
“柯丽小姐!”就在柯丽和柯蓝玩得高兴的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柯丽吓了一跳:“谁啊?”
“是我啊,秋月。”窗外地人回答道:“柯丽小姐,殿下让您去内厨,告诉厨师做一碗莲子羹,要七分热地,殿下有些饿了。”虽然大家在名义上都是侍女,但身份相差却很大。普通的侍女要象面对贵族一样,用敬语称呼柯丽。
“哦,我知道了。”柯丽坐起身,穿上了衣服。
柯丽是个没心眼的女孩,而柯蓝不管是真疯还是装疯,她的心机不比柯丽多,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了。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纵使公主殿下真的要吃什么莲子羹,也不用专门找人来让柯丽去厨房。自从柯蓝上当差一点把姬胜情毒死之后,姬胜情身边的防备工做变得异常严密。就以姬胜情这次想吃的莲子羹为例,不是姬胜情想吃多少就做多少,要多做数倍的量,其中一部分都让厨房里地厨师吃。随后还要把做好的东西放凉,如果没有异常反应,再重新加热,所以才有‘七分热’的说法,其中还有专门的医生观察。而且不管姬胜情愿意不愿意,她所有的餐具都改成了银质的,根据毒医蒋维乔的说法,用银质地东西能及时发现异常。不过为了防止用毒高手下毒,蒋维乔把自己的徒弟安排在姬胜情身边,负责姬胜情的饮食。
在如此森严的防备下,姬胜情还能被毒死地话,那么凶手有了毒死任何一个人的能力,估计这种人物应该属于传说了……
“蓝姐,你和我一起去吗?”柯丽转身问道。
柯蓝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遂坐了起来,柯丽连忙走上前帮着柯蓝穿好衣服。
内厨中的人对柯丽非常恭敬,她身为公主殿下地贴身侍女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就是她的‘发型’确是具有一定的威力,钱不离钱大将军的女人啊……到底谁掌握着福州的核心权力,这些仆人们心中都有数。
一切按照程序走,莲子羹做好之后,最先品尝的就是厨师,蒋维乔的徒弟也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来检查莲子羹里有没有异常,这就是‘打工者’的苦楚了,别说现在还不太晚,纵使到了后半夜,需要他地时候他也得乖乖从床上爬起来。
蒋维乔的徒弟检查得非常细心,其实他原来是很粗心的,只要看到银质餐具没有发生变化,他就认为没有异常,郑星望不满他的态度,数落了他几句,结果他竟然和郑星望吵了一顿。蒋维乔的身份是客卿,郑星望还真拿对方没办法,抓不能抓、打不能打,只能禀报了钱不离。
钱不离是个喜欢用事实说话的人,他略施小计、瞒过了蒋维乔那徒弟的眼睛,一杯致命的毒茶竟然被认为是安全的!最后钱不离把蒋维乔的徒弟大骂了一顿,还把蒋维乔请了出来,嘴里喊打喊杀、一脸凶光的钱不离真把那可怜的后生吓坏了,瘫倒在地方连连哀求钱不离放过自己。其实钱不离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银杯中抹上一层石蜡,毒茶被石蜡隔离开了,自然不会发生任何反应。
蒋维乔的徒弟被钱不离这一吓,竟然吓出了银质器具综合反应症,只要看到银质的东西,他就忍不住上去用手摸摸,看看上面有没有石蜡。内厨中所有的银质器具,每天都要被他摸上数遍,在这种变态的缜密下,姬胜情的安全更有保证了。
莲子羹检查完了,蒋维乔的徒弟点了点头,柯丽端起银碗,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郑星望的两个手下分站在柯丽左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银碗中的莲子羹,郑星望交代得很清楚,如果公主殿下有什么不测,他们一家老小就要一起陪葬,谁也不敢马虎大意、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开玩笑。
莲子羹煮到了八分热。柯丽把银碗拿下来放在托盘中。现在是八分热,等端到公主殿下的房间时,也就变成七分热了。宫廷中的日子不是白熬的,柯丽在侍候人的方面表现得非常细心,这也是钱不离想念柯丽地重要原因,有柯丽在,很多事情他刚刚要去做,柯丽就过来侍候了。比傻乎乎地浮柔要强了很多很多。
柯丽端着托盘走出了厨房,柯蓝跟在柯丽身后,而郑星望的两个手下也紧紧跟上,他们的任务就是不让食物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柯丽走进公主殿下的房间为止。
“柯丽,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一个声音突然在柯丽等人背后传来。
柯丽转头一看,原来是掌管府邸内务的郑星望:“郑大人。殿下有些饿了,要吃莲子羹,内厨刚刚给做好。”
“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送吧。别让莲子羹凉了。”郑星望点了点头,一向阴沉的脸上今天却带着几分笑意,随后转向自己的手下:“你们两下等一下,我有事。”
柯丽伸了伸舌头。举着托盘走远了,郑星望地两个手下有些莫明其妙,不过上官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听,只能乖乖留在原地。
郑星望望着柯蓝的背影,嘴角再次露出了笑意,和钱不离接触得越多,他越发现钱不离总是有很匪夷所思的花样,这一次……柯蓝是逃不掉了。如果她真是装疯的话!
“蓝姐,你应该多出来走走,这样对你有好处。”柯丽一边走一边说着,她在为不是亲姐胜似亲姐的柯蓝发愁,柯蓝得了疯病之后怕见人,除非自己陪着,否则一到人多的地方她就发疯。
柯蓝低着头没有回话,柯丽则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走过一个拐角,柯丽发现前面地火把竟然熄灭了:“怎么回事?巡逻的人呢?都跑去偷懒了?”柯丽噘起了嘴,钱不离有规定,整个内院必须时刻保持灯火通明,如果火把熄灭了没有重新点燃,巡逻的人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柯丽停下脚步向四处张望,好心地女孩怕巡逻队受到惩罚,想提醒他们一声,谁知背后的门突然开了,一只大手从门内伸了出来,捂住了柯丽的嘴,把柯丽拖进门去,另一双手稳稳接住了托盘。
柯蓝大惊失色,刚想开口呼喊,可惜背后伸出的手把她地嘴也捂上了,接着柯蓝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和大腿都被人抓住,随后身子悬空,不由自主的被人抬到了一处暗影里。
“将军,她是什么人?”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一个疯女人而已。”另一个让柯蓝感到几分熟悉的声音回道:“大家提起十二分精神!虽然那钱不离天威时刻不离身,我们没办法下手,但只要杀了姬胜情,也是大功一件!荣华富贵就在今晚啊!”
“将军,为了今天我们都等了很久了!”另一个声音感慨的回道。
柯蓝确实是在装疯,此刻她的心都要爆炸了,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柯蓝已经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有几分熟悉地人就是钱不离亲卫队的副将阎庆国!练习过几年剑术的柯蓝使出了全部力量,拼命挣扎起来。
几个男人竟然差点没按住柯蓝,最后还是阎庆国冲上来帮了一把手,才把柯蓝牢牢按在地上。
“操!这疯女人还真有力气!”一个男人嘀咕了一句。
“什么人在那里?”走廊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钱不离的声音!救星来了,一定要阻止阴谋!!!柯蓝激动的差点晕过去,她再次拼命挣扎起来。
“大人,是末将啊。”阎庆国笑着接道:“这疯女人跑到这里捣乱,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制伏了。”
“是柯蓝么……把她带过来。”
“弟兄们,大家稳住神,谁要是露出了破绽,我们今天可就栽到这了。”阎庆国低声说道:“不管这疯女人吵吵什么,你们不用说话,我来解释!”
阎庆国带着柯蓝往钱不离那里走进,恢复了自由的柯蓝突然推开身边的一个亲卫,冲到钱不离身边,拉住了钱不离胳膊。大叫道:“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要谋害殿下!”
“这女人怎么疯到这种程度了?”阎庆国惊讶的张大了嘴。
柯蓝恨不得扑上去把阎庆国的脸撕烂:“快杀了他们!他们真的要谋害殿下。我亲眼看到的!”
钱不离皱起了眉,对身后的程达说道:“把柯蓝带下去,关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休息几天。”
“不要、不要啊……”被人硬拽开的柯蓝狂叫着:“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你没有疯,你知道我地名字么?”
“钱不离!”柯蓝回答得非常快。
“那他是谁?”钱不离指向程达。
“程达!”柯蓝看得钱不离地神情有些松动,心中愈发焦急起来,怎么也要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自己还被当成疯子,殿下就会被这些坏人谋害了!情急之下的柯蓝只记得自己的责任。把别的都忘了。
“看来你真的没有疯。”钱不离微笑道。
“是的,大人。”阎庆国也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柯蓝有些发蒙,眼角撇见身后有人,她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