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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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龙腾-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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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张瑞又返身而去,令那些带着上好美酒的飞骑跟上前去,那些部落长老原是诧异,待张瑞令人将美酒送上,又令熟番将张伟的意思转告那些长老,只见那些长老脸上阴晴不定,又是眼热眼前的美酒及将来的好处,却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张伟这位“大酋长”到底是不是如同眼前这个衣着华丽汉人所说的那样慷慨,又担心投降之后对方变卦,却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张伟见对方迟疑,知道火候已差不多,便又令射手们将箭头点燃,向寨中瞄准,又命人传令,若只还是迟疑不降,便要屠寨!
  那些土著眼见对方将箭头点火瞄向寨中,各自都是脸色大变,他们原本穷困之极,病无医食无粟,平时里唯有射猎为生,打到猎物便有的吃,打不到便饿肚子,若非如此,昨夜也不会有寨中出门打猎的几个青年土著冒险打下了张伟他们射死的野猎。现在山下汉人越来越多,原本这个部落靠近平原,食物大半需要靠近山下猎获,却被山下汉人一步步逼近,地盘越来越小,若要往别处迁移,还得与其它的寨子打冤家方可,又舍不得这些祖辈传下来的木屋,是以日复一日耽搁下来。眼见得数倍的敌人围了寨子,又用火箭危胁,一边是美酒肉食的诱惑,一边又是刀兵相加,几个为首的部落长老急忙合议几句,便立时向张瑞跪了下来。
  张伟见状大喜,这些土著却不似那些数千年来学透了阴谋诡诈的汉人,跪了便是当真服了,除非逼迫太甚,不然决没有反叛的道理。当下便令卫士护送,进寨召集了部落长老温言安慰一番,那些长老这才知道适才的那个官儿还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却原来这位身着普通皮甲,个头相貌皆平常的青年男子方是真正的“大酋长”。土著们却是不善言辞,因见张伟说个不休,各长老也只是唯唯诺诺而已。
  后来听得张伟动问道:“这一片大山还有多少这样的寨子?”
  有一土著老者答道:“这方圆一两百里内,这样的寨子约摸有五十六十个,多的有近两千人,少的也有五六百人,咱们这个寨子,算是较小的。”
  张伟沉吟片刻,笑道:“这老者,我答应你们的条件,绝不食言!今晚我回去便派人送给你们牛羊猪鸡,还有上好的白酒,要多少给多少!只是一条,你们寨子里可有愿意当兵打仗的青壮男子,若是有,只要有一家出一个合格男丁的,我便包养他家里所有人的吃食,他便是战死了,也不会不给!说说看,有没有愿意随我去的?”
  见那老者迟疑,又道:“不但如此,我还可以在平地上给你们划一块地方,再划给你们专门的猎场,也可以给你们银子,买酒买肉,吃上好米!”
  他虽然将这些优厚的条件开将出来,只是这些土著吃了汉人不少的亏,却是知道汉人中说话不算话的人大有人在,对他这位大酋长的话虽不能全然不信,却也不敢全部当真,若是被他引下了山,到时候说话不算话,那可就惨了,再说故土难离,在这寨子里过的好好的,谁也不想平白无故下山给人卖命。
  张伟见无人出来应征,却也不急,又笑咪咪说道:“也罢,你们寨子里可有生病的人,我那里有不少好医生,这便就手带下去给医治好了,再送回来。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强迫别人,你们还愿意在这里生活,我也依你们。只是再也不能随便伤害汉人,而且要听我的吩咐,还有,你们可以把我的意思告诉其它的寨子,人家若是愿意来投奔于我,我都是欢迎的。”
  说罢起身,向寨外行去,待到得大门处,却突然不经意问道:“昨晚抢我的猎物,射伤我三名手下的人,是谁?”
  他的话一经译出,陪同而出的诸土著便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那几个部落长老便不肯说,只恐他是要找出来人报复。张伟因笑道:“不敢说就算了,只当我没有问过。”
  那土著人最敬勇士,最瞧不起胆小怕事的懦夫,他这番挤兑人的话一出口,便立时跳出两名身强力壮,全身刺青的健壮土著,粗声答道:“就是我们兄弟射伤了你的手下,抢走了你的猎物!要怎么对付我们,随便你!”
  张伟因见这两人气宇不凡,身量极高,土著常年在山上生活,鲜少有高个大汉,眼前这两人却长的如黑铁塔一般雄壮,便笑道:“你二人是亲兄弟?”
  “正是!我是哥哥契,他是弟弟黑。”
  那个头稍高些的皱眉答完话,又说道:“昨晚我见你射箭,软而无力,不是个好汉子!不知道眼前这些好汉子为什么要服你,你敢和我角力吗?”
  张伟见身边众卫士皆有愤怒之色,笑道:“他们土著说话便是如此了,直筒筒的不知道拐弯。”
  因又向那高个儿土著问道:“你会和你部落的老人角力吗?”
  那土著不顾众飞骑愤怒神色,亦是不管其弟拉着他的衣袖劝止,直筒筒又回道:“不会,不过他们是老人!我不欺付老人,可你是壮年男子,和老人相比,真丢脸。”
  张伟听他如此侮辱,却也不恼,笑咪咪又道:“可是我年纪轻轻,就可以掌管一个百万人的大部族,比你的部落大几千倍的大部族,难道我是凭角力吗?不对,我是凭借着比你部落所有老人加起来还要丰富的智慧,你懂了吗?”
  见那土著目瞪口呆,显是没有话可说,张伟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拍上一下,笑道:“你说话直率,是个好汉子。我能用头脑打败你,可我不能用武力打败你,这样的主人,你愿意跟随吗?”
  那土著歪着头想了一会,答道:“现下不愿意,等我知道你是怎么统一你的部落,再说。”
  他虽拒绝,张伟却是开心一笑,哈哈几声便出了寨门,带着飞骑回台北去也。
  他回府当晚,便下令将答应的物资送往那个土著营寨,看着押送活猪活鸡的队伍冒着夜色持松明火把前行,一路上浩浩荡荡,鸡毛乱舞,猪羊嚎叫的震天价响,镇上百姓皆被惊动,不知道出了何事,家家户户皆推门而出,观看这支奇特之极的队伍。何斌也被惊动,驾车来张伟府中打探出了何事,待张伟向他道明原委,何斌笑骂几句,自回府歇息不提。
  此事过后张伟无奈间断了悠游的念头,派了人乘船打问施琅水师的消息,又成日泡在桃园军营,整军顿武,亲自操练三卫九军,将一伙子都尉校尉训的屁滚尿流,底下的士兵成日里在毒日头里晒着,更是苦不堪言。
  如此这般半月过去,终于得了施琅消息,却原来施琅早已到了日本外海,先是不加通知便轰击了平户,后来日本将军派人来询问端底,方知张伟曾派遣使者的事。重罚了当地城主和大名后,又遣使向施琅求和,施琅便将张伟准备好的条件报将过去,幕府的德川秀忠却又决然不能同意。原本派人求和便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德川家康留下的诸家老合议后向秀忠施加的压力造成,现下张伟那么许多过份的条件一抛过去,到正是给了秀忠出兵的借口。于是便在施琅到达日本外海的半个月后,幕府集中了所有的海军舰船,一共一百余船,加上一万多水军,企图一战而击溃施琅的台北水师。只是当时的日本海军早已不是九鬼嘉隆时代精锐,数十年风平浪静,无有战事。纵是当年强盛的日本海军尚不是朝鲜水师的对手,现下这些图具水师之名的旱鸭子们,又怎是打过数次大海战的台北水师的对手?
  数次激战下来,台北水师一船未损,日本海军却被打的灰头土脸,落后的战船和战术思想根本触不到台北水师的皮毛,一艘艘老式战船依次被击沉,当最后一场长崎外海的决战之后,日军仅余十艘不到的小船逃离,此战之后,幕府遂放弃了海战破敌的狂妄想法,龟缩在陆地不肯出战,施琅虽已将整个日本封锁,又不断的炮击平户长崎等港口,只怕炸死炸伤的日本平民已过万人,可是幕府似乎只抱定了任你如何来,我只学乌龟的方针不放松,任是施琅四处开炮,弄的全日本怨声载道,幕府方面却是任何打算也没有。不但不和谈,似乎连反抗也懒得反抗了。
  施琅因带着水师在海上飘泊已久,给养食物已是消耗的差不多,正巧又有张伟的使者前来讯问,便也不请示汇报,留下几艘小炮船,放上大船的给养火药炮弹,便直接将整个船队带了回来。张伟因见水师官兵皆是疲累不堪,到也不怪施琅自专,下令让水师官兵上岸休整,又给三卫步兵放假休息,便在那军营节堂召开军议,议定了水师休整完毕,便用水师舰队掩护一百五十艘运输船带着三万步兵登陆九州,攻占平户。
  如此又忙碌了半月有余,准备给养、弹药,安排兵士训练登陆,准备船只马匹便于联络,指定三卫各自登陆区域,张伟有感于水师补给消耗过快,概因所带食物占了大量空间,淡水反倒装的不多,而英国教官居然提议在船上饲养活鸡活猪,道是当时西洋各国的远洋舰船都是如此处理云云,现下这三万步军数千水师,一天吃的喝的便是几十吨的载重,这可如何得了?只是现在却没有功夫搞什么铁罐头之类的保鲜食物,至于压缩饼干之类,那自然是想也不敢想了。
  万般无奈之下,到果真依了英国人的建议,在船上弄了一些舱室,养了些活猪活鸡之类,何斌在船队出发前一日上船看了,大笑道:“志华,到不如弄些泥土,种些青菜什么的,那可更加的新鲜可口了。”
  张伟横他一眼,道:“你这土包子,从来没有走过远路。中国人又能穷将就,闯南洋最多也就十几天的水程,是以咱们不知道这些。人家红夷动辄在海上飘泊行驶半年一年的,这此事听人家的没错。船上长期吃不到新鲜的疏菜和肉食,一则士兵容易得病,二则也易厌战。咱们又不能担保上了日本就能征集到大量食物,小心没过逾的,多带些总比不够吃来的好。”
  何斌仍是笑了一阵,方又问道:“你此番定是随船去了?”
  “不错,这场仗规模不小,我在家呆着不放心哪。也只得辛苦一遭了。”
  何斌唔了一声,又问道:“台南留两千龙骧卫军,由林兴珠校尉领兵,台北留四千兵,由谁领兵?”
  “张杰,我已先任命张杰为金吾卫左军的前将军,领兵驻守台北,我让他遇事常与你商量,该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微微一点头,何斌自是无话,却又问道:“志华,你弄的那个军机处,看名字是处理军务,怎么此番大动刀兵,那吴仲则却是全无动静,还有军机处的其它军机,比如那吕唯风、袁云峰,怎么此时都不露面,军机军机,我看是政务才对吧?”
  “这到也不是。廷斌兄,切莫误会,我设军机处,原本是要襄理军务,只是那些个军机们都是文官,现下虽了解打仗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些军队上的日常事物,离真正的料理军务还早的很呢。那政务简单,他们原都是中下层官员,我提上来不过是帮着我处理一下日常事物。可笑这台北就有流言,说我要夺各层官员的实权,特别是要对付你。我令高杰捕了几个背地里饶舌的,送到金矿挖几年金子再说!”
  “志华,我没有呷醋的意思。人家说上几句,也就罢了,何苦一定要捕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刚见你的时候,你不是也常念叨。再有,军机处我看很好,你平日里哪有那么多闲空,有这么些人帮手,又不怕他们揽权,也亏你想的出来!”
  张伟一笑,便起身出门,往舱室外边行边走道:“廷斌兄,此一时彼一时也,为上位者才知道孔子诛少正卯的道理。言伪而辩,记丑而博……廷斌兄,再加上心达而险,行僻而坚,我在台湾不过是凭借武力领了这个位置,若是放任乡野的这些个儒生商人和有心之士加起来一并诋毁于我,难不成我终日杀人?这样还治什么政!所以……”
  双手挥舞做一个手式,又向何斌笑道:“把一切敌对势力扼杀在摇篮里,不使其坐大。这可是我家乡的某种哲理,有时候,它是有道理的。至于放开言论,博采众人之长,还是等我威望实力到了某个阶段,可以真正掌控全局时,再说不迟。反正我早有言在先,不准台湾军民议论军政,逮了这些多嘴乌鸦,也不算是不教而诛。”
  何斌跟在他身后,见他如此坚决,也只好熄了寻他说情的念头,只是想起坐在自已府中等消息的那些妇人们,猛打一个寒战,急步追上张伟,打定了主意随他一同混饭去也。
  第二日却是选好的黄道吉日,三万大军出征在这台湾尚属首次,因这些军人家属大半都在台北,是以这一日码头港口除了黑压压的军队之外,尚有数十万沿途送行的平民百姓。
  这么大的举动,自然是瞒不过台北知县史可法,原说这些事自然与他有关,他需出面安抚百姓,疏通街道,又需在后勤各事上多尽心力。只是他这个知县不但无权干涉台北卫所的军务,便是那民务,也被各个张伟自设的衙门蚕食干净。来台许久,竟然有许多台北百姓尚不知道皇帝派了知县来台,史可法无奈之余,到也佩服张伟的手段。只是每年伴食画诺,却实在令这位青年知县苦恼,他可不是那种拿了俸禄不想做事的庸材,更何况除了正常的知县俸禄,那张伟又禀报了朝廷,道是台北诸事繁芜,工厂商号众多,两位知县辛苦,又特地加了千两俸禄的银子给他。明朝官员俸禄之低,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朱元璋和尚叫花子出身,只想马儿跑,又跑马儿不吃草,俸禄低的离谱,一个知县一年不过几十两银的俸禄,还需负担师爷书办的杂费,还要养家糊口,若是不贪污,那只有一家大小喝西北分。好海瑞是明朝有名的清官,母亲过生日,也只买的起半斤猪肉,死了连棺材也置办不起。这教官员们如何不贪?自洪武年间贪官就杀而不绝,官员贪污六十两以上处剥皮之刑,饶是如此,贪官却如那野草一样,春风一吹便又生,朱元璋曾纳闷道:“我捉住贪官没有估息的,全都杀了,却如何这些官员都不怕死,总是要贪?”
  他只管自已抱怨,却不知道官员们也需吃饭,朝廷的俸禄低的离谱,不贪却又怎办?是以明朝吏治之坏,也是诸封建王朝之冠。史可法家境原是平常,现下被张伟困在台湾不得离去,到是每年千两的银子拿着,事情又少,银子又多,若是现代那些期盼着:“不工作,少拿钱,少工作,多拿钱”的人们得了他这个工作,那当真是梦里也要笑醒过来。他拿这银子有愧,原待坚拒不受,张伟却笑咪咪拿出朝廷恩准的批文来,道是不拿便是抗命,无奈之下也只得受了。这银子放在袋里,可也压在了他心上。于是张伟越是不肯让他办事,他越是拼了命的找事做,现下眼见张伟出兵,又将他体体面面晾在一边,史可法无奈,只得将朝廷给的全副知县的仪仗摆了出来,放在桃园镇至港口的大道之上,一则张伟此番出兵是为了倭乱,他这个大明知县自然要表态支持,二来也可借这仪仗疏导交通,也防着军人家属情绪激动,冲撞队伍。
  张伟远远见了这位史书上有名的刚直能臣,民族英雄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路口为他的军队开路,还一边微笑向打招呼的军官做揖回礼,心里只道声:“罪过!史宪之,这一向我得罪了。待过两年朝廷压力小了,我便将你这知县应有的实权给你,让你好好的一展报负,只是,你可别一心求去,那是条死路啊……”
  就在大军登船之际,台北指挥使司衙门军机处的各军机却也正在会议,因张伟有
  意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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