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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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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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的校尉道:“大人,还在里头坐着,时而哭时而笑的,不知是不是疯了,白绫倒是送进去了,却不肯用。”
  沈傲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活命吗?叫两个人去,帮他一下吧,动作轻柔一些,好歹是皇子。”
  那校尉怪异的道了一声遵命,心里想,哪有勒人还要轻柔的。
  第494章 趋炎附势
  一连串的事,让人始料不及,先是说沈傲当街殴打皇子,之后连兵部侍郎也打了,这种事,早已成了茶后的谈资。在此之后,又说是马军司围了太子府,以谋反的罪名捉拿了皇子,这些消息让人听得膛目结舌,一时间,市井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再就是廷议的事,群臣相互殴打,兵部侍郎勒令致仕。
  这些消息连串起来,就不禁有人生疑,那沈傲到底有什么依仗,竟把手摸到了皇子的屁股上。
  汴京的闲人多,闲来无事,到茶肆酒肆坐一下,打听下汴京的时新趣闻,当然,那些狗屁倒灶的邻里争端,如何也比不过朝廷里大佬们的趣事更让人感兴致,更何况事情涉及如此之广,少不得要热议的。
  因此各种的谣言也生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更有几个胆子大的,说肃王一定淫乱了后宫,否则一个皇子,犯了天大的错,宫里又怎么会这样的忌讳?就算是谋反,也该是宗令府去拿办才是,为什么偏偏去委托沈傲?
  这样的消息也只是私下流传,可是信的人还不少,肃王之事从头到尾都透着怪异,到底如何,寻常百姓永远都找不到真相,当然也免不得去浮想联翩。
  倒是这一期的遂雅周刊出来,爆了不少猛料,说是肃王和天一教有染,荒淫无道,连御数女,还四处采摘女童修炼云云。
  周刊的消息未必就是真的,可是人家敢登出来,倒是让人开了眼界,渐渐地,周刊里的理由倒是让大多数人接受了。理由很简单,猛料很有价值,很符合大家的口味,连御数女、采摘女童,还勾结天一教,这些八卦都是坊间喜闻乐见的谈资,不管信不信,反正到处都在议论肃王的荒淫,也就再没有人提及什么后宫了。
  谁也不曾想到,这件事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朝中大臣群殴,皇子谋反,这些重磅消息的吸引力竟是比不过连御数女和采摘女童,可见哪个世道都是淫民当道,仁义礼孝说到底只是官话罢了。
  对沈傲来说,这一次抓住了肃王的机会,在朝中立下了威严,从前的沈傲在旁人眼里或许只是个楞子,可是现在,再没有人这样想了,从前沈傲只是个宠臣,可是现在,足以与蔡京并列,甚至高居蔡京之上,成为大宋一等一的权臣。
  围定王府,拿肃王,令兵部侍郎致仕,这般的权柄和威风,在大宋朝绝对寻不出第二个来。更何况宫中敕命沈傲督办肃王谋反案,这就意味着,只要沈傲愿意,勾勾手指头,便可以拿捕肃王同党的名义对任何大臣的府邸进行搜查,便是拿办,也有理有据,无人敢说什么。
  等到有人醒悟过来,这才冷汗嗖嗖,当日在朝中,幸好没有做那出头鸟,依着沈傲的性子,出头一个打一个,就算是蔡太师求情,只怕这仕途也尽毁了。
  更有人胆战心惊,想起了当年哲宗的先例,那个时候王安石去世,旧党从新上台,立即对新党进行打击,但凡是新党,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竟是无一人能够幸免。此后蔡京为首的新党把持朝政,几乎也是如此,如今时局大变,那沈楞子摆明了是个新党,这个时候若是排除异己,大肆打击政敌,只怕朝中半数以上的清贵之人要去交州、岭南追随前辈们的足迹。
  就这样鸡飞狗跳了几天,京城里头看上去平静,可是各府的主事、长随,都在外头打听消息,每隔几个时辰便回去禀告:“老爷,沈大人今日没去武备学堂当值,只在家里头。”
  “老爷,沈大人今日在家会了两拨客人,一拨是工部的几个主事,还有一拨是契丹人。”
  “今日沈大人去了武备学堂,这几日学堂说是要招考,正在筹备。”
  ……
  这一桩桩的消息,汇总到那些各部堂的大佬面前,众人看了,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了,见契丹人可以理解,见工部主事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些人精来说,沈大人一定有用意,而且用意不小,因此,那几个工部主事的资历单子就成了各方研究的对象,工部下设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四司,其中那个叫于成龙的工部郎中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据说沈大人和此人商议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之内,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偏偏这于成龙,竟也算是旧党的中坚,是王黼的门生,后来王黼倒台,虽说在旧党中的地位大不如前,这几年也算一帆风顺,旧党里的不少事,他参与的也不少。
  这样的人突然去见了沈大人,居然还密谈了半个时辰,这背后有什么文章,莫非是于成龙这混账东西见风使舵,委身去投靠沈楞子了?
  想到这个,许多人脊背吱吱的冒起凉气,还有王法和天理吗?没有王黼,没有大家伙,会有他于成龙的今天?他的恩师王黼被沈傲整得黯然收场,这家伙居然认贼作父,真真无耻之尤。
  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大家不猜忌,也有几个平时和这于成龙关系不错的,还想着于成龙能悬崖勒马,要好好去劝说一下,另一方面,也能探点口风出来。
  这一来二去,拜谒的任务就落在钦天监副监周如海身上,周如海也是王黼的门生,平时和于成龙走得近,关系也是极好的,一见到于成龙,也不说门外话,开门见山的问:“听说老兄去见了沈傲,不知那沈傲和你说了什么?”
  那于成龙一头雾水:“还能说什么,水师那边要造舰,工部司这边代为监管,沈大人叫我去,自然是说造舰的事。”
  周如海就笑,笑得很有深意:“于兄,你我同出少宰门下,虽说少宰不在了,可是你我仍是相交莫逆,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的?”
  于成龙真挚地道:“哪里敢隐瞒周兄,说的就只是造舰的事。”
  周如海的脸上有点僵了,压抑住火气道:“只是为了造舰,他要和你说半个时辰?”
  于成龙顿时明白,原来是周如海疑心到自己头上,略带怒意道:“难道还有假?那沈楞子说要建炮舰,还说是海上格斗的那种,我觉得为难,大宋的福船、火船都是一等一的,要建专门放置火炮的舰,只怕不容易,就把难处和他说了,这里头最难的就是火炮,我大宋虽有铁炮,可是这铁炮太过笨重,放在船上吃水又深,炸开来木船不一定能够承受,除非采用上等的木料,再改进火炮的大小,还要缩减船上的载重,或许还可以试一下。”
  于成龙顿了一下,又道:“于是沈大人便画了一个图纸来给我看,问我这样设计如何,我当时看了,便说若是战船制成这样固然能够更轻便灵活,可是糜费也是不小,木料要采用云南运来的,还要风干,制麻、黏船,这些都是要耗人力的,人力就是银子,用的材料还都得用最上等的,一艘这样的船,要放置十门铁炮,耗费的银钱比一艘福船还要多,实在不值当。”
  于成龙说得累了,吐了口气,继续道:“沈大人不信,便说先试着造一艘看看,还关照说银钱不是问题。我见他这样说,也不敢得罪他,等从他的书房出来,才发现半个时辰过眼云烟地过去了。”
  周如海对工部的细务也不懂,却总是不信于成龙的话,堂堂沈太傅,还和你一个郎中讨论建什么炮舰?这理由固然好,却也只能糊弄些不经事的市井小人。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于兄早点说嘛,说清楚了,大家才放心不是。”
  于成龙以为周如海释然了,苦笑道:“这有什么要说清的?下官去见上官总不能不见,沈大人可是钦命督办造舰的,还能不予理会不成?再者说,从他那里回来,我急着去看他画的草图,看看能否尽量试制,这两日都是熬到半夜才睡,也想不到这个。”
  周如海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对于成龙的态度瞬时也冰冷了,从于成龙的家里出去,他立即去了蔡府,蔡京这几日身体有恙,接待的事都由蔡绦操办,见了蔡绦,周如海朝蔡绦摇头道:“蔡大人,于成龙……我是见了,只是……”周如海又是摇摇头道:“此人见风使舵,真是教人始料不及。”
  蔡绦愕然:“这是怎么说?”
  周如海道:“无话可说,原本我还看在同门之情想劝说几句,可是他话中全是欺瞒之词,见了沈傲也就是了,却说沈傲和他商讨制造战船,这般抵赖,可见于郎中是铁了心要和咱们分道扬镳了。”
  蔡绦冷笑一声道:“世上总有这样的人,他趋炎附势也由着他,不要理会,往后叫大家和他也尽量疏远一些,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不准马上就传到沈傲的耳中了,咱们不缺一个工部郎中。”
  周如海颌首点头:“惭愧,惭愧,亏得我还和他论交了这么久,这人心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前几日还和你在一条船上,今日就是物是人非了。”
  唏嘘一阵,想去见下蔡京,蔡绦摆摆手道:“家父这几日心绞痛,还是让他静养着吧。”
  周如海点了个头,只好告辞离开。
  第495章 闲人
  于成龙觉得这几日的气氛有些不同,平时要好的同僚一下子断绝了来往,便是那挚友周如海,也再不肯来他这里谈欢了,他隐隐觉得这事儿或许和沈傲有关,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也没法去解释,心里郁郁不平,白日仍旧去工部当值,到了夜里也不出去会客,闭在书房里参详炮舰图纸,这图纸他给不少工匠看过,工匠们做了个小模型来,发现图纸里许多东西难以实现,比如将火炮搁在舱中,只留炮口在船身上,不说别的,大宋的铁炮就算再如何改进,其体积也绝对不小,铁炮一开,舱里的结构能否承受得了还是未知数。
  最让成龙感兴趣的是这船的风帆,七八个风帆用起来,船体又是狭长,船速想必比笨重的福船要快得多。
  他大致研究了一些细节,差不多敲定了修改之处,这才想起自己已是几日闭门不出,便伸了个懒腰,叫人备了轿子要去拜谒周如海,好歹也是十几年的交情,总要去见一见才好。
  到了周府,叫人进去通报,门房那边笑呵呵地过来道:“大人,真是不巧,我家老爷赴宴去了。”
  “赴宴?赴什么宴?”
  “小人也不知道,只是说蔡府那边下的帖子。”
  于成龙愣了一下,坐在轿子里不动了,冷声道:“打道回府。”
  这一路上,于成龙的脸色都不好看,在以往,若是蔡府下帖子,周如海有没有份说不上,可是他于成龙是保准有的,他好歹是工部郎中,比周如海那钦天监里职事更响亮一些,眼下蔡府那边请人赴宴,自己竟是蒙在鼓里,这不是要故意疏远自己吗?
  回到府里,轿夫请他下轿,他咬了咬牙,道:“起轿,去沈傲沈大人的府上。对了,顺道去我的书房把桌上的图纸拿来。”
  轿夫去府里取了东西,立即启程,于成龙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他自认没有对不起蔡家和周如海的地方,如今刻意疏远,他也无话可说,既然如此,倒不如心甘情愿去给沈傲办好职事的好。
  ……
  沈傲刚从武备学堂回来,这几日学堂招考,实在累得忙不过身,虽说招考的事有下头的人去办,可是身为司业,许多事还得是要他来敲定,再者如此大规模的考试,武备学堂这边也筹办不起来,还得和国子监那边商议,借个场地来用用;国子监那边当然好说话,老丈人二话不说,便点了头。
  除此之外,水师教头的身份也顺道儿敲定了,从朝中回去,沈傲又下了个条子送到兵部,他也考虑清楚了,这一次兵部要是再敢拒绝,就直接以肃王同党的身份把兵部来个一网打尽,反正他不在乎被人多叫一声楞子。
  好在这一次兵部这边学乖了,拿了沈傲的条子立即拿到蔡绦那里去请示,蔡绦想了想,原想置之不理,却被兵部的主事们哀告祈求,说是沈大人那边既然下了条子,咱们就顺着他去办,再和他对着干,天知道又会捅出什么事来。
  这些人心里一个个的想法都很简单,蔡绦有个好老子,可是他们没有,沈傲看在蔡太师的面上不能拿蔡绦如何,可自己这些人还不好收拾?侍郎大人都黯然致仕了,他们还不是随那姓沈的揉捏?
  蔡绦咬咬牙,只好道:“按着条子里的话去办吧。”据说从兵部回去,蔡绦足足摔碎了两个青花瓷瓶。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招考的事算是了结,现在就等成绩出来。沈傲疲倦地回到家,已经做好了打算,趁这个空歇息几天,其他的就是天大的事,他也不管了。
  刚刚在厅中歇下,就有门房来报信,说是工部郎中于成龙求见。
  沈傲只好打起精神待客,请人叫于成龙进来,于成龙见了沈傲立即恭谨行礼,此后将自己修改了无数遍的图纸拿出来,交给沈傲道:“沈大人,下官回部堂里和几个督造商量了一些,又请了一些匠人琢磨了不少功夫,这是炮舰的修改图,请沈大人看看。”
  其实沈傲对所谓的炮舰只停留在后世的影视作品中,拿了图纸看了下,发现和自己之前所希望的相去甚远;笑了笑道:“对这个我也不懂,不过看你这图纸,倒像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先试制一下,成与不成,都记你的功劳。”
  于成龙受宠若惊地道:“下官哪里敢邀功。”
  沈傲和于成龙商量了一下造舰的事,问他船坊设在哪里方便,于成龙沉吟道:“海船与寻常的船只不同,船坊靠近良港会更便利一些,再者将来水师操练,也需寻觅一处港口,何不如现在先未雨绸缪。”
  沈傲颌首点头,想不到这工部郎中有这见识,便笑吟吟地问:“那你说说看,哪处港口最好。”
  于成龙道:“本来呢,泉州、苏杭都不错,我大宋但凡建了市舶司的地方,大多都不成问题,水深也足够,造舰也方便一些。只是……”
  沈傲端起茶吹着茶沫,见于成龙突然不说话,抬眸道:“都说了但说无妨,不必有什么顾忌。”
  于成龙道:“那下官先说泉州,泉州距离北地太远,而我大宋新建的水师主要的敌人是契丹、金人,这一来一返,既延误战机,又糜费甚大。至于苏杭,倒是不至离得太远,可是下官斗胆要说,苏杭的商船往来甚多,若是将水师设在那里,扰民不说,水师通行也难免会有阻碍。”
  沈傲点头:“这倒是没错,难得你能想得如此周到,只是这么说,哪里最是合适?”
  于成龙想了想道:“登州蓬莱县可以。那里距离燕云十六州若是从海路走也不过一日往返,可要是走陆路,却是漫长无期,没有一个月功夫也不能抵达,这即是说,就算有朝一日契丹、金人从陆路南下,蓬莱也绝对安全。况且,蓬莱一面临海,西有蹲狗山,南有莱山、岠嵎山,东有之罘山,一面环海,三面环山,是绝好的屏障,只要调一队军马驻扎在隘口,便是贼军取了登州,水师也可安全无虞。”
  “蓬莱……”沈傲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县大致处在威海卫附近,与后世北洋水师的海港倒是不远。距离汴京若是快马加鞭也不过三五天时间就可到达,在那里设港口倒是不错,他沉思了一下,才道:“在那里设立水师指挥衙门也不错,不过泉州、苏杭那边也要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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