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缇亚这个开心果,不止光头老大,连塞西莉亚都放下了长辈的架子,众人嬉嬉闹闹地又走了一段路,jīng灵古树已经近在眼前,巨大的树冠遮住了视野中的半边天空,此时已经接近傍晚,除了树干以外,jīng灵古树的根部和部分枝叶都散发出了莹莹绿光,凭空增添了一分静谧漂亮的生机,这就是属于jīng灵族的技术了。
虽说向人类学习是jīng灵族发展的大方向,但是jīng灵族还是不愿意将那些魔法灯、魔法水晶一类的物品装在jīng灵古树身上,取而代之的是学习人类培育植栽的技术,培育出了一些会发出光芒的寄生植物,虽然光芒十分微弱,但是对于夜视能力远优于人类的jīng灵而言,已经足够。
又和两名战士交错而过的时候,赫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遇到的佣兵不会太多了吗?罗德伊德族,不是应该在遗迹深处?”
刚刚在遗迹外头看到军队,赫尔也没多想,直接接受了光头老大的说词。赫尔不清楚三方联合的战略,所以下意识地认为会面对遗迹深处的方向重点布防,可是现在还没有到达jīng灵古树底下,就遇到了这么多人,不禁觉得有些蹊跷--就算佣兵们喜欢zì ;yóu活动,但是现在不知道罗德伊德族什么时候打过来,这些佣兵似乎也太zì ;yóu了点。
不等光头老大和塞西莉亚开口,缇亚就抢先答道:“他们的军队是召唤来的,又不一定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召唤出来再傻傻地杀到别人家里,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在敌人背后甚至是阵地里面把军队召唤出来。”
缇亚只是欠缺对复杂情况的分析判断能力,若单论纯粹知识,赫尔还差她十万八千里。甚至在灵魂宝珠的经历中,就曾有身为将领的持有者直接把召唤军队出现的位置设定在敌方主帅帐篷,取得奇效,导致后来一段时间内,利用召唤术和空间魔法进行的斩首行动在那个世界的战争中大为流行,直到有人发明了一种大型魔法陷阱,于某一次战役中,把近千人的jīng锐突击部队一声不响地坑杀在亚空间中,这类战术才慢慢淡出那个世界的历史舞台。
“缇亚妹妹见闻真的很广博呢!”塞西莉亚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她和光头老大已经看出来了,虽然缇亚脑筋不大灵活,但却十分博学,看来两百年前的肯亚王族很重视教育这一块。“这是主要原因,另外一个原因……”
见jīng灵长老的语气有些迟疑,光头老大直接把话题接下去了:“罗德伊德族的家伙私下在谈话时,我们的监视人员曾经偷偷录了下来,其中有一段刚好就是在讨论他们罗德伊德族会如何进攻jīng灵古树、军队会从哪里出现?”
塞西莉亚微微苦笑,当初那两名盗贼放出不经意间录下的这段话时,她尤其在意罗德伊德族使者提到的军队那两个字,这是除了执着遗迹这点以外,目前仅有的几个能够和jīng灵古籍对得上号的线索。
“搞不好他们知道会有人监听,所以故意泄露错误讯息?”缇亚奋勇地猜测道,反正她提出来的天兵问题一大堆,不差这一个。小萝莉愈挫愈勇,这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那段纪录拿去给专家分析的结果,认为应该不是在说谎话。”光头老大忽然变得咬牙切齿:“更重要的是,就连那群混蛋自己都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进攻。”
“啊?”缇亚讶然,赫尔向她解释道:“虽然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但是罗德伊德族的主事者可能信不过人类,因此只是派他们过来宣战,真正重要的情报完全没有告知,以免被我们抓去逼问……”
“分析得不错,只可惜这次你完全猜错了!”光头老大嘿嘿一笑,然后继续说道:“那些家伙讲话的语气,根本是像在赛马一样,赌自家的军队会从哪里出来!”
看到缇亚仍一脸迷惑的样子,塞西莉亚解释道:“布拉得里克先生的意思是,罗德伊德族会召唤军队出来参与战争,只是军队召唤出来时会处于什么位置,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讲到这个份上,终亚终于了然了,看来罗德伊德族除了会召唤出两个相互对立的种族,还不能控制军队出现的方向--这可苦了小萝莉,这种召唤术的特征,好像曾经在其他世界看到过,现在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jīng灵古树的根部处。比起普通的梣树,jīng灵古树特别的高大,也因此根部格外粗壮,超出普通梣树的比例,据光头老大所说,以目前的成长成度来看,不算那些盘根纠结的树根,光是树干的直径就达到了四、五十米,若非如此,也无法支撑那巨大的树体。
jīng灵古树浮现在地表上的根系过于复杂,虽然帕德公国尝试着清除了一部分周围的遗迹,但万一顶不住罗德伊德族的攻击,被迫收缩防御到一定的程度以后,这些根系一定会防碍正规军的发挥,所以这里的防御才会交给相对灵活的冒险者和习惯爬树的jīng灵。
和几名巡逻的jīng灵打过招呼以后,除了对真名仪式没兴趣的光头老大以外的四个人开始攀爬jīng灵古树,纵使缇亚和jīng灵长老都拥有过人的jīng神力,足以各别带一个人短时间短距离飞行,但他们仍然老老实实地攀爬,这是出自于对jīng灵古树的尊重与崇敬,而且过程中斗篷人能够更好地吸收jīng灵古树的气息。
原本在这个过程中,斗篷人会一直受到jīng灵古树的刺激,容易造成她的分心,会让攀爬的过程比较危险一些,不过有了缇亚来自小薇纯粹而庞大的气息锻炼以后,jīng灵古树本身相对来说比较薄弱的气息已经不太能够影响到她。而像斗篷人这样,长大之后还欠缺真名的案例在jīng灵族中是极少数,所以塞西莉亚只是单纯地认为她已经适应了jīng灵古树的气息,并没有多想。
缇亚才没那么听话,之所以肯老实爬树,纯粹是因为爬树好完,虽然个头娇小手脚不长,可是有灵魂之旅中学习到的经验和记忆,没两下子就爬到了赫尔头上。
看着小猴子似的缇亚,赫尔满脸无奈,他越来越觉得,缇亚是动物养大的小孩了,一点公主气质都没有不说,还这么毛毛躁躁,像小动物一样……一阵晚风吹过,赫尔瞠大眼睛,连忙加快速度,紧紧跟在了缇亚后面。
缇亚小萝莉一直都是真空的,真空吃饭真空撒娇真空咬人,现在也是真空爬树……动作稍大一点,跟在后面的赫尔就全部看光了,他是无所谓,问题是还有不少jīng灵跟他们一样正在jīng灵古树上爬上爬下呢!;
第五十二章 气根
() 好不容易到达jīng灵古树树冠部分,塞西莉亚早命人在这里搭了一个简易的棚架,一找到王女就可以开始进行仪式。
看着在那边故意朝自己扭着小屁股的缇亚,赫尔恨得牙痒痒,着琢着真的真机会给她揍一顿屁屁。
感应到赫尔的想法,缇亚嘴角微微露出不屑的笑容,给赫尔传了一句:回去脱光了给你打,在床上。赫尔立刻败下阵来了。
面对赫尔,缇亚脸皮厚比城墙。
但是很快就发生了让他更为困窘的事。
“王女,”塞西莉亚云淡风轻地对斗篷人说道:“请把衣服全部脱了。”
“欸?”当事人都还没反应,赫尔就先叫出声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真名仪式是jīng灵族的古老仪式,当然要以最自然原始的姿态受取jīng灵古树和自然女神的恩惠了。”瞥了赫尔一眼,塞西莉亚语气如常地说道:“如果完全遵照传统,甚至她爬树前就必需把衣服都脱下来了。”
“尊照传统的话,观礼的人也不能穿衣服吧?”缇亚拉住短裙的下摆跃跃yù试,大有jīng灵长老一点头就立刻脱掉的态势,不过她才没那么变态,主要是因为这么做了赫尔会很困扰。
赫尔赶忙压下缇亚的裙子,开玩笑,塞西莉亚对缇亚来说是一名印象不错的女xìng,不是素不相识的男人,如果不加以阻止,这种事她还真干的出来。正手忙脚乱着,却听到jīng灵长老说出一句让他几乎吐血的话:“没关系,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我也可以把衣服脱了。”
看着羞窘交迫的赫尔,塞西莉亚不禁莞尔,当然只是一番戏言罢了,刚刚缇亚没少抱怨赫尔有多么不解风情,让她忍不住想逗逗这个据说相当纯情的少年--当然,名义上是为了王女未来将近百年间的幸福着想。
玩笑间,斗篷人已经将连冒斗篷和向缇亚借的短裙全数脱下,依照塞西莉亚的指示,在两个树枝的分叉处躺了下来,jīng灵长老念动咒语。和缇亚与赫尔想象中有所出入的是,塞西莉亚这段咒语并不冗长,也没有配套的仪式;过不多久,从周围树皮上的缝隙中探出一条条纤细的气根,裹杂着就连赫尔都能感受到的浓郁自然之力,将斗篷人层层包围,还有许多气根的尖端直接扎入她的体内,看得赫尔毛骨悚然。
“别紧张。”施术告一段落,知道这个景象对普通人类来说有些刺激,塞西莉亚解释道:“这是jīng灵古树在与王女相互交流,古树会从王女身上抽取一些血液用以鉴定血脉,并且会进一步地改造身体,让在她获取真名以后能够更好地吸收自然之力,这就是jīng灵古树对jīng灵族的祝福。”
“通常,这个步骤是在jīng灵还是胎儿时,由母亲代为进行,泛伦汀娜陛下应该也为王女做过同样的事,只是因为不是同一棵jīng灵古树,所以这个部骤必须重新来过。”顿了一顿,塞西莉亚露出了笑容:“这也不全是坏事,胎儿时期受过萨尔卡丁jīng灵古树的祝福,现在又受到一棵全新jīng灵古树的祝福,这在jīng灵族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仪式完成后,王女获得的好处甚至值得这百年无名的困苦。”
赫尔哂然,气根层层缠绕中的斗篷人像是睡着了一般,表情祥和,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不过,那么多纤细的气根插在身上,手臂腿脚等较外侧的部位,还能隐约看到气根与斗篷人的血管相连,也许在jīng灵族看来理所当然,但是赫尔还是看得浑身不舒服,看来不管是什么种族,当妈妈的都不容易。
缇亚才没赫尔想得那么多,绕着斗篷人东看看西看看,要不是怕打扰到仪式进行,她都想靠过去摸上两把……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蹦过去抄起了斗篷人掉在地上的斗篷,递给塞西莉亚:“这是她的元素jīng灵!有没有什么能帮祂的?”
斗篷人是元素jīng灵使,不过她的元素jīng灵并不是像普通的jīng灵使一样寄宿在饰物上,而是直接依附在斗篷里。虽然这只元素jīng灵的力量不算强大,当斗篷人能够修炼自然之力以后,大概就不需要祂的帮助了,但毕竟她们一起渡过了一段很长的时光--缇亚才没有那么感xìng,她不过是觉得这只jīng灵对斗篷人很有纪念价值。
了解了前因后果,尤其是得知当初这名元素jīng灵发现王女没有名字,为了让她能好过一点,也自愿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塞西莉亚对祂的好感大增。
元素jīng灵是大量元素凝聚,在特定条件下产生集体意识而后凝聚而成的产物,是相当不稳定的个体:如果有复数个同属xìng的元素jīng灵靠在一起,很容易相互结合,成为一个较大的元素jīng灵,既是多数,也是个体,举例来说,一滴水、是水,一条河、是水,一座湖、是水,一片海、是水,无论他们如何变化,都脱不开水的本质。
另外,元素jīng灵的意识因为只是大量汇聚元素的少量情绪而且,大多没有“自我”的概念,若离开了特定环境,很容易再度消散、变回元素,这也是大多数人不将其认定为生物的原因。
若要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赋予元素jīng灵一个名字,这样祂们的存在就会稳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名字对元素jīng灵的意义不亚于jīng灵的真名,甚至尤有过之--jīng灵的名字,是力量、是幸福;元素jīng灵的名字,直接就是祂们的命。
塞西莉亚双手一招,就把王女的元素jīng灵从斗篷里面拉了出来,轻飘飘地推到她的身体上方,再次念动咒语;这一次,换成王女身上透出丝丝青绿sè的能量,凝聚成管子的形状,一根一根地被牵扯到空中,这是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着契约关系,jīng灵古树的部分力量透过斗篷人转化成了元素jīng灵能够吸收的形式。
昨晚和缇亚之间的契约进一步强化以后,赫尔的jīng神力提升了少许,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空中有着一个透明的影子,并且可以隐约识别能量管中的能量流动,就像有个看不见的怪物,正用那些青绿sè的管子在吸取斗篷人的体液一样……这个想象让赫尔自己都觉得一阵恶寒。;
第五十三章 活
() 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有气根从王女身上褪出来以后,塞西莉亚表示她要独自去jīng灵古树的顶端采集黄金叶。
众人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过是jīng灵古树生机较为浓郁的一个节点,并非生长黄金叶的地方。如果是在jīng灵族内,黄金叶的生长点旁边会有搭建好的祭坛,但是jīng灵族还没正式接管jīng灵古树,又碰上罗德伊德族这档子事,就算塞西莉亚有心,也不能让使节团把重要的事情放在一边,为了无名王女先行搭建祭坛,能有一个棚架遮挡闲杂人等的目光已经很不错了。
jīng灵古树现在已经从斗篷人身上获取了足量的血液,在王族血脉的激发下,古树的顶端会长出一片小小的黄金叶--这个“小小的”,是相对古树的其他树叶而言,与其他动辄一两米长宽的古树树叶相比,这个只有二、三十公分长的黄金叶算是相当小了。
要采集黄金叶,必须徒手爬到顶端,现在众人不过是在离地五十米处,要到近两百米的地方,不具备足够的技术经验还是相当危险,所以塞西莉亚将缇亚与赫尔留了下来,让他们照看王女。
塞西莉亚一走,缇亚就开始不安份了,跑到斗篷人的身边,又从小薇那边抽取了不少能量,一股脑地灌进她的体内,原本平静的斗篷人,脸上再度泛起红晕。
之所以要这么做,还是怕真名仪式失败,毕竟现在jīng灵古树上拥有的能量是偏向生命力和自然之力,而真名是灵魂的补全,应该跟小薇的联系更大一些。
虽然不明白缇亚在做什么,但是赫尔知道她不会陷害斗篷人,只是在一旁看着有些无聊,忍不住找了个话题:“是说,她是因为从小没有真名,才会养成这种个xìng的吧?得到真名以后,会不会影响她的个xìng?”
“唔,应该会吧?”关于这点,缇亚也不是很清楚:“其实,我给她输送jīng灵古树的气息后,她就算个xìng改变了吧?”
“那是生理上的问题,应该不算数吧……”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赫尔心里不太踏实,自从见识了缇亚的手艺和彼得的人型化以后,他就彻悟了一个道理--跟缇亚有关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测度:“万一……只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