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楚袖。
记不太清清朝历史的我在这里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任谁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命运都是会本能的恐惧的。
如今的我才十四五岁,脸则是一张比现代年轻了几年的脸。在现代我总叫嚣着要减肥,虽然其实我并不胖,但是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这位袖蕊小姐的身子骨真的是很不好,不像我一起的那副皮囊那般结结实实的。现在的我,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走。
我身子弱,所以娘亲和舅舅也不逼我,就只让池儿和小离每天交我一个时辰的礼仪,剩下的时间便是随我性子来了。
我一直羡慕古代女子弹琴,这不,现成儿的好老师,我的好娘亲。她听说我想学琴时,脸上分明出现了失望和难过,似乎我记得,袖蕊本来就是会弹琴的,而且是非常精通此道的。可惜我在这里,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于是乎,我决定弄个时刻表。毕竟我对这里是万分好奇,想要学的很多。虽然我的性子通常都是三分钟热情。结果整天忙忙碌碌,搞得不亦乐乎。
“哟,这不是表小姐吗?”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在一堆丫鬟老妈子的簇拥下花枝招展地走向我,我似乎没有见过她。
正陪我读书的池儿和小离都忙起身,行礼道:“三夫人吉祥。”
怪不得这么嚣张这么众星捧月的啊!原来敢情她就是那个逼得袖蕊昏厥的老妈子的主子啊。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啊!还真是够嚣张的。不过我初来乍到,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也懒惰管她。
“给侧福晋请安。”我随意的蹲了蹲身子,然后立刻闪到一边,我可不想和这位一看就麻烦的主儿折腾起来。
不想,她却不走,但她玩味而又阴沉的笑意盯得我毛骨悚然,这女人又想干什么啊?本姑娘可没有打算招惹她啊。
“听说姑娘病好了,我特地过来瞧瞧。”她那嗲声嗲气的和林志玲有得一拼,听得我立刻汗毛耸立。
“劳您费心了,我已经好了。”我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
她那诡异的腔调又再次响起:“还真是金贵呢!这说说话吹吹风就病倒了,害的老爷和福晋都急了。这身子竟是生得比家里的格格还娇气呢。”
我在心里暗自白了她一眼,这女人多半是来找茬的。忍耐忍耐,我可不想在这里吵,万一吵醒了正在午休的娘亲,只怕娘亲那性子听见了又会难受了,毕竟她对我那么好,我也多少做事要顾及着些。更何况池儿和小离这两个丫头还担心得看着我呢,我不希望让这么多人担心我,总觉得在这里欠太多情不好。
见我低眉温顺的样子,那女人到也自觉没趣,冷哼了一声。
继而她又看见我手上的书,一把夺了过去,阴阳怪气地笑道:“让我瞧瞧我们家表姑娘看得什么书啊!”
我此刻看得正好是晚唐诗人李义山的诗选,我在现代读诗读得最多的便是李义山的。他的诗好多我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如今读来,不过为了适应繁体字罢了。
她又冷笑道:“这种淫诗艳词姑娘也读啊。啧啧,这样难怪了。我奉劝姑娘一句,这种书少读,省得今后看见男人便朝思暮想,最后跟着人跑了。”
这贱人,居然拐着弯得骂我和娘亲。哼,姑娘我再好脾气也不至于这么被欺负!
于是,我堆起一脸非常纯洁的笑容,眨眼望着她说:“原来这是淫诗艳词啊。侧福晋怎么知道呢?难道您也看过?”
我看见她的脸色瞬时从红润变成了被铁青,忙说:“侧福晋脸色怎么忽然这么难看啊?莫不是吹吹风就凉着了吧。这么金贵的身子病了可不成。”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故作单纯地望着她,一边的池儿和小离明显是强忍着才没有喷笑出来。
“你——好,很好。”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恨恨道:“居然敢和我叫板了,真是没了规矩,也不知你娘是怎么教的。哦,我到忘记了,你娘的规矩也不过那样罢了。”她故意咬重“那样”二字。
可恶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袖蕊给侧福晋赔礼了。没办法,谁让有些人没有尊卑,一个下人也敢和主子叫板,如今把我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侧福晋,您说该怎么是好啊?如今我什么规矩都不懂,都拜那个贱婆子所赐,真不知道又是谁教得她规矩。侧福晋,您知道她是哪里的奴才吗?”我依然一脸乖巧的望着她,内心却冷笑不已,当我还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任你们掐啊?!
显然是没想到这个萧袖蕊会变得如此厉害,那个女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想张口大骂,却忽然闭了嘴,看着我身后。
我猛然回头,不禁暗自偷笑,这个女人就这么怕我表姐啊!
“表姐吉祥。”我甜甜地一笑,给她行礼,冲她眨眨眼。几天相处下来,我自然知道这个抚云格格对自己的表妹也是非常疼惜的。
我瞧见抚云表姐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道:“侧福晋怎么带这么多人到这淑绣阁来了啊?表妹病才好,不能被太多外人打扰。”她故意重重地念道‘外人’二字。
那位侧福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听抚云道:“瞧侧福晋的脸色,多差啊。你们这些当奴才的都不长眼吗?主子身体不适还不劝着点,别到处乱逛。还不送回去!”
侧福晋脸色更难看了,却又不敢和这位御封的格格,未来的十三福晋较劲,只得讪讪得福了福身,带着乌泱乌泱的一帮奴才气鼓鼓的离开了。
“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毫不淑女的大笑了起来:“看她脸都气白了。”两个丫鬟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抚云也掩嘴轻笑,轻轻戳了我的头一下,笑道:“你这丫头,病了一场,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到是厉害了。堵得她一愣一愣的。”说着,又是浅笑着打量我。
我明白,若是以前的萧袖蕊指不定就被气哭了。为此她们都感到好奇,因为我跟变了个人似的,其实也的确变了个人嘛。我偷笑。不过这古代的生活还蛮好的,至少现在是如此,很适合我这个好吃懒做的人,除了没有电视和电脑,想想还是很怀念它们的!不过在这里不用担心吃住,不用发愁考试,天天有人伺候着,外加这个娘亲、舅舅舅妈还有这位美丽的表姐都宠着,生活太滋润了。
其实我不是不想回去,不是不担心今后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既不能大声叫嚣着我要回去,又不敢试试找跟柱子撞一下,看能不能回去,只能这么随机应变,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想这么多了,既然今天的太阳是明亮了,何必担心明天是风还是雨,辜负了这大好美景呢?
第一卷: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二章 雪宴
“袖儿。”我正拿着李义山的无题诗当练笔时,一旁的娘亲忽然开口叫我。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停下手上的活,不解地望着她。
“你这性子真的变了。”她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虽然明明自己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心跳还是猛地加快,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眸。“不好吗?我要变强,才能保护娘亲啊。”我故意放松了语气。
“不是不好,只是你……有些时候能不争就别争,毕竟……”
她话虽然没有全说,但我已经明白,她必然是听说了什么,甚或是那天中午她听到了我和侧福晋的谈话。
看着她满眼的担心,我心头一暖,毕竟她是在关心我。
“娘亲放心,袖儿有分寸的。”我靠在她肩上撒娇的笑了笑。恍惚间,我竟然觉得她就是我的亲生娘亲,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撒娇过了吧!
我忽然泛起一抹奇异的感觉,为了这个母亲,为了这里疼爱我的那些人,即使将来真的会遇到什么大风大浪,我也一定要为他们撑起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没有责任感的人,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的意念。我隐隐觉得,等待我的,必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夫人就不必担心小姐了。”一旁的池儿嬉笑道:“奴婢这几天随着小姐,那可是发现小姐的厉害了。如今的小姐,性格开朗了不说,个性也坚强了好多呢。”
这丫头,我白她一眼,琢磨着是不是我最近太放纵她了,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没错。”抚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是我说,这位格格虽然也不过十五岁,但沉性格比我现代二十岁的人还沉稳,真真让人佩服,古人果然就是早熟。抚云进了屋,笑道:“以前的表妹文弱沉默的容易令人忽视,如今可好,真真聒噪啊。还不时的迸出的奇言怪语来,额娘如今天天都盼她去解闷呢。”
乖乖,我可不敢再去和那位舅妈福晋说话了。那位福晋当真是个精明人。我不时说溜嘴,迸出几个现代词,她立马就注意到,还要我解释,每次那是吓得我一身冷汗。上次听说别院里打雷劈死了人,无意中念叨了已经‘没避雷针真不安全’,接着便是解释了半天什么叫避雷针。最后还被他们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害的我落荒而逃。
“痛——”就在我正回忆着当日之事时,头上被抚云狠狠敲了一下。
“这神游的毛病可不好。”她见我瞪她便反瞪回来。
我无奈地撇撇嘴,耸肩道:“遵命,格格。”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姑姑,月前我拜托您绣的苏绣绣完了吗?”抚云笑够了,方才正色问。
娘亲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婴儿穿的水红色衣服,一边笑道:“你再不自个儿过来拿啊,我都要让小离给你送过去了。”
抚云拿着成衣翻看了好多遍,惊叹道:“这绣工果真是精妙无双啊!也就给姑姑才能绣的出来。给府里管刺绣的那起子婆子绣我还真不放心呢。”那小衣服上的绣工确实是好,即使是绣了花的地方摸上去也不会显得太生硬,硌着小孩子细嫩的皮肤。
“这四福晋头一胎便生了位小阿哥,这满月酒请了咱们自然不能怠慢。”抚云轻笑道:“这套衣裳配上一对玲珑玉佩,虽说比不上其它各家那些稀罕珍贵,但绝对是别出心裁。这都要多谢姑姑费心了。”
四福晋?我忽然意识到,虽然我看的都是些野史,但肯定不会错的是雍正是四爷,而四福晋自然是他的发妻!这个未来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莫名的,我竟然有点好奇。见千古一帝康熙看来是不太现实了,不过如果能见见未来的雍正皇帝到是也不错。可娘亲必然不会允许我随抚云表姐一块去。毕竟我的身份尴尬,那又是女人扎堆的地方,这宫里大府里的女人可各个都不一般,嘴上的功夫绝对不是我这种段级能够应付的。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用羡慕和渴望的眼神看了抚云表姐一眼。
没想到她的眼神这么好,仅仅一个眨眼都能看得真切:“袖儿想去?”她忽地蹙起眉头,有些担心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老实的点点头,毕竟这种皇家小聚会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够随便看见的。说不定今生也就这一次罢了。
“不行。”娘亲轻喝了一声,微微有些生气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见不得人?就必须在这里遮着捂着一辈子?
大概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抚云表姐叹口气,良久才说:“姑姑,让她随我去吧。她这病才好,也该出去散散心。”
“可是……”娘亲还是不放心。
我眼睛一亮,恳求地望着娘亲,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说:“我扮成表姐的丫鬟去吧。绝对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反正这些年我也很少出府,也没有什么女眷认识我。”
娘亲和抚云对视了一眼,最终都默默地点点头。
我高兴地冲池儿和小离做了个鬼脸。
“瞧把小姐高兴的。”小离嗔怪地笑着替我梳头,好在今天是去当丫鬟,只用梳一个简单的辫子就好了。“小姐今天去四贝勒府上,虽然是丫鬟,但也不能寒碜了。这些个首饰也还是要带的。”
说到首饰,我眼前一亮,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萧袖蕊到也是个识货的人,虽然说她的首饰不多,可是样样都是精品啊!那些个金的银的玉的簪子,款式质地无一不是最上乘的。不禁让我这个久不见钱的拜金女小小的心动了一番。
“外面刚下过雪,小姐要多穿点。”池儿抱着大氅进来说:“先穿上这个,到时候热了再脱吧。”
我对着镜子苦笑了一声,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袖儿,万事要小心,这贝勒的府上可不比咱自家。一切要听格格安排。”娘亲不放心地再三嘱咐,方才让我和表姐上了马车。
当我们到达四贝勒府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车水马龙了。年长的阿哥们带着自家的福晋早早的到这里来贺喜了。只是不知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罢了。我不自觉地想着,叹口气。人家都说雍正是冷酷残忍的,也许很多人和事情都是在某些环境下逼成的。听说雍正好像不是他额娘德妃带大的,加上身边没有个说真心话的朋友,或许才会变成那样的吧。我胡乱揣测着。
那些个贵妇各个都穿的华丽无比,一声的锦绣仿佛要把人的眼睛完全晃花。一路上我和表姐的丫鬟衬雪不停地给各家的主子请安,作丫鬟真是不容易。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一路上见到的居然都是女眷。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八福晋郭络罗氏了吧。传说中的母老虎,令八阿哥惧内的女人。确实是一个大美人啊!如果说娘亲的美丽是幽静的兰花,那么八福晋便是炫目的玫瑰,绝艳却有着不容旁人亲近的骄傲。这也难怪,她是安亲王最宠的外孙女,自小便是枝头的凤凰。如今又嫁了一个温文儒雅,倍受人称赞的八阿哥当老公,她自然风格无限啊。可惜笑到最后的毕竟不是他们。我暗自叹口气。
“这不是未来的十三福晋吗?”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轻笑着看了表姐一眼,道:“果然是娇滴滴的小美人啊。”
表姐忙福身笑道:“年福晋吉祥。”
年福晋?莫非是年羹尧的妹妹,后来雍正朝时宠极一时的年贵妃?记得似乎她死后不久年家就彻底垮了,可见这位福晋的能耐不一般。我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这怎么敢当啊。”年福晋横了我一眼,虚扶了表姐一下,笑道:“以后等抚云妹妹当了嫡福晋,我还得给妹妹请安才成了。哟,这是妹妹的丫鬟啊!调教的真是水灵。”
我和表姐都是一惊,我急忙低下头,这种时候我可不想惹出什么乱子。众多穿越文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抢风头。
“年福晋说笑了。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丫鬟而已。”表姐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有些佩服地看了她一眼。从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就是和我这种来自现代的不一样,这些官面上的功夫向来是很厉害的。但我却仍觉得年福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待年福晋走远了,我才敢抬头,小声地问:“表……哦……格格和年福晋很熟?”
“她才进四贝勒府没多久,不过,却是个极为精明能干的人,深得四贝勒宠爱。如今那拉福晋的孩子满月,她到是也颇有女主人的风范啊!”抚云淡淡的解释。脸上浮起一丝倦意。
我依稀明白抚云的想法,虽然古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只爱自己?而不是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