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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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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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己并未发出过这样的承诺。
  “咳咳……”赵佶拼命咳嗽,眼睛又忍不住落到那一行话上,这句话真正厉害之处就在于赵佶明知沈傲是假传圣旨,也绝不可能去争辩,总不能将安宁叫来,对她说,沈傲那个混账骗了你,朕并不准备给你置办天下最丰厚的嫁妆吧。
  赵佶有一种吃了苍蝇,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来人……”
  立即有小内侍应声进来:“陛下。”
  “去查,天下最丰厚的嫁妆是多少,查清楚,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天家嫁女,都要查清楚,弄错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天下最丰厚的嫁妆?这个该怎么查?这小内侍懵了,鼓动着喉咙,期期艾艾地问:“陛下……”
  赵佶打断他,不耐烦地道:“谅你们也查不出,立即发中旨去翰林院吧,那些学究反正也闲来无事,让他们去翻阅古籍。”
  “还有,再发一道旨意给沈监造,骂,朕要狠狠地骂他,拿笔墨来,朕要亲自动笔,哼,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
  沈傲被骂了,骂得脑袋生了蘑菇,大庭广众之下,他带着几十个官吏去接旨意,随即那念旨意的太监便是破口大骂,从三皇五帝讲到忠义礼信,包罗万象,没有圣旨里头不骂的,先是说他不忠,不忠的理由很搞笑,原因是沈傲没有及时清查造作局的案子,不能为君父分忧。
  “……”沈傲无语,他在这里忙前忙后,为国家聚财,到了那混账皇帝口里,倒成了惫懒懈怠了,岂有此理。
  接着是说不义,理由也是千奇百怪,很有栽赃的意味;再后来就是不仁、不信之类,临末了,还安了一个不孝的名头。
  沈傲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的爹妈都不在这个世界,我孝个鬼啊孝!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忠孝礼仪骂完了,仍不解恨,还有更绝的,慢慢从三皇五帝开始,把所有的坏蛋全部念叨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已经坏得透顶,可是比起沈傲来,小巫见大巫。
  亏得这太监有几分气力,洋洋洒洒数千言,竟被他一口气念了出来,居然还不喘气,笑眯眯地念完了,临末加一句:“沈大人,多有得罪,接旨吧。”
  沈傲只好灰头土脸地去接旨,正色道:“多谢公公,这道圣旨骂得好,公公请回禀陛下,就说沈傲接了圣旨,很是感动,打算将这封圣旨装裱起来,贴在客厅日夜观摩,三省吾身。”
  这公公哭笑不得地说:“沈大人知错能改,陛下还是很喜爱沈大人的。”
  这公公跟沈傲寒暄了几句,便飞马地回去向赵佶禀告。
  赵佶正在喝茶,听了这公公的话,满口的茶水差点没有一口喷出来,装裱?还挂在大厅?沈傲这是玩唾面自干的把戏?还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赵佶沉着脸道:“不许他挂,再去一趟,把中旨取回来。”
  这公公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又回去取,沈傲笑吟吟地看着这公公,让这公公心里头有点儿发虚,才听沈傲道:“圣旨嘛,已经不在了。”
  “敢问沈大人,那圣旨在哪儿?”
  “咳咳……我已经连夜八百里加急,送回家中先给我的夫人们观摩,再叫她们装裱起来日夜供奉了,公公请回吧!”
  第373章 给脸要不要?
  赵佶没辙了,对方脸皮厚比城墙,一顿痛骂,他唾面自干,还引以为傲,当作了传家宝。这中旨要是让沈家传下去,天知道是给沈傲长脸还是让他赵佶为后世人笑话。
  这一顿君臣之间的硝烟告一段落,其实赵佶之所以生气,终究还是不忿安宁的事,总觉得沈傲占了他的便宜,有心想要捞回点好处,谁知还是上了沈傲的恶当。
  有了些许冲突作为调剂,这二人在苏州的生活也变得多彩了一些,这一阵交锋,赵佶立即变成了聋子、哑巴,沈傲如何跃跃欲试,他也当作看不见听不着,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赵佶不傻。
  当然,这种关系也只限于朋友之间,若是换了别人敢这样做,那就是欺君了。就如一个故事所说的那样,同样一个橘子,近臣先尝了一口送给君王吃,君王心里很是感动,觉得这近臣为自己尝鲜,是要将最好的橘子贡献给自己。可若换了别人也如此这般,君王多半要勃然大怒,恶意地想,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吃剩的橘子给我。
  同样的举动,不同的人所享受的待遇不同。真正决定命运的不是言行而是亲疏,关系决定命运。
  几日不见沈傲,赵佶又开始要打听沈傲消息,在他看来,沈傲一日不闹出点离谱的事来是不会消停的,怎么这几日都风平浪静,莫非是转了性子?
  赵佶心头暗暗摇头,不敢相信。
  问了杨戬,杨戬这两日倒是去了沈傲那里走了一遭,立即答道:“陛下,沈傲最近在写信。”
  “写信?”赵佶顿感不妙,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要收沈傲的信:“都写给谁?”
  “写的人多了,有童贯童公公,还有户部侍郎诸人,零零总总,约莫有十几个。”
  “噢,原来沈傲交际如此广泛?”
  “广泛倒是未必,让人头痛倒是真的。”
  赵佶哈哈一笑:“朕就看沈傲怎么让童贯倒霉。”他心里颇为痛快,总觉得自己被沈傲占了便宜,别人也理当吃沈傲的亏,否则那楞子净是寻到他的头上来,心里当然满不是滋味。
  歇养了几日,赵佶倒是气定神闲,安下了心来开始批阅从门下省送来的奏疏了,近几日奏疏不少,堆积如山,内容却大多是千篇一律,都是请罪。
  上至蔡京,下到刑部、户部、鸿胪寺,还有御史言官,每一个人都声情并茂,认真悔过。
  这个过,和花石纲担着极大的干系,比如蔡京,他既然揽了三省事,如今爆出这么一件惊天大案,他敢不请罪?蔡攸虽早已和他反目,甚至在公开的场合,蔡攸还巴不得蔡京这老家伙早些入土为安,可是蔡攸毕竟是他的儿子,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能不请罪?再者说了,花石纲本就是蔡京怂恿着赵佶去办的,如今风向大转,蔡京难辞其咎。
  所以他的请罪奏疏最是恳切,又是说自己失察,又是说自己昏庸,最后是教子无方,道了千句万句的臣有罪、臣万死,教赵佶看了,不由怅然地对杨戬道:“这件弊案和太师的干系不大,亏得他这把年纪还要忧惧,他替朕当好这个家,已是不容易了,哎……”。
  唏嘘几句,落下朱笔,宽慰了蔡京几句,无非是说朕知道你劳苦功高,一时失察,也是为政者常有之事,不必记挂在心上,至于蔡攸,朕看在太师的颜面上从轻发落,太师慢慢管教即是。
  太师都自请处分了,其余的小鱼小虾当然不敢懈怠,零零总总都是请罪悔过的,鸿胪寺和刑部说自己疏于监督,户部说没有监管住钱粮,言官说自己一时糊涂,可是相较起来,还是蔡京的请罪奏疏最是诚恳。
  赵佶看得烦了,索性不再批阅下去,叫杨戬将奏疏搬出去,伸了个懒腰,小憩去了。
  ……
  虽到了阳春三月,江南处处花红草绿,可是在这熙河的天气却是变化无常,白日炙热无比,可是一到夜里却是天寒地冻,只是偶有几许树丛中生出嫩芽,才让人恍然已经到了春天。
  童贯这几日可算是心惊胆跳,莫看他身材魁梧,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物,苏州的消息已经传来了,蔡攸彻底完蛋,堂堂一个太傅,就如死狗般,一下子就成了阶下囚,童贯已经预感到,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从前的手段到了如今已是不顶用了。
  伴君如虎,童贯虽有圣眷,却也不敢自信比蔡攸还厚重,蔡攸都彻底被扫地出门了,他哪里还敢玩恃宠而骄的把戏。
  所以这几日他辗转难眠,想的都是造作局的事,造作局那边既然已经开始动手严查,攀扯到自己身上是肯定的,他脱不了干系。可是那沈傲会如何对付自个儿呢?这才是童贯的心病。
  提心吊胆地等到了今日,童贯今日缄默不言,只是叫人将童虎叫来,童虎是他的侄子,如今过继给他走了义子,许多事,童贯都和他商量着办。
  童虎如今才三十出头,身材继承了童贯的魁梧,落腮胡子,同时也有童贯的几分心细,莫看他长的凶神恶煞,却是童贯跟前的智囊。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检点后勤粮秣,许多事,童贯不放心假手他人,宁可叫童虎去办,一来增长他的见识,二来他们之间也不必有什么顾及,该说不该说的都可以无忌的说出来。
  “虎儿,这封信,你先看看再说。”童贯坐了一会,将案上的信笺一推。
  童虎接过了信笺,翻开了看了看,信是沈傲写的,他只是看了落款,便忍不住抬眸道:“爹,沈傲既然寄了信来,可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童贯只是淡然一笑,阖目道:“你先看了信在说。”
  这是一封热情洋溢的书信,沈傲的信中的态度既恭谦又客气,俱言童公公在边镇立下的赫赫战功。这里头倒是没有虚言的成分,童贯行伍十几年,作战勇猛,又能团结将士,还真立下不少功劳。沈傲这些好话,倒不至于拍在马腿上。
  童虎看到这一处,心下疑惑:“这个沈傲,为何言辞这般客气?莫非是我们看错了他,他本就是个客气的人?”只这一闪即逝的念头,童虎随即暗暗摇头,这人若是客气,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栽在他手里了。
  此后,信中的沈傲话锋一转,便提到了一个人,说是造作局一个赃官,名叫庄严,竟敢说他贪渎是童公公指使的,每年童公公从他身上捞了一大笔好处去。
  童虎眸光一厉,冷笑道:“我早说过这个庄严不可靠,是个软骨头,原来早已将我们卖了。”
  童贯并不接茬,只是叫童虎继续去看。
  沈傲在信中慷慨言辞道:这个庄严,实在胆大包天,竟敢将污水泼到童公公身上,实在该死。童公公为人清正,两袖清风,下官很是敬仰,心向往之,岂会和这等人同流合污,犯下滔天罪行。下官绝不会听他胡说八道,已叫人抄没了他的家财,夷平了他的三族……
  看到此处,童虎叹了口气:“这个沈傲,果然雷厉风行,说杀就杀,便是让我听了,都不由丧胆。只是他这般维护父亲,不知是什么缘故呢?”
  童虎好奇地继续看下去,沈傲接下来继续写着:不过庄严既然攀咬到了童公公身上,按律,童公公还是出来自辩的好,否则若是有心人听了,真当童公公是那庄严的同党,百口莫辩,岂不是毁坏了公公的清誉?
  最后一句话更是奇怪,竟是将庄严抄没的家财数额列了出来,如金一千三百两,银四千九百两,钱钞七百九十万贯,另计珍宝无算,折合总计一千一百万贯。
  童虎吁了口气:“数额之大,看得连我都心惊胆跳了,这庄严倒还真有几分本事,每年四处孝敬,还能积下如此巨额家财,可惜,如今全落那沈傲手里了。”
  童贯不动声色道:“虎儿,你怎么看?”
  童虎沉吟道:“沈傲这是追赃来了。”
  “不错,确实是追赃,他这是先礼后兵,叫我们乖乖地把东西吐出来,如若不然,那庄严就是榜样。”
  “他这份书信虽是言辞恳切,其实不过是给父亲一个下台的阶梯,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童贯道:“敬酒当然要吃,否则吃了罚酒便是万劫不复。这个人如日中天,不能得罪,该还的,就还回去。留了这身性命要紧。”
  童虎想不到义父这么快示弱:“我们退多少回去?”
  童贯苦笑:“你没看他列出来的清单吗?庄严贪渎的银钱总计一千一百万贯,他列出这清单来做什么?哼,他这是有的放矢,意思是告诉我们,庄严是我们的走狗,尚且能抄没出这么多家财,我们是庄严的幕后推手,是主谋,退赃的数额,绝不能比一千一百万贯少。”
  童虎怒气冲冲地拍案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他故意列出这清单来做什么,原来是敲竹杠来了,庄严能捞到这么多钱,我们难道也拿了这么多?还只多不少,这几年父亲从造作局那边,满打满算也不过拿了七八百万贯罢了,多余的四百万贯,岂不是要我们倒贴?”
  第374章 飞鸽传情
  童贯确实冤枉,造作局虽是他主持起来的,可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得到圣眷,全凭着蔡京的举荐才得以利用造作局一步步爬升,所以上下打点下来,蔡京那边反而拿的是大头,还有蔡攸、梁师成以及户部、御史台、刑部、鸿胪寺,真正落到童贯自己手里的,总共也不过几百万贯。
  其实这个道理是人都明白,一个州府,真正能捞的最多的不一定是知府,说不定只是个都头、押司都比知府的多,因为不管是诉讼还是丈量田亩、收取赋税,都不是知府亲自过问。
  童贯就是这个冤大头,冤枉得很。
  沈傲的信里,意思再明确不过,连一个造作局供奉都抄出了一千三百万贯,童公公自己思量,到底打算吐出多少来。
  童贯颇有些哭笑不得,拿得少了,沈傲那边天知道会采取什么措施,皇帝就在沈傲的跟前,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依着沈傲整治蔡攸的步骤,童贯自知要倒大霉的;可是要给多,这钱又该从哪里来?
  童贯叹了口气,对童虎道:“虎儿,你去汴京,能变卖的东西就变卖,凑个一千二百万的数来,实在不行,就告贷一些,这钱,我们出,而且还不能耽搁,我立即给这沈傲回信,陛下那边的请罪疏还不够诚恳,再上一道。”
  童贯的语气坚决,好不拖泥带水,还觉得有些不保险,又道:“不如这样,你亲自把钱钞送过去,去见沈傲,要对他恭敬一些,该磕头的磕头,要真诚悔过。此外还要去寻杨戬,跟他叙叙我和他的旧谊,多备些礼物,请杨公公替我周旋,他与沈傲是最亲近的,有他出面,就好办了。”
  童虎听了,很是不忿地道:“爹,咱们还怕他一个沈傲?该退的我们退回去就是,何必要如此低声下气。”
  “你不懂!”童贯锥入囊中的眸子闪烁,一双刚正的脸上忽明忽暗,厉声道:“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你没看到蔡攸的下场吗?这是前车之鉴,就好像这赌档里的赌斗,现在是他在坐庄,气势如虹,我们要避其锋芒。”
  童虎怏怏不乐地颌首点头:“那我立即先去一趟汴京,再转道苏州去。爹还有什么吩咐吗?”
  童贯想了想,道:“虎儿,你爹这辈子只能在边镇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蔡京那边我越来越感觉靠不住了,蔡京这个人太贪,虽然做事滴水不漏,可是早晚要栽跟头的。所以这一趟叫你去不止是要抹平造作局的干系,还要你和那沈傲照照面,该巴结的要巴结,沈傲这个人,前程不可限量,如今他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你不要耍什么心气,到了那里不比边镇,懂了吗?”
  童虎心知童贯是为他的前程,感激涕零地道:“孩儿明白。”
  “去吧。”童贯挥挥手,随即又道:“爹在这里为你搭桥,边军沉寂了太久,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西夏人屡屡挑衅,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等到捷报传过去,陛下和沈傲那边也好说话一些。联辽是沈傲提出来的国策,是他的立足之本,我们为他促成此事,给西夏人一点教训,让他的联辽大策得以顺利,他应当会卖我们这个人情。”
  “父亲已经有十全的把握了吗?”
  童贯冷笑了一声道:“把握?哼,这件事我早就谋划好了,西夏人自从与金人缔结了盟约,屡屡分兵来骚扰,我严令各部不得出战,西夏人现在多半以为我们怕了他们,胆子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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