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担忧他会找贵府地麻烦。歇息就不必了,那人离开此地已有不短的时间了,越早出发,越有可能找到有关他的线索。”
薄钊被凤倾雪这么一吓,直恨不得几人尽早出发,找到那人永绝后患,哪里还敢矫情挽留,当下连忙说道:
“是是是,仙师们嫉恶如仇,定然不会放过那恶人的。既然几位仙师要事在身,还要赶时间,老朽怎敢再挽留。”
凤倾雪在旁边听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出了薄府之后,程旺嘟囔着抱怨了一句,“这天大地大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我们去哪找去?”
凤倾雪闻言回头狠瞪了程旺一眼,道:
“哼,胆小鬼,你要是怕了那人,明说就是,找什么借口。”
程旺倒不是怕了无极魔宫那叛徒,不过是平rì里被他那身为戒律长老的死板师父灌输了不少正邪不两立,魔道之人都是大凶大恶之类的思想,他又向来有些死脑筋,是以心中终究对和无极魔宫之人合作同行有些抵触,这才发了几句牢sāo。此时听到他眼中的魔教妖女竟然嘲笑他胆小,顿时气得脖子涨红,怒道:
“我才不怕你们这些魔道妖人!”
这句话倒是连凤倾雪也骂了进去,不过凤倾雪仍然笑嘻嘻的道:
“是是是,你是名门正派,怎么能说怕呢,就算是真怕,也要说的冠冕堂皇,找个好听的借口,不然岂不是有失名门正派的面子。”
“你、你、你……”
杨业已经看出,这凤倾雪xìng子古灵jīng怪,促狭难缠,见程旺老实,便故意欺负他,不由苦笑摇头,打圆场道:
“好了,我师弟说的在理。若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去找,与大海捞针何异?那人既然是你们无极魔宫的弟子,你们总该对他的底细,有些了解吧,就没有什么手段能够确定他大概逃向哪里了么?”
凤倾烟摇摇头,没有说话,凤倾雪则答道:
“便是同派之中,相互之间也未必有多熟悉,更何况是在人情淡薄的无极魔宫。”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凤倾烟,“而且,我们对他熟悉,他对无极魔宫的手段,更是知道的详尽,自然会防着我们找到他,不然的话,我们又岂会让他逃匿这么多年。人家都说你们观主墨无伤能掐会算,jīng于推演,你是他的徒弟,就不能算下他往哪里逃了么?”
杨业摇头,说道: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那大衍天术在我太清观中,只有观主能够修炼。”
凤倾雪听到,有些失望,不再说话。
几人都一筹莫展之际,却听凤倾烟说道:
“往南走吧,他应该向南逃去了。”
第三十七章 南行(二)
() 凤倾雪听到凤倾烟的话,立刻冷哼一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往南了?”
凤倾烟却看也不看凤倾雪一眼,只向杨业解释道:
“他既然修成了血魇**,那么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吸食活人jīng血,以压制血魇**的反噬之力。因血魇**而死的人,死状诡异,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这样以来,他便很难藏匿行迹。
在这中土,他已经暴露了行踪,引起我宗和你们太清观注意,而且浩天府恰好便居于中土,同世俗势力牵连也最深,他若是继续留在中土,祸害百姓的话,势必引起浩天府注意,那左丘禅的心机手段不比令师差多少,一旦引起左丘禅的注意,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因此他断然不敢继续留在中土。
往北去是我们无极魔宫所在的方向,他既然从那里逃出来,又一直在逃避我们的追杀,便不会再折回去,只会尽量远离无极魔宫,所以北边的可能xìng最小。往东的话,天河剑宗和你们太清观都在东边,这两派与魔道敌对,俗世中的世家门阀又多与这两派有瓜葛,他若一路往东,再胡作非为,也难免会惊动这两派,惹得两派派人去对付他,因此东面的可能xìng也不大。就只剩下南方和西方了。
而西边,西边向来是极乐寺一家独大,他们孤守西极,十分排外,其余各派对那里所知不多。不过据我所知,极乐寺并不像我们这边远离世俗,他们讲究入世修行,派中弟子经常会下山布施传道,因此那里凡夫俗子对极乐寺都非常崇信,遇到困难便会祈求极乐寺的人出手帮助。那叛徒若是往西边去,只要在那里以秘法杀人,只怕很快就会惊动极乐寺的人。只有南疆,没有什么大门派,而且那里地域辽阔,山林密布,最宜藏身。并且南疆物产丰富,又常有修士前去历练寻宝,不乏独行散修或者各派弟子,吸取一个修士的jīng血,顶过吸取几十个普通人。对他来说,那里的环境再合适不过了。”
凤倾雪虽然与凤倾烟不合,却也觉着她说的有理,教她没法反驳,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一行四人,于是便御剑而起,朝南而去。
一行四人御剑南行,每经过一个村庄城镇,便停下来打听一番,一连十余rì下来,却是都一无所获,渐渐地,几人都有些怀疑凤倾烟的判断了。
二十多天后的一个黄昏,几人来到一处村庄外,凤倾烟看了看那不大的村庄,说道:
“咱们进去看看吧,若是再没有任何发现,就得回头去其他地方了,自那人离开平凉城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天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不可能这么久不吸食jīng血的。”
显然凤倾烟也有些失望了,不再坚持继续南行。
杨业点点头,几人一起走进了村庄。时值黄昏,本该是家家户户从田里归家,生火做饭,纳凉谈笑的时候,这村内却是家家闭户,不见一缕炊烟,亦不闻人声喧闹。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出了异常。杨业来到一处宅院,拍了拍门,喊道:
“里面有人吗?我们行路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借宿一宿,不知老乡可否行个方便。”
里面没有人回话,却响起了几声狗叫,那狗叫了几声,便低声呜呜了下,没了声音,想来是被主人制止了。
杨业回头对几人道:
“果然是有人的!却不知道他们为何这般惧怕,连声音都不敢出。”
说罢退了回来,正待想办法找人打听一下此地发生了何事,凤倾烟却已经不耐,干脆直接越墙而入,进了适才杨业敲门的那个院落。几人见状不敢怠慢,怕里面有什么异常,便也连忙跟着跳了进去。
进到院中,却见一个老汉牵着一条黑狗,一脸惊惧地看着凤倾烟。动物天生感觉敏锐,那黑狗已经察觉出凤倾烟身上不同寻常的威压,惊惧地趴在地上呜呜叫着,颤抖不已。
“妖、妖、妖怪啊!”那老汉哆嗦着手,指着凤倾烟,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业看看凤倾烟那一身白衣,白纱斗笠遮面的打扮,不由苦笑,心道她这般模样突然出现在人家院子里,也难怪人家还怕了,见凤倾烟听到那老汉的话后就要发怒,连忙上前对那老汉说道:
“老人家,你莫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没有恶意的,来这里不过是想向你们打听点事。”
那老汉听见有人说话,才注意到杨业他们。三人中,杨业和程旺是一身道装打扮,凤倾雪巧笑倩兮,惹人怜爱,老汉见几人这番模样才略略放心,听罢杨业的解释,得知几人和凤倾烟是一路的,这才略有些安心。
“你、你们真不是坏人?”
杨业好言劝了半天,那老头才彻底放下戒心,将几人迎进屋里,期间仍不时的向凤倾烟看几眼,犹显得心有余悸。
进到屋内后,杨业向那老汉问道:
“老人家,这村子里为何家家户户都这么早就关了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你适才又为何一见我这同伴之后就这般害怕?”
“还说她是妖怪呢!”凤倾雪看向凤倾烟,插了一句嘴。
那老汉先是将起身将门窗都关严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村里,原本不是这样的。十多天前的一个晚上,这里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黑纱斗笠,就跟这姑娘打扮差不多,除了颜sè不一样。”
杨业闻言看向凤倾烟,凤倾烟点点头,示意正是他们要追的那人。
那老汉继续说道:
“那人来到我们村子,也同你们刚才在门外喊的那般说法,说是错过了宿头,想在我们这里借宿一宿。我们原想着,出门在外不容易,谁能没有个难处,能帮上忙的,我们就得帮。于是便答应了他,把他安置在了村里二虎家。谁晓得,这就为村子里惹来了大祸啊。
第二天,村子里老张头头天晚上见那人两手空空,这里离县城又远,怕他路上饿着,便早早的准备些干粮赶到二虎家,要送给那人带着路上吃。可是那二虎家的门,却怎么敲都没人应,老张头觉着不对劲儿,就喊来邻里们,合力砸开了大门。进去之后,就见到,就见到二虎兄弟三人,并他们爹娘,一家五口人,都趴在地上,已经没了气儿啊。那借宿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那几人死状诡异,村里王婆子看过几人尸身,就说他们是给山魈害死的,那借宿的人,就是山里的山魈所化,专门下山来害人的。我们见他们死的蹊跷,便都信了。因为害怕那山魈还会来害人,这些天来,我们村里便每天都早早了关门熄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杨业听罢,这才恍然,难怪这老汉之前见到凤倾烟怕成那副样子,感情他们的说辞还有凤倾烟的打扮都跟之前那人差不多,这老汉误以为山魈又来害人了。
看那老汉对凤倾烟还是一脸的戒备畏惧,杨业便向他说道:
“老人家放心吧,我们几人就是一路追那山魈来到此处的,他已知道我们一直在追他,正在往别处逃窜,不敢再回这里的。我们也很快就会追上他将他除掉,不会让他再害人了。”
说罢向其余几人示意,和几人一起出了房间,直接御剑飞空离去。
那老汉赶到屋外,正看见几人腾空飞走,惊地连忙跪在地上,“哎呀,活神仙啊!”
此时,天sè尚未黑去,村中其余人也都看到了从老汉院中腾空飞去的几人,纷纷压下这些天来对那所谓山魈的恐惧,跑到那老汉家中询问发生了何事。
村民愚昧,听到老汉的述说,又见到几人那般手段,已经深信不疑,纷纷对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磕头跪拜,感谢“神仙”来帮他们赶跑山魈。自此以后,村中倒是多了一条故老相传的神话故事。
第三十八章 愤懑
() 离开那村子之后,凤倾烟轻声说道: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那人确实向南逃去了。”
杨业听到,却皱了皱眉头,连rì来,他心中都有些疑问,几次开口想问,却都yù言又止。
从平凉城相遇至今,凤倾烟对追查这叛徒下落一事态度都颇为坚决,即便知道那人已经是金丹境修士,也不曾有丝毫动摇,观其言行,似乎亦不曾将其放在心上,就连凤倾雪,虽然嘴上说着不是那人对手,以此为借口拉着杨业和程旺同来,但是一路上也是言笑晏晏,丝毫不见担忧之sè,那话只怕也是假的。杨业起初被凤倾雪言语所激,担忧凤倾烟安危,便跟着来了,一路走来,心中疑问却越来越多,发觉这二人在意的只是那人的下落,似乎找到那人下落,就能手到擒来。
此时见到线索已经出现,杨业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们怕是已经有把握对付那人了吧。想来也是,那人出自你们无极魔宫,那血魇秘术如此偏激,只怕也有不小的隐患,所学功法想必是有什么破绽让你们知道了,再或者便是你们拥有其他能制住他的手段。若是这样,你们又为何非要拉着杨某同往?若是没有任何把握,如今既然已经找到线索,为何不通知你们宗门派援手前来?两位若是不能给杨某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请恕杨某不能奉陪了。”
凤倾烟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
“哪个求着你一块过来了?”
这些天来,凤倾烟对他态度有些奇怪,平时都是平平淡淡的样子,还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在凤倾烟心烦意乱时,偶尔说话便会带着一丝冷漠怨怒。虽然瞧不出是故意针对他的,杨业也一直当她是近墨者黑,受无极魔宫影响而变得脾气乖戾了些,但是终究令杨业心中愈发郁懑纠结。
此时听到凤倾烟这番话,杨业不由一窒,也说不出心中究竟是愤怒,失望,还是伤心,却最终只是苦涩一笑,别过头去,不再看凤倾烟,对程旺说道:
“算了,我们回去吧。”
凤倾雪原本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两人争执,此时见杨业似是真生气了,带着程旺便要走,这才慌了,赶忙拦住他,说道:
“杨业,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们两人去跟金丹境的修士拼命?好歹你跟我凤师姐在雾隐深渊也算是同舟共济,有过交情呢。你就这么怕死不成?”
杨业摇摇头,却不似程旺那般轻易被凤倾雪激将,只道:
“杨某只是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耍罢了。从雾隐深渊开始,你们无极魔宫便对我似乎别有用心。前些天在平凉城王府花园内,凤道友轻易便能发现我们藏身之处,这还罢了,她修为高过我们,发现我们也不算奇怪,可是我们当时藏在花丛中,并未露出面目,凤道友为何立刻就能确定躲藏在那里的就是我杨业?
而你呢,我们素未谋面,你却一见面就认出我是谁来了,似乎对杨某颇为上心,知之甚详一般,又找尽借口要杨某和你们一起追查你们门内的叛徒。这一切,你们真当杨某一无所觉不成?我纵然不怕死,却也不能拖累我这师弟一起跟我冒险,他跟着我出来,一切听我的安排,便是信任我杨业,我便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得完完整整的将他带回去。”
凤倾烟闻言,沉默了半晌,似是觉得刚才那句话确实有些伤人,便深吸了一口气,对杨业道:
“我就这脾气,不是有意针对你,还望杨道友不要见怪。你问的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先前你既不提,我也不好主动向你解释,那样反而显得我们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既然想知道,我现在告诉你就是。
当rì,我师父见左丘禅和墨无伤争夺你这名弟子,不知原因,所以才对你起了好奇之心,因此命我和周祁在雾隐深渊内观察你究竟有何出奇之处,能令那两个老狐狸这般看重,并没有别的不轨心思,无极魔宫同太清观的关系,你也清楚的,若是对当rì的事情毫不关心,反而不正常了。
至于当rì在平凉城我立刻就发现了藏在那里的是你,只因为当初在雾隐深渊内我怕跟丢了你,偷偷在你身上洒下了迷蝶粉。这迷蝶粉效力持久,虽然已经过了年余时间,差不多快要挥发完了,但是当时你离我不过十多丈远,还是能够感应到的。
至于那叛徒,确实如你所说,以血魇**提升到金丹境的人,有一个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