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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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狂澜-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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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千名常备军是绝对无法抵挡地,当然,如果他能成功抵挡住这一次攻势,必将给天威军带去巨大的伤亡,这么多人根本就施展不开。只能挤在城下,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费振武一边命令士兵们用脚踏弩射杀逼近的敌兵,一边命令从预备队中抽出一千名皇家禁卫军上城防守,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根本不相信常备军会有什么做为,那些被天威军的攻势吓得一个个脸色发白的士兵就是铁的证明。

嗵。。嗵。。嗵嗵……天地间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其声音之震耳响亮。竟然压住了下面的喊杀声,旋即天空猛地变得暗淡了,数百颗火弹如雨点般倾泻到了城墙,处处开花。有淡黄色地火花,更有深红色的血花!

费振武为了守住宁城,做得准备不可谓不充分,滚木擂石、箭矢、燃烧时能发出浓烟并刺鼻味道的干草。还在墙头上架了四十余口大铁锅,锅底的火彻夜不熄,锅中全是沸油。

谁知他准备的东西反而增大了石弹雨的威力,四十余口大铁锅当场就被砸翻了十余口,沸油飞溅而出,四周一片鬼哭狼嚎。

费振武被石弹雨打懵了,在他的历练过程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可怕地攻击,城下的天威军在付出些许伤亡的代价之后。已经翻身撤了回去,而自己刚刚调上城头的士兵却正在滚滚燃烧地火海中挣扎。

出于一个军人下意识的反应,费振武想命令投石车还击,但转头却看到城头上那五、六架投石车已经被砸得东倒西歪,有一个士兵正嚎叫着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却又慌不择路,一头从母墙上栽了下去。

这只是第一次攻击,天威军的投石车继续咆哮着,无数颗石弹不停地从天而降,砸到人群里、砸到火海中、砸到城头上,不止是城墙,整个宁城都在这史无前例的恐怖攻击中战栗起来,地面不停的颤抖着,砖瓦碎石伴和着人的尸体从母墙内外两侧,如雨点般栽到地面上。

在这七天里,钱不离每天都派出两万士兵去采集石块、凿造石弹,每二十人为一组,一组人一天怎么说也能加工好两颗石弹,现在不是以前,凿造石弹需要用专门的石匠,投石车军已经扩充到了五千人,几乎每一个都学会了石匠的手艺,除去一天下雨没有动工外,只两天钱不离就准备出了足够的石弹,其他时间都用来打造别的器械了,而且钱不离还派出大批士兵绕过宁城,在宁城北方三十余里必经之处挖出了大量地陷阱。常备军是败还是溃逃钱不离并不关心,但是那号称精锐之精锐的皇家禁卫军必须要留下,骑着战马他们冲不过那些陷阱,可是没有了战马,他们又怎么能逃得过天威军骑兵的追杀?!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石弹投射出去,能投射出什么样的效果,因为在这之前没人做过同样的事。天威军团的士兵们一如往日,默默的站着,默默的看着前方的城墙,他们一直是一支沉默的军队;而常备军和新军在开始欢呼了一阵,但随后就叫不出来了,沉重、巨大、充满的毁灭力量的石弹不断的砸在对面的城墙上,好似永不会停歇,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象是人类之间的战争了,而是天上的神灵在发怒。

宁城不再安宁,南侧的城墙挣扎着、扭曲着,终于在弹雨落点最密的地方,整段城墙不堪承受恐怖的攻击,轰然坍塌,但石弹却没有停下,依然持续不断的投射。如果有人能从空中俯视,会发现这里变得犹如被冰雹肆虐过的庄稼地,城墙以北附近,建筑风格各异的房屋几乎都消失了,无数颗或完整或破碎的石弹堆起了好高,还有人在石弹的夹缝中挣扎嚎叫,却怎么也爬不出来,随后又一颗石弹当头落下,那人的身体就在石弹与石弹的挤压中变成了肉泥。

费振武被石弹的碎片击中了额头,随即昏迷过去,其实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因为他这个主将再不用去面对地狱一般的景象了。

随着石弹告竭的哨声响起,投石车本阵前的旗帜纷纷散开,钱不离命令虚设旗帜,并且在投石车本阵前摆放箭楼,就是为了把投石车本阵遮挡起来,打对手一个冷不防,否则任谁看到这么多投石车,宁愿城墙被攻下来、然后打巷战,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士兵站在城头上等死。

“擂鼓,命令常备军进攻。”钱不离转过头来:“浮梁、方老生。”

“啊?末……末将在!”浮梁和方老生都看着前方发呆,听到钱不离的命令连忙一起走了出来。

“你们带部去策应一下,如果常备军里有人怯战逃跑,给我格杀勿论!”

“遵命!”

钱不离身后的任帅、李霄云等人才缓过神来,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在庐陵平原上,投石车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今天又开了一次眼界,怪不得大将军还要继续扩充投石车军呢……

在战鼓声中,常备军举着已经派不上大用场的云梯涌了过去,他们冲锋的速度并不快,步伐小心,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一种不安的神情,当然他们不是在担心即将迎来的攻击,而是依然没有从刚才的场面中恢复过来。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力军

钱不离派出三支骑兵队在宁城以北设伏,这次是白费心机了,宁城内的皇家禁卫军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依然拼死抵抗,由艰苦的巷战打到据点战,临阵投降的全是常备军,抓到的几个禁卫军战俘也都是身受重伤,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人。

在这个大陆上可没有优待俘虏的规定,主动投降的倒是能保证自己性命无忧,随队的医生有限,给自己人疗伤还忙不过来,谁会花费精力医治自己的敌人?看到士兵们送来的硬骨头,钱不离淡淡的努了努嘴,阎庆国带着几个亲卫把重伤的战俘扔进了附近正在燃烧的民房中,眼见是活不成了。

皇家禁卫军死守的几个据点,在钱不离下令用火攻之后,都变成了人间炼狱,被烧死的人并不只是士兵,皇家禁卫军死守的大都是高墙深院的豪富之家,在战争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屈死了就是屈死了,不可能有人跳出来指责皇家禁卫军给自己带来了危险,也不会有人去痛骂钱不离残忍无情。

宁城上空的浓烟还在不停翻滚的时候,钱不离命令任帅清点损失,把武钟寒留下来配合任帅,随后带着着王瑞的天翔军与自己的亲卫队,去与疾电军、疾风军汇合。兵贵神速!那汪泓一直在宾州边境与自己对峙,想来宾州府的防备不会很完善,在敌军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前,要用最快的速度打到宾州府,如果能成功占领宾州府,他钱不离就占了绝对的主动,进可以攻击雄州,为梁山鹰那支‘农民武装’打开局面,侧可以攻击江州,与魏悲回的军队合兵一处。

宾州府一直是个太平的地方,姬周国的王室为了稳定皇城周围的汉州、雄州、宾州和中州,从来不把贵族分封在这里。而且赋税相比起别的州也轻了不少。但是这几个州的人口控制也是非常严密地。没有官府地允许不可以到这里定居,其他的州人口却可以自由流动,愿意在哪里定居就去哪里定居,这是为了防止某些官员或者贵族肆意盘剥百姓,奴隶不算在内,受了欺压的平民自可以一走了之。

少了赋税的重压,此地的百姓生活得很安定,闲谈的农夫、游玩的士子、骆绎不绝的商队。构成了一幅太平盛世,可惜地是,世界上有风水轮流转的说法,去年的扎木合把此地的百姓吓得心惊胆战不说,今年钱不离又兵犯宾州,让气氛空前紧张起来,田头巷尾、闲聊品茶的休闲风景一去不复返了。家家户户都是早早就关了门,闷在家里默默期待着该死的战争早些过去。

疾电军、疾风军、天翔军在铁与血中练出了一身过人的素质,只一天加上一个小半夜,大军就急行至宾州府下。士兵们依然精神抖擞,纵使是钱不离,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骑马地时间长了就感到疲惫。而且两股还被马背磨得生疼,钱不离已经习惯并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象其他的老兵一样,变成两条罗圈腿,他巴不得一直这么风驰电挚下去。

钱不离带着亲卫队奔上了一座小山岗,月光下,庞大的宾州府正静静的盘踞在那里,城头上灯火辉煌。人地影子不停的晃动着,还有人隐隐约约在喊叫着什么,上万骑兵前进时发出的马蹄声如雷鸣一般,敌军能察觉到有人逼近倒不奇怪。

“大将军,您看那里!”钱不离的一个亲卫用手一指。

钱不离转头望去,借着月光模模糊糊地看到远处有两小股骑兵在争斗,其中一股吃了些小亏,转身快马加鞭逃走,而另一股则紧追不休。

“又是皇家禁卫军!”钱不离皱起眉头,逃的斥候已经接近了钱不离的骑兵本阵,后面追的斥候放慢了马速、拉开距离,但依旧有天威军的斥候远远的被射落下马,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放箭杀人,显然是脚踏弩的威力。

从福州开始征战到现在,天威军地斥候总是占尽了敌军的便宜,但这一次遇到皇家禁卫军之后,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远京。”

“末将在。”杨远京连忙越众而出。

“你们现在有多少脚踏弩?”

“只有二十多把。”

钱不离略一沉吟:“回去之后找到余楚杰,把所有的脚踏弩都提出来装备上吧,有好东西不用会生锈的。”

“末将知道了!”杨远京颇有几分兴奋,在通州边境与皇家禁卫军对峙开始,他的斥候大队就不断出现伤亡,搞到最后他都不敢把部下撒出去,只能在距离本阵不远处巡查,如果装备上了脚踏弩……那就要血债血偿了!

程达本想提醒钱不离一声,应该先由亲卫队装备,保证钱不离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但转念又一想,杨远京的斥候大队时刻冒着生命危险去侦察敌情,如果就此事争辩未免让人寒心,同僚之间的关系也会搞得非常尴尬,遂打消了念头。

皇家禁卫军的斥候象意犹未尽一样,盘旋着不走,没等钱不离下令把他们驱散,他们已经看到了小高岗上飘动着的金色帅旗,竟然缓缓奔着小高岗逼了过来。

钱不离冷哼一声,淡然转过头继续观察着宾州府城头,脚踏弩是厉害不假,但是堂堂的大军主帅如果被几个斥候吓退了,还不如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头的好,最起码不用丢人现眼了。

程达眼见几个斥候也敢如此狂妄,不由大怒,但没等他下令,另一侧的王瑞突然带着十几个自己的亲卫飞马冲下了小高岗,直向着敌军冲去。

皇家禁卫军的斥候被吓了一跳,连忙勒转战马,一边向后放箭一边纵马奔逃,但是战马不可能在瞬间达到最快的速度,王瑞却借着小高岗的坡度越冲越快,眨眼睛,就逼近到敌军不足三百米处,而且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皇家禁卫军不但是一支勇猛的军队,更是一支高贵的军队,他们知道控马的重要性,同时也注意的自己的风度与气质,所以有些动作是他们永远也学不会的,或者说,他们不屑于去学,这是他们的传统。而钱不离训练骑兵只讲究两个字:实用!当日关誉东从皇家禁卫军里叛逃回来,见到骑兵训练不由技痒,遂上前‘指点’了几句,结果被钱不离骂得狗血喷头,老子要的不是仪仗队!

看到敌军放箭,王瑞和他的亲卫迅速放开一只马镫,躲在了战马的侧面,等到再翻身上马的时候,王瑞的手里已经端出了一把脚踏弩,其余的亲卫也都摘下了长弓。

弓弦乱响、箭矢纷飞,跑在最后面的两个皇家禁卫军斥候被射中了,其中一个倒栽下战马,落在地上弹跳翻滚了几周,遂不能再动弹,而另一个只是战马受了伤、被甩下来的,虽然被摔得不轻,但他还是摇摇晃晃挣扎着半跪在地上,反手抽出了长剑。

王瑞的战马从他身边冲过,但见寒光一闪,雪亮的战刀斜劈而下,那个皇家禁卫军的斥候来没来得及看清来势,他的人头已经被劈得高高飞了起来,而王瑞身侧的一个亲卫故意驱使战马重重的踏上另一个皇家禁卫军斥候的身体。

月夜下的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天威军欢呼了一声,为同伴的勇猛加油,而皇家禁卫军残存的斥候着跑得更快了。

“大将军,看起来敌军又多了一支生力军啊!”郑星朗缓缓说道:“我们和汪泓的部队也打过一段时间交道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是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杜兵笑道,不过杜兵这话有毛病,皇家禁卫军建军已经数百了,真正算得上是初生牛犊的,还应该是天威军团。

好似为了响应郑星朗的判断,几个斥候从小高岗的侧面冲到了钱不离近前,翻身下马:“启禀大将军,在宾州府东门处,有一座敌军大营!”

这几个斥候都有些气喘吁吁的,刚才正是他们被人追赶回来,付出了三个兄弟的代价,才换回来这么一个模糊的消息,那斥候的小队长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钱不离。

“敌军大营?看清楚敌军的帅旗了没有?”

“没……没有。”那小队长的声音更低了。

“好像是……好像是个‘潘’字。”另一个斥候接道。

“潘?”钱不离沉吟起来,冷兵器时代就这点不好,一旦率兵疾骑奔袭敌军,情报上就陷入了盲区,只能靠着主将的决断力,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大将军,不会是被您打败过的那个潘智超吧?”杜兵笑道:“您对他可是有大恩大德的,直接把他招降过来算了。”

“那也是个硬骨头。”钱不离笑着摇摇头:“退兵十里,扎营!”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可笑的夜袭

天威军的斥候冒险逼近敌军大营得到的情报没有错,这一次内阁和军部都知道宾州绝不可失,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又派出了一支万人的皇家禁卫军,并任命潘智超为全军主将。

当日潘智超回到皇城后,没有受到姬胜烈的处罚,因为兵败是铁浪军团的几个将军目中无人、逼迫潘智超造成的恶性结果,潘智超身为主将,却不能压服部属,虽然有一定的过失,但他毕竟太年轻了,全怪那铁浪军团的几个将军倚老卖老!何况潘智超诈死刺伤了钱不离,也算是大功一件,最后姬胜烈把潘智超的事情轻轻放下,依旧让潘智超担任皇家禁卫军后中朗将。

其实掌管皇家禁卫军的太尉古君是一个主将的好人选,此人不但忠心,而且富有战阵经验,古君年纪在四十上下,这个年纪正是稳重而不迟怯、善战而不莽撞的好时候。他曾经在风云军团任职,后来有一次回皇城代尉迟风云述职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某些事情,古君被先王姬若发直接调了出来,先担任王室黄门侍卫的统领,两年后担任雄州总兵官,再一年后担任禁卫军后中朗将,接着是右中朗将、左中朗将,最后当上了太尉,这种升迁的速度几乎可以用耸人听闻来形容。

朝臣中有没有人不服是另一码事,由于姬若发的宠信,没有人敢不给古君面子,纵使是名将尉迟风云,面对着自己往日的部下,也表现的谦逊有礼。虽然古君一直显得低调,但经过十余年来的经营,其势力已经变得非常庞大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除了王命之外,内阁和军部无法影响到他。

有一个谜团是无法辨清的,文臣且不论,乱世里掌握军队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姬胜烈的手段近年来才逐渐展露峥嵘。但是在姬胜烈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古君和桂明就显得与姬胜烈非常亲近了,小孩子哪里来的心机?可姬胜烈为什么能笼络住古君和桂明?放任在外地官员自是无法了解其中地奥妙,不过那几个被逼制休在家调养的内阁老臣都隐隐感觉到,好似又一双看不到的巨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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