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菊凝说完,蔺杰守便开怀大笑,满是欣喜点着头,看来这蔺杰守很宠爱夏菊凝,只是当他知道自己宠爱的侄儿杀了自己的亲骨肉时,又会是怎样一个心态呢?
蔺杰守看到我来了,便向夏菊凝介绍了我,然后我也被她邀请参观这个法事。花费了大半日,最后便到蔺素蝶的别院,而夏菊凝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看来昨晚吓得她不轻。
我看着身后的黑风,而他则向我点了点头。好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要等这个法事作完便开始作我要作的法事了。
当那些七琐八碎的法事完了后,法师们走后,我却把府内的人聚集蔺素蝶生前的院子内。
蔺杰守一副复杂与不悦,那个妇人则欣喜状,而夏菊凝困惑与不解,以及其他人都以不同眼光投射在我身上,而占据最大的便是疑惑。
“各位,本官冒昧聚大家于此,实属有一要事想要大家在旁听证,这事当然是关于蔺三小姐的昭雪寻冤,也在此为蔺三小姐拿回她应有的公道与清白!”我微笑地说着,边观察着周围在场人的脸色。
蔺杰守一听,两双眼顿时冒出火花,怒气冲天,然后拼命压抑着内心情绪对我说道“大人,这乃是咱家内事,不需劳烦到大人!”
我手一挥,示意蔺杰守不用再说劝讨我的话。而我对着黑风点点头,再对着周围人道“本官想要为各位引见一位大家都所熟悉的人!”
不一会,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面如冠玉,眼神炯炯,然后走到我面前跪低,抬头对着周围的人打招呼道“草民佟落见过大人,见过蔺老爷,见过夫人……见过表小姐!”
佟落看到夏菊凝后,嘴边噙起冷笑。而蔺府上下的人在见到佟落后,纷纷为之惊诧。蔺杰守见到佟落怒不可揭,蔺素蝶的亲娘一副欲哭,而夏菊凝的脸色刹时青白。
“你这淫徒何以有脸目出现在这里,来人,把他给拖出去打死!”蔺杰守首先发言。
而我身后的黑风身影一掠,闪到佟落身边,而蔺杰守也知道我在护着他,所以他对我请求道“大人,此徒乃蔺家障孽,希望大人旁清,让蔺某处决此人!”
我对着他一笑道“本官要是知道佟落乃蔺家孽徒当然由得蔺老爷处理,只不过,这佟落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作过蔺老爷口中所道的淫邪之事,这可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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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杰守又道“大人不知蔺家内事,请大人不要被这淫徒的片面之词所颠倒是非,所蒙骗!”
我到以一笑,又道“有没有颠倒是非,有没有蒙骗,待会儿便揭晓!”
我略过蔺杰守的身旁,对着跪下的佟落道“佟落,对于蔺家蔺三小姐于半年前与你私奔之事,你可有何辩释!”
蔺杰守看着我,脸色有些诧异,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事,也没有想到我会专意在此提起这事。蔺素蝶的亲娘流着眼泪由身旁的丫环扶着。夏菊凝则死死的盯着佟落,眼中有着警告与狠毒。
而佟落回以冷笑给夏菊凝,眼中有着愤怒与恨意!这个佟落对蔺素蝶是有情有意的吧!只可惜两人身份悬殊,得不到认何。
“草民并没有与三小姐私奔,与蔺三小姐之间亦从没作为任何有辱苟且之事!”佟落声音坚定,眼中流着虔恳。
“胡说,那蝶儿何去了?你又何去了!?你与蝶儿一同时间不知所踪,凝儿可有看见你们从后门私逃的!”蔺杰守勃然大怒,指着佟落痛心疾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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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素蝶的别院内,挤聚众人,每个人的脸上是凝重,而所有激射的目光此时都投射在佟落身上。然而佟落则视若无睹,只是静静的跪着,眼神之中有着悔恨。
“三小姐的去向我也不知,而我的去向则是……表小姐所逼使的!”佟落一词,便成功把众人目光移到夏菊凝身上。而她此时的脸色过于苍白,身体也有些晃摇,不知是气愤而成的还是惊惧而成的。
“那天,三小姐失踪的前一天夜里,表小姐找我说有事分咐!我来到表小姐的别院,表小姐分咐我的事情竟然是要我出府,以后不要再出现蔺府!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哪里犯了错误,而这时,表小姐身边的丫环春露则往我手上塞了一大叠银票,那些银票的数目,我是一辈子也未曾碰过的!但是我没收下,然后表小姐威胁我,如若我不出府那么我的家人便会因我的顽固而有所差迟,也叫我以后都别出现在江郡里!日后的日子也要隐性埋名!”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上满是震惊,眼光都在佟落与夏菊凝两人身上游来游去。而这时,夏菊凝奔到蔺杰守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叫道“表舅你要相信凝儿啊!凝儿怎么可能会作出那样的事儿,表舅呀!您老是最疼凝儿的啦!是这淫徒把素蝶表妹拐走的,没错的,要相信凝儿呀!”
我看到佟落听到夏菊凝的话后扯出一抹冷笑,而我也对夏菊凝产生一种睥睨,一种鄙夷与嘲笑。
蔺杰守还是被夏菊凝所动摇了,蔺素蝶的亲娘同一时间泪眼婆娑的。
蔺杰守对着佟落怒道“从前拐走蝶儿,如今竟敢在蔺府大肆胡言惑众!淫徒你真可耻呀!枉我还看在你为人老实,家底潦倒,所以便让你进蔺府做事,如今你却这样回报我,你真该死!”
我上前阻止了蔺杰守对佟落的暴动,然后道“蔺老爷,这蔺三小姐一案疑点重重,何不重新翻查,我想蔺老爷也不想错怪蔺三小姐的吧!如若蔺三小姐的失踪是个他人的阴谋陷阱,那更不应该让真正的歹徒逍遥法外!!”
我把最后的四个字读得咬牙切齿的,眼睛狠扫着夏菊凝,很满意地看到她身子不住的瑟缩着。然后我便对着在场所有人道“蔺家三小姐一案由本官重新翻查,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现在本官还要请一位大家所熟悉的人出来人给大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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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别院的外头走进一位步履轻盈,衣带淡紫的年轻小妇,她脸容矫好,面目清秀,桃瞳杏目,眉似梢月,体态丰盈。
她跪在我面前,向我和别院中的所有人打着招呼。她,就是夏菊凝以前的贴身丫环――春露。
她,被嫁临安郡,青山县的县官为第十二房小妾,而青山县县官是一个五十有六的色老头,为老不尊且整天陷于红花绿柳丛中。春露的姿色嫁作他人为小妾虽然不过分,因为她是奴命,是丫环出身,但是嫁于一老牛粪上却是芳华尽殆,而作为春露原本的家主夏菊凝却把她嫁于这样的深门内,怎么不让春露恨呐!
夏菊凝不但毁了春露的一生幸福,让她嫁入如同死海的人家中,还曾经抢走春露可以一举上枝头变凤凰的机遇。在蔺素蝶失踪之后,夏菊凝便对方采彦猎捕,而方采彦为人风流多情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当时是夏菊凝身边的丫环的春露容貌亦丽质,便吸引了方采彦。
夏菊凝知道方采彦有心想让春露进方家大门,而且还是正室,这让夏菊凝的计划失准了,还很不甘心。所以便与青山县的县官说谋,把春露嫁作他为妾,而且还是距江郡数远的临安郡。而方家再是富商,也只不过是平民罢,怎么能与官争一个女子呢?而已春露也是丫环出身,方采彦本身也不是专情痴种,时间一过头也便对其它女子动心了。
所以春露心中对夏菊凝的恨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想夏菊凝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人,跟着她还不是经常受气!
“春露,你说你清楚蔺三小姐失踪说是与佟落无关,这因由何来,将你清楚知道的事一笔不漏地说出来!”春露听完我说的,眼中流着兴奋的神采,她那种神采在告诉我知,她终于可以对夏菊凝报复了。
“是,民妇以誓表心,民妇所说的绝无半句慌假!”我仿佛见到夏菊凝的身子如同秋叶一样枯残,落根一样的栽倒在地上。
“当初在蔺老爷把蔺三小姐配给方家四公子时,夏小姐就已经与方家四公子结识两周日,夏小姐一直以来便对方家四公子情有独终,发誓一定要嫁给方家四公子!只可惜,这时听到蔺三小姐要嫁给方家四公子作正室,便心生嫉意,欲除蔺三小姐!那里府上的下人也许都知道蔺三小姐与当时家丁佟落暗生情愫,出双入对,但他们是看在眼里也不蔑生是非!而夏小姐便利用这事儿设计局除去蔺三小姐,才会有后来的谣言,蔺三小姐与家丁佟落私奔之事!”
春露的声线有些轻,编低,但对于在场的人所屏息呼吸的环境下,是如同贯耳。这时,蔺杰守已经眼红了,不知是为了什么,只见他狠狠地盯着夏菊凝,而夏菊凝这时扑到蔺杰守脚下喊道“表舅请相信凝儿,他,他们在污蔑凝儿,他们在造言,凝儿没作过,表舅,表舅!”
夏菊凝梨花带雨,串串晶莹连成一线拼命往下掉,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人对她的心恢意冷。或许一个佟落说的话是慌言,但是作为春露曾经是她的贴身丫环,这事说出来有力得多!
蔺素蝶的亲娘挣开身后侍女的扶持,奔到夏菊凝身边拽着她的袖袂,疯狂问道“说,你把我的孩儿怎么了?蝶儿现在人在哪?我的孩儿在哪呀!?”
声音撕心裂肺,让我这副肉体不住的轻颤,身后的黑风侧搂过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感动地看着他示意自己安好。
蔺杰守忙扶起她的妻子,对着夏菊凝愤懑道“蝶儿在哪?说!”夏菊凝被问得脸色苍白,头像拨浪鼓一般摇着。
这时,春露冷声道“不用问了,蔺三小姐应该早就投胎了吧!”
这一句晴天霹雳的话,我看到蔺素蝶的亲娘晕厥过去了,我也赶紧过去搀扶着,而她由侍女扶回去好好照料着。
蔺杰守先一脸发黑,沉默着,夏菊凝揣测不安着,然后便突然看到蔺杰守一掌浑厚力道的巴掌打在夏菊凝脸上。夏菊凝嘴角一片腥红,而蔺杰守心恢意冷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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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的尸首在哪?你怎么安置了?”蔺杰守冷声问,眼光中带着暴戾。
夏菊凝没有作声,她惊恐地看着蔺杰守,眼睛闪烁着。
而春露则替夏菊凝开口道“夏小姐先用迷香把蔺三小姐迷昏了,再把蔺三小姐带到江郡附近的松林杀害了,还毁了蔺三小姐的容貌,蔺三小姐死得很惨,死后还带着破相赴黄泉!之后夏小姐便叫马夫把蔺三小姐的尸首运到与归国的战争交界处,因为当时那儿正与归国开战,所以不会有人发现尸体的!”
蔺杰守听完一脸悲伤,捂着心头肉有些凉意,对着夏菊凝道“你把我的蝶儿杀害了,弃尸荒野,让蝶儿死无藏身之地!你真毒啊!枉我平时宠你,疼你,你却是最毒妇人心!竟敢杀了我的儿,还让我的儿清白名誉受损,让我一直也蒙在鼓里,白头人送黑头人呀!我还未见蝶儿一面!你这个孽歹,我要杀了你!”
幸好黑风及时阻止蔺杰守的杀意动作,要不然我面前就先活上演了出父亲为女报仇的杀戏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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