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归属-(凶性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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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归属-(凶性难辨)-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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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原地,晏蔷怔了片刻,“好…好呀…你今晚在这吃的?”

“没有。你不是给我留晚饭了麽。没想到,你都会做这麽多了,味道还不错。”

尚韵维笑起来,真帅。

他在表扬自己的手艺!他在肯定自己的劳动成果!

“真的?!太好了!!!我还怕你不吃呢!哈哈!太好了!!”手舞足蹈,喜形於色的晏蔷笑开了花,又向前迈进一步。

这才发现,原来尚韵维的腿边还有一个活物,此时正绕著椅子四处乱转。

“健健?健健也来了!”

“恩,正好带它出来散步,顺便接你回去。”紧了紧伸缩链,尚韵维把试图奔向别桌的健健拽回。“你要不要吃点?”

“不了不了…”摇摇手,晏蔷索性蹲到桌边,逗弄起调皮的健健。

“那走吧,我也不吃了,时间不早了。”没想到尚韵维说到做到,起身就准备离开。

今一整天,四处都弥漫暧昧气氛,从为尚韵维做饭,到加入CONFIDENCE舞团,晚上还误以为被女孩送情书,现在尚韵维又来接自己…

“那个…那个…嘿嘿…你…今天怎麽突然来接我?”

趁热打铁,晏蔷大胆问出原因。

“晚上没什麽事就过来看看。”

点到为止,尚韵维不再多说,把狗链交给晏蔷。

“哦…哦哦…”心里美得痒痒,晏蔷强忍笑的冲动,转移话题,“那个…我今天做的菜有什麽不足?下次好改进,或者你还有什麽想吃的?我再学著做。反正我也感兴趣。”

走在前方的健健,吐著舌头不时回头看向并肩而行的两人。

“呵呵,既然有兴趣就看你吧。”

尚韵维话中的意思,就是答应自己以後为他做饭了?

“行!就看我的吧!哈哈!!对了…”憋不住话的晏蔷又开始了每日汇报,“今天下午我加入了一个街舞舞团,下月中旬要参加比赛。”

“是麽?那不是挺好的。也该放松放松了。记得你以前就喜欢跳舞。”望著停住的健健,尚韵维完全赞同。

“可不是嘛!你要有时间,就去看我比赛吧!我绝对能超长发挥。”晏蔷说得开心,没有注意手中的牵引链已改变方向。

“好,有时间就去看看。”盯著形迹可疑的健健,尚韵维微皱起眉头。

只见健健似嗅到什麽,低著头绕到晏蔷身後。

“咦?它闻什麽呢?”手中的伸缩链渐渐伸长,已把自己缠住。

“不知道啊。”尚韵维跟著扭过头,望见链子正绕过自己。

围著二人嗅了两圈,健健突然头也不回、激动向不远处的电线杆奔去。

光注意健健的奇怪举动,谁也没注意脚下,双腿同时一紧,两人竟被伸缩链缠住,打著趔趄,互相抓扶,好不容易站稳,晏蔷这才发现当前无间的距离。

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尚韵维的脸。

两人站稳後本该拉开距离,可为什麽,却保持了这个动作数秒!?

是太珍惜这次难得的亲近机会,自己的嘴唇不愿离开尚韵维?

还是尚韵维很留恋这样的暧昧,不想挪开脸?

不不不,一定不是後者。

“呃…不…不好意思啊…”慌忙拽开伸缩链,晏蔷紧张得浑身发热。

“……”此刻,尚韵维的沈默又变成了金。

“都是你这该死的健健!!!”

扭头怒骂之时,却发现健健正抬著後腿,边对著电线杆小便,边咧大了嘴呆笑。

现在似乎明白那群青年为什麽会虐待它的原因!

果真是欠教育!! 

 

30

九月,已初现秋高气爽,转眼,一年又走过四分之三。

去年这个时候,酝酿已久的悲剧刚刚上演,连环奸杀案把全城笼入恐惧之中。

那时无知的自己,还在警局耀武扬威,如傀儡人偶,任人摆布。

也是在那时,尚韵维第一次走进自己的世界。

利用、暴力、报复、凶杀、陷害如一条无形的铁链,把自己和他纠缠在一起。

当初的误解,有可能消除;也有可能深埋於心底。

压抑的惶恐,已经消散;

重新开始的生活,正渐渐步入正轨。 

厚重的密布阴云,终於射进了几缕光线。



今晚开心面馆休息,从分理处下班的晏蔷刚到家便又精神奕奕站到不久前买的立式镜前。

随著本月中旬的广场街舞比赛临近,晏蔷练习的时间日渐多了。

三首伴曲及编舞已选择编排完毕,需要注意的地方大家也凑到一起指明。

见不到的日子里,大家各自练习。

上等的音响设备,闲置了浪费,於是在尚韵维上班时间,不再拘束的晏蔷,可以充分利用。

伴曲响起,脚步舞动,身形扭摆,活力登时四射。

虽说CONFIDENCE的组员貌似不太正常,但编排出的舞蹈确实别具匠心,难度不小。

挪开餐桌,收起自己活动范围方圆一米的杂物,晏蔷认真练习分解动作。

而健健则伸著舌头,大大咧开嘴巴,上下左右不停晃动头颅,一脸好奇纳闷。

也不知这些日子主人染了什麽病,在抽什麽疯。

要麽倒立,要麽扭拧身体,要麽在地上窜爬。

兴致大升,调皮的它忙跟著上蹦下跳,在晏蔷四周,摇头晃尾开始乱转。

如果晏蔷倒立,健健一定从他双臂间穿过。

如果晏蔷身体扭拧,躲不过的健健会踩著跳过。

如果晏蔷窜爬,健健则模仿他在地上匍匐。

一次两次,可以忍受,但次次骚扰捣乱,即便是一向护著健健的晏蔷,也忍无可忍。

“妈的!!你到底想干什麽!?你这条死狗!”

一屁股坐到地上,晏蔷揪过健健一条前腿怒骂。

谁想,若无其事的健健反倒搭上另条腿,笑著躺在晏蔷怀中撒娇。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要再捣乱,我就把你吊起来煮了!”扣住另一条搭上搭下的前腿,晏蔷逼近健健,一脸乌云地警告。

不料,二皮脸的个性此刻充分显露,只见健健伸出舌头,对著晏蔷就是一阵猛舔。

“你小子少来这套!!”盖住健健热情满是口水的大嘴,晏蔷边躲边窜跳起身。

还没站稳,腰身却被双腿站立的它扑住,怒视的眼又对上一脸无辜。

“这次绝不能再饶你!关你禁闭!”为防止健健逃跑,晏蔷扛起沈甸甸的小家夥,直接把它送进铁笼。

这时才察觉事态不对的健健又是哼叫乞求,又是扒抓笼门,可惜为时已晚。

终於能安心练习的晏蔷可算松了口气,再不整治教育健健,迟早有一天会被尚韵维赶出去。

虽然,李易涵说过,尚韵维喜欢哈士奇,不会因为它而把自己轰出家门。

可,任何人的忍耐都有极限,何况,他们太低估健健的破坏能力。

一周前,健健把尚韵维和自己的拖鞋咬烂,碎末横飞,惨不忍睹;

五天前,它再次作孽。尚韵维的卧室门角和自己的沙发床纷纷挂彩,多了两个大洞;

三天前,破坏王居然闯进尚韵维的房间作恶,咬开抽屉不说,还叼出尚韵维的内裤,四处炫耀。

为此,惨遭尚韵维一顿打骂。

谁知,就在昨天,没脸没皮的它又发疯般冲进尚韵维房间,若无其事地叼起他的被子和枕头就往自己睡的沙发床上放。

於是,对於抗击打能力百分之百的健健,尚韵维已经无话可说,接连几日都在极度郁闷中度过。

为了避免尚韵维终有一日的爆发,从今天起,就要严格管教。


简单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见健健正乖乖趴在笼中歇息,晏蔷这才敢安心拉门外出。

五点多了,要赶在尚韵维下班前,准备好饭菜。


满心喜悦,晏蔷哼著小曲,琢磨著舞步,来到家附近的超市挑选食材。

自从学会做菜以来,两人在家吃饭的机会逐渐增多,从突破零的记录,到上升为五次。

虽然五次听起来,和正常人比,少得可怜;但对於自己和尚韵维的关系来说,可算突飞猛进。

有目的而来,自然加快了挑选的速度,只用了三十分锺,晏蔷便走出超市。

三十分锺,对某些人,短暂;对某些人,漫长;

三十分锺,有可能风平浪静,毫无改变;也有可能轩然大波,产生巨变。

黑云滚滚,浓重的天空愈压愈低,狂风四起,试图彻底卷走夏日不愿带走的留恋。

拎紧购物袋,晏蔷眯著双眼,顶著满天大风和扬起的灰尘,步履艰难。

奶奶的!要知道今晚变天,还洗个屁澡。

沾得满身脏,晏蔷终於进了避风港,郁闷地立在家门口。

叹了口气,将钥匙插入门孔,转动的同时,却有一股不祥预感袭上心头。

昏暗的室内,不时还有“桄榔桄榔”的响动。

坏了,难道忘关窗户,大风把窗台的杂物都吹倒了?

放下塑料袋,晏蔷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

厨房、客厅、卧室的窗户闭合,完全阻隔窗外的恶劣。

可,为什麽家中似被洗劫,所有房间无一幸免,凌乱不堪,物品掉了满地,甚至连厨房的饭菜也被掀翻,菜汤淌了一地。

再看铁笼子的门大敞,里面空荡荡,健健早没了踪影。

真相顿时大白,望著满屋狼藉,晏蔷气得咬牙切齿。

“死狗!你他妈给我出来!!!看我不把你牙给拔了!!”

抖了被子,掀床单,终於,在尚韵维的床下,发现正抱著拖鞋啃咬的凶犯。

撸起袖子,晏蔷大力拖出健健,拎到角落就是一顿打骂教育,即便东躲西藏,健健还是挨了数下痛揍。

见主人真的发怒,这才耷拉下脑袋认错。

“尚韵维回来要是见到这场景,别他妈说把你扔出去!我都自身难保了!!你说我当初捡你回来干嘛!!”

边收拾残局,边满腹怨气,晏蔷不时扫著锺表和窗外天气。

七点了,屋子不但没收拾好,连饭也没做成,厨房还残余洒落的菜汤香气。

更倒霉的是,此时家门正被打开,尚韵维回来了。

如果他见到这场景…

胆战心惊地回过头,晏蔷正对上尚韵维的目瞪口呆。

健健知道祸了大闯,忙灰溜溜躲在晏蔷身後,偷偷探出半只眼。

“又是它干的?”

比窗外天气还要黑沈,尚韵维的脸阴森得可怕。

“我已经狠狠揍过它了…我…”

不等晏蔷解释完毕,尚韵维已捡起健健的食盆和玩具,一一将它们扔进铁笼,而後拾起狗链。

望著自己的东西被打包,健健吓得更是一动不动。

不再多说,尚韵维绷起脸,把链子用力套上健健的脖子,强行拽著它往门口走去。

“你…你要干什麽呀?真要把它赶出去?”

一看事态不妙,晏蔷忙起身追赶尚韵维。

没有回答,尚韵维仍强行拖著死命不愿离开的健健,踏出家门进了电梯。

没想到,尚韵维爆发的日子来得这麽快。

按不上电梯,晏蔷索性奔下楼。

转了八圈,冲得双腿打软,气喘吁吁,终於来到楼下。

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无情坠落,除了两手空空的尚韵维正往回走,却不见健健。

“下雨了,你把它扔哪去了!?”

焦急的晏蔷见健健没了,一下提高嗓门,也忘了面对尚韵维时的谨慎,嚷嚷起来。

“哪捡的扔哪去了。”走进楼门,尚韵维似乎对健健没有表示丝毫留恋。

“你怎麽能这样!?他不就是毁了点东西吗?你也不至於这麽狠心吧!!再说它天性就这样,我也教育过它了,你把它扔了,它怎麽办!!”怒气冲冲,晏蔷挡在尚韵维身前理论。

“屋里现在的样子你只叫它毁了点东西麽?沙发和门咬了那麽大的洞,怎麽和房东交代?教育过它那麽多次,有用麽!”盯进晏蔷满是怒气的双眼,尚韵维说得冷漠。

“那你也不能这麽对它!!不能它给你快乐你就对它好,它闯祸你就把它扔了!!我去找它回来!!”恐怕晏蔷都没想到自己会喊出这麽高的嗓门。

自从喜欢上尚韵维以来,大概还是头一次。


“随你。找完就别再回来。我也早受不了你们两个了!每天都在不停惹麻烦,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住进来。”

无情的话随雨点同时下落,重重击上晏蔷的身与心。

“不住就不住!!你以为我很喜欢住你那啊!早看清你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变态!!没什麽了不起!!我自己去找健健!!”

心里作著痛,嘴上却异常表现出无所谓,话一出口,晏蔷便後了悔。

无颜再与怔住的尚韵维对视,转身冲进暴雨中。

望著晏蔷消瘦的身形在视线中消失,瞥了眼昏黄路灯照亮的粗直雨线,尚韵维紧了紧唇角,拉开大门进了楼。




拖鞋沾了水愈来愈重,脚下似缠了铅块。

奔跑散发的热量与浇打上身的冷雨交错,双眼因涌进雨水感到酸涩。

一时的气愤与口不择言,给自己断了後路。

幻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到此结束。

拐进黑漆漆的窄巷,不顾脚下泥泞坑洼,在一个墙垛的小棚下,晏蔷看到了趴在笼中,一脸失落的健健。

干涩的地面,完好的顶棚,健健并没有被瓢泼大雨淋湿。

一见主人狼狈奔来,健健立刻来了精神,忙激动站起,扒著笼子左右乱转。

“啊!太好了!!你真的在这儿!”

原来,尚韵维并没有自己想的那麽冷血。

大概,他只是单纯的想给健健一次深刻教训,并不是舍弃。

可…没有和他心灵相犀的自己,却卤莽地误会。

到头来,没有家的不是健健,而是自己。

热量在停止剧烈奔跑後,退回体内,取而代之的,变为瑟瑟发抖。

九月初夜晚的暴雨,灌得自己透心冰凉。 

放出健健,晏蔷抱做一团坐在地上,一遍遍叹息,一次次无助望著无休止的滂沱。

饥肠辘辘,懊悔已晚。

识相的健健一声不吭趴在晏蔷身侧,没了活力。

“健健…以後咱们得换新的地方了…哎…”

抱著双腿,枕著膝盖,晏蔷对著健健自言自语。

忽的,健健低迷的目光闪过一道光,只见它直勾勾望著前方,大摇起尾巴兴奋站起。

别过视线,晏蔷低垂的眼前,多了一双脚。

慢慢抬起眼,沿著双腿向上望去…

暴雨避让开撑伞而立的沈静男人,继续在他周围肆虐。

“走吧,回家。”

意外望著面色平和的尚韵维,倾听与隆隆雷声不符的柔和声线,晏蔷一时,懵了。 



 

31

时间眨了眨眼,九月转瞬过了一半,即便夏日再如何留恋不舍,也该退离不属於她的舞台。

休闲广场树木依旧披著绿色装扮,人群往来熙攘,广场正中搭起舞台,火辣动感的舞曲接连响起,在场男女活跃热情,期待已久的街舞初赛正在上演。

男洗手间,不时有选手出入,只是立在镜前的时尚青年却久久没有离开。

望著镜中充满朝气的自己,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的光景。

颈上大片浅色伤痕,在短期内不可能消去,用以时刻提醒自己那段难以磨灭的惨痛经历。

轻轻捂住疤痕,晏蔷低下头,再次翻看手机进来多时的短信。

'下午正好去那附近办事,有时间就过去看。你好好加油。'

唇角翘起的弧度,幸福、甜蜜。

昏昏沈沈躺在尚韵维怀中感受的温暖,还想再体会几千遍;

下班结束,意外在门口看到等待的他时,至今仍不敢相信,惊讶之余,曾奢望可以永远下去;

托健健恶作剧的福,当晚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足足让自己痴痴偷笑了几周。

尚韵维的脸,温暖、光滑。

直到半月前,闯了祸、被惩罚的健健,终於打破两人保持的和睦相处。

'随你。找完就别再回来。我也早受不了你们两个了!每天都在不停惹麻烦,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住进来。'

'不住就不住!!你以为我很喜欢住你那啊!早看清你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变态!!没什麽了不起!!我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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