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云子却绝不停留,当下出城直奔南门外炮楼而去。
南造云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城门外,岳维汉和楚中天却只能干着急,城门附近都是无遮无掩的开阔地,把守城门的伪军又足有一个排,他们两个人手里拿的又都是短家伙,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无法跟伪军手里的长枪对干!
岳维汉正无计可施时,城门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正向岳维汉、楚中天两人连连开枪的伪军猝不及防,顿时被放倒了十几个,剩下的二十几个伪军见势不对,顿时抱头鼠窜,在逃跑的过程中,又让岳维汉、楚中天追上来摞倒了好几个,最后只有不到十个伪军逃进了城门两侧的小巷子里。
旋即刘铁柱就带着特战大队第1小队从城门外冲了进来。
“旅座,刚才怎么回事?”刘铁柱急声道,“那么大的爆炸声?”
“先不说这个。”岳维汉急道,“刚才出城的那个日本娘们,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刘铁柱点点头,又道,“不过这娘们跑得贼快,我们没能追上。”
“追!”岳维汉当下带着第1小队追出了南门,刚才日军宪兵队司令部里发生的大爆炸他也看到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岳维汉大致上也能猜得到,这肯定是小鬼子干的好事,虎子他们留在外面估计没事,就是不知道尚飞有没有事?
不过,岳维汉现在暂时还顾不上,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逃跑的日本娘们。
岳维汉并不认为海伦已经丧生在刚才的大爆炸中,小鬼子既然设下了这个陷阱,就一定会事先将海伦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而要想找到海伦并且把她救回来,那就必须抓住逃跑的那个日本娘们,这个日本娘们应该就是南造云子。
等岳维汉带人追出城门,夜空下早已经失去了南造云子的身影。
皱了皱眉头,岳维汉回头问刘铁柱道:“柱子,那日本娘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那边。”刘铁柱伸手一指西南方向,道,“往南门外炮楼方向跑了。”
“南门外炮楼?”岳维汉心头顿时一动,道,“追,马上去南门外炮楼!”
岳维汉的判断是正确的,海伦就关押在南门外炮楼,南造云子出城之后也径直跑回了南门外炮楼,与留在炮楼的小岛大尉会合之后,南造云子当即押上海伦,与另外三名鬼子兵分乘两辆边三轮摩托,急奔曲阜县城而来。
岳维汉带着第1小队赶到时,两辆边三轮摩托已经冲出炮楼上了公路。
“枪来!”岳维汉处变不惊,当下伸手从特战队员手中接过了带有四倍望远镜的日式狙击步枪,举枪,瞄准,旋即冷酷地扣下了扳机,五百米外血光崩溅,落在后面的那辆边三轮的驾驶员顿时被岳维汉一枪打爆了脑袋。
驾驶员被击毙,后面那辆边三轮顿时失去控制,冲进路边水沟停了下来。
坐在后座的鬼子兵和边斗里的小岛大尉刚刚挣扎着爬起身来,岳维汉就已经带人冲了上来,枪声响过,两个鬼子应声就倒,当下岳维汉命令特战队员将边三轮重新抬上公路,楚中天试了试车,小鬼子的边三轮还挺皮实,居然没坏。
待岳维汉坐进边斗,楚中天再猛然一轰油门,边三轮就已经猛然窜了出去。
目送岳维汉、楚中天搭乘边三轮摩托飞驰而去,刘铁柱再回头向第1小队二十几名队员一挥手,厉声大喝道:“全都有,跑步……走!”
…………
飞驰了十几里路,岳维汉他们终于追了上来。
南造云子的车坐了三个人,载重略大,所以速度上就略微慢了点。
借着车灯,岳维汉已经看见了海伦,她被人反绑在了边斗里,看到海伦安然无恙,岳维汉终于舒了口气,还好,五个师的美械装备还在。
两车堪堪接近,南造云子和岳维汉几乎同时开枪。
不过,摩托车颠簸得厉害,两人枪法虽好,却也很难命中目标!
激烈的交火中,两车相距已经不足二十米,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对面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车队,雪亮的车灯几乎将这边照得亮如白昼!
岳维汉顿时心头一沉,这么庞大的车队,绝不可能是国军,更不可能是八路军!
正好南造云子手中的王八盒子打完一个弹夹,趁着南造云子换弹夹的机会,楚中天猛然将油门旋到了底,边三轮顿时一个加速追上了前车,岳维汉趁机腾空跃起,人在空中,又猛然飞起右脚踹向了前车后座上的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堪堪换好弹夹,不等他举枪射击,岳维汉就已经飞脚踹到。
岳维汉这一脚正中南造云子右肩,南造云子顿时闷哼一声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岳维汉顺势占了南造云子的座位,再猛然伸出双手抚住前座日军驾驶员的下巴和脑门轻轻一扭,只听喀嚓一声清响,日军驾驶员的颈骨已经生生折断。
岳维汉再伸手轻轻一推,就将已经毙命的日军驾驶员推下了车,旋即用力猛打边三轮的车把,同时又猛然拉下前铩,边三轮顿时来了个漂亮的甩尾,直接就在狭窄的公路上掉了个头,此时,迎面而来的日军车队已经相距不到五百米!
几乎是同时,楚中天也已经完成了甩尾转向,两人再用力旋动油门,两辆边三轮顿时就像箭一样向着来时方向窜了出去,等南造云子狼狈不堪地从路边水沟里爬起身时,两辆边三轮早已经飞出百米开外了。
“岳,真的是你吗?”
“哦,我的上帝,真的是你!”
惊魂甫定的海伦这才发现身边的摩托车驾驶员居然已经换了人。
发现来人竟然是岳维汉之后,巨大的惊喜顿时就在海伦心头弥漫开来,之前因为看到岳维汉跟别的女人野合而带来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此时此刻,海伦脑子里只剩下唯一的一把声音:岳维汉为了救她,居然不惜以身犯险!
“海伦,你没事吧?”岳维汉腾出右手,替海伦松绑。
海伦摇了摇头,刚刚恢复自由便猛然探出双臂搂紧了岳维汉的熊腰。
这时候,后面的日军车队也发现了异常,突然开始加速,尤其是车队里的几辆卡车,霎时就加大油门追了上来,卡车的动力可不是边三轮能够比拟的,不到片刻功夫,跟岳维汉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缩短到了百米之内。
最前面那辆卡车上的鬼子率先开火,幸亏不是机枪。
不过既便是这样,岳维汉和楚中天也是险象环生了!
堪堪进了一片树林,岳维汉赶紧回头向楚中天打了个手势,旋即猛打车把拐进树丛里熄火停车,楚中天却继续将油门旋到底,风驰电掣般冲进了树林深处,紧追不舍的日军车队并没有发现前面的摩托车少了一辆,当下也追进了树林深处。
不到片刻功夫,整个日军车队就风驰电掣般开了过去。
岳维汉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正要转身下车时,海伦却纵身坐到了他的腰上,然后张开双臂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不等岳维汉有所反应,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娇靥就迅速靠近了他的脸庞,烈焰般火热的红唇已然近在咫尺!
岳维汉只来得及唔了声,两人就已经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海伦很快就开始情潮泛滥,双手轻轻抚过岳维汉强壮的胸肌,又一路往下越过岳维汉的小腹,直接就伸进岳维汉的裤裆紧紧握住了那话儿,岳维汉霎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人却猛然惊醒,娘的,这里可不是办事的地儿,小鬼子随时都会杀回来的!
当下岳维汉伸手搂住海伦的丰臀将她轻轻抱起,又下车向着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海伦吃吃娇笑着,顺势劈开双腿坐到了岳维汉腰上,岳维汉狂奔不止,海伦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胯下那狰狞勃发的凶器已经紧紧抵住了她的花蕊,那滚烫的灼热感,既便隔着两层裤子,海伦也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得到。
不知道奔跑了有多久、有多远,岳维汉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东方天际已经微微发白,四周景物已经依稀可辩。
海伦挣扎着从岳维汉腰上坐了起来,先解开牛仔裤的钮扣,再轻轻一拉,白色的紧身牛仔裤就已经褪到了腿弯处,霎时间,雪白挺翘的美臀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岳维汉眼前,岳维汉的喉结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再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第213章 动身前夕
中午时分。
井上大佐率领的摩步中队终于放弃搜索,匆匆赶到了泗水县城,不过等他们赶到时,驻守泗水县城的伪军早已经全跑光了,至于驻扎泗水县的日军宪兵中队,也早已经被南造云子安下的炸药全部炸回东洋投抬重新做人了。
袭击泗水县城的国军则早已经撤走了。
着眼前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泗水县宪兵队司令部,南造云子气得差点咬碎了银牙,她又败了,她再一次地败在了岳维汉手下!倏忽之间,南造云子猛然回头遥望着尼山方向,咬牙切齿地道:“岳维汉,总有一天你会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
与此同时,岳维汉的特战大队也已经回到了根据地。
此次营救行动大获全胜,不仅救回了海伦,甚至还将泗水县的日军宪兵队一锅端了,美中不足的是日军司令部里储存的武器弹药连同大量物资全部毁于一旦,还有,特战大队也有十几个战士受了轻伤,曹尚飞更是受了重伤,好在没有性命之虑。
今天的海伦看上去显得格外的容光焕发,眉宇间流露出的尽是浓郁的春情,双手更是搂着岳维汉一刻都不曾松开过,柳忻和赵欣怡见了一个劲地皱眉头,心忖西洋女人就是不知道害臊,大庭广众之下也敢这样。
女土匪玉狐却不高兴了,当下示威似地上前搂住了岳维汉另一条胳膊。
岳维汉倒是神情自若,刘毅、李玉龙等军官看了全都艳羡不已,心忖旅座就是旅座,不光打鬼子厉害,哄女人也是把好手,只看这架势,他们就知道女土匪、还有飘洋过海来的美国大洋马都已经让旅座给拿下了。
一场风波虽然已经过去,李玉龙却仍然感到自责。
当下李玉龙干咳两声,上前检讨道:“旅座,这次是我们独立团没有做好保卫工作,让小鬼子钻了空子,还连累海伦小姐……”
岳维汉当下从玉狐和海伦的怀抱里挣脱而出,又举手阻止了李玉龙,道:“玉龙,这事就不提了,毕竟这次来的不是一般的小鬼子,而是他们的特战精英!”说此一顿,岳维汉又道,“不过,今后你可一定要提高警惕,绝不能再让小鬼子钻了空子。”
李玉龙啪地立正,肃然道:“旅座放心,玉龙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岳维汉道,“否则,我还真不放心把特务队、通讯队还有卫生队留在你这。”
岳维汉这话一出,柳忻、赵欣怡还有海伦全都变了脸色。
玉狐更是撅着小嘴扭腰不依道:“岳大哥,我得跟你走!”
“不行。”岳维汉断然道,“冀南局势未定,你们暂时还不能去!”
玉狐不依不挠地道:“岳大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小妹我就什么都不怕。”
“不行,我可以去冒险,可以去死,却绝不会让我的女人去冒险。”岳维汉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们得活着,得替我生儿子,多生儿子,万一老子我这辈子打不跑鬼子,你们还得把儿子养大,接着再打鬼子!”
“听话。”岳维汉说完纟拍了拍玉狐的脸颊,旋即转身进了作战室。
刘毅和李玉龙也跟着走进作战室,一走进作战室,岳维汉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问刘毅道:“参谋长,武汉方面有没有新的战情通报?”
“有。”刘毅点点头,神情凝重地道,“还真让旅座您给猜着了,蒋委员长已经命令武汉战区的一百多个师全线反击,还命令我们重占邹县,切断津浦铁路,孙连仲集团、于学忠集团也都接到了命令,他们的作战任务分别是切断胶济铁路以及陇海铁路。”
岳维汉顿时一拳重重捶在桌上,旋即喟然长叹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呀……”
“旅座,现在怎么办?”李玉龙道,“我们独立团要不要强攻邹县,断切浦浦线?”
“强攻邹县?切断津浦线?”岳维汉冷然道,“李玉龙,你觉得独立团有可能在正面对决中打败日军独立混成第10旅团吗?”
李玉龙摇了摇头,神情沉重地道:“如果能把日军独立混成第10旅团诱入山区,那么我们独立团的胜算就会超过六成;如果两军摆开来打野战,我们的胜算恐怕不会超过两成,如果日军守城,而我军强攻,则我军必败无疑!”
“这不就结了?”刘毅苦笑道,“眼下日军的战略重心在武汉,在山西、蒙绥、苏鲁各战区日军一定会暂时采取守势,龟缩各要隘及交通要道不出,因此,日军独立混成第10旅团是绝不会主动出击的,你就死了诱敌深入这条心吧。”
李玉龙皱眉道:“可蒋委员长还有战区长官部的命令……”
“这是乱命!”岳维汉霍然抬头,冷然道,“我们没必要执行!”
“是!”李玉龙猛然挺身立正,肃然道,“卑职一定严格遵循旅座的训示,坚决执行‘游击作战’的策略,绝不与日军正面交战!”
“行了,你去吧。”岳维汉挥了挥手,李玉龙当即转身离去。
目送李玉龙的身影远去,岳维汉又向刘毅道:“参谋长,武汉前线的国军主力既然已经放弃坚固的国防工事展开全线反击,离全线溃败恐怕也为时不远了,多则半月,少则三天,武汉局势必将靡烂,我们也应该尽快动身了。”
“是啊。”刘毅点点头,喟然道,“要是去晚了,既便我们光复了整个冀南,彻底切断平汉线暨津浦线,恐怕也无法挽回武汉会战的败局了!武汉会战若败,国军主力必将丧失殆尽,两湖乃至两广、云贵都可能为日军趁势而下,如此,中华民族危矣!”
岳维汉默然无语,这一刻,连他都不由得萌生了宿命般的无奈。
尽管,岳维汉已经很努力了,他已经努力改写了南京保卫战和徐州会战,甚至让耻辱的南京大屠杀永远消失了,然而,他的努力似乎仍然不足以改变整个历史的走向,难道国军仍然会在武汉会战中战败?难道国民政府仍然要迁都重庆?
见岳维汉脸上渐渐有了痛苦的神情,刘毅赶紧又劝道:“旅座也不必过于自责,不管怎样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我们已经向战区长官部陈明利害,旅座你更是向蒋某人发去了私人密电,可蒋某人看不清形势,非要一意孤行,如之奈何?”
岳维汉摇了摇头,又向刘毅道:“参谋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刘毅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部队么,还不是拉起就走?”
岳维汉点点头,肃然道:“那就出发吧!”
…………
武汉,总参谋部作战室。
蒋委员长再次莅临作战室,与党国的高级将领们分享大反攻的喜悦。
何上将手持指挥杆,神情振奋地向蒋委员长介绍道:“委座,从安徽阜阳至河南周口、漯河再到平顶山,在近千里长的战线上,我第一、第五、第九以及武汉卫戍战区总计129个师另6个旅已经全部投入反攻,其中平顶山方向的薛岳兵团进展最为迅速,此刻已然兵临许昌城下,日军第三军已经被迫从漯河仓皇后撤。”
“好!”蒋委员长欣然点头道,“薛伯陵没有令我失望哪。”
说此一顿,蒋委员长又道:“孙连仲、于学忠有行动没有?”
“有。”何上将当即将指挥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