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进去吧。”这时席若然开了口,我看向他,然后伸手抱过他怀里的孩子,看着熟睡的孩子,我心里软软的。
“这次你生产我没陪着,下次我一定陪着你。”我看着席若然轻声开口道。
他点了点头,面容温润。
然后我抱着孩子,和他们走入东宫。
又十天,皇帝下诏退位,把皇位传给了我,然后自己带着元柳去云游去了,据说是去了洛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寻什么人了,可是与我无关。
我登基之后,立席若然为后,柳飞雪为妃。而寿王爷只能是我名义上的皇叔,血缘摆在那里,即使是皇帝也无能为力。
幸而他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沈暮楚和沈暮书被我封为王爷,沈暮楚住在宫外,沈暮书留在宫内,沈暮楚像我暗示很多次,皇子年过十八该搬出去了,我当做不知,直到他亲自开口说沈暮书该出宫了,我才点头,但仍旧告诉他,沈暮书不愿意出宫,既然他愿意留下,那我就留他在宫里一辈子。
沈暮楚听了脸色发黑。
我看着沈暮书嘴角的那抹笑意轻笑不语。
而后宫内一直在打赌沈暮楚会被沈暮书拒之门外多久。
我想至少也会一年,没办法伤人心者总归会被伤。
068。噩梦
回宫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都知道席若然夜里睡得不踏实的,他总是很容易被惊醒,一点声音,一点灯光,他都会猛然醒来,醒来之后就会大段大段的时间睡不着,这些我都知道,我想也许是我外逃留下来的后遗症,我想开口跟他说不用担心或者害怕之类的,我再也不会离开的,但是我寻不到机会开口。
一来是刚回宫,皇帝又突然传位与我,很多事需要忙,二来他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因我第二个宝贝儿子还小,他总是不放心,不假借他人之手照料着,于是事情也就这么拖了下来。
登基做了皇帝才觉得自己做太子的时候有多轻松,老皇帝又是突然传下来的圣旨,交代的事情模糊不清,也有人对我登基抱着很大的怀疑心态,不过圣旨面前没有人敢说什么罢了,也有人问我六皇子沈暮清身在何处,我也听到过许多人的怀疑,似乎在说我把沈暮清害了,又逼老皇帝退位。
这些我听了都当做不知,处在上位本来就是让人评价的。
等我从登基之中忙碌完后,才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了。整个后宫也一片沉寂,我想也许应该找些喜事前来折腾折腾后宫了,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柳飞雪的生辰快到了,到时候在宫内大办一次好了,那样他的心也会安下来吧,想到这些我微微一笑。
这天我去凤仪宫和席若然说这件事,里面的宫人告诉我说小皇子刚睡着,席若然在寝宫内安睡,我听了心微微一动,先去暖房看了看我的孩子,那孩子长得很像席若然,修眉俊脸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去时,他正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咯咯的笑着,宫人有告诉我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很危险,席若然因心绪关系差点难产,听得我心里一抽一抽的,也因此这个孩子的体质比较差,我也格外心疼,因此沈奕还好几天不理我,说我偏心,想到沈奕那个鬼机灵我摇了摇头。
坐在旁边看着这个孩子,直到他折腾了许久累了安静的睡下来,我才把他的手从嘴里拿出来,然后吩咐宫人道:“好好照看小皇子。”
宫人忙行礼后,我走出去前去寝宫看席若然,进去时,服侍席若然的内监说,他还在安睡。
我轻轻走了进去,本想看他一眼就出来的,谁知刚进去就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我心里一震,掀开帷帐,看到席若然像是陷入某种梦魇之中似地,浑身出着冷汗,手紧紧的抓着衣衫,牙齿咬着嘴唇,鼻中呼吸十分浓重。
我忙上前坐下把他揽在怀里低声喊道:“席若然,若然。”说着手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给他无声的安慰。
席若然呜咽一声,张开眼睛,眸子里满是惊恐,涣散不已,我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颊道:“席若然,是我,是我。”
席若然看着我许久微微一笑道:“皇上……”
我听了他满含苦涩的话心头一震,把他拥在怀里低声道:“别叫我皇上了,叫我暮雪就好了。你刚才做恶梦了吗?”
“没什么。”席若然紧紧的抱着我低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冷。”
“你在逞什么强?”我微微推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低声道:“梦见了什么?说出来就好了。还是你在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说完这话席若然看着我想摇头,不过头只摇了一下,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苦涩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每次想到你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心里就说不出的苦涩,当时小宝还小又整夜的哭,我每次想到你不会再回来了,就觉得很恐惧,所以时常睡不安稳。”
我听了,心里微微一疼,然后缓缓挑起他细致的下巴倾身上前吻了上去低声道:“不会了,不会了,席若然,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说完我把他压在床榻之上的柔软被褥之中,席若然看着我,随后闭上了眼睛,此刻天色还是亮着的,隔着以往,他是不喜欢白日如此,这次大概真的是心惊了,所以才由着我动作。
说实话我也想他了,这个人是我喜欢的,但自从我从洛阳归来就没有好好的碰过他,毕竟事务繁多,此刻看他如此柔顺,于是我不由的上前吻上他的唇,打散他的头发,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一点点的抚摸而过。
许久后手指伸入他的里衣内,一直顺势而下,然后五指伸出缓缓揉捏他的□,听着他细细的呻吟之声,我心里一暖,吻上他白皙的胸膛……
最后的最后,在□得到宣泄的时候,我在他耳边低声道:“席若然,我喜欢你。”
席若然瞪大了眸子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那般,我抚摸过他的脸颊低声道:“真的喜欢。”我似乎一直没有告诉这人我喜欢过他,也许开始并不喜欢,但是后来真的喜欢上了。
席若然听了把头靠在我肩膀处没有说话。我知道我当时的突然离开,也许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有很多时间告诉他,那些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最后我吩咐元夕在通室里放了些热水,然后抱着席若然在里面折腾了一会……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心里很欢喜,我喜欢这个摸样的他,完完全全的都属于我。
070。隔空取物
我回宫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登基和孩子的事情都没有和柳飞雪单独在一起过,这天我和席若然把小宝哄睡之后,席若然不放心小宝,在一旁看着,我闲着没事决定去看看柳飞雪,席若然随口嘱咐了句,看也没看我,只顾着熟睡的小宝。
我耸了耸肩,然后走出去。
走到柳飞雪的宫殿时,我微微愣了两分,他宫内极为安静,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就像他的名字那般,显得有些冷清,飞雪。
我皱了皱眉走进去,元夕张口想要禀报,被我挥手拦了道:“元夕,你们下去吧。”
“是,万岁爷。”元夕行了个礼后领着为数不多的内监和宫女离开了,我则慢慢的朝里院走去,走至后院,看到柳飞雪正站在亭榭这种,手握长剑,神色肃然。
我知道,柳飞雪的武功被废了之后便再也不能拿剑,此刻突然看到他手握长剑的样子,恍惚又看到了当年他快意江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心里顿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把他放在皇宫,就等于折了他的翅膀,可是让他离开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他现在武功尽失,江湖上有多少仇家,就说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也不允许他离开我半步,说来可能是有些自私了,可是我本就是自私之人,既然这样了,那他就必须留在我身边。
柳飞雪拿着剑耍了两下,然后一脸愤恨的把剑仍在地上,又提了提石桌子和石凳子,我站在一旁看的心疼,于是慢慢吞吞走上前,柳飞雪看到我愣了下,随后脸上和眸子里带着几分惊喜。
我走上前把剑捡起来道:“怎么想着拿兵器?”
“因为无聊。”柳飞雪开口淡淡道,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此刻也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表情冷冷清清的。我伸手抚摸过他精致的容颜,说来在席若然、受王爷和他之中,他的颜色是最好的,而我也算是亏欠他最多的。
揉捏了两下,柳飞雪抓着我的手,拿眼瞄了我一眼道:“怎么想着来看我?”
我听了干笑两声道:“过两天是你的生辰,想怎么过?”
“想怎么样都可以吗?”柳飞雪看着我眸子晶亮的问道,我想了下点了点头道:“一般来说、大致来讲是可以的。”
“那就是还有特殊情况了。”柳飞雪抿着嘴不乐意的道。
“也不算吧,你的生日是我登基以来第一件喜事,按例来讲,是要大办一下的。”我轻笑着道。
柳飞雪白了我一眼道:“即使你愿意大办,有人也不会乐意的。”
我听了心里微微沉了一分,我知道皇后,不,现在应该说是太后了,对柳飞雪并不喜,我一向在朝堂没法顾及后宫,他身边只有席若然能帮着说上话,但是席若然现在一心看着小宝,也不能时常注意他,柳飞雪又是个心中藏不住事件的人,对谁不悦就会表现在脸上,我亦不愿他失去这抹天真,我也不想自己的后宫出现什么权利之争的事发生,我喜欢席若然不想伤他的心,但我同样喜欢柳飞雪,我也决不允许别人欺辱他,就算是皇太后都不可以。
“那你呢?想怎样办?”想到这里,我看着柳飞雪问道。
柳飞雪白了我一眼道:“按一般的来办吧,我又不想让你为难。你也说了自己刚登基,这么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啊。”
听了这话我哈哈大笑一番,然后点头道:“好,那就按例办,不过我答应你,等你生辰过了,我陪你出宫走走。”
柳飞雪眼睛亮了亮,然后开口道:“那好,不过就带我一个人。”
我笑意绵绵的点了点头。
柳飞雪踌躇了下道:“我不是不想带着席若然和寿王爷,其他天都没关系,但是那天特别,我想和你单独去。”
看着他局促的样子,我心里疼了两分道:“我知道。”
柳飞雪这才笑了笑,我揽着他坐在亭榭的石凳上问道:“你不喜欢人多?”
“我只喜欢你。”柳飞雪很自然的说,我听了面上微微一热,然后心里很喜欢,这话也只有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口,席若然和寿王爷都是内敛之人,我想听的话只有用特殊逼迫才会说出来。
想到这些,我看着柳飞雪的容颜更是高兴,不由的吻了吻他的耳垂,柳飞雪瞪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推开我。
我抱着他看着假山处的细水绵绵。
为柳飞雪过生辰的事,我先是给席若然说过了,他同意,然后又找了个机会给皇太后说了一番,皇太后听了有些不乐意的捏了粒葡萄道:“皇帝,你刚登基不久,又是立后又是封妃的,也够累了,再说了,这你和皇后的生辰都没过,他一个妃子就先过了,有些说不过去。”
“母后,这不是凑巧赶上了。”我听了笑了一番道:“要是若然的在前当然是若然先过,飞雪的生辰是我登基以来的喜事一件了,冲冲喜庆也好。”
皇太后听了我的话眉眼之间不喜,随后叹了口气道:“好了,哀家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我说了也没用。你不是已经着礼部安排去了。这事就听你的,不过你这柳妃毕竟是没个身份垫着,宫中礼节也不是很懂,日后找人好好的教教,上次见了哀家还一脸不耐。”
“母后,飞雪他性子本就冷清,并非有意那么对您,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席若然听了忙在一旁笑着帮衬了句,皇太后听了眉开眼笑拉着他的手道:“还是公语识大体。”我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席若然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太后面前也没有多说。
后来太后又和我们说了家常,我便以公务繁忙起身离开了,席若然也说要去看孩子,太后也放人了。
我和席若然走出太后的寝宫,我吐了口气,说实话我确实是有点不想看到太后的,没办法太累了。一路之上我和席若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多做交谈。
“皇上……”回到寝宫,我让元夕给我捏肩膀的关头,席若然朝我喊了声,我看着他道:“怎么了,一脸欲言又止的。你我之间还有话不能直说吗?”
“皇上,太后她没有别的心思,你别往心里去。”席若然顿了顿开口低声道。
“我知道。”我拉过他的手道:“不过,若然,你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心里肯定不好受,欺辱飞雪也一样,如果生辰期间,有人为难他,我肯定是不允许的,若是做了伤你心的事,你不要生气。”
我看着他低声道。太后的意思我明白,她是不愿别人抢了席若然的光芒,这也是私心,柳飞雪没权没势的我还这么宠着,自然是排挤的对象,所以我才会把话说开,因为我也不想因此弄得席若然心里有隔阂。
席若然听了微微一笑,神色温润柔和道:“我既然是你的皇后,自然以你为主,俗话说的好,嫁与皇家人,哪有娘家人。自古如此,我都理解。”
我听了这才松下口气,把他抱在怀里。
柳飞雪生辰那天,我宴请百官在御花园吃饭,席若然坐在我左边,柳飞雪坐在我右边,他下面坐着抱着沈奕的寿王爷,小宝则是由太后抱着。
宴会一直很热闹,也很平静,我一直小心的注意着柳飞雪,不过在中途,文武百官开始吟诗作对时,突然就吟到了柳飞雪身上,以赵家为首的百官,打着恭祝之词非要柳飞雪开口来一句,我一旁看着有些不高兴,这肯定是太后的主意了,明知道柳飞雪除了练武,诗词一窍不通,还让他吟,让我吟我也吟不出啊。
席若然正想开口说什么,只见柳飞雪漫不经心的放下碗筷,冷冷的看着众人,然后开口道:“作诗我不会,那是文人才会的。”
“早听闻柳妃武功高强,不知下官等人可有幸观赏一番。”这时有个人站起身来道,那人我知道,是席若然的表弟赵杰,他人长的一副眉目清明的模样,眸子里却是讥笑连连。他说完这话场上一阵寂静。
“放肆。”元夕上前一步开口道:“柳妃乃是万岁爷御封得妃子,无论舞姿还是剑姿岂是旁人可看,赵大人的话太放肆了吧。”
元夕说完赵杰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看垂帘后面的人一眼,我冷笑一声,起身准备甩袖而离。赵杰忙跪下请罪。
“何罪之有,既然赵大人提出来,那也无所谓,我本就是江湖中人,宫内的规矩不懂,比划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最近身体不好,就是随意表演一个隔空取物之类的把戏吧。”我还没开口,柳飞雪突然冷冷的笑道。
我心里则是一突,隔空取物?他武功难道恢复了?看样子不像啊。
我眨了眨眼,只见寿王爷也担心的看着柳飞雪,这时柳飞雪朝我挥了挥手道:“你过来。”
我听了眼角一抽,你就是找个高手帮忙,也该找身边的寿王爷啊,我,我又没武功会个什么隔空取物啊。不过看着他冷清的神色,我还是走了过去,柳飞雪站起身拉着我的手看着众人道:“看到了没,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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