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搅拌。
一会儿高瘦的和尚法常走了进来,看见法济站在板凳上在那里搅粥,说道:“法济不要调皮,粥搅拌糊了不好吃!”
法济‘哦’了一声,调皮的左摇右晃着跑了出去,沿着石阶往上跑,在那绿草地上捉蟋蟀。
很快早课就做完了,肚子咕咕叫着的和尚都争先空后的下来吃早膳。和尚们沿着石阶跑,冷不丁法济的小脚一伸,法真被绊得摔了一跤。
法真跑得很快,这一下脸直接扑在石阶上可摔得不轻,额头撞得瘀肿,牙都给撞掉几颗,鼻子嘴巴在冒着血。
法真惨叫了一声,捂着鼻子回头瞧见法济在那里挤眉弄眼,气得刚想发作,又看见执法僧广仁在上面瞪着眼,只好忍气吞声好像没事人一般。
广仁是极溺爱法济的,这口气法真得忍着,法济还是个稚童,广仁不可能会骂法济,广仁肯定会骂法真走路不长眼睛,踢到小孩的脚上,法真可不想挨广仁的骂!
法真恨得牙痒痒,‘哎呦哎呦’的叫着,忍着疼喝了碗稀粥,找管事的要了几粒治外伤的丹丸外伤灵吃了,又往伤口上抹了金疮药,然后到演武场练功。
法真这次被捉弄得可惨了,脸上的伤口很是醒目,演武场上练功的和尚都你一言我一语的笑他!
法济在演武场边上一个齐腰的花岗岩石台上坐着吃糖葫芦,两只光脚荡呀荡,咿咿呀呀的唱佛经。
法真偷偷摸摸的摸到后面,冷不丁的抄手抢了法济的糖葫芦撒腿就跑!
“快还给我,快还给我!”法济光着脚,哭喊着追了上来!
“哈哈,不给,就是不给!”法真跑得飞快,回过头来挤眉弄眼。
“坏家伙,快还给我!”法济御空追了上来,法真的身法也很灵活,左蹦右跳的很难追上。
‘呼’法真把糖葫芦抛了起来,法妙飞过来想抓住糖葫芦,还是被法真抢先了一手。
“哇哇哇,快还给我!”好一阵子都没有抢到,法济大哭了起来。
“哈哈,不给,就是不给!”法真挥动着糖葫芦逗弄着,心情很是舒爽,终于可以让这个小恶魔吃瘪了。
法济大哭着跃到屋顶上,指着法真喊道:“法真坏蛋,你到底给不给我!”
“不给,就是不给!”法真吃了一颗糖葫芦,然后挥着糖葫芦逗法济过来抢!
法济哇哇的大哭,两只脚不停蹦跶着,把屋顶的灰瓦片都踩得稀巴拉,指着法真喊道:“法真,你睡觉不穿底裤!”
练功的和尚都停下来看他们逗玩,听到法济这样说都禁不住的哈哈笑。
法真也是一愣,这个小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事!
法真还是不肯将糖葫芦还他,法济嚎啕大哭着,又指着法真喊道:“法真,你晚上偷喝酒,偷吃烧鸡!”
练功的和尚都听到法济的大喊,法真吓得半死,忙喊道:“法济,不要胡说,师兄把糖葫芦还给你,再给你买几串糖葫芦!咱们出家人禁止吃荤喝酒,我怎么会喝酒吃烧鸡,大家不要信他胡言乱语!”
法济抹着鼻涕眼泪,指着法真说:“我没有胡说,法真你晚上shou淫!”
瞧热闹的和尚哄然大笑,法真吓得魂飞魄散,忙跃上屋顶想要堵住法济的嘴,同时大喊道:“众位师兄弟不要听小孩胡说,好啦,法济乖宝宝,别玩了,师兄多赔你几串糖葫芦!”
“你shou淫,你shou淫,你shou淫,你shou淫,你shou淫!”法济调皮的高声叫喊着跑开!
被法济讹诈过的几个和尚都很唏嘘,幸亏没有被他这么大声喊出来,不然脸往哪搁呀!
广仁远远的听到法济喊法真喝酒吃烧鸡,后来又听到他喊法真shou淫,广仁想着无风不起浪,就把法真喊过来盘问。
演武场上练功的法智向法明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昨晚法岸shou淫被我逮个正着,咱现在有他的把柄不用怕他,吃了午膳把他叫出去,咱先不说事,你在背后偷偷的用网把他兜住,狠狠的揍他一顿,再叫他把讹的银子吐出来,不揍他老子不解恨!”
法明点了点头,道:“正是,先揍他一顿,不揍他我也不解恨!”
不一会法真惨叫着被法杖打的屁股皮开肉绽,说是犯了酒戒荤戒和淫戒!
广仁他自己何尝不是很喜欢shou淫,广仁shou淫的时候法真还没出世,广仁shou淫了有三十来年了!广仁也偷偷的喝温酒吃烧鸡,他还喜欢吃酱香猪蹄,就像抓贪官的官也贪墨了很多银子一般,广仁他是老贼抓了新贼,老贼却从没被抓过!
法真被打得在地上嘶声惨叫的时候,广仁在一旁心安理得的瞧着,寺院的戒条他广仁几乎都犯过,打犯戒的和尚也不是头一回了。广仁暗喜自己独自有个禅房,shou淫的时候把门一关,不用担心被人瞧见。
广仁来回的踱着步子,左一句我佛右一句我佛的说教,说得嚎叫着的法真好生的惭愧!
吃午膳法岸端着盛着米饭的瓷碗去夹菜的时候,法济把香蕉皮丢在他的前面,法岸走过去的时候没有瞧见,踩在香蕉皮上摔了一跤,瓷碗都摔得稀巴烂,被广仁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他不长眼睛,罚他不准吃午饭。
法岸心里暗恨法济,暗骂这小家伙真是坏透了,师兄弟都被他捉弄苦了。
法岸中午只是喝了点清水果腹,肚子饿得呱呱叫着在廊道里走,法济在围栏上坐着,诡笑着勾手指叫法岸过来。
法岸满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眼珠子瞪着法济。
法济嘻嘻的笑,把手指着法岸的鼻子,道:“法岸,你shou淫!要保密的话银子拿来!”
法岸一听又气又怕,刚才法济高喊法真shou淫,结果法真被广仁毒打了一顿,屁股肿得老高,皮都掉了一层,现在正伏在床上惨声呻吟!
广仁还罚法真伤好了之后在崖洞里面壁三个月不准出洞,每天只准早上喝一碗稀粥。吃喝拉撒都得在山洞里,还没得洗澡,多苦多寂寞枯燥难熬,出来胡子都老长变野人喽!
法真在床上泪流满面说广仁打得好,多谢广仁的教诲,今后一定好好的做和尚,再也不犯戒了!
广仁风闻法真说的话,还特地去看了他,嘱咐给他吃最好的外伤灵,抹最好的金疮药。
法真哭得更大声了,几乎整座寺庙都听得到,说广仁是真菩萨临凡教化世人,今后一定好好认认真真听从教诲,听从真菩萨的教诲就能超脱苦海。
广仁听得很是飘飘然,当即就免了法真面壁三个月之苦。法真知道歌功颂德就好,最好经常在人多的地方说,今后就算偶尔shou淫又有什么关系呢,广仁可以包庇他嘛!广仁的心里暗道!
法岸气的是晚上法智说好保密的,当时也没说保密不用钱,这一天还没过,转眼就叫人来讹诈,要收保密的银子!
法岸确信确定以及肯定是法智叫法济来讹诈的,昨晚shou淫被法智逮个正着还拍他肩膀来着,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法智自己来讹诈就好了,还把事说给了法济,法济是个小孩,怕他嘴巴不稳嚷嚷出来!
法岸暗骂法智这个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说一套做一套!
法岸心里翻滚着,脸上堆着谄笑,小声说道:“小师弟,不要声张,有话好说,是法智叫你来问我要银子的吗?”
法济不答他的话,伸着手道:“有多少银子都拿来,看你老实不老实,不老实广仁把你一顿毒打,法真就是榜样!”
法岸转着眼珠子,料想自己的银子藏的好好的,法智是不可能知道他有多少银子的!
法岸打着哈哈的说道:“师弟你是知道的,我们做和尚的靠着施主布施,这么大的一个寺院要维持,每个弟子一年才半两银子的花销,本来是入不敷出,哪里能存到什么钱,师兄这里有三钱银子,你都拿去罢!”
法济背着手就走,边走边说:“法岸,赶紧把屁股磨出老茧,你等打吧!”
法岸脸色唰的就白了,连忙喊他回来,矮着身子抓着法济的手肘道:“师弟别生气,有话好说!”
法济把手一伸,说道:“五两八钱银子,拿来!”
法岸一听这个数,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琢磨着为什么法智连自己有多少银子都这么清楚。法岸把银子藏得极其隐秘,不该有人知道才对的!肯定是法智暗中跟踪自己,法岸心里想着。
法岸是死活不肯承认他有五两八钱银子的,法岸存了好几年才存到五两八钱银子,还指着用这些银子玩女人呢!
听说男人弄女人的时候,她会嘤呖呖的叫唤,那声音动听极了!
法岸以前听人说过,参禅的时候想起来很是向往,他很想亲自去体验一下是真是假。
法岸无论如何也不肯交出所有的银子,一钱一钱的往上加,说的嘴巴都干了,加到三两的时候就再也不肯往上加了。
法济指着法岸的鼻子,威胁道:“法岸,不要再磨叽了,五两八钱银子要不是如数交上来,等着毒打!”
法岸鼻子酸酸的想哭,实在没办法,只得把银子拿了出来,交给了法济。
刚刚把银子交给了法济,法岸正在气头上,没想到法智就来拍他的肩膀,昨晚说好的要叫他到红石崖说话!
法岸气呼呼的跟着法智走,心想法智肯定是想抵赖不是他讹的银子,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当我法岸是傻子么!
两个和尚到了红石崖,那里还有前些天法智和法明扯烂的僧衣。法岸转过身子,脸红脖子粗的指着法智的脑袋,吼道:“法智!你讹了我的银子,把我叫出来是不是想抵赖!”
法智没想到他会恶贼把主家喊做贼,气得三尸神暴跳,抓着法岸的领子吼道:“好啊!该死的法岸,果然是你!这么快就心虚了,还没说你是黄鼠狼就先露出尾巴,来个恶人先告状!”
法岸没想到法智会反咬一口,说自己讹了法智的钱,一下子气得鼻子喘气大如牛,狠命的挥动着拳头砸向法智的脑袋。
法智也不甘示弱,吼叫着恶狠狠的挥动着拳头,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本来商量好法智一打响指,法明就出来用网兜把法岸罩住,没想到两个人一下子就扭打成了一团。法明赶紧跳出来一撒网,法智和法岸两个人相互拉扯着都跳不开,一下子两个人都罩在网兜里了!
法智和法岸两个人在网兜里骂骂咧咧的挥动着拳头互不相让,噼噼啪啪的打成一团,僧衣也撕扯烂了多处。
法明在外面瞧着法岸要打,但是那网兜的黑线极其细密,法岸和法智两个人在地下翻滚,看不清谁是谁!法明挥动着拳头一股脑儿的使劲砸打,明明瞧见拳头打的是法岸,里面传来法智的嚎叫声:“该死的法明,你打到我了!”
“该死的法明,你又打到我了!”法智尖利的嗷嗷叫着!
三个人扭打了好一阵子,法岸两只拳头斗不过四只手,被打得很惨,鼻青脸肿浑身上下都是瘀伤,僧衣被扯得稀巴拉,四方平裤头都快被扯掉了,惨嚎着道:“刚刚你们叫法济讹了我五两八钱银子,还说老子讹你们的银子,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
法智和法明一听这话不对,渐渐的放松了手脚!
三个人一对口,懊恼得直拍脑袋,道:“法航!一定是法航这个王八蛋!”
法岸被揍得鼻青脸肿,实在是没法回寺院了,回寺院的话肯定打架的事会抖出去,到时候广仁又要寺规处置了!
法智也受了一些伤,遮掩着还能回寺里,吃了几颗外伤灵,抹了金疮药,在禅房里用被子捂着打坐运功疗伤。
法智把外伤灵都给吃完了,法明只得去问管事的要。法岸肿得比较厉害,又要尽快的好过来,法明问管事的要八颗外伤灵!管事的问法明为什么要那么多的外伤灵,是不是打架了。法明脸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
管事的要法明给五钱银子才给他外伤灵,不然就说出理由来!脚伤要看脚,屁股有伤也得掀开裤子看屁股!法明说不出理由,他的银子都让法济给讹诈光了,哪里来的银子!法明就说先赊账,以后有了银子再给!管事的哪里信他五钱银子都没有,一定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法明也没有办法,就跑来问法智有没有五钱银子,法智哪来的银子,银子都让法济给讹诈光了。法明想法智总归不可能五钱银子都没有,两个人说得急了,法明就道:“师兄我真的不是不肯出这五钱银子,我真的没银子,未必然你连五钱银子都拿不出!”
法智没想到法明还不相信自己,对天赌誓着说:“师弟我是真的不是不肯出这五钱银子,我真的没银子,都让法济讹光了,未必然你连五钱银子都拿不出呦!”
法明听了有些冒火,道:“师兄,打人的主意可是你出的,现在出事了倒好,推得干干净净!”
法智也很生气,道:“师弟,你可是揍得最狠的,在外头把我们两人都打得好惨!”
两个人都拿不出五钱银子,还怀疑着对方不肯出银子。法明知道再缠下去,法智也不会拿出或者他也可能拿不出这些银子,连忙从法智那里跑到红石崖那边,问法岸是否有五钱银子换外伤灵!
法岸以为法明给他带来外伤灵,没想到法明劈头盖脸就问他要五钱银子。法岸不听倒好,一听心火直冒,道:“法明你真不是东西,把人打一顿还问人要银子,亏你想得出来!不要说五钱银子,我这一顿打,还得问你们两个每人要二两银子!”
法明连忙解释道:“师兄,我跟法智师兄实在是拿不出五钱银子,您先垫着,到时候我和法智一人出一半再还给您!”
法岸哪里相信他们两个加一起连五钱银子都拿不出,法岸他哪里又拿得出五钱银子,气呼呼的道:“我的银子都叫法济给讹光了,未必然你们两个人合在一起都拿不出五钱银子!”
他们两人在一起争执了好久,法岸气极了就道:“你们推吧!到时候挨罚的可不止是我!”
法明和法岸争得久了也没意思,两人都蹲着,用树枝在地上划着圈圈想办法!
三个和尚都拿不出五钱银子,如果没有外伤灵光靠运功疗伤要好几天的时间,难道让法岸出山去躲几天?法岸灵机一动,叫法明找大财主法妙去借!
法明只好这么办喽,他就从红石崖跑到膳房的食堂里。法妙正坐在地下矮板凳上,用勺子往木盆里加了点清水,气呼呼的在那儿和面,面粉把手弄得白白的。
法明在门口把眼睛往里瞧,搓着手谄笑着看法妙和面。法妙见他贼眉鼠眼的,就起来拿着门上挂着的粗布把满是面粉白皙皙的手擦了擦,走出来道:“法明,你干嘛点头哈腰的,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法明连忙把法妙拉到角落里,轻声细语的跟他把事说了,问他借五钱银子!
往常法妙银子多的时候倒好说,如今法妙的银子让法济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