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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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墓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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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武川真由美这个###叉子让咱们逮到,这太大快人心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也有今天。”我长吐了一口闷气,痛快道。

小六一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手里摇着那紫阳避邪铜镜。

这时候,我才有了距离感。闹腾了一夜,我原来是在跟老坟旁的老佛塔较劲。我现在就站在镂空的舍俐盘上,风儿一吹,还摇摇晃晃的。那些高挂着的青冰迷魂灯都融化掉落了。

本来想攀着塔里的撑架梁下来,可跟在六一后面的公主真冲我摆手,示意我别动。

直到特考队员架着起降机过来,我才抓着牵引绳下到了地面上。

一阵躁风刮过,就听老佛塔吱吱嘎嘎响了几声,接着,歪扭着倾塌了。

不过,老佛塔倒得很坚强,尽量维持了他原有的形状。我隐隐觉得这老佛塔的倒掉跟我有直接关系,要不是我一夜的拚了命的折腾,大概它还会耸立好多年。

一个物件,看似没有感知,其实,它们也有它们的存在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竟对这老佛塔有了一些莫名的留恋。

皮教授一身戎装地从一辆装甲车上下来,身旁还有俩将军护驾。四名荷枪实弹的战士押着武川真由美和那特查队长朝我这边走过来。

“胡华,这一仗你居功至伟,你可知我们几个老头子是怎么运筹帷幄的?”皮教授冲我打着哈哈,又一挥手,令道:“龙连长,让那个民族败类和日本女人给我们的米兰古城谢罪!”

武川真由美梗着脖子,怒盯着我,“罘胡华,你卑鄙,你为什么不跟我公平比试,尽用下三滥的手段。”

这女人还跟我来劲了,我不骟你个日本###,我还叫中国男人吗我。

咣咣两耳朵,我就招呼上了,“我跟你公平你老娘个###毛,你奶奶的,你的逼祖宗在中国到处烧杀抢掠的时候,给过我们公平吗,你娘的日本盗墓团海陆空的往你们的琉球岛运中国的珍贵文物,想过公平吗,你个日逼,我他娘的现在就钉死你!”

我把这一夜受的老罪,以及从十三里铺就开始的种种历生死之怒全发泄了出来,伸手就要跟钉无魂墓人那样子,也在这邪恶女人的头顶上捅进几根尸魂钉,直接让她在老塔旁守墓算了。

龙连长赶忙把住了我的手,劝道:“胡华同志消消气,这两个是人民的罪人,他们要接受人民的审判。”

四名战士硬摁着武川真由美,龙连长嘭地一脚,把武川真由美跺跪在地上,让她连磕了三个响头,特查队长忙不迭地以头撞地,以表示他要向人民忏悔的决心。

押走了武川真由美和特查队长,我和皮教授坐到一辆猎豹车上,往民丰县城走。车行了几里,皮教授要司机掉了车头,又回到荒坟村。

老远地,他让司机停下,拉着我下了车,到了一棵老树下,掏出一个蛇皮袋子,递给我,笑着道:“七彩舍俐,一共七片,完完整整,真正地宝贝。”

我掀开一条缝,里面的东西透着一层佛晕的圣光。

皮教授道:“这是七斤佛涅磐时留下的东西,说起来,跟四娘菩萨、无遮国还有些渊源,我想,交给你保存最好。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泪血玉跟他有了感应,今晚之战,我们很难大获全胜。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被武川真由美获知了,在一时找不出内部出卖秘密之人时,我们只好按兵不动,直到公主从那些恢复神智的野人那里获得了重要情报,知道了内奸,我们才假意大规模地按定第一套方案出动,让那位丧失国格的人亲自带队,哈哈……他还自以为聪明地跟一个日本女人鬼混了一夜,大概现在还搂着日本女人做发财大梦呢。”

听了皮教授的一番话,我越发觉得某些人的险恶,没想到他们被武川真由美迷得连自己的政治前程都不要了,一位堂堂的将军竟然跟日本盗墓团合作,怪不得新疆的文物屡屡被倒到国外,原来有这么一些高级人物在幕后指挥。

我问皮教授那些玉冰是从那里弄出来的,皮教授道是老坟下的墓冰玉,里面的明器已经被盗到了日本,有机会咱们还要拿回来。

回到民丰县城,公主已在忙着译那些残片,我叫着孙菊灵嫣,说去拜访下老胡。

孙菊灵嫣道:“老胡去北京参加拍卖会了,他在美国的房产抵押期到了,再不弄点钱,怕是要被强行清产。杨女士正急着呢。你要是有国际友爱精神就多少捐点吧,公主她老人家捐了两颗无遮绿母珠,教授说,咱们这些人当中数你最富,最有爱心,又跟杨女士、六一妹妹关系死铁,又不心疼钱,应该没问题。”

第六十五章 金瓶女王与精绝女王

我刮了一下孙菊灵嫣的鼻子,“你倒是会替我花钱送人情,人道有财不露富,我穷光蛋一个,还充什么大款。”

“谁让咱们是好哥们来在!”孙菊灵嫣很哥们的搂住我的肩,上了二楼楼梯,在走廊里,她又嘱咐我:“一会儿进去,你可一定要仗义疏财,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了小六一今后的幸福生活你也要慷慨解囊。”

见到杨女士和小六一,我把那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拿了出来,言道:“老胡把全部家当都拿来热爱祖国,这点钱本来就是你们的,我这叫物归原主。”

我又从随身袋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放到了小六一的手里,对她道:“你抓紧跟你妈妈到十三里铺,不二大叔棺材铺后库房,第三格书柜有一暗门,进去在十三号铁棺里有一箱子,里面的两块东西,是我和你灵嫣姐姐送给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罘先生那画我们给弄丢了,已经觉得很愧疚了,你和灵嫣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是不能拿。罘先生在我的心目中,已经……”杨女士说着说着声音渐低。

孙菊灵嫣接过话茬:“杨姐,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都是穷人,表示点心意,一会儿,我再让我老爹把那块金子拿出来。”

“别,别,已经够用了,我这就起身,回美国把房子赎回来,小六一就托付给你们了,学校开学好多天了,得好好补课了。”杨女士说完话,很中国女人地搂了小六一,摸了摸她的头,“可要听话,妈妈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

皮教授、孙不二、范钢、路铁当从外面进来,一人手里拿一物件,范钢大冽冽地把物件放在茶几上,对杨女士道:“给老胡的,别嫌少。”

杨女士推让着不要,可四个人撂下东西,道了几句一路顺风的话,就出去了。

四个人的物件,杨女士托我物归原主。等把杨女士送上飞机,那四件东西我挨屋还给了他们,范钢大着嗓子喊:“罘兄弟,你这事不地道哦,怎么你的东西,杨弟妹就收,跟我们就愣客气,这里面有文章啊。”

他拉我出去喝东北的烧刀子,公主从房间里出来,招呼我道:“胡华你来。”

范钢一见,道:“正事要紧,我去找老孙和铁当兄煮酒论英雄。”

进到房间,公主给我看了一段她译出来的女王爱情故事,原来,拉拉的妈妈跟精绝女王是一对亲姐妹,可精绝女王私下跟食尸王偷情,两女王为此大打出手。结果一气之下,金瓶女王跟无遮国联手,与精绝国势不两立,结果三十六国各有所倚,几百年的战争,杀得是天愁地怨,民不聊生,导致连年灾荒,一些小国被连年的血战和大自然灾害灭掉了,经年后,迫于生存的压力,精绝国又对无遮国发动了一场规模最大的战争,无遮国败得一塌糊涂,却不想,金瓶女王突然对那些囚在深洞里的SUPIS野人施放了咒语,SUPIS野人悍勇无匹,杀得精绝军队仓皇四顾,而致国灭。

残片因为不全,关于预言珠的记载只聊聊几句:西域诸国把预言珠奉为至宝,皆认为此珠能施放驱使万物的咒语,甚至把山洪爆发,瘟疫流行也视为是金瓶女王与食尸王的预言珠施出的诅咒。

而公主对此深信不疑,相信通过预言珠能让干涸的罗布泊重现于沙漠之中,让昔日的绿地、清流重新滋注这荒漠了的丝绸之路。

公主把译文交给皮教授,换上她的公主服,以无遮礼跟皮教授告别。

皮教授很不舍地道:“我尊重这一个古老民族的宗教习惯,我希望你美好的愿望得到实现,让我们一起祈祷吧。”

我们都面向无遮国的方向,左手按着右肩,静默了几分钟。

小六一死活要跟着我和公主去看那个金字塔墓里的小幽灵妹妹拉拉,皮教授抚着她的肩道:“你胡华哥哥现在不仅是咱们汉民族的极大财富,他更是无遮人民的奉身王子,那儿的人民更需要它,分别是暂时的,等过些日子,他会带给咱们惊喜,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好吗?”

六一很艰难地答应,不过,非得跟我要一个拥抱,并且狠狠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与其他人等分别握手告别,我和公主骑上骆驼,星夜兼程地赶了五六天,到了欢喜佛庙。

欢喜庙已非昔日所比。

一道道沙岭,覆压其上,连乌鸦也见不到几只,所幸是那株老树又发了几棵新芽,尚给人一点生命残存的活力。

下到井里,唤出了金猿和青鸾,让他们守在井洞。要下水拿预言珠时,竟看到老鬼鲨和造反鲨亲昵地靠在一起,唧唧地向我们打招呼。

这些家伙是怎么在水里来去自如的,难道真象那谁说的天上一个世界,地上一个世界,水里还有一个世界……这世界越来越多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哈哈,见到这两位鬼鲨朋友,公主也好高兴,我们两个只穿了潜水服,身边一人一个氧气泡泡,公主坐在老鲨背上,我坐在造反鲨背上,很悠哉优哉地到了金瓶女王的玉棺墓中。

金瓶女王和小拉拉都立在墓外,好象已经知道我们要来。

玉棺里的金瓶女王跟立在我们眼前,影子一样的女王容貌竟不一样。小拉拉没有棺位,身影飘飘地。

我这也算真正地看到一个人的幽灵可以很娴静地跟人对话。金瓶女王的脸上没有邪恶也没有阴森,倒象是一个修行多年的修女。小拉拉更多地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的神态。

要是她能跟小六一做对小姐妹该多好,两女孩一起搞怪,保证能把胆小的人吓得哭爹喊娘。

不过,幽灵好象也有幽灵的规矩,不可乱来。在宗教统治一切的古老国度里,哪怕是再过上几千年,那些咒语一样的教规也没有人或者幽灵去违背,就算她是至高无上的女王也不行。

金瓶女王看到我和公主手里的黑日绿月祭司杖,并没有跟我们说什么,就进了她自己的玉棺,拿起头侧的一个黑木盒子,回身递给了公主。

她嘴里念道:“至高无上的鲨蛇神,慈悲仁慈的观音圣女王,帕帕拉完成了守护任务,请赐免我的过失,让我的女儿重生吧。”

拉拉的妈妈敬完了神,又朝我念道:“亲爱的胡华使者,愿你与公主之魂以爱重生。”接着,从腰间取下一把剑,那剑看上去比越王勾践的铜剑还古老。

接到手里,好重,差点一失手掉到水里。

好多问题想问,可公主却向我摇了摇头,匆匆跟幽灵女王告了别,返回到地面上。

公主看了看我握在手里的剑,叹道:“我不想看到这把剑!”

第六十六章 一把刺身的骨剑(1)

我想问问这剑到底是怎么个来历,公主却不肯再跟我说话。闷着头,准备徒步的东西。

这无遮国也是,奉身就奉身吧,还非要步行天下,连骆驼也不让骑。这老沙漠地,连骆驼蹄子都能烙出血,更不用说人了。

公主纤纤玉质,赤着一双嫩脚这样子走,她不觉得什么,我可心疼得要命。这以后的沙漠苦行,就是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在路上走着,公主很少跟我说话,不过,水和食品都是她让着我。

公主吃得很少,好象已经可以食风饮露了。而且,她的精神很足,都是因为我筋疲力尽,才会择地休息。

晚上,她会坐在我身旁,让我先睡,她自己在帐篷周围查探一番,确信没有危险的响尾蛇一类的危险爬行动物后,才会禅坐着入睡。

徒步穿行沙漠,简直不是人能遭了的罪,到第二十五天的时候,我几乎是让公主搀着走的。

已经连续十天没见到绿洲,水,所剩无几,我再也没力气走了,咕咚一声栽在沙漠里,任公主怎么拉我,我死活不想再起来。

让沙丘把我活埋了吧,省得这么没有尽头的走下去。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我这么辛苦地往楼兰走,不就是为了在奉身殿被公主一剑捅到心窝子上,我死了,公主则以爱人的鲜血断了一切念头,枯坐着终了一生吗?

干脆就在这沙丘下,让公主把我结果了得了,省得到时候动起手来,万一我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让公主作难。

我昏昏沉沉软么拉沓地把金瓶女王给我的剑递与了公主,张着干瘪的嘴道:“公主,就在这儿,刺我吧……我真不想活了,你一个人去楼兰,还省省心,我就……把这儿当坟墓了。”

公主却不言语,也不看我,而是起身离开了。

本来以为公主会安慰我几句,感同身受的讲讲她小时候的悲惨故事,或者,搂着我吻我一下,洒一把爱怜之泪,谁知她竟甩我而去,连个温暖的眼神都不给我。

当时那个心啊冰冷冰冷的。

哪有这样相濡以沫的,人家米兰的不坦鱼,在湖里的水就要干涸时,还互相吐着湿润的泡泡彼此给彼此安慰,我跟公主就差最后那个了,比山盟海誓风吹沙飞深厚多了,怎么就不给一个干枯沙漠里的激情拥抱,壮士断腕前,怎么也该给点爱情甘露吧。

越想越气,我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竟然一个骨碌爬起来,向天而吼:“老天,胡大,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罘胡华不想死了,我要斗死你这臭沙漠,我要征服你。”

“胡华,你看,水。”公主清颜玉容地走近来,手里端着一“甘露瓶”。

水,我们又有水了!甘露,公主手里端着的,比观音大士的那能化三江河水的某露瓶还要神圣。

面对着公主,我两腿一屈,跟朝圣布达拉宫的佛教徒一样,匐伏在地上,干涩的眼睛訇然潮湿了。

翻过了身,由公主扶着头,喝了三大口水,顿时,一股清凉至极的感觉透遍了全身,这感觉立时化成了拥抱公主的无穷力量,把公主搂在怀里,疯狂地亲。

几个回合过去,公主轻轻推开了我。提起行囊,道:“出发,前方1000米,就是一条小河,还有胡杨树,我们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一听有水,我比金猿风跑得还快,跟个疯子一样,乱甩着手臂,扑近了小河。

小河确实小,可是,却小得连名字也没有。不过,无遮月神图有标示小河的图意。画月神图的高人很有意思,在标注水时,小水潭用个逗号,要是水多了成河了,就划一条波浪线,画老井,用的是三条波浪线,以示水多。而皮教授给我的那张新疆古墓地图,却对水没有任何标记,不知是那位比丘尼粗心,还是她有意为之。

喝得肚子跟青蛙一样鼓起来,我方才停止了牛饮。

公主只掬了一捧,喝了。看我四肢仰八叉着的丑态,她往我脸上弹了点水沫,笑道:“把鞋脱下来,我给你缝缝。”

公主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脚上穿的芒鞋,怕是已经在这次沙漠之行中壮烈了。刚开始跋涉的时候,我还能不时地关心下脚上的鞋,可一天天地黄沙蔽日地,连脸蛋子是个什么样子都无意关心,早把公主送鞋的拳拳之心扔到爪哇国去了。

抬起头,朝小河照了照自己的脸。

哇!蓬头垢面,没有人形,跟公主的清清玉容相比,简直太自惭形秽了。

金猿风在一旁嘲笑我,我抓了一根烂木头朝它的猿肚子砸过去,命令道:“立即背本王子过去梳洗打扮,我要重新焕发青春。”

我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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