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继栋发话了,又有七、八个将领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沈继栋的阵营,其实他们并不是不忠诚,而是担心沈继栋会屈服,那他们站出来与军部抗争就成了大笑话了。
“沈继栋,你敢造反?!”那位牙门将军大喝道。
夹脊关将领们手中的长剑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一下,造反可是一项大罪名,自姬周国建国以来,只有一个钱不离才敢藐视军部的命令,率一州之兵力抗一国,他们虽然有抗争的勇气,却不能不顾虑自己的家里人。
“今年的怪事真是特别多。。”厅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接着顾坚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由杨飞俊带领的特种部队,而沈继栋全副武装的亲卫队已经在杂乱的跑步声中冲进了将军府,把整个正厅包围起来。
“这位将军,你手中的军部急令是谁签发的?我这里还有一份由军部尚书令、帝国天威大将军亲手签发的命令,夹脊关是军事特区,没有钱大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干涉夹脊关的军务!你说……我们要听从哪一份命令呢?”顾坚冷笑着说道。
场中突然响起了惨叫声,一个皇家禁卫军的士兵想抽出武器,却被一个特种兵抢先下手砍翻在地,如果说军队是国家的杀人机器,那些杨飞俊的特种部队就是单兵中的杀人机器,一年来的魔鬼式训练可不是白熬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回师
十几个皇家禁卫军的将士全都呆立在那里,不敢乱动了,出入皇城、拱卫王宫的皇家禁卫军的地位历来是尊崇的,从来没遭受过其他军队士兵的袭杀。可是对天威军来说,没人把皇家禁卫军放在眼里,在雾峰行宫时他们杀过,在兵进宾州时他们也杀过,杀了又有何妨?
那位牙门将军心中虽然慌乱,但还是朗声说道:“大将军出征塞外,陛下已命罗侍郎代理军部,即便是大将军亲至,也要遵从军部的命令!你又是什么人?胆敢袭击我皇家禁卫军将士!不怕国法么?!”
“你的意思是说,大将军的将令当不得事,必须要听罗侍郎的命令?”顾坚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不错!”
“你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顾坚的脸一沉,喝道:“给我拿下!”
杨飞俊带着特种兵冲了上来,两个对付一个,眨眼间就把十几个皇家禁卫军的士兵全都绑了起来,那牙门将军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放肆。。放开我。。你们这是在造反!不要以为钱不离能一手……”那牙门将军的话还没说完,杨飞俊一脚踢在了他的嘴上,踢掉了几颗犹带着鲜血的大牙。
“报!”门外有一个小校一边跑过来一边高叫道:“沈将军,大将军回师了、大将军回师了!”
沈继栋长松了口气:“顾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迎接大将军。”沈继栋说完扫了一眼刚才那七、八个恭喜修士江高升的将领,他们的脸色已然变得异常难看。
人的机遇是多变的,有些时候往往只要一个瞬间,就能决定自己将来的命运,几个反叛了沈继栋的将领与抗命拥戴沈继栋的将领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米宽,现在区区十几米却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他们再也无法走到这一边!后悔药是神灵也无法拥有地东西,他们站起来为修士江贺喜时。就已经走上了绝路。
十分钟之前。他们还是其乐融融地一个团体,十分钟后,命运就走上了两极,一些人将飞黄腾达,一些人将受到唾弃,真是世事无常!
修士江浑身捧着军部的急令,浑身颤抖着,这份急令他扔掉不是、收起更不是。又听到大将军钱不离回师了,干脆一头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夹脊关大开城门,欢迎天威军的归来,站在城墙上的夹脊关守军一个个感到惊诧莫名,天威军不是远征飞鹰部落去了么?怎么突然到夹脊关了?难道是打了败仗……不象!看天威军的士兵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怎么会打败仗!难道是已经歼灭了飞鹰部落?那也不能这么快吧?!不过他们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没有人敢凑上去打听。
沈继栋带着亲卫迎出关外。眼见钱不离带着百余名骑士飞驰过来,他滚鞍下马、望尘而拜。沈继栋早已经向钱不离效忠了,按理说这一拜大可不必,但实际上这一拜却是不能少的。这是一种象征、一个仪式!
不能没有仪式!拿一对情侣来举例子,未婚同居是事实,结婚证就是仪式,是不是有了事实。就不需要仪式了呢?
沈继栋做为钱不离计划的参与者,他明白钱不离到底想做什么,花费大量军资,出关与扎木合大战,其真正地用意就是让皇城的气氛放松,进而诱使皇城里的敌对者、仇视者都跳出来、凝聚在一起,如果他们的做为还在可以容忍之列,钱不离就会尽可能找出一个能互相妥协、合作的办法。如果他们的做为让人忍无可忍,钱不离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平一切障碍。
军部试图更换夹脊关的守将,其用意不外是看不得天威军地节节胜利,试图给天威军制造障碍,可以想象,只要新上任的主将随便找点理由,远在塞北的天威军就会出现粮草不济的情况,在人无粮、马无力,各种军资匮乏地情况下,任谁也没有办法继续打胜仗!
这种是钱不离绝不能容忍的,所以钱不离的手段将变得异常残酷,沈继栋用这一拜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不管钱不离将来是受万人唾骂,还是受万人崇拜,他都会一心跟着走下去。
钱不离驱马赶到沈继栋身前,默默地打量着沈继栋。
“末将恭迎大将军凯旋归来!”沈继栋仰视着钱不离,朗声说道。
“起来吧。”钱不离观察着沈继栋过于沉重的脸色,微一皱眉:“莫非夹脊关有什么变故?”
“军部左侍郎罗阳有急令,调末将去皇城任职,夹脊关主将由修士江担任,现在顾大人已经把他们都控制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昨天怎么没告诉我?”
“就是刚才。”沈继栋苦笑了一声:“末将知道大将军要回来,所以在修士江和韩正邀请末将去喝满月酒时,末将察觉他们的神色有些诡异之后,就把宴会的时间提前了,没想到,他们还真企图从中作祟。”
钱不离沉默起来,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等了这么长时间,沈涛和段戈依然没有举动,我以为他们把国家大事放在个人私利之前,两人尚可一用,呵呵……到了最后关头,他们到底没忍住啊!”钱不离笑得很无奈,他当时在皇城坐拥大军,一直没有动沈涛和段戈,其中有很多因素。沈涛和段戈的私兵有很多,虽然战力不堪,但引起动乱的能力还是有的,钱不离不想看到姬周国再次遭受大乱。还有风云、龙虎、惊雷三大军团地态度一直很暧昧,如果他开始杀戮不听话的贵族,惹得三大军团联手,这一仗会打得异常艰苦和惨烈,说不定要打上几年,而且不管谁赢谁输,姬周国都再没有力量抵抗外族侵略了。
为了顾全大局,钱不离想用和平手段逐步掌握姬周国的权力,但是现在沈涛和段戈却用活生生的事实来告诉钱不离,那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钱不离失神了片刻,眼中锋芒再现,如果沈涛和段戈愿意与他钱不离合作,姬周国的政局会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全力一心对外,但没有沈涛和段戈的帮助他也能做到,只是要消耗不少时间而已。虽然心中有几分无奈,但钱不离更清楚,现在是下决心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不想内讧、他不想看到太多自己人的血,可是情势不以他的个人意志而转移。
既然如此,那就拼个胜负吧,胜者生、败者亡!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界的法则!
钱不离看了看沈继栋:“走吧,带我去顾坚那里。”
当沈继栋引领着钱不离来到修士江的将军府,厅中的吵闹喝骂声随着钱不离步入大厅而逐渐变得平息,最后变得如死水一般安静。
钱不离的目光扫了一圈,那些面带恐惧的显然是敌对分子,而那些神情振奋的人自是沈继栋的心腹,还有一些将领退在两边,神色尴尬,他们就是没有表明态度的中间派了。
那牙门将军挣扎着抬头看了看钱不离,突然开口大叫道:“大将军,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卑职无罪!卑职无罪啊!!”
钱不离没有理会那牙门将军,径自做到了沈继栋当时坐的位置上,顾坚凑上前来低声说了一阵,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钱不离淡淡的看向那牙门将军:“你真的没罪?!”
“如果大将军认为罗侍郎的军令不当,驳回即是,卑职只是个传令官,为什么要把卑职抓起来?卑职犯了哪条国法?!”那牙门将军的喊声越来越高。
钱不离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摇摇头:“龙义。”
“末将在!”尉迟龙义踏前一步,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但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红色可怖的伤疤,其实尉迟龙义以前倒是个比较俊秀的人物,可惜这道伤疤把尉迟龙义翩翩公子的风度给抹去了,而且尉迟龙义现在很少笑,总是绷着脸,配合着可怖的伤疤,尉迟龙义看起来少了以前的轻浮,多了几分锐气。
“那封信还在你身上吧?”
“末将一直在贴身保管着。”
“现在是你出发的时候了,从杨远京的斥候大队里挑上几十个精锐的将士,务必在五天之内把信送到!”
“末将遵命!”尉迟龙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龙义,路上千万要当心!我天威军的胜败就压在你肩膀上了!”钱不离犹豫了一下:“如果遇到了突发情况,你自己拿主意,飞俊,你挑出二十个特种兵,陪龙义一起去。”
“信在人在、信失人亡!请大将军放心!”尉迟龙义朗声回道。
钱不离苦笑起来:“你这么说我还能放心么!飞俊,你也去吧,路上机警些。”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罚
“遵命,大将军。”杨飞俊朗声说道。天威军的将领们有个长处,是其他的野战军团难以企及的,那就是相互间少有勾心斗角的举动。天威军是一支高度集权的军队,钱不离当时也曾经说过,所有天威军的将士要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一个方向,听着同一个声音,钱不离的声音!
尉迟龙义原来的地位可不低,可惜获罪在前,被贬到了皇家禁卫军中担任一个虚职,现在又变成了钱不离的亲卫,他的将衔比不上杨飞俊。虽然钱不离令杨飞俊暂时做尉迟龙义的副手,有些不适当,但杨飞俊没有别的想法,如果换了其他一支军队,这道命令一下,就已经在主、副两人之间造成了一个隐患。
钱不离相信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不会做出龌龊的勾当,而他每提拔一个人时,必须要经过全方位的考察,忠诚度、性格、其次才是能力。
尉迟龙义也没觉得由杨飞俊配合有什么不妥:“大将军,事不宜迟、末将告退了。”
钱不离目送着尉迟龙义和杨飞俊离开了大厅,眼神逐渐转寒,最后盯在了犹在挣扎的十几个皇家禁卫军身上:“现在,轮到和你们算帐了!”
“大将军,卑职触犯了哪条国法军规?如果大将军能说出一二来,卑职宁愿受万箭穿心之苦!不问青红皂白,就残杀我皇家禁卫军将士,大将军不怕众人寒心么?不怕被天下人耻笑?!”那牙门将军见情势危急,索性豁出去了。
“你以为我钱不离会被虚名所累?!”钱不离淡淡一笑:“我以前容忍你们,是为了姬周国的大局,不是为了什么声望,再说你们有资格评论我的功过么?”
“触犯了哪条国法军规?此一时彼一时了,从现在开始,我钱不离说的话就是国法!”钱不离的目光冷冷一扫,扫到了修士江和韩正等人身上。修士江抢先跪在地上。哭叫道:“大将军,末将冤枉啊!末将什么都没做,天知道那罗阳狗贼为什么要把末将升为夹脊关主将,请大将军明察。。明察啊。。”
“晚了。”钱不离的目光转到了沈继栋身上:“继栋,你看。。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这些皇家禁卫军的士兵抗命不从,藐视大将军的军令,应当处以死刑!修士江与韩正应被削为庶民、罚做苦役,其他从逆者也应该被削除军籍。永不再录用。”
“继栋,听说没听说过那句话:慈不掌兵!”钱不离摇了摇头:“打蛇不死三分罪!你今天放过他们,以为他们对你感恩戴德么?错了!他们会更加嫉恨你,只要抓住机会,他们会不遗余力的咬上你几口,顾坚!”
“卑职在!”
钱不离略一沉吟,冷冷的喝道:“把这些从逆地人全部推出去。就地处斩!”
“什。。什么?凭什么要处死我们!凭什么?!”
“大将军,饶命啊……”
“弟兄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在这里等死。我们拼了!”
钱不离地命令出口,场中当即就乱了起来,抗辩声、求饶声、甚至怒骂声响成了一团,无需钱不离下令。阎庆国反手抽出了战刀,带着几十个亲卫扑杀上去。
阎庆国因心机灵敏受到了钱不离的重用,不过他的武技也颇为不凡,战刀反手一撩,震开了一个从逆的将领刺过来的长剑,另一个亲卫见缝插针,一刀下去披肩带背、把那从逆将领劈成了两半。
争斗迅速展开,又迅速结束。钱不离亲卫队的战斗力历来是军中首屈一指的,装备、武技且不说,他们与敌人缠斗时相互之间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在两、三个,甚至是五、六个人对付一个地情况下,争斗在眨眼间就结束了,一共七个从逆的将领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凭什么……”那皇家禁卫军的牙门将军在被人拖往门外的路上,犹在狂呼着。
钱不离淡漠的站在厅中,这些皇家禁卫军的士兵确实罪不至死,军部也确实有权力更换夹脊关的主将,如果他还没有下定最后地决心,也许会留条后路,只把这些皇家禁卫军的士兵都监禁起来。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与沈涛、段戈的争斗一旦趋于明朗化,那么必然会不死不休,他只能用雷霆手段强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杀死所有敢站出来反对他地人。
“夫君。。不要伤我夫君。”一个柔弱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从侧面冲出来一个怀抱着婴儿的女人。
两个亲卫上前挡在那女人身前,不过那女人犹如疯了一样,左踢右咬,甚至不惜把怀中的婴儿甩到一边,两个亲卫见状连忙去接下坠地婴儿,那女人趁机扑上来一把抱住了钱不离的大腿:“大将军,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的夫君吧!”
程达一皱眉,上前想把那女人拉开,就在这时惊变陡起,那女人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了一把匕首,身形上起,匕首飞快的划向了钱不离的咽喉。
也许她是想制服钱不离,给家人换一条生路,也许是干脆想刺杀钱不离,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钱不离从小习练武学,又经过现代化军队的严格训练,如果能被一个产后的弱女子制住,那真是一个大笑话!
钱不离手腕向前一迎,按住了那女人的手腕,随后用力向前一送,匕首重重反刺在了那女人地脸上,那女人惨呼着向后踉跄数步,这时程达怒吼着扑上来,手中的战刀划出了一道光影,一道血泉同时在那女人的颈间绽放。
“秋儿……”修士江从地上跃起,狂呼着冲向那如断草般栽倒在地的女人,他身后的两个亲卫同时出手,刀光交剪而下,修士江再无力寸进,无奈的倒在了地上,到死他的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眼中全是不甘。
其实在一个人行险时,他应该先考虑到各种后果,不成只看到成功的辉煌,有些事注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有些事纵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只能以抱恨收场。
“还真是一对同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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