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地方。有些走得远的也是刚刚没多久才回到这个地方。
郑世斌看见我们找到了副市长的家人,先是很高兴说我们帮了警方的大忙。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奇怪的郁秋身上,郑世斌显然要比刘翔现实得多,立功的心思比看美女的心思来的更为浓厚。
他警惕的看着郁秋,询问我们绑架副市长的凶手是谁。我指了指担架上的女孩,告诉他就是她。
郑世斌看了一眼那个惨死的女孩,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好像他认识这女孩一般。
我赶紧问他是不是见过这女孩,他吞吞吐吐的说没有,这更加加深了我的怀疑。很显然郑世斌在说谎,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二十章 陈大师的罪孽
回到市区以后,女孩的尸体交给了警方处理。郁秋私下和陈大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具体说了什么我和张天师都没听见。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郁秋走了以后陈大师连站都站不稳了,脸白的跟纸一样。
已经是半夜了我和张天师自然是回不了白石山了,便留下来住在了陈大师家里。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是刚睡着没多久就被陈大师惊恐的喊叫声吵醒了。
疲惫的我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心想这老陈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啊,半夜做梦都能叫这么大声。可是当我走出卧室的时候,朦胧的睡意彻底的消失了。
此时张天师已经在客厅了,整个屋子一片狼藉,连陈大师的祖师牌位都跌倒在地。张天师正用全力的按住陈大师,另一只手则掐了一个指决,我仔细一看是一个驱邪手印。一看这状况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大师中邪了,可是陈大师是修行中人,而且在自己祖师牌位面前都能中邪,这又是个什么状况。
张天师凝神念咒,然后再用指决向陈大师打去。想象中的效果没有出现,陈大师大吼一声,奋力翻滚挣脱了张天师的控制。看到这个情形我也从惊慌错愕中清醒过来,赶紧上前想帮一把手。
哪知道我还没走过去,陈大师便大声喊不要过来。然后发狂似的,随手抄起一张椅子疯狂的挥舞起来,而他挥舞的对象似乎并不是我们,而是胡乱的在空中击打。一边打口中还一边喊着:“滚开,全都给我滚开,别靠近我,我打死你们。”
面对陈大师的胡言乱语和疯狂行为,我完全弄不清状况,只得向张天师求教。张天师摇了摇头,一脸焦急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陈突然就发狂了。感觉他好像惧怕什么东西一般,可是我开了天眼什么也没有看见,甚至连一丝阴气都没有。我试过各种驱邪和宁神的手段都没有效果,他就像一下子完全疯了一样。”
我和张天师想合力再控制住陈大师,可是一直不停的挥舞椅子自卫,而且力大无比好像不知疲倦,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近身。
接连几次想要上前擒住陈大师都没有成功,我也有些急了问道:“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他,如果没有即使我们抓住他了也是枉然啊。”
张天师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回答:“他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疯了,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我还有一个办法,这招不仅能够驱邪破秽,就算是他真的疯了也能有一定抑制作用。”
听起来很牛叉的样子,我自然忍不住好奇问他到底是什么招数。张天师答道:“闾山穿心针,效果多少都会有的,但是现在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闾山派近几百年的道教历史上也算得上是名门大派,闾山法偏向刚强霸道,特别在驱邪斗法这方面独树一帜。张天师对这招穿心针表现得信心满满,我也就不愿意去怀疑那么多了,毕竟闾山的名号还是镇得住人心的。
既然有了对治方案就有信心多了,拼蛮力肯定是没戏的。和一个疯子拼蛮子,除非你比他疯得还厉害。我和张天师商量了一下,我先用千斤扎将陈大师镇住,然后张天师再将他用绳子捆起来,这样就可以施用穿心针治疗了。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不直接用千斤扎压着陈大师,张天师就在一旁治疗了呢,这样不是会简单很多吗。确实会简单很多,但是却不能实施。
因为千斤扎是一种法术,本身还是一种攻击型法术,即便只控制在让他不能动弹的程度,时间长了也会对受术者造成伤害。再加上穿心针也是一种法术,当一个人在受到千斤扎压制的时候,如果再受另一种法术的话,身体会因为两种力量的不平衡而遭到严重损坏。
我毫不迟疑对着陈大师画了讳令,念起了千斤扎咒语:“勅九天玄女来起扎,茅山三郎来起扎,鲁班仙师来起扎;扎人人不动,扎鬼鬼难行,扎兽杖不走,扎马马不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陈大师便不能再动弹,张天师赶紧取下他手上的椅子,然后用绳子将他绑在椅子上面。
我们按照计划顺利的制服了陈大师以后,张天师便找来一根缝衣服用的针,然后施起了穿心针的咒语:“天逢天献,左辅右弼,开天门,闭地户,留人间,闭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吾奉玄天上帝敕令。”咒语结束,张天师便迅速用针刺向陈大师的眉心。
一针下去,陈大师颤抖了一下便停止了吼叫,眼神也从刚才的疯狂逐渐平静了下来。过了两分钟左右,陈大师便平静的开口向张天师道谢了。
我忍不住在一旁惊叹这穿心针的神奇效果,张天师则急忙为陈大师松绑。
刚解开绳子一会儿,陈大师的表情又开始有些异常。我以为他又要发狂,正准备上前制住他,张天师也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动手将他按住。
陈大师艰难的摆了摆手,从牙缝里勉强的挤出两个字,没事。可是他的样子分明告诉我们,不仅有事而且事情很严重。张天师赶紧关切的问:“老陈,你这是怎么了?”
陈大师没有回答,满脸憋得通红,好像正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仅仅只是忍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陈大师痛苦的叫出声来,双手似乎想要抱住自己,但是又不敢碰到自己的身体。
张天师再次询问他怎么样了,陈大师扭曲着脸庞艰难的回答,自己感觉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同时被撕裂,痛苦难当。刚才发狂我们还有办法治,即便治不了也可以将他绑起来。这下可好浑身疼痛,我们就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大师的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我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但是光看他的表情就觉得不忍,到后来看着他的神态越来越痛苦,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害怕。再看一旁的张天师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忍不住问道:“张天师,你怎么了?”
张天师头也不回的盯着陈大师回答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看见老陈这样子,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但是却越怕就越想看。”
张天师的回答更加增添了我的恐惧感,就像陈大师的下场马上就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一般,可是我们却只能看着它慢慢的向我们靠近。而我们明知道这是可怕的灾难非但不能够拒绝,还会不由自主的迎上前去。
这种感觉比面临一个超级怪兽还要恐怖一万倍,自从我得到师父传法以后,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好像有一个高大得看不见全貌的巨人,告诉我即便是得到了无上法力我终究还是一只蝼蚁,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本以为自己就会一直沉浸在这种无力感之下,慢慢的感染上陈大师那样的疯狂,最后在绝望中死去。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恐怖场景,却将我们从这似乎无法抗拒的无力感中生生的扯了出来。
陈大师突然跪倒在地,用手指将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两个空洞洞的眼眶血流如注,陈大师就这样捧着自己的两个眼球,激动地呼喊:“祖师爷,弟子利欲熏心,罪孽深重。弟子知错了,如今弟子自残双眼愿意领受五弊三缺,承受一切因果罪责,求祖师爷庇佑,求祖师爷救命。”
喊完这些话后,陈大师在颤抖中晕了过去。张天师惊恐的望着倒下去的陈大师一动也不动,我则赶紧上前为陈大师施了止血咒。
这一夜我和张天师都没有再睡,我想任何人经历了那些恐怖的画面都不可能再有睡意了。陈大师的双眼已经挖了出来就绝对没有再装回去的可能了,我已经替他止了血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们索性将他抬到床上,连送医院的程序都免了。
他从倒下去以后就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直到天亮以后才清醒过来。他一醒过来,张天师便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老伙计,再大的困难也能挺过来的,你怎么能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呢。”说着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张天师的眼里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陈大师的手上。
陈大师也感觉到了,笑了笑说:“老张你也别替我难过了,我能保住这条老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我听了郁秋的话舍掉了我这双眼睛,现在怕是连魂魄都消散了。不过眼前虽然黑了,但是我的心却明亮了,这些年我为了钱财做错了很多事情啊。”
听到郁秋这个名字我心里不禁为之一动,这个自称是我同门师叔的神秘女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能让陈大师亲手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第二十一章 天罚之术
原来昨天晚上郁秋单独和陈大师聊了一会儿,就是告诉他他已经中了天罚之术。这个神奇的术法一旦被触及是绝对不自己消失的,受术之人会无比痛苦的死去。
但是这个术法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死人,会受到术法影响的人必须有因果罪孽,名下有冤魂怨气。中了这个术法的人首先会感受到身体上的痛苦,这个阶段过去以后第二个阶段会产生幻觉看见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或者动物前来寻仇,如果冲破这个阶段还活着则会感受到自己给被人带来的还要多十倍的痛苦,这种痛苦会活活的把人折磨死。
如果死亡还不能偿还你的罪孽,魂魄会继续受罚,不仅不能投胎,连阴间都去不了,知道罪孽还清为止。还不清就得灰飞烟灭。
郁秋告诉陈大师,除非他愿意自残双眼,并且以祖师名义立誓甘愿领受五弊三缺,并且按照天道承受自己的因果罪孽。如果心诚的话会得到祖师庇佑,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陈大师知道郁秋的话可信度很大,但是仍旧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有可能自己能得到幸免,可是晚上睡着以后天罚突然发作了。天罚发作的症状和郁秋所说的差不多,身体上疼痛难忍的阶段之前在树林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了,这次便是寻仇的幻觉。
说到寻仇陈大师那种劫后余生的平静表情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和深深的叹息。
陈大师一个道士能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有什么罪孽值得他如此惧怕的。我怀着不解的心情询问到:“按理说你一个修行之人,应该没有什么仇家值得你如此惧怕的吧,你昨晚到底看见了什么?”
陈大师摇了摇头说:“你认为修行之人就不会有什么罪孽了吗?其实修行之人有异于常人的能力,犯的罪孽会更大。我不像你那么坦坦荡荡,以前为了满足自己的对钱财的贪念种下了无数的因果大罪。”
修行之人比常人更容易沾染因果罪孽这是一句大实话,因为法术本身就是一种能够干扰因果的东西。陈大师常常为张副市长及其朋友办事,旺财运避祸端无一不是干扰因果的罪孽。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陈大师所看见的是被他镇住或打散的冤魂。他明知道张副市长等人干着罔顾天理的勾当,却还出手替他们收掉这些厉鬼。杀人就是足够下地狱的大罪,可是杀了人魂魄还在,打散了阴魂就什么也没有了,可想而知这些罪孽之深重。
而且每次替别人做事之后,陈大师都是收取了重金的。大凡玄学行当里无论是山医命卜相中的哪一行,只要替人做了事情都会收取一点钱财,即便是一块两块也要收一点。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这叫做因果钱,表示收了这个钱就愿意替主家担负这件事的因果。
陈大师收了重金担负起了这些因果,自然是罪孽深重。他看见厉鬼索命也是正常现象。本来这个阶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被张天师用穿心针破掉了。
陈大师脱离了这个阶段之后很快便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一次次的感受到灵魂消散的疼痛。直到这时候他再也无法继续抱着侥幸心理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越来越虚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同时真心悔恨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因此挖眼为誓祈求历代祖师庇佑,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和张天师听完陈大师的叙述以后都唏嘘不已,一方面感叹这个法术的精妙,另一方面则叹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正在我们为陈大师挖去自己双眼而扼腕叹息的时候,刘翔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们张大少死了。
张大少平常作恶多端,中了天罚之术死了也正常。可是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家的客厅里完全是一滩血水池,而张大少躺在中间已经不成人形了,身上没有处完整的皮肤。
当我们问及他的死因时,郑世斌叹息一声道:“我当了二十年的警察,头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根据张副市长的交代,他儿子是自杀的,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将自己凌迟而死。市长夫人活活给吓疯了,张副市长也有些精神恍惚,刚刚被送到医院去。”
张副市长和他的夫人都没有受伤,所谓的医院就是指的精神病院。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前两天还在耀武扬威,自以为是的权贵张副市长,今天就沦为了精神病人。可惜他连在精神病院了此余生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下午医院方面就传来了张副市长的死讯。
张副市长夫妻二人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张夫人的情况看起来似乎要严重一些,所以直接就进行了隔离治疗。而张副市长则是偶尔有些恍惚,并没有采取什么防护措施。
可是没过多久情况明显好很多的张副市长状态却急转直下,开始发狂做出撞墙、撕扯自己皮肤等伤害自己的举动。医生和护理人员想将其制服,却发现他力大无比一两个人根本近不了身。
短短十几分钟张副市长的情况越来越糟,甚至生生的将自己的耳朵扯了下来。最后五六个医护人员合力才将他制服并绑了起来。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被绑起来的张副市长不断的挣扎嚎叫,最后发现挣不脱捆绑居然开始咬自己的舌头。
张副市长一边嚎叫着一边使劲的咀嚼着自己的舌头,医护人员想掰开他的嘴,可是却怎么也掰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舌头嚼成肉沫吞了下去。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给他注射镇静药物。医生按正常的手法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按理说不会出什么状况的。可是刚注射完,张副市长便浑身颤抖口吐白沫,两分钟不到就已经断了气。
收到这个消息我和张天师都吓得不轻,我看他脸都已经白了。这个时候我们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