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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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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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眼睛一闭,心想:“算了,就这么招吧,这就是我的命,我就得认命,不认不行!”手一松,他闭着眼睛就从独木桥上掉了下去!
  然而,他松手的时候,乌蛋子的那箭也射来了,卟地射中了吕布的发髻!
  吕布大叫着掉了下去,在半空中他就想:“有没有被射中,有没有被射中?”这种危急时刻,他感觉不出疼来,甚至连自己有没有中箭,是不是被射中了脑袋,都搞不清楚!
  而桥边的乌蛋子也叫了起来:“有没有射中,有没有射中?”
  赵正和斥候们一起道:“射中了,射中了,是射中了他的脑袋!”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吕布是脑袋上插着箭,掉下河去的!
  乌蛋子笑道:“射中了就好,下面是河,水流还那么急,只要他是脑袋带着伤掉下去的,那非死不可。好了,胜利完成任务,大家回去吧,这一晚上,可把咱们给辛苦坏了!”
  斥候们一起转身往回走,而赵正却仍站在悬崖边上,往下面望着,杀人要是不杀得敌人死透了,他就感觉没有杀得利索,没看到吕布正式咽气,他总觉得有点不保险。
  乌蛋子叫了好几声赵正,赵正这才答应,转身跟着他们走了。
  吕布从独木桥上掉了下去,掉入河中,激起水花无数,由于是从半空中掉下去的,实在是太高了,冲劲惊人,他差一点就沉了底,进入水中,他拼命往上扑腾,好不容易才浮上水面,可就算浮上来得快,他也咕咚咕咚呛了好几口水,呛得头晕脑胀!
  头伸出了水面,吕布挣扎着向四周看去,却见自己已经顺流而下很远了,已然被河水冲出了那段悬崖,两岸景象已变。
  努力辩别岸边的草木,他向地势较缓的一边游了过去,爬上岸后趴在地上,使劲地往外吐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神志也渐渐地恢复清醒。头发湿漉漉的难受,他抬手想打开发髻,可一碰头发却啊地声,手指被割破了,头上竟有利器。
  吕布拿下头上的利器,见是那个扶角军斥候射来的箭,射穿了他的发髻,这般在水里折腾,箭竟没有掉下去!
  看着手里的羽箭,吕布又看了看流血的手指,接着他又看向四周,心中一股悲愤之气再也憋不住了,他跳起身,两臂张开,放声大叫,似乎是要把胸中的愤怒都叫出来一样!
  吕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现在的他虽然不敢自认天下第一,可却非常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并州第一,可却万没有想到,他这并州第一碰上了凉州来的扶角军,竟被打得落花流水,这可真的是落花流水,他这朵花落到了水里,现在全身上下的流水呢!
  吕布怒吼着,可正当他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时,忽然对面的岸上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追了他整整一夜的那个扶角兵!
  赵正总感觉不保险,所以他往回走了片刻,便既转回,流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向下游寻找,想看看吕布的尸体会不会浮出水面,可却看到了对岸正扯脖子大叫的吕布!
  赵正已然管乌蛋子要了一副弓箭,他看到吕布后,叫道:“那谁,你,你……吕蛋儿,你竟然没有死!”他相当地惊讶,这家伙可真叫命大,被箭射中了,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进河里,竟然还没有死,可真是太幸运了!
  吕布看到了赵正,他停止吼叫,用手中的箭一指赵正,高声叫道:“你,可敢报上名来,方便我日后找你报仇,可敢,可敢,可敢!”连着喊了三声可敢!
  赵正哼了声,他叫道:“有何不敢,可我偏偏不告诉你,你有本事,就使劲地猜吧!”说着,弯弓搭箭,对准了吕布!
  又让我猜吕布气得真是无话可说,扶角军的将领怎么都不喜欢报名,总是让别人猜他们的姓名,他们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年头武将唯恐名声不显,换谁谁都是大叫着自己的姓名,还要加上籍贯,可扶角军却偏偏相反,谁也不肯说姓名!
  赵正嗖地一箭射来,叫道:“箭上有我的姓名,你要是识字,就大声地念出来吧!”他这箭射得力道奇大,要是吕布敢接,非把他手上的皮给撸掉一层不可!
  吕布早就气得失去理智了,见箭从对岸射过来,他大显武艺,竟和匈奴兵一样,闪身一躲,伸手就去抓箭,竟然还真让他给抓住了!
  箭上有那可恶之极的扶角兵的姓名,他是一定要好好看看的,记在心中,以后一定要报仇雪恨,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低头去看箭杆。这箭射来的力道太大,他接着接住了,可手上的皮肤却也被磨破,箭杆上全是殷红的血迹可是,却没有名字!
  吕布翻动箭杆,心想:“怎么没有名字?”正想着呢,忽然对面嗖嗖嗖嗖嗖嗖,呼啸声不绝,那可恶的扶角兵竟然连着射过来七八枝箭,连珠发射!
  吕布哎呀一声,我怎么上当了,这个扶角恶兵,实在是太坏了,太奸诈了,从昨晚开始就不停地使用诡计,不停地骗我上当,可我怎么直到现在还上当呢!
  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是个吕蛋儿啊!
  吕布闪身躲箭,可由于他刚才在看箭,而这么多枝箭一起射过来,他失了防备,躲过了大多数,可最后两枝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躲过去,一枝箭擦中了他的小腿,而另一枝却擦中了他的腰间。幸亏他武艺高强,没有被射中,可是擦伤却是没法避免的了!
  吕布狼狈之极地后退,逃进了岸边的树林,对面的赵正却叫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姓名吗?来,再接我两箭,我就告诉你!”
  吕布心想:“罢了,不要再说什么了,口舌之能我是逞不过他的,徒自再受伤害!”他不再问赵正的姓名,转身后捂着腰,一瘸一拐地向东面走去。
  这个世道,能与官僚势力对抗的,只有官僚!
  吕布心中明白,他没有靠山,那他就这辈子别想报仇。听说李勤的靠山是十常侍,那他就反投何进,就算是让他认何进当义父,咬咬牙,他也认了!
  第169章 会死得很惨
  吕布怀揣着一颗饱受摧残的心灵,带着水淋淋负伤的身体,去寻找可以依靠的官僚势力了。而对岸的赵正却直跺脚,他没能射死吕布,实是很遗憾的。
  吕布认为他狡猾,认为他奸诈,可实际上赵正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相反他还认为自己是扶角军里人品最高尚,说实话最多的人呢!
  李勤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过部下,信谁的话,也不能信敌人的话,敌人的话就是为了要你的命,所以万万不相信敌人,自己也没必要对敌人说什么实话,杀掉敌人是战斗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说几句假话骗编敌人,这是天经地义的,和一个人诚实于否,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自己人不能骗,可敌人要是不骗,那不就等于把敌人当成是自己人了嘛,这是万万不行的!
  赵正对于欺骗吕布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反而认为骗了一通,竟然还没有把吕布给整死,实在是太遗憾了。他在岸边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追赶大部队了。
  此时天光大亮,李勤带着扶角军大部队,开始穿过两界山,在行军路程中,一队扶角兵跑到了宝盖山上,把吕布积攒下来的家底一扫而光,全都收到了辅兵的大车上,接着一把火把山寨给烧了,就算昨晚的战斗中,有喽罗逃走,成为漏网之鱼,他们再回来时,也必成无寨可归之人,只能另找地方混饭吃去了。
  李勤行在半路,尚未出两界山,可一队队出去追击的扶角兵却都返了回来,向李勤报告战果。李勤听着连连点头,扶角兵杀死了一百多个喽罗,又俘虏了将近三百个,估计逃走的喽罗也就几十人,不会超过一百,夜晚作战,能得到这种战果,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袁绍听着战果,惊讶地道:“李郎,我虽极少带兵野战,却知道不少士兵夜晚无法视物,不能进行夜战,可我观你的扶角兵,却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士兵的眼神似乎都不错啊,夜战相当厉害,这其中可有什么诀窍?”
  这年代的士兵,不管是哪族哪州的,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就算是洛阳的羽林军也是如此,不但不能夜战,而且极容易夜晚发生营啸,比如士兵们在野地里扎营睡觉,可是突然有人大声叫嚷,那么士兵被惊醒后,往往会跟着叫喊,而且极容易歇斯底里,一旦士兵发生互殴,那么会爆发无法控制的自相残杀,这种残杀会持续到天亮为止,而天亮后这支军队基本也就废了。
  这种情况时常发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尤其是在大战将起时会发生,几乎所有的将领都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去解决,只能强令士兵夜间不许出声,这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袁绍见李勤的军队就没有这种情况,他自然要问,这是绝对的好经验。试想,两支军队作战,一支不能夜战,而另一支能,那么可以夜战的军队只要派人去搅乱敌营,那岂不就稳操胜券了,这么好的经验,他当然要学学。
  关于士兵得夜盲症,原因有很多种,在汉末想要大面积地治疗这种疾病,是不现实的,但小范围的治疗却是可以的,李勤在扶角军这个小范围内,就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要让他去告诉别人,尤其是象袁绍这种人,那就不可能了。
  如果来扶角堡的人是曹操,那李勤毫不客气,找个借口就把曹操给剁了,根本不可能放曹操活着回洛阳,可现在来的是袁绍,袁绍志大才疏,又想拉拢李勤,只要李勤对他进行反拉拢,那两人是极有可能成为盟友的,和袁绍成为盟友,对于李勤来讲那可是好处多多了,可以替他解决掉很多他解决起来吃力的对手,省掉他许多的麻烦,而且李勤只要一出兵,就能把失去利用价值的袁绍给干掉。
  然而,如何治疗夜盲症这么重要的事情,李勤仍然不会“把实话说完整”。
  李勤道:“袁兄问的这件事,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家祖上留下过兵书,里面就记载过有关的方法。”
  袁绍眼睛一亮,道:“可是飞将军留下来的?”
  李勤嗯了声,道:“那当然,别人家的兵书我也看不到啊其实士兵夜不能视物,主要是近亲结婚的原因……”这个原因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不是主要的,但反正这年头也没人知道,更加无法考证,还不是随他怎么说么。
  他接着道:“比如说姑表亲通婚,生下来的孩子,往往就有这个毛病,或者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祖上有亲戚关系的,后代结婚生子,也会有这个毛病。”
  袁绍咝地一声,道:“姑表结亲,这是亲上加亲啊,天下人很多如此,可有的人……有的人,没有这个毛病啊!”
  李勤道:“不是绝对的,但一百个士兵里有七八个人有这毛病,这支军队不就要糟糕么,别忘记是夜间作战,不是白天作战啊,哪怕十成里有半成人有这种毛病,他们一叫喊,军队想不乱都难啊!”
  袁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看着李勤,听他往下说。
  李勤道:“所以我在选士兵时,尽量不选有姑表亲通婚的,而且士兵们不以地域和部族进行编制,要尽量打散编制。”
  “可是,姑表通婚这个好查,可同一地域或者部族的人……他们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祖上有亲戚关系啊,这个如何区分?再说,晚上能不能看到东西,只要一问便知,似乎不用如此麻烦。”袁绍道。
  李勤道:“分开编制是怕士兵之间有矛盾。袁兄你想,俗话说远是香的,近是臭的,离远了想,离近了烦。有时候就算是亲兄弟也是有间隙的,而不熟悉的人,往往矛盾却少些,尤其是大家都在不认识的情况下,互为同袍,反而能更加团结,相反要是互相惩罚起来,也能下得去手!”
  袁绍越听越糊涂,前一句还讲士兵们能团结,可后一句却讲互相惩罚能下得去手,这什么意思啊?他看了眼周围的扶角军将领,却见众人都默不作声,也不往他们这里看,那个贾诩却一脸的不屑,而张芹更是撇着嘴!
  袁绍心想:“难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我问了出来被笑话了?可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简单吧?”
  李勤见他一脸的茫然,便道:“如果有一个人不能夜战,可却喊了出来,他周围的人就可以上去抽他的耳光,把他给抽醒,不会有什么侄子抽叔叔,弟弟打哥哥的事情发生,以后军队解散了,大家也不住在一起,不会有报复的事情发生。”
  袁绍道:“原来如此。”
  李勤道:“这样就把发生营啸的可能性给解除了。而挨打的士兵知道打他的人和他没有冤仇,不是想趁机打他,所以也不会恼怒,因为大家平常都挺团结的嘛,以后上了战场,别人知道他夜不能视物,会给予较多的照顾,我的军队就是这么练的!”
  袁绍听了这话后,默不作声,他感觉李勤的方法有些不对头,可不对头在哪里,他却听不出来,要是说李勤骗他,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可能说假话,而且自己只要私下找个扶角兵问问,旁敲侧击地问一下他们是不是混编的,那李勤的话就可以立时得到证实,他说假话也没用啊,说了一大通,自己几句就能破解,李勤不会这么笨的。
  张芹却道:“说这些干什么,咱们还是说说去了高奴县后怎么打李文侯吧!”
  袁绍看了眼张芹,心想:“他这是阻止李勤再说关于夜战和营啸的事,想来李勤的话是真的。”
  他低头沉思,李勤说的方法不可全信,但又不可不信,他要好好地总结一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样才能练出一支强兵来。
  张芹也看了眼袁绍,心中却想:“袁蛋儿,你要是真信了,真照着这么练兵,使劲地惩罚士兵,不用等开战你被阵斩,估计你没等出兵呢,就得被自己的手下给剁了李郎真是仗义,和咱们十常侍是一条心的,使劲地骗何进的心腹,这是往死里整他们啊!”
  贾诩和其他扶角军将领立即说起以后的战事,都有意不去提练兵的事,可他们心中却想:“这个袁绍啊,估计以后会死得很惨,非常惨!”
  这时候,乌蛋子回来了,他笑着道:“李郎,我把那个吕布给射死了,赵正把他逼到了悬崖上的独木桥,由我把他给射死了,射中了他的脑袋!”
  斥候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大声说着吕蛋儿的狼狈相,他们都以为吕布死了,就算不是被射死的,也肯定得淹死。
  李勤听吕布死了,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欢喜,当然失望也谈不上,吕布不能算是他以后的劲敌,顶多算是个搅屎棍,这种人活着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死了也无所谓,反正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他是不会收做手下的。
  过不多时,赵正回来了,可他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吕布没有死,乌蛋子那箭只射中了他的发髻,却没射中头颅。
  李勤听了,笑了笑,道:“这一仗估计是把吕蛋儿给打丧了胆,以后为了防止再被射脑袋,我猜他不戴头盔时,脑袋上面也一定会戴着冠,没准为了增加气派,他还会戴金冠呢,不信你们就瞧着吧,下次见着他时,他一定得戴冠。”
  乌蛋子道:“那等见着面,我可得提醒提醒他了,他戴冠的习惯,还是我给他养成的呢!”
  第170章 高奴县
  扶角军出了两界山,一路直奔高奴县,那里是李文侯在并州第一个攻下来的县城,也是羌军的大本营。
  李文侯这段日子可真是风光无限,他把在凉州受的气,全都发泄在了并州,羌军所到之处,真可谓是所向披靡,无论并州刺史派出哪支军队,由哪个将军带领,统统被他打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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