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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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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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立即别过头去,不看就不看。
  “颦儿姑娘要进里屋来坐坐吗?外头这么冷,很容易着凉的。”沈傲含笑着发出邀请。
  “本姑娘才不进你这国贼的屋子……啊丘……”颦儿忍不住了,一口喷嚏不争气地打了出来,一口水雾正好喷在沈傲的脸颊上。
  颦儿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道:“啊……我不是故意的。”
  沈傲连忙擦了擦脸,很大度地道:“没事,没事,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颦儿对沈傲的态度好了几分,透过沈傲打量了沈傲的屋子一眼,道:“你在做什么?”
  “看书。”
  颦儿想了想,道:“奸臣逆子也看书吗?”
  “这个……姑娘还是进来坐坐吧,若是染了风寒,到时候你师父找谁来监视我。”
  这个理由让颦儿很难拒绝,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故意板着脸道:“师父知道了会骂的。”
  沈傲笑了笑:“若是你师父不知道呢?”
  颦儿心里生出一种做坏事的感觉,俏脸红红的,如百灵鸟一般钻进了屋子。
  沈傲立即给屋里的碳炉添了木炭,拿着火钳加旺了火,房间里温暖如春,颦儿在沈傲的屋里四处打量,觉得很是好奇,旋即寻了个凳子坐下,警惕地看着沈傲,一刻也不肯放松。
  沈傲没有和她说什么,等到了鸡鸣声起,颦儿打了个哈哈,说:“我要走了。”
  沈傲道:“劳烦颦儿姑娘不辞劳苦来监视学生,辛苦,辛苦,颦儿姑娘好走,学生不送了。”
  颦儿扑哧一笑,这是她第一次在沈傲面前笑,这俏皮的丫头板起脸来像一只母老虎,笑起来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沈傲打开门,准备送颦儿出去,谁知回头一看,窗儿已经打开,颦儿的倩影早已消失在窗口处,沈傲口里忍不住地道:“女侠就是女侠,总是和别人不一样,芸芸众生都是从门里进出的,女侠喜欢钻窗户,好,这一条要记下,以后和她们打交道能用得上。”
  关了窗,一夜没睡的沈傲躺到榻上就睡着了。
  沈傲闭门谢客,在几天之后,这种倔强地态度终于让契丹人明白了,这个沈傲是来真的。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早先已经做好的许多个预案,那些准备对付沈傲的手段,突然之间都失去了效用,人家压根还没不打算和你谈议和,就直接引爆了一场冲突,而沈傲的条件,是契丹人万难答应的,耶律大石原想与沈傲比耐力,这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谁失去了耐心,议和的第一场就输了。
  只是耶律大石虽然决心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见识见识自己的手段,可是辽国皇帝耶律淳却先憋不住了,立即召耶律大石入宫,让耶律大石务必将沈傲拉到谈判桌上去。
  契丹人等不起,耶律大石纵是要学那稳坐垂钓的姜子牙,辽国皇帝却让他做不得。无奈之下,耶律大石又来探访,这一次,他是以探病的名义,备下了许多礼物,忧心忡忡地到了万国馆。
  “耶律将军,我家大人病了。”门口的禁军将他拦住。
  耶律大石心中满是怒气,却不得不放低姿态道:“请转告沈学士,就说耶律大石拜谒,前来探视沈学士病情。”
  禁军只好上去传报,过了好一会,才下了楼来,道:“我家大人请耶律将军进去。”
  耶律大石松了口气,颌首点了点头,抬步进去,心情黯然,他心里明白:第一局,沈傲赢了。
  第326章 高深莫测啊
  “耶律将军……哎……真是折杀了本使。”沈傲生龙活虎地迎向耶律大石,如沐春风地走过去挽住他的手,亲昵地表现出感激之色,这种感激的背后,还有一种胜利的喜悦。
  耶律大石,终于低头了。
  病不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题该怎么解决,辽人不会交出肇事凶手,就一定会在另一方面作出让步。
  耶律大石笑容满面,很是真挚地对沈傲道:“听闻沈学士病了,鄙人夙夜难昧,今日见沈学士并无大碍,这才放下了心,沈学士千里迢迢来到我大辽,是我大辽最尊贵的客人,若是因水土不服染病不起,鄙人真是万死难咎了。”
  二人如久未逢面的好友,嘘寒问暖了一番,沈傲叫人上了茶,笑道:“耶律将军,这是学生从大宋带来的庐山云雾,早就听闻耶律将军是茶道高手,请将军品鉴。”
  耶律大石品尝一口,自是免不得几声夸赞,像他这样的老狐狸,谁也不知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沈傲心里呵呵笑着,耶律大石纵是精通茶道,现在只怕也没有心思去品茶了。
  二人坐定,耶律大石道:“沈学士,那耶律珩罪该万死,我大辽皇帝陛下已下旨申饬,削去了他的爵位,不知沈学士可满意吗?”
  “不满意!”沈傲回答得很干脆:“学生的条件只有一个,交出凶手,让学生带回大宋治罪。”
  耶律大石叹了口气:“沈学士身为国使,我大辽上下敬重有加,那耶律珩纵是万死,沈学士又何必要和他计较呢?”
  沈傲寸步不让道:“不是我要和他计较,是我大宋要和他计较,他侮辱的不是学生,而是大宋的威仪,所以这件事,只怕帮不了耶律将军了。”
  耶律大石吸了口气,心知沈傲一定要将此事闹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争端,竟上升到了有伤国体的高度沉默片刻,一双浑浊的眼眸陡然变得锋利如刀,沉声道:“沈学士,我们开门见山吧,这耶律珩,我大辽断不会交出,既是议和,我大辽自有万般的诚意,还请沈学士也拿出你的诚意来,双方各让一步,你我才能有一个交代。”
  沈傲眼眸一亮,漫不经心地道:“耶律将军说双方各让一步,学生若是让了一步,耶律将军又打算在哪里作出让步呢?”
  “……”
  耶律大石沉默了,虽然来之前,他早已料到了沈傲会图穷匕见,可是真到沈傲露出獠牙时,他仍是忍不住敛眉不语。
  各让一步,沈傲让的只是虚名,而大辽却要付出实际的利益,可是这个虚名对大辽却是至关重要!
  “沈学士,国书尚未交换,现在谈让步,是否言之过早了?”
  沈傲笑呵呵地道:“好,这就交换国书,耶律将军少待,今日正午,我就让吴大人传递国书至贵国礼部衙门。”
  耶律大石显得有些倦了,颌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那鄙人先告辞了,沈学士保重。”
  见耶律大石站起来,沈傲拉着耶律大石的手,动情地道:“耶律将军为何来去匆匆,你我一见如故,沈某还想和将军讨教一下茶道呢。”
  耶律大石哪里还有喝茶的心情,苦笑道:“鄙人还有公务,只怕要让沈学士失望了,过了几日,待议和成功,鄙人再来拜访。”
  客套一番,亲自将耶律大石送出万国馆,沈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匆匆回去,将吴文彩叫来,嘱咐道:“立即去递交国书,不要耽误。”
  交代完一切,立即回房去补觉,被那小丫头一折腾,沈傲一夜未睡,又打起精神和耶律大石钩心斗角,眼下他实在困得不行,一觉睡过去,等他醒来时,推开窗,此时又是夜深,南京城内粉装玉砌、披银裹素,雪白的房屋与地面之间,寒风阵阵,屋檐之下的冰凌儿滴答着彻骨的冰水,清冷的街道上,一个熟悉的倩影在街道的角落处,捂着手,瑟瑟发抖,清澈的眼眸望着沈傲的窗户,跺着脚,哈……哈……地吐着白气。
  见到沈傲的窗户推开,那幽深的眼眸儿闪过一丝亮泽,冻得青紫的脸颊儿故意别到一边去。
  窗里的人朝她招手。
  她冷哼一声,心里想,不能再上这个奸臣贼子的当,便故意不去看他。
  窗里的人吹起了口哨,这口哨声嘹亮极了,听得她心烦意躁,心里冷哼,不去就是不去,不能受奸臣贼子的恩惠。
  只是这一声哨响,引起了动静,值夜的禁军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出了万国馆,要看谁在夜里吹哨。
  她吓得立即猫入黑夜之中,心里忿然不悦。
  待禁军们骂骂咧咧地走了,她又钻出来,看到那窗儿还是洞开,里头的烛影摇曳闪烁,为黑夜增添了几分光明,而他还站在窗前,又朝她招手。
  她哼了一声,不再去跺脚、捂手,挺着胸脯,决心恪守自己的职责。
  他又开始吹哨了,这声音犹如夜里鸣叫的猫头鹰,在这黑夜中多了几分森然。
  她跺跺脚,这般吹下去,那些禁军只怕又要出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她走到万国馆的院墙下,一个鹞子翻身,便轻盈盈地飘落在围墙上,几个起落,终于攀上沈傲的窗台。
  “吹什么吹?”
  沈傲在笑,深邃的眸子好像看透了她似的,道:“夜里这么冷,一个大姑娘在外头风吹雪淋,学生怎么好意思呼呼大睡呢?姑娘进来取取暖吧。”
  她犹豫了一下,沉默地钻进了屋内,屋里还是温暖如春,她已经对这里不再陌生,径自寻了个凳子在炭盆前坐下,却始终抿着嘴不说话。
  沈傲端了杯热茶给她,她捧着茶,犹豫着要不要喝,沈傲只是笑笑,转身走到书案之后去,寻了本书专注地看了起来。
  她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喝了茶,坐在炭盆旁想着心事。
  两个人如有了默契,都没有说话,一个看书,一个取暖,屋内温暖如春,隐晦的灯火闪烁跳跃,直到蜡烛的蜡油滴尽,鸡鸣声响起,颦儿幽幽地打开眼帘,竟发现她方才不自觉地小憩了片刻,她的身上,似乎还披着一件衣衫,颦儿有些失措,这是一件公服,还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她偷偷的瞥了桌案一眼,那个人还在看书,整个人巍然不动,却也是撑着眼皮昏昏欲睡。
  颦儿的俏脸一红,抱紧了横在腿上的宝剑,总觉得自己犯了错,立即站起来,悄悄地走到沈傲身边,道:“我,我走了。”
  沈傲惊醒,抬眸,眼眸清澈却明显地布满了血丝,笑了笑,道:“噢,这么快。”他从容地站起来,施施然地朝颦儿躬身一礼,道:“颦儿姑娘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还劳烦你来监视,学生汗颜至极。”
  颦儿俏脸更红,有些慌乱地道:“不辛苦,不辛苦……”咦,哪有被监视的还劳烦她辛苦的,好怪异。
  颦儿抱着剑,又幽幽地道:“昨日那逆贼耶律大石来寻你,和你说了什么?”
  沈傲道:“没说什么,只是寒暄而已。”
  颦儿咬了咬唇,知道问不出来,旋过身抛下一句:“我走了。”
  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沈傲连忙抢过去开窗,道:“颦儿姑娘好走不送。”
  颦儿生气了:“你开窗做什么?”
  沈傲:“……”
  颦儿跺脚:“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害怕别人看见我从你门里出来,会伤了你的面子!”
  沈傲:“……”
  颦儿咬着唇,握紧手中的剑,疾步去开了门,大喇喇地扬长而去。
  沈傲只来得及看见颦儿的倩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房里似乎留下了淡淡的女儿家体香。
  “……”
  “我去开门你爬窗户,今日我去开窗你又去开门,江湖儿女果然和别人不一样……”沈傲叹了口气,却是真的感到累了,伸了个懒腰,倒头就睡。
  国书已经递交,大宋的国书送到了辽国礼部,随即呈上朝议讨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称臣、割地、纳贡,所谓的国书,无非就是这三条,只是从前是辽人向大宋提出这个要求,如今却是大宋向辽国提出了这些主张。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时之间,朝堂里闹哄哄的,咒骂一片,就是一时沉湎酒色的耶律淳也气得瑟瑟发抖,暴风骤雨之中,耶律大石选择了缄默,他呆立在金殿之下,在许多人要求驱逐宋使的吆喝之下,他选择了沉默。
  牢骚归牢骚,现实最需要的是面对现实,耶律大石在众人发泄之后,当耶律淳目光垂询似的看向自己时,他站出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当下之局,不谈是死,议和尚能求活,议和之事刻不容缓,既然宋人愿意谈,我大辽岂能放弃这大好时机?”
  他的意思是,宋人可以漫天要价,他们也可以落地还钱,现在说什么驱逐宋使,甚至与大宋交恶都是气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眼下只有维系这斗而不破的大局,辽人才能一心一意去对付契丹的真正敌人和对手。
  耶律大石权倾朝野,深得辽帝信任,他说的话,自然无人反对,既然决定了方针,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谈,以什么样的形势来对付这个油盐不进的沈钦差。
  第327章 天翻地覆
  辽人虽然议论纷纷,一时间却是沉默下来,万国馆顿时冷清下来,唯有鹅毛大雪纷扬而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沈傲并不着急,辽人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此次议和会这般顺利,无非是空耗而已,沈傲有的是时间。
  一到夜里,颦儿就来了,她抱着剑,如野猫一样总是按时出现,只不过和从前不同,从前的颦儿还有几分矜持,现在却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她出现在沈傲的窗下,用剑柄敲敲窗,里头就有人给她开窗,随即她就如灵猫一样窜进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况,颦儿进去了,就老实地坐在火炭边,想着心事,而沈傲仍旧看书,有时油灯快要尽了,颦儿会突然添一点火油;一夜过去,颦儿霍然而起,总是那样的准时,而沈傲仍旧昏昏欲睡,差点儿要一不小心地扑到在书桌上。
  叫醒了沈傲,颦儿会问:“几个辽人来做什么。”或者说:“今日你的吴大人去了契丹人的礼部吗?”
  沈傲并不会正面回答她,她也不再追问,举步就走。
  这一下沈傲学聪明了,既不去开门,也不去开窗,女侠的心思,他实在很难理解,索性让她自己走。
  不过这样稳妥的办法反而让颦儿怒视了沈傲一眼,抛下一句话道:“怎么?我要走了,你也不送送。”
  沈傲:“……”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十月,雪花下过不停,让人不胜其扰,沈傲混沌沌地打发着时间,终于,久未谋面的耶律大石前来拜访。
  虽然久未交锋,可是二人仍在暗中较劲,耶律大石是个可怕的对手,沈傲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巧妇无米,这位大辽国的顶梁柱,显然没有多少底牌,金军在北面又发起了进攻,虽然凭着坚固的防御工事,辽军打退了金军,可是战争的主动权,仍然牢牢地握在金人手里。
  冬季席卷了漠北,金人终于暂缓了攻势,给了辽人喘息之机,但是契丹人明白,冬季过后,蓄意待发的金人将会卷土重来,下一次,他们将会更加强大,攻势更加凌厉,开春之后,将是一段更加艰苦的岁月。
  必须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战争才能维持下去,这几乎已经成了契丹上层贵族普遍达成的默契,没有多少时间了,开春之前,宋辽的议和一定要完成。
  背负着这个使命,耶律大石不得不来,这一次随来的,还有不少枢密院、礼部、鸿胪寺的官员,熙熙攘攘十数人之多,他们已决心摆开了架势,和宋使做最后的努力。
  先是一阵寒暄,沈傲如沐春风地和随来的官员打着招呼,便是那负责记录的小胥吏,他也打了招呼,这个举动,让辽人的南帐官员们产生一个错觉,眼前这个举止从容、客气有礼的家伙,当真是那难缠的钦差使者?
  只是很快,他们就见识到了沈傲的厉害,因为在之后的谈话之中,他们竟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口,吴文彩和辽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即便听到沈傲和耶律大石的咆哮……
  “大辽向宋国称臣,这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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