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ffice怪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0ffice怪谈-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该赔就赔!不该赔就不赔!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怎么,如果总公司说不赔,那你们就不赔了?是不是?!你说说这个事故为什么不赔!” 
  “没有说不赔,只不过这是公司的固定流程,必须向总公司报批,呵呵。”崔经理干笑两声,有些尴尬。 
  “那你说个时限给我,是流程就总要有时限的吧?你这一天一天拖下去,我怎么受得了啊!你看看医疗费都花多少钱了!还有伤者的父亲,几乎每天都要来我这里闹事,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谁负责?!” 
  “是这样,您要是觉得伤者家属那边比较难处理,可以考虑先垫付一些……” 
  话还没说完,朱厂长就大声打断道:“怎么可能我来垫付!哦,我垫付出去了,然后你又说不赔了,那我不赔大了?!”         
  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像是一群人追着一个人,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赶紧把头拧向门的方向,只听“咣当”一声,门被一脚踢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手拿一根木头棍子就冲了进来。我惊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经棍子一扫,把我们面前的一套功夫茶具打个粉碎。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朱厂长边往后退边冲那老头子说。 
  “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那老头一边嚷嚷一边拿棍子凭空乱挥,疯了一样。 
  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三个保安,把老头子手里的棍子一把夺下,把他制住。 
  “我儿子死了!”老头子突然大喊一声哭了出来。 
  我们一下子都呆在那里。 
  朱厂长慢慢走过去,一把抓住那老头子的胳膊,拉了就往外走,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崔经理和我。 
  “你说这事儿怎么办?”我问崔经理。 
  “回去再说。”崔经理也显得有些紧张。 
  干坐了没几分钟,朱厂长又匆匆赶回来了。他脸色很差,扫了我们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我们对面。我们刚要道别,朱厂长突然大声吼出来了:“你们保险公司收保费的时候倒挺积极,一出了事故就开始拖了!你这个事情不给我解决好了,我们法庭上见!你们刚才也看见是什么情况了,我要是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公司要负责!” 
  崔经理和我都很尴尬,匆忙与他道了别就跑了出来,狼狈极了。 
  定了定神后,崔经理开车上了路。开了一段,他突然自言自语说:“死了也好,不会继续产生医疗费了。” 
  我眼盯着前方的路,不言语。 
  “不知道是谁做的业务,怎么做到这家头上了。”他又说。 
  我一下子想起了倒霉的小胡,他肯定一直在为此提心吊胆着。 
  九 
  晚上睡不塌实,一夜乱梦折腾得我精疲力尽。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我没精打采地打开电脑,又顺手打开公司的OA系统,只见里面有几封新邮件。其中一封的题目吸引了我——“死亡水仙花”——看起来有些奇怪;我看了眼发件人——“HYPERLINK”153@***。,不认识。看样子似乎是封垃圾邮件,刚想把它删掉,却又突然担心错过什么,还是双击打开了。 
  只见邮件的内容只是简短的一句话—— 
  “赔我钱,我要买牙。” 
  看到“买牙”两字,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盯住那封信开始发愣,只觉一股鬼气从头顶漫上身来。 
  是那个……刘文军……来要钱了? 
  想到要钱,我忽然又脑子一转——会不会是朱厂长他们为了要钱,来故意吓唬我们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踏实了一些,看了看发件人的地址,“@”后面的“***。”比较生僻,我没有见过,我把它复制下来,用Google搜索了一下。 
  但结果却让我心头立刻一凉——并没有这个网站! 
  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又崩溃了。 
  我不甘心地又用其他搜索引擎轮流查找,但还是没有找到。 
  我感觉有些诡异,不禁冒了些汗,似乎眼前这封邮件的作者正在我身边看着我,等我的回应。我匆忙把OA系统关掉,将自己摆脱出来。 
  我快步走到小胡的桌子前,见他正在做赔案计算书,我打断他问:“今天你OA里收到什么信没?” 
  “什么信?我还没开,你等下。”他边说边打开OA。 
  结果,一串熟悉的“‘HYPERLINK’153@***。”出现在新邮件的发件人一栏。 
  “看这个!”我指着那串数说。 
  小胡打开,刚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愣在那里。 
  这封信的内容也是简短的一句话—— 
  “若不赔钱,以牙还牙。” 
  我脑子嗡地一下,没顾得上理会他,又赶紧跑到崔经理那里。 
  “崔经理,赶紧看看你的OA!快!”我低声说。 
  他有些纳闷地看着我,同时把OA打开了。 
  又是那个“‘HYPERLINK’153@***。”,这回信的内容又换了—— 
  “我的牙呢,你扔哪了?”         
  崔经理的手颤了一下,慢慢把头凑到显示器前,来回看着那封信。 
  这时候小胡也从座位上跑了过来,盯着显示器,神情紧张。 
  三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突然小胡来了一句:“什么叫‘以牙还牙’?为什么……要我‘以牙还牙’?” 
  我说:“我开始以为是朱厂长那边搞的事,但刚才我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邮件后缀‘@***。’,搜不到这个网站,很奇怪。” 
  “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去。”崔经理说。 
  我和小胡回到座位。我见崔经理拿着案卷走了出去,但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又走了回来,把案卷扔回到桌子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崔经理、小胡和我三个很自然地坐在了一桌,好像一根绳上栓的三只蚂蚱。 
  “还有没有其他人也收到邮件?”崔经理问我们。 
  “没听说,如果谁收到的话,应该都会跟你说吧?”我说。 
  “嗯……上午我跟上面说了一下情况,上面的意思还是继续拖着。”崔经理说。 
  我和小胡看着他不说话。三个人都没动筷子。 
  “说实话,我现在总觉得……这个案子继续这么拖下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崔经理又说。 
  听到“出事”二字,小胡显得有些紧张,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吃完了饭,崔经理有事先走了,我和小胡一起回公司,半路上,小胡局促不安地说:“你说……咱们要不要买点纸钱烧烧?” 
  “买什么?” 
  “纸钱。你说要是那些邮件真是那个死人发的怎么办……” 
  这话说得我头皮一麻。 
  “别折腾了,先老实回去呆着吧。”我说。 
  “不行,我得去买点烧烧,我信这个。你去不去?” 
  “不去。” 
  “那我去了啊,你可别后悔啊。”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小胡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毛,某一秒种我甚至想喊住他一起去,但同时一种不祥的感觉冲上脑子,片刻犹豫后,他就已消失在了楼角,于是我还是转身回了公司。 
  哪知,小胡这一去,就再也没回到我们身边。 
  十 
  我们是下午上班的时候发现小胡不见的,先是崔经理发现的,后来是方总,他们问遍了整个部门的人,谁都说没见到他。 
  我午睡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他们说话,立刻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嗡”的一下。他们当时都以为小胡去查勘或是因为什么事迟到了一会儿,就没当回事。而我为了避免无中生有,也没吭声。 
  难道他烧纸钱烧到现在还没烧完?我反复在想。 
  我打小胡的手机,结果是关机状态。 
  我渐渐感觉事情有些不好了。 
  我回忆起小胡OA里的那封邮件的内容,是什么……“若不赔钱,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什么意思?怎么个还法? 
  一下午,小胡都没有再出现。 
  我看到崔经理每隔一段时间就拎起电话打一通,但每次又都匆匆放下话筒。 
  眼看就要下班了,小胡还没回来。终于,崔经理朝我走过来。 
  “对了,你中午跟小胡吃完饭以后,他去哪了?”他问我。 
  “我们出去说吧。”我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先走了出去。 
  我走到走廊的一个拐角,他跟过来,急问我:“怎么了?!” 
  我就把小胡要去买纸钱的事跟他说了。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他说。 
  “我……我也没敢往坏的地方想……” 
  崔经理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开始有些慌乱。 
  “先进去工作吧,我再想办法联系一下。”他说。 
  于是我们两个有些不自然地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感觉同事在奇怪地看着我们。 
  到下班时间了,小胡还没回来。 
  其他同事陆续走了,只剩下我和崔经理,局促不安的两个人。 
  我走过去,见他正靠在椅子上,凝神盯着OA系统里的那封信在看,皱着眉头。 
  “死亡水仙花……水仙花……”他自言自语。 
  我见天色不早了,于是对他说:“崔经理,我先回去了。”         
  他点点头,然后对我说:“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一句话说得我有些不自在,我朝他点点头,就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我没带伞,雨点打在身上让我有些发冷。四周的人都把头埋在伞里,脚步匆匆地往前赶。 
  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我觉得脑子里有些发沉,太阳穴突突突跳得厉害,可能是这几天神经太紧张了吧。我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按了按,待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把白伞,在黑沉沉的夜幕里格外显眼。我仔细看去,伞下似乎是个男人,身上灰色的衣服刚好裹住他干瘦的身体,他的脚步并不灵活,蹒跚中又有些零碎,朝我的方向慢慢走来。 
  我有些诧异,这人为什么慢吞吞地走在雨里?我顾不上多想,快步往前走去,谁知离他一米多远的时候,他的伞沿突然抬起,只见一张全无血色的枯瘦的脸朝我转了过来。我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擦身而过后,我扭头再往回看时,那人已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左右看了看,真的是不见了。我打了个寒战,努力回想刚才那人的样子,终于,和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合了——刘文军!那个刚刚死去的植物人! 
  想到这我再也没法冷静下来,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边跑边不住地回头,惟恐有什么东西跟上来。 
  我一口气钻上一辆满载着人的公车,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回到家,我赶紧扔下包,冲到卫生间里冲了一个热水澡。体内的寒气被热水逼了出来,激得我阵阵发冷。我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摸着脸,看到自己的牙在不住打颤。 
  妈的,难道刚才真见鬼了? 
  十一 
  晚上没睡踏实,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走出家门,我先惦记着给小胡打了个电话,但结果让我更加不安——电话还是关机。 
  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急着朝小胡的座位上扫了一眼——还是没人。我把包扔在桌子上,走到崔经理旁边悄悄问他:“小胡还没来?” 
  他往小胡的座位看了看,摇了摇头,面露焦色。 
  我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只见桌子上又是一叠赔案资料。我心不在焉地翻了翻,又是几个新接的报案。我拎起电话,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照例要求对方先把事故经过和现场照片传真过来。 
  过了一会,我估摸好时间,走到传真机旁,准备接收传真。没过多久,传真机果然传出了“嗡嗡嗡”的启动声音,我把手伸到出纸口,准备接纸。谁知就在这时,传真机突然熄火了。 
  我拍了拍传真机,然而它没反应。我又检查了下插头和连接线,也没有问题。于是我重新按动了一下传真机的电源开关,传真机再次传出“嗡嗡嗡”的启动声音,然而没过几秒又熄火了。 
  看来不是电源方面的问题,可能是里面卡纸了,传真机自动保护关机了。 
  我打开传真机的进纸盒,只见最上面的一张纸果然被卡住了,挤成皱巴巴的一团。我往下拉了拉那张纸,可卡得太紧,从下面拉不出来。于是我又打开传真机上面的塑料盖子,小心地抽出墨盒,下面就是卡到纸的卷轴了,只见一截皱巴巴的传真纸露了出来。我伸手进去往上提那张纸,起初拉得很费力,看来被什么东西卡得很紧,我又继续加了把力,突然,那截纸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随着我的手就噌地一下窜了出来。与此同时,几件零碎的小东西被同时带了出来,掉在了桌子上。 
  我还以为是拉出了传真机的什么部件,急忙看去,却立刻冒了冷汗——竟是两颗人牙! 
  我一把扔掉手里的传真纸,“啊”地一声失声喊了出来。周围的同事急忙围了过来。 
  “怎么了?触电了?”他们问。 
  我指着桌子上的两颗牙,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当他们看清楚以后,好几个女同事同时惊叫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大喊:“这……这怎么那么像小胡的?!”         
  一句话喊得我脑子里“嗡”地一胀,我凝神看去,只见那两颗牙果然有些眼熟——牙有些大,显然是门牙,而且牙端还有两道一般人没有的锯齿状凹槽——我记得小胡说,那是他小时候嗑瓜子儿嗑出来的…… 
  那两颗牙并没连着牙龈,看来是被人活生生从嘴里敲下来的…… 
  小胡他…… 
  我感觉被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 
  崔经理走过来,弄清状况以后,赶忙大喊:“都别乱动!赶快报警!” 
  这时候大家才赶忙散开,争先恐后地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警方就赶到了。整个公司鸦雀无声,同事们静静地站成一个半圈,看着警察拍照、提取证物,并询问在场人员。小胡的两颗牙被警察封进一个小小的塑料袋,然后放到一个牛皮纸袋里。最后,崔经理和我被要求随车去派出所做笔录。 
  在警车上,我和崔经理坐在最后一排,一语不发。快到派出所的时候,他突然碰了我胳膊一下,我转过头看他,只见他一脸骇然,含糊不清地朝我吐出几个字。 
  “什么?”我没听清,低声问他。 
  “牙……‘以牙还牙’……”他说。 
  我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小胡收到的那封邮件。 
  这就是所谓的“以牙还牙”么?为什么小胡要遭到报复?更重要的是,这真的是那个死去的刘文军的意愿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要这帮警察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在派出所接受询问的时候,我和崔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并且都不可回避地提到了一个人——新希望模具厂的朱厂长,在我们眼里,他有脱不开的嫌疑——小胡作为保险公司业务员,做了他们工厂的业务,然而到了出险赔付的时候,朱厂长却迟迟拿不到保险公司的赔款,于是自然要将气出在经办人小胡的身上。而且朱厂长负担了太多费用,还被死者家属逼债,于是可能出此下策,绑架小胡,来威胁保险公司赔钱。 
  我们也将自己的这些想法表达给了警方。 
  想到这些的同时,我不免感到有些自责——如果我们当初尽快赔出这笔原本就该赔的钱,小胡不就没事了么? 
  现在小胡下落不明,这是最让我揪心的。他的牙已经被敲掉了,那他身上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