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里的空气很沉闷，毛泽D吸着烟沉默不语，其实这点他们三位早就想到了，并进行过商讨，但都没有刘云分析的这样详细和透彻。
“……”已经燃尽的烟头烫到毛泽D的手指，他急忙把烟甩钓踏灭。
“主席……”周恩L一边注意着毛泽D脸上的表情，一边拿起电报问。
“这个刘云……”毛泽D感叹了一句，为什么对局势的预测总是那么出人预料，但往往又是那么的准。
“老毛，该怎么回？”朱D也看着毛泽D道。
“先不回，具体情报我们还没有确定……我相信和我们有着同样信仰、给过我们无私帮助的老大哥。阻止苏联红军南下？胆子太大了，不经过中央的同意就擅自做决定……”
周恩L看着毛泽D的脸色，看不出来是赞扬还是批评，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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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夜的刘云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中央的的回电，心中难免有些焦急。
刘云走出到了司令部，小五忙带着警卫们跟在后面。
哈尔滨方向仍旧是密集的枪炮声，不过比起白天的时候弱了很多。日军能射击的大炮都已经被抗日联军敲的差不多了，晚上虽有淡淡的月光，可对没有夜视镜瞄准镜等现代装备的双方来说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记。
望着延安的方向，刘云摸出火机点上了烟。
前一个多月在联军总部的时候林总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把抓了，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别的没学到，烟瘾倒是增大了许多。
长吐了一口烟，刘云这才觉得一直堵在胸中的那股闷气才顺了一些。
他们现在肯定还在为自己这封惊世骇俗的电报而争论不休吧！
望着天上那隐约的月亮，刘云突然问站在身后的小五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刘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中国传统的七夕情人节。”刘云不知道怎么地，脑子中突然出现了陈容的影子。在大学时代除了要记得2月14的情人节之外，刘云另外记得的日子就是七月初七的中国传统的情人节了，那个节日还是大学时代的女友告诉自己的呢！
小土丘下面，一只输送伤员的队伍正抬着伤员下来送到后方医治。
刘云走到小路边，领队的战士看到是刘云，惊喜地叫了出来。
“司令员！”
他这一叫倒不要紧，但却使整个队伍顿时停在了那里。
担架上的伤兵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刘云，刘云走到第一个伤兵面前，他的右手齐肩膀已经没了，雪白的纱布被鲜血所浸湿，在暗淡的月光下黑乎乎的一片。
“司令员！”他艰难地想翘起身子，刘云急忙走过去按住他。
“别动！”
刘云的声音是哽咽的，鼻子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伤兵还是艰难地举起左手，向刘云行着军礼。
刘云放眼望去，后面的伤兵门都举起了手，没手的人都注视着刘云。
刘云双脚靠拢，收腹挺胸，向伤兵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小五和警卫门都举起了右手。
“怎么啦？前面的队伍继续前进……”队伍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已经是抗日联军联合医院的副院长陈容赶了上来。
当看到刘云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
看着伤兵和刘云的动作，她顿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虽然感动，但比起挽救战士们的生命来这并不是目前要做的，多一秒钟，就可能多挽救一个战士的生命。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继续前进。”陈容拿出了他副院长应有的脾气，整个队伍才继续前进。
“刘司令员！”陈容显然对刘云有点不满，“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伤兵队伍停下来呢？”
“陈院长，好久不见了啊！”刘云看到是陈容，这才把手缓慢地放下。
“是好久了……”陈容还想和刘云说什么，但前面已经传来了医护兵的声音。
“我要回去照顾伤员了……”
“好……”刘云虽然有点不舍，但也只好目视陈容离去。
“司令员，中央来电报了。”就在刘云目视着陈容离去的时候，参谋跑来打断了他的遐想。
刘云快步赶回了情报室，拿起电报读了起来，原来苏联红军发往延安电报：称：“苏联边境地区在哨所遭到小股关东军的袭击之后，继而又遭到猛烈的炮击和飞机轰炸；在海上残余的日军小型船舰趁着夜色向苏联远东舰队的港口施放了大量的水雷！苏联边境巡逻小队抓获了好几起进入苏联境内进行间谍活动的日本人……”
“日本人向苏联发动大规模袭击？”除非日本人全是疯子。
这一切都是苏联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出兵找一个借口。
现在寻求政治解决，无论是延安和苏联进行政治谈判，还是请求美英向苏联施压阻止他们出兵都已经来不及——应该说是不可能了。暂且不说行不行的通，就是行的通，美英两国都无法阻止苏联出兵。
8月2日零时十分，和历史上的时间不一样，100万苏联军队在满洲里、朝鲜半岛北部、南萨哈林和库页岛迅速南下攻击日军。
和历史上不同的是，苏联这次没有明确向日本宣战，而是秘密进军；而参与进攻的军队总数也没有150万，因为被抗日联军攻击后残余的日军不需要150万“伟大”的苏联红军，斯大林和华西列夫斯基都相信100万苏联红军对付残余的关东军已经绰绰有余，只所以派遣100万军队进攻是为了抢占和守住更多的地盘而已。
为此，刘云应该感到庆幸。
在确切得到先遣支队苏联红军大量部队入境之后，刘云又打电话要前线加大进攻力度，力争在明天中午之前收复哈尔滨。
刘云接连发布命令，要求哈尔滨附近的游击队、民兵部队从明天开始向哈尔滨集中；强行命令将送往齐齐哈尔的武器补给接收，大肆囤积弹药武器。
刘云在凌晨时分收到了中央发来的电报，要求：“收复哈尔滨后立刻停止前进，不得主动与苏联红军发生冲突……”
而这个时候，抗日联军已经冲进哈尔滨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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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奏（三）
8月4日上午十点，抗日联军已经基本收复哈尔滨。部队正在搜捕、围剿日军残部，刘云也早早地将联军指挥部搬进了哈尔滨原日伪市政府所在地，这里以及附近的房屋全都是水泥设成的，有利于抵挡苏联红军的进攻。
指挥部一设立好，刘云就发布命令要求进城的部队用有偿的办法征###使枪的壮丁，不会使枪的也留下来帮助修建工事，如果实在不行，就强行拉丁。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下午六点之前，哈尔滨附近几个县城的游击队和民兵经过近十个小时的跋涉终于赶到了，刘云即刻下令让他们协助修筑工事，利用日军原先布置好的工事，设置交叉火力点、隐蔽的狙击手阵地和设置反坦克障碍，同时将哈尔滨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地方的火炮射击诸元；原有的工事加厚加固、没有工事的地方修建工事、地下掩体加深加大……
一连串的命令下下去，十几万抗日联军和十万余在战火朱红存活下来的哈尔滨市民在抗日联军的“请求”下帮助修建工事，从高空俯瞰下去，密密麻麻人群就像是在筑巢的蚂蚁一样不停地忙碌。
“司令员，苏联真的会进攻我们？”憋了半天的小五终于任不住了。
“恩，为了他们在东亚的利益，只要控制住东北和朝鲜，苏联就能建立南下的桥头堡……”刘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小五能不能接受，因为在自己身边呆了数年之久的小五在自己的潜移默化之下不象别的同志一样对GC主义盲目的崇拜，考虑事情的时候都会不知觉地首先想到国家和民族。
看着小五那会意的眼神，刘云感到很欣慰。
在自己的潜移默化之下塞北系的军官们都将国家利益置在了个人和党派利益之上，这些自己七年来辛苦播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即使明天自己就死在哈尔滨了，也还有他们继续走下去——只希望他们能更坚定地走下去。
一定要想办法把小五这样具有“高度觉悟”的同志送出哈尔滨才行。
“司令员！”
刘云回头一看，原来是李信那只铁公鸡。
不过李信这只铁公鸡今天可高兴惨了，光缴获的枪炮和黄金就够自己笑几天了，更不用说那些日本企业遗留下的机械设备、土地房屋等资产了。
“李部长！”（原塞北军区副司令员李信随着抗日联军一路北进，先已经是联军后勤部副部长了）。
李信铁着脸走了进来。
“刘云，为什么要把送往齐齐哈尔的取齐和补给截留？”整个抗日联军，能直呼刘云名字的还除了李信之外可以说几乎没有第二个人，即使是林副总指挥也要在后面加上同志。“林副总听说你不经过总部私自调动装备和物资而感到非常的震怒，刚刚拍电报过来问我是什么原因？”
“因为苏联红军拿下了！”
“苏军南下了？”李信一愣，随即破口骂了起来，“妈的个XX，狗日的来做撒子？抢东西迈？”
注意到四周情形不对，李信立刻闭上嘴巴，问刘云该怎么回复林副总。
“你就说苏军南下了！”
以林副总那天生敏锐的政治觉悟，猜到里面的猫腻并不是很困难。
果然电报发出去以后，林副总对刘云私自调动装备和物资的事情再也没有过问，反而督促后勤部再运送一批物资和武器到哈尔滨。
“刘云，你说苏联红军真的会攻打哈尔滨？”李信来的路上就看见整个城市都好象疯了一般修建工事，以盘踞在哈尔滨北面的关东军第一方面军那残余的十几万部队根本就被有实力大举进攻哈尔滨，除非刘云所指挥的北满抗日联军集体“哗变”！
“我也不感确定，一切都只是猜测。”刘云给了李信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次我们送往齐齐哈尔一线的补给只够两个月，而你们抗日联军和市民的总数是是他们的数倍，粮食将是个大问题啊！”
大问题？在苏军铺天盖地的火炮面前、飞机坦克协同的攻击面前，即便是有五十万抗日联军也抵挡补助人家钢铁洪流的推进。
几天以后，能活着吃饭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看着刘云在那里冥想，李信知趣地告退了。
时针缓缓地指到了八月九日。
五天时间，被抗日联军收复的哈尔滨后又变成了一个堡垒，而刘云所指挥的抗日联军就由原先的十二万急速地膨胀到三十万，经过挑选之后将那些枪使的好的通通遍进了塞北军区的八个旅，次些的编进了新军系统，余下的打散编和民兵游击队编在一起成立临时独立团，开赴城外第一线。
之所以会把民兵、游击队、拉来的壮丁编成独立团开赴第一线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因为外围的日军工事在抗日联军进攻的时候基本上都被摧毁了，修复的难度很大。再加上哈尔滨外围的地形平坦，比较适合大兵团的运动，在苏联的钢铁洪流面前，派在多的部队去都是送死。
上午十点，歼灭关东军第一方面军的苏联红军已经兵临哈尔滨外围，在第一线的战士们已经可以看见苏联红军的身影。
由于刘云近段时间的一系列反常，导致兵团内部的的干部参谋们在看刘云的时候都有一些异常。
“司令员，苏军用明码发来了电报。”
刘云的心“咯噔”了一下，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接过电报的时候他的手都有点抖。
下午一点，刘云所部队收到苏联红军用明码发过来的电报，远东红军总指挥官华西列夫斯基以个人的名义，‘礼貌’地‘请求’哈尔滨兵团撤出哈尔滨，以便红军有一个‘合适’的驻地，‘方便’清剿日军残部。
兵团司令部在接到电报的时候差点沸腾了，毕竟发报的对方是百万苏联红军的最高统帅，是自己的偶像！
司令部中，极少数几个曾经留苏的高级干部们向后辈讲述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事迹，直听的后辈的参谋干部们双眼发光……
……
“司令员……”小五和几个塞北军区出身的参谋没有参合到他们当中，而是继续紧守自己的岗位。他和刘云一样，认为苏联红军不可能停滞不前，不然司令员华那么大力气修筑的工事岂不是派不上用场？
“司令员，我们该怎么回他们？”一个老红军出身的干部走了上来，脸上还残留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刘云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些被一封电报所调起兴致的参谋，坚决地道：“在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之前，兵团不能撤出！”
撤出？就是中央命令老子也不撤。
“司令员，延安会不会下令撤军？”小五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
“肯定不会！”刘云感肯定，只要中央一下令撤军，毫无疑问将受到空前的政治压力，不仅GMD将落井下石、美国也将断绝对GCD的援助。相信这点中央那些要员们比自己在这个小小的兵团司令看的更清楚和深刻。
所以，即便是哈尔滨兵团几十万人全军覆灭延安也不可能下令撤军，这可是关系到GCD发展壮大的问题，尤其是此刻的CMD比历史上不知道强大多少的时候。
“红军真的会打我们？”小五不知觉地提高了声调，顿时引起了屋子里面讨论华西列夫斯基“事迹”干部参谋们的注意，屋子里逐渐地安静下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刘云，都想知道这个兵团司令怎么回答。
没办法，刘云只好用自己兵团司令官的身份下达了在抗日联军内部不准讨论所有一切与苏联红军有关的事情，虽然有点“堵民之口”的蛮横专制，但却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任由他们讨论下去，到处传播消息，恐怕这仗还没打联军内部就闹了起来。
“司令员，我们可以撤出一部分地区让他们驻扎。”曾经留苏的一个高级干部走了上来，向刘云建议。
“没听到我的命令吗？我再重申一遍，任何人都不得讨论与苏联红军有关的事宜！”对那帮对GC主义有着坚定信仰、苏联红军的无限崇拜的干部参谋，刘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才相信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先用“官威”镇住他们，让事实来说话！
“在没有接到中央的命令之前，绝对不能做任何的妥协！”刘云对一众干部们说道。
“但那是苏联红军，是我们的阶级兄弟，我们以前也叫红军！”虽然大部分的参谋默不作声，但还是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
“是谁在讲话？”
“是我！”一个延安出身的参谋站了出来。
“我刚才说了什么……”刘云望着那个参谋严肃地道，那个参谋低下了头。
“同志们啊！”刘云语重心长地对着一大群高级干部道，“我们吃老百姓的、穿老百姓的、住老百姓的，外国军队来了我们夹着尾巴就逃跑，对得起他们吗？如果连他们都保护不了，我们还有什么颜面要求得到他们的帮助？守土有责啊！”
看着一干沉默不语的干部，刘云重新申明了一遍不准在抗日联军内部讨论苏联红军的问题后走出了司令部。
刘云前脚走出司令部，新军军长刘万诚后脚就跟了出来。
“刘副总参谋长，请等一下！”
“刘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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