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晨也苦啊,他何尝不想吃了水嫩的甄宓,奈何军情如火,拖延不得,加上要吩咐交代的事情太多,根本没顾上跟甄宓温存温存。当他从被窝里把只穿了肚兜的甄宓拖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化身半兽人了,却被吕展在门外敲门说时间到了给一盆冷水浇醒。
吕晨回到郡守府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正上方,他草草吃了些东西,原本准备午睡一会儿,却被告知高顺回来了,只好又亲自迎了出去。
偏厅。
风尘仆仆一身便装如老农般的汉子,是高顺,他脊梁笔直地跪坐在侧席,眼神如刀,却闪着一丝哀恸。
双眼血丝密布的吕晨坐在主席,微低着头。
沉默,像冰冻一般蔓延。
吕展蹑手蹑脚烧了壶开水,甄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袭惊艳红装,温婉而娴静地为吕晨和高顺各沏上一杯清茶,然后退下。
茶叶在水中翻腾,恰似此刻吕晨的内心。
高顺只带回了一百二十一名陷阵士兵,其余的不是阵亡就是失踪了。这次援助公孙,吕晨给他们安排并非战斗,而是潜伏刺探,却也是危险至极的任务。陷阵营是高顺的心血,没失去一名士兵,高顺都会心疼,吕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想起,刚才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一百多名瘦得皮包骨的汉子,吕晨心里就堵得慌,再听他们捶胸大吼“陷阵陷阵,战无不胜”,吕晨几欲落泪。
是的,这就是战争。
上次在骑兵攻城杀败袁绍之后,吕晨也在阵亡士兵们的遗体前跪了一晚上,他无法阻止战争,甚至有时候会主动参与战争。他讨厌这一切,却偏偏违逆不了,他就像是一颗乱世浮萍,散落在滚滚大江之中,只能随波逐流。
“孝恭叔父辛苦了!晨感激不尽!”
说着,吕晨起身结结实实地给高顺行礼,高顺自然避过不受。
高顺摇摇头道:“顺知道不应该太多在意伤亡,在小君候的妙计之下,我军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太多,尤其是拿下这乐城之后,更是使得我军在雁门完全能够立足了。袁绍会主动跟我们求和!”
“话不是这么说,我最不愿看到打仗死人!”吕晨摆了摆手,若他真是个嗜杀之徒,刚才就不会只破那领头的士绅一道门,而是直接杀进去了,“说起来,这次能够奇袭乐城,大部分功劳是赵云和庞统的功劳,孝恭叔父也居功至伟。”
又是宽慰了高顺几句,吕晨便送高顺下去休息了,战争到了这里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很快就会结束,高顺和陷阵营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剧的文丑
“我叫哀木涕,铜墙铁壁的身躯……”
穿越小半年了吧,吕晨还忘不了后世的繁华和宁静,躺在卧榻上他就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在后世每个人都可以很脑残地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挺好,至少比在这三国乱世一不留神就丢了脑袋要好。
吕晨在门口守卫,却蒙住了耳朵,心说,小君候果然威武,到了战场上都不用出招,只需嚎这么一嗓子就能斩将夺旗破敌万乘呀!
乐城已经被拿下,袁绍应该会怒不可遏地调集大军围攻乐城,但是,他不知道他杀气腾腾地赶到城下,只能做一件事——求和。
吕晨现在心里总算平静了下来,初来汉末,他的心一直压抑着,片刻不能放松。在下邳的时候,曹军兵锋无敌,吕布被擒,基业被毁,全家老小性命尽在吕晨一手之中,他哪里又敢大意?一路到河内,吕晨同样心中忐忑,张杨御下无能,河内乌云密布杀机四伏,吕晨只能拼命算计,保全自家人性命的时候,还得拉上张杨父子。哪怕去了雁门,夺得那一郡之地,吕晨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北面是狼子野心的鲜卑,西面是反复无常的南匈奴,南面又是袁绍的地盘,可谓三面皆敌。来援助公孙瓒,这就不说了,是吕晨最最忐忑的时候,公孙瓒按照历史进程是会被袁绍灭掉的,吕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下他……
所幸,吕晨得到了天下奇才凤雏庞统,得到了当世虎将赵云,得到了河北第一将文丑。
最后,吕晨赢了,他拿下了袁绍的命门,乐城。
说起来,吕晨也真的算得上幸运,这小半年的遭遇虽然坎坷离奇,却也一向运气不错,吕晨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庞统和赵云二人,虽然是吕晨一开始就计划着要收为己用,但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庞统本就是因为跟诸葛斗气才来了北方,而赵云更是被吕绮以抢男人的邪恶方式给强抢了过来。
至于文丑……这中间其实还有一段故事。
话说最开始,文丑是被吕绮“神勾”俘虏了,伤势可不轻。然后,吕晨在收服了赵云之后,又起了贪念,跟庞统商量怎么把文丑给收了。
庞统见识不俗,说收服文丑很难很难,因为,文丑首先自己就是河间世家子弟,虽然算不上名门却也家底不错,他不会离开袁绍投奔吕晨有三点原因:一,吕晨弱而袁绍强;二,吕晨出身太低,袁绍系出名门四世三公;三,文丑深得袁绍信任和重用不会轻易离弃。
听了庞统的分析,吕晨就理解当初司马家不屑跟他车上关系的原因了,顿时就是对文丑没了念想,却冷不防庞统又说了个但是。庞统说只要破掉文丑不降的这三个原因,就能够让文丑投降。
二位贱客讨论收服文丑的时候,还在常山郡,当时全军驻扎野外,也没个像样的帐篷,吕晨听庞统有办法,就跟庞统坐在土坡上贼霍霍地聊了起来。
“士元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就事论事。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再坚固的城墙也有突破口,只要被突破一点,则满盘皆输!”
“嗯嗯,军师继续……”
“文丑也是一样,他有这三点不投降我们的理由,其漏洞却也在这三点之中。”
“嗯嗯,军师大人您接着说……”
“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态……哎哟,你踢我干嘛?咳咳……别急,我说,那个文丑不是有三个不投降的理由吗?咱们破掉他的理由就行了。你看,第一点和第二点是没法改变了,我们的确势力远不如袁绍,小君候你也换不了爹。所以呢,咱们要从第三点着手,袁绍的信任和重用。这是两点,一个信任,一个重用。如果袁绍不重要文丑呢?文丑可能会叛变!如果袁绍不信任文丑呢?文丑肯定叛变!”
“哦……”
最后,庞统扯着菊花般的老脸,笑得像个命中注定要挨千刀的大反派:“桀桀桀桀……咱们何不如此这般……叽叽咕咕(此处略去一百万字)。”
同时,吕晨发现了张方派人跟踪他们,并让斥候和散布的陷阵士兵弄清了他们的目的,知道他们勾结了袁熙袁尚来追击虎贲,便将计就计准备把他们吸引到无极县,顺便也能让未来老丈人把婚书给签了,一举多得。
常山真定到无极县不过一日路程,吕晨却足足走了三天,一方面是给袁熙袁尚时间,让他们调集兵马凑齐粮草追来,最好是多抽调些乐城的兵马。另一方面,就是在友好地劝降文丑了,当然,文丑觉得并不怎么友好。
第一天,吕晨好言好语劝了好久,文丑说他对袁绍是真爱,忠贞不渝,绝不背叛,吕晨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皱一下眉头,也是,干武将这一行的没几个怕死。
第二天,吕晨把文丑的伤口上涂上了芥末汁,逼着文丑写降书,也就是纸面上承认投降吕晨。文丑没有示弱,这是一根铁骨铮铮的汉子,吕晨表示很佩服,于是,剩下的芥末汁就自己留下了,准备做调料。
第三天,吕晨在文丑的伤口上涂上了蜂蜜,可把文丑给乐得,凉悠悠甜滋滋的可好玩儿了。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因为,毕竟是在野外嘛,野外蚂蚁多,而蚂蚁又喜欢吃甜食,然后呢,文丑就**极了,嗯嗯啊啊爽得惊天动地。最后,文丑表示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整这些有的没的,有事坐下来聊两句呗。于是,吕晨放过了文丑,文丑写了降书,并写了密信给文家,让他们配合吕晨夺取乐城,密信自然由吕晨派人送去。晚上,抄了一大盆蜂蜜蚂蚁,文丑没有吃,眼角含泪。
在文丑投降之后,吕晨也很光棍地那刀在手臂上拉了一条口子,浇了一大碗芥末汁,疼得眼泪哗哗的,这就算是负荆请罪了,吕晨还想拖着庞统也来一下,庞统立马滚出老远去了。虽然文丑表面上冷笑不屑,实则心里多少是有些佩服吕晨的,因为他知道,如果吕晨不在乎他的想法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三天时间,吕晨和庞统总算是搞定了文丑,虽然文丑有可能是打着诈降的主意,但吕晨和庞统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这不,吕晨在无极县拿大号二踢脚炸自己岳父玩儿的时候,庞统赵云就带着真正的虎贲来了路上埋伏,并于下午伏击了一队来自乐城的三千人援兵。这一战杀敌一千余,俘虏一千五,庞统逼着文丑亲手斩杀了敌将,并将降兵收服。其实,这些降兵都是文丑之前的部下,不用杀敌将也能收服,但是庞统就逼着文丑这么干了。
在文丑斩下那敌将之后,庞统就派了人拿着敌将人头送去给袁绍了,并声明这是文丑斩杀的,文丑顿时脸色惨白,没有退路了。他知道,哪怕以后再反了吕晨投奔袁绍,袁绍虽然不见得能治他的罪,却也绝不会如以前那般相信他了,被主上所疑,臣下就有丧命的危险,文丑别无选择了。
于是,当晚文丑领了降兵诈开城门,配合文家人的帮助,终于拿下乐城。乐城大多是文丑的部将和故旧,文家在乐城又是大家族,所以,在文丑的倾力帮助下,很快就稳定了乐城守将,并把兵权牢牢控制在了手上。
(今天只有两更,明天补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吕晨来大姨妈
文丑与其说是被吕晨收降,还不如说是逼降的,手段算得上卑劣。对此,吕晨一直很过意不去,庞统这货没心没肺,还说这已经够仁慈了,小君候难道不记得当初在易京第一次擒获文丑的时候,他最怕什么吗?大竹筒!吕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庞统难怪历史上死得那么早,定然是太邪恶太邪恶,引得人神共愤了。
吕晨一直提防着文丑,不断对外散布谣言,离间文丑和袁绍,说文丑早早就投靠了吕晨。吕晨编了一个三国版无间道的故事,说当初在易京的时候,文丑献计导致袁绍差点被杀就是吕晨叫他干的,后来袁尚护送迎亲队又是他通风报信,这次夺取乐城又是文丑诈开城门并说降了守军将士。除此之外,吕晨还把那被文丑杀掉的援兵将领的头颅送给了袁绍,又在乐城抓了几个与文丑不对付的将领,也叫文丑宰掉,把脑袋送给袁绍瞻仰。
说起来,吕晨小心谨慎得过分,就是担心文丑突然反水,而实际上,吕晨不知道文丑对于袁绍其实并不怎么忠心。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身为世家子,文丑在意的是自己家族的兴衰,因为恰好家族在袁绍统治范围之内,所以,文丑这才投奔了袁绍,若是他的家族在公孙瓒境内,说不定就在公孙瓒帐下了。
小心谨慎哪怕是多余的,吕晨也不觉得浪费,他一向懂得谨慎才是乱世活命的根本。
所以,躺在卧榻上,吕晨哼着哀木涕之歌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些时日的行动,以及接下来的部署,直到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他才安然入眠鼾声叠起,却是这几日连续奔波,太累。
再醒来,已经到了下午。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春末时节本就容易犯困,加上吕晨昨夜又一宿未眠,现在虽是醒了,却也有些昏昏沉沉。他眼睛干涩得根本睁不开,稍微扯开一条缝,就感觉有烧红的刀子朝眼珠上戳一样,嗓子也干得冒烟。
“水。”
吕晨轻轻叫了一声,就有人扶着他起身喝水。
“洗脸。”
吕晨又说了一声。
咚。
吕晨就被那么一扔,又歪倒在卧榻上,卧榻很硬,摔了个结实。吕晨心说,这吕展怎么越来越毛躁了?
不一会儿,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传来,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
“哎!端稳!水都淌了一地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吕晨不耐烦地吼道,虽然他平时脾气挺好,但有时候也会被这具身体原本的脾气所左右,尤其是在神智不太清醒的时候。
吧嗒。
一张湿哒哒的布巾砸到了吕晨脸上,透心凉,吕晨顿时弹了一下,跳了起来,大骂:“**傻子啊?不知道吧布巾拧干吗?”
“对不起……”
酥软细腻的嗓音,却是甄宓所独有的。
吕晨一惊,扯开布巾一看,哟了一声:“怎么是你?”
“我,我,我……”
甄宓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细嫩俏脸,慢慢地慢慢地就红了,低着头绞手指不敢看吕晨。
吕晨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天气不算很冷了,吕晨为了睡得舒服,也就脱了衣服,虽然被甄宓看到,吕晨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早晚都要看的,再说这不还有一条自己动手做的四角**么?
“我自己来吧。”吕晨笑着摇摇头,下了卧榻拧布巾洗脸擦身子,又问甄宓,“你平常没做过这些事情吧?半盆水都端不稳。”
“以前都是丫鬟们做……我会学。”甄宓很虔诚地说。
“学不学的不打紧,你晨哥哥还能让你自己干活儿?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到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我的老婆怎么也得有个十个八个贴身丫鬟吧?哪能轮到你自己做事?”吕晨擦完身体,把水往门外一倒,扔了盆就左顾右盼一番,发现吕展这货居然不在,心里就有些**难耐了,又钻进来并且把门轻轻地掩上。
见吕晨关门,甄宓莫名就紧张起来,带到吕晨走回来,她羞怯看了吕晨一眼,道:“我,我,我没有带白布……”
“带白布干什么?”
“白布,那个,那个……红,用的。”
“啊?落红是吧?”
“……”
“这……咳咳,那个啥,”吕晨舔了舔干涩地嘴唇,道,“不怕,你看着床单是白色的,也可以保存嘛……”
“嗯……”
甄宓鼻腔哼出一声,整个身体都软了,被吕晨搂在了怀里,色眯眯地朝卧榻上拖。
“呀!不行!今天不行的!”突然,甄宓挣扎了一下,叫道。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今天在流血?”
吕晨郁闷地一拍脑门儿,自从昨晚见过一代甄姬穿肚兜的模样之后,吕晨就几欲抓狂了,现在乐城已经下了,河北战事即将平息,正是最清闲的时候,为何会遇上这种开门红的事情?
甄宓却摇头道:“不是,是你在流血。”
“我流什么血?难道我大姨妈来了?开什么玩笑!”
“你,你的伤……”
“屁股上被赵云戳了的那个?嗨,五天了,早好得差不多了,都结痂了,没事,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