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盒的各个部件被完整拆开,一件一件整整齐齐放在地上。
这下轮到秦王并大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师匠道:“就算是我,也参详了几日才想出开盒之法,莫非你以前就见过此盒?”
赵承平一笑:“盒子已开,不知秦王还有何吩咐?”
看着被打开的多宝盒,秦王面无表情。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屋子里人虽多,但此时若是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昭襄王到底想做什么?杀人泄愤?
赵承平掩在广袖之下的手,缓缓握紧,全身肌肉紧绷,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忽然,昭襄王发出一阵大笑:“赵先生如此人才,屈于平原君门下岂不是太可惜,不如来我大秦,寡人可以封你为上卿。”
其实这个主意挺好,也许会比在赵国做官更好,秦国的上卿,如果再上一步,可以影响秦王的决策,也许白起就根本不会去长平,而是别人去,这样40万赵卒就可以不用死,也算任务完成,留在秦宫,也可以找到传国玉玺,总比在赵国强。
赵承平心中心思百转,最终他对秦王一笑:“如果我为了上卿的位子弃赵国、弃平原君而去,秦王当真敢用我?”
这话说的在理,秦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如此忠心之士,当真可敬可佩。”
挥挥手,就这么让他走了。
竟然这么简单?赵承平不敢相信,一路上小心留意,也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秦王身旁始终未曾开口的,正是丞相范睢。昭襄王问道:“丞相看此人如何?”
范睢道:“此人眸正神清,有勇有智,若是能为大王所用,实为大秦之幸。”
“嗯。”昭襄王点点头,“只是此人对平原君忠心耿耿,只怕没这么容易。”
范睢捋须笑道:“大王不必担心,臣自有办法。”
回到驿馆,平原君将他请去,询问秦王留他何事,他如实将秦王与自己的对话告知平原君,平原君点点头,褒扬了一番他的忠心,便让他回房休息了。
想起萧灵还留在秦王宫中,也许她的目标会与自己的相近,不如去打探一下。
待得夜深人静,他换了利落便于行动的深褐色衣衫,悄悄从驿馆后墙翻了出去,后墙紧连着一片民宅,这个时间居民都已经睡熟,赵承平凭借着脑中的咸阳地图,毫无阻碍的到达秦王宫后宫墙。
王宫的墙比起驿馆的来,高了许多,大约有两米多快三米,这点高度,又岂能拦得住常年翻墙出学校打网游的赵承平。他后退数步,一脚蹬墙,借着一跃之力,双手攀住墙顶,胳膊一使劲,顺利越墙而入。
萧灵应该是伺候在宣太后宫中,赵承平很快就找到位置,宣太后寝宫两旁是宫女宦官的居所,不当值的人都在睡,他悄悄偷了一身宦官衣物套上,挨个床铺看萧灵是否在其中。
不在,难道她在王太后寝宫?
门口守着两个宦官,都在打瞌睡,赵承平无声无息地靠近,打开房门,门闩都没上,果然是在自己宫里一点都没有安全防护意识吗?
说是寝宫,其实也不是特别大,只有两进房间,厅旁就是一处卧榻,上面有一女子侧躺着,只能看见背,不知是谁。隔了一层纱帘再里面,是一张装饰华丽的大床,床帐严严实实的罩着,想来宣太后睡在这里面。
他屏息静气悄悄靠近,卧榻上的女子转过身,赵承平一惊,急忙蹲下,寝宫之内并无照明,外面的光又太过微弱,在这距离也看不清那女子到底是不是萧灵。
那女子忽然从卧榻上起来了,大大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她双手手指在空中仿佛敲击着什么,一会儿,右手突然移开,半握,小范围的挪来挪去。赵承平这才确定,没错,这就是萧灵,这是现代人最熟悉的动作,一手打字,一手摸鼠标啊。
赵承平站了起来,萧灵将手指比在唇上,拉着他悄悄到离太后大床最远的地方,问道:“我是来拿宣太后发簪的,你呢?”
原来还在进行收集史上最强女人首饰的任务,赵承平道:“还以为你在埃及呢,我这是接任务不让长平之战坑杀赵卒的事发生,还要拿到传国玉玺。”
“听起来比我的任务复杂多了,你想好办法了吗?”
赵承平摇摇头:“完全没有,你见过白起了吗?”
“没有。”
“见过传国玉玺了吗?”
“你傻了吗?那东西现在不是还在赵国吗?应该还是和氏璧吧。”
赵承平瞬间就傻了,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忘了。得再等几十年,等秦始皇彻底把赵国踩平了以后,和氏璧才会被做成传国玉玺。
来的时候,陨石上也没个常见问题解答,至少可以问问如果带回的是和氏璧状态的传国玉玺行不行。
看着赵承平沮丧的样子,萧灵安慰道:“反正无论你在这空间呆多长时间,对现实的时间流逝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有没有可能在差不多时间将这两个任务同时完成?赵承平问道:“如果我改变了这里原有的历史进程,会怎样?”
萧灵想了想:“我的任务只是收集首饰,还从来没有改变过空间里可能发生的历史进程,不过乔瑜应该干过这事,你可以问问她。”
“什么?她也在?”
“我刚到的时候,曾在一次宣大后宫内大宴的时候见过她。”
“谁带她来的?”
萧灵说:“没有人带她来,她自有一桌,是被单独邀请来的。”
卧槽?那个冷冰冰凶巴巴的女人在这个东周末年的乱世,居然混得如此春风得意,竟然在秦国宫宴中有一席之地?赵承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为什么会被请来?”
“我也没机会跟她说上话,只听说她是为秦国贡献了不少税赋和马匹,是秦王相当重视的人。”
听起来,乔瑜和自己还是敌对关系了?
“其实我们的任务经常会重叠在一起,为什么不能一起进来。”赵承平问道。
萧灵说:“因为不能啊,你没觉得那个光环只能站进一个人吗?没有完全站进光环的人是进不来的。”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的确是这样,现在赵承平就只能希望乔瑜永远不会与自己撞上。
萧灵说:“我已经找到放簪子的地方,今晚就可以回去了,祝你好运。”
说罢站起身,赵承平忙问道:“等下,宣太后今年多大了?”
萧灵打量着他:“没问,可能四十多了吧,干嘛,你对儿子都这么大的女人有兴趣?”
“不不不,我记得她好像有个弟弟?电视剧里说的。”
“对,魏冉嘛,早死了啊,他举荐了白起的,因为权力太大被秦王弄到陶邑去了,还死在那,然后陶邑也没给他儿子留着,直接就被秦王收回国有了,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就走了啊。”
赵承平挥挥手,萧灵压低声音道:“还得谢谢你,我其实刚被调到宣太后宫里,那个盒子还真不会开,拜拜。”
多宝盒被她轻轻打开,簪子到手的一瞬间,萧灵就凭空消失了。
赵承平将多宝盒盖好,放回原处。
现在,他要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十二章 太后寝宫(下)
借着夜色的掩护,赵承平想要悄悄溜出王宫,路过一处房屋,却发现里面还有光透出。没记错的话,这里是秦王平时看奏折的地方,赵承平想也许可以在这里找到最近的军报,从中发现秦国最近的军事动向。
他潜在一旁,静静等待,终于等到屋里暗下来,昭襄王推门而出,身后一干丫环侍卫相随,浩浩荡荡向寝宫走去。
不远处,巡逻士兵的身影已经可见,不过此时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昭襄王身上,没有注意到门前多了一个人影。
站在队尾的一个侍卫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异样,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书房的门关得好好的,门口连片树叶子也没有。
赵承平屏息凝神,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行越远,这才起身,借着屋外透进来的光,打量着整个房间。
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过于天真了,满屋的竹简啊,看到猴年马月……汗牛充栋这个成语是不是就是这意思?
他随手拿起一卷打开,满篇的小篆。
奇怪,明明自己应该不认识小篆的,为什么这会儿竟然能看懂竹简上说的是某处官吏的政绩考察结果。
莫不是那个陨石起的作用?
赵承平抬手将陨石片取下,放在一边,再看竹简,果然那一个个的小篆就如同难以理解的抽象画,他又将手指搭在陨石上,瞬间就像在阅读标准印刷简体字一样的轻松。
赵成平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这陨石片,不仅可以让他知道陌生人的过往经历,还可以当自动翻译器用,真是意外之喜。
抓紧时间!
他决定从离书案最近的竹简开始看,根据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放在手边的资料要么是最新的,要么是最重要的。
可是,一捆捆的看下来,不是在说兴修水利,就是讲财政税赋,还有上书之人吐槽另一个官员办事不力等等与军事无关的话题。
赵成平非常的失望,对于剩下的竹简,也没了翻阅下去的兴趣,因此都是一目十行,一秒扫完一个竹简。
突然,赵成平握住一个竹简,扫了一眼之后,不自觉的轻笑一声,这竹简,是魏冉之子写的,这上面写的非常含蓄,可是对父亲封地陶邑被收的不满,却是暗含其中,希望可以要回这块地方。
想要秦王把吃到嘴的肉吐出来?看来这个小魏同志对自个儿这位表兄弟实在太不了解了,赵承平嘲讽的笑笑,突然感觉门扇那里微微发出响动,想要再躲已是不及。
只听见门口有人大喊:
“有刺客!”
什么刺客,不就是看你几卷竹简,刺谁了啊!
他随手抓起放在案上的一张绢帛蒙面。
刚想推门跑路,却不想前面一队士卒冲了上来。
赵成平将门一拍,又跑到窗前,刚一打开窗户,这窗户正好一队士卒经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窗户关上。
赵成平四下张望,寻找出路。
可是,这四面八方,都已经被围住了,赵成平把心一横,直接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八个巡逻侍卫已经赶到门口,呈半圆队形包围着这唯一的出入口,他们手中锋利的长戟闪着寒光,而赵承平手无寸铁。
他猫腰躲过第一轮的袭击,就地一滚蹿到其中一个侍卫身边,身体如蛇一般突入他的防护范围,抬手对着侍卫的脖颈侧面狠狠一击,侍卫应声倒下,手中长戟落在赵承平手中。
第一次真正摸到长戟,虽然挥起来很不顺手,但是也足以将那七个侍卫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仅仅是保持距离是不够的,在这干耗着也是死路一条。不行,不能在此缠斗。
赵承平将长戟在手中抡得呼呼生风,再顺势向侍卫们丢了过去,那些侍卫本能的将飞来的长戟拨开,却都露出了胸前的防护空门。
就是现在。
赵承平欺身向前,双手齐出,按住最靠近自己的两个侍卫右手腕,随着两声清响,两人手腕脱臼,再拿不起沉重的长戟,接着胃部又挨上重重的勾拳,两人哎哟一声。
紧接着赵承平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想也没想,整个人猛然卧倒在地面,以双手为支点,双腿用力向后蹬去,正正踹在身后两侍卫的小腹之上,两侍卫当时就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
这些侍卫不愧是秦人,悍勇非常,另外三人眼见着同伴一个个折于赵承平之手,依旧奋勇向前,并无胆怯之色。
可惜赵承平所学的武术,是综合了千年中华武术各门各派中最直接狠辣招数的军中擒敌术,而先秦时期的击技还没有达到那样的精妙,无法与之匹敌。
当第八个侍卫躺在地上的时候,赵承平抬起头,数队侍卫已经离他不远,呼喝着:
“抓住他。”
玩车轮战那得累死,不如暂避其锋芒,他转身蹿回后宫那庞大的宫殿群中,借着建筑物的掩护,侍卫暂时失去了他的行踪,赵承平知道他们离自己不过是几道墙而已。
此时弩箭队也被调来,若是想要跃墙而出,将会成为强大秦弩的活靶子。
————
宣太后被外面的喧杂吵闹声惊醒,刚想问睡在外面的萧灵发生什么事,却见一个男子一个箭步蹿到她的床上。
刚想叫,却被赵承平捂住了嘴:“你若敢喊,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黑暗中,那男子的脸一点也看不清。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门口了。
赵承平迅速将鞋脱下甩到床边,又迅速的脱光了衣裤,扯开蒙面巾,披散了头发。宣太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恐惧的全身发颤。
“别怕,借你这暂且躲一会儿。”赵承平低声道。
果然,门外有人大声道:“禀太后,有刺客潜入,大王诏令搜遍每处宫室。”
“这里并无刺客,你们退下吧。”
本以为就这样可以躲过,没想到门口竟传来昭襄王的声音:“为防万一,孤亲自来查!”
房门就这么突然被打开了。
昭襄王举着火把带头进入太后寝宫,发现床前有双男子的鞋,他“呛啷”一声抽出长剑,挑起床帐,却看见赵承平露出大半个赤。裸的身子,紧紧搂着宣太后。
此时赵承平全身肌肉绷紧,看似依偎在宣太后身边瑟瑟发抖,实则他那搂着宣太后腰的那只手,如铁钳一般,扣在她的脊柱上,只要她一旦有什么举动,立时就会被他折断脊柱而亡。
对于宣太后素日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昭襄王心知肚明,也觉得母后孀居多年,着实孤苦,并不觉得应该禁止这事。
只是……这个赵国的门客,到底是怎么爬上母后的床的?
他疑惑的看着宣太后。
这会儿屋里屋外已被火把照得通明,宣太后此时也看见这个亲亲热热搂着自己的年轻男子,挺直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嘴唇,一双剑眉下的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跳动着红色的光彩。
那紧贴的身体更是劲瘦有力,腰腹上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线条由于他全身绷着劲,更是纤毫毕现。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火把的温度,赵承平额上缓缓流下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滚,滴在胸膛上。
宣太后看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右手就这么摸上了他的胸口,替他擦去那滴汗。
周围是出名的大秦武士,面前是手持长剑的秦王,赵承平所倚仗着的,也就是手里这个女人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罢了,没想到,在见识过自己力量之后,她竟然也能见色起意,当着儿子的面,公然调。戏自己。
先秦时代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现在的局面反倒是赵承平不敢说不敢动,毕竟他扮演的角色是与敌国太后私通的男人,不能反抗不能拒绝甚至还得表现出配合的样子,好在宣太后保养得不错,看起来也就是现实世界里那些三十五六岁的都市白领,不然他只怕真忍不下来。
昭襄王一脸唾弃的看着赵承平按在被子上的那只修长的手,看起来软弱无力,也只能画画倒酒哄女人喜欢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为小白脸的赵承平,生怕昭襄王在此停留时间过长会生变,他用气声在宣太后耳边说:“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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