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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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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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都立即呈报给沈傲那边,这一次沈傲要对蔡家动手,他几乎是拼了老命,冒着得罪太师的危险,彻底地站到了沈傲这边。
  沈傲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既然人家要做他的党羽,沈傲也不客套,完全一副对待自己人的口吻,开门见山地道:“蔡家上下都控制住了吗?”
  段海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一个都没有放出去,现在差役已经围住了宅子,不过王爷没过来,还不敢冲进去。”
  沈傲呵呵一笑道:“办得好,传本王的令,叫人顺便去福州,把那蔡绦一起拿来,本王正好送他们一家子上路。”
  这一句上路,段海已经明白,王爷这是要下狠手了,道:“蔡绦那边,已经叫人去请了,只怕今天也能到。”接着,他抽出一沓案宗,放在沈傲身边的桌几上:“这是蔡家一些人的罪证,都是证据确凿的,蔡家男丁共有七十九口,这些人,枉法的也是不少。”
  沈傲拿起案宗,随手翻阅了一下,微微笑道:“难为了你,既然确有其事,那就好办了。”他也不禁有点儿震惊,这蔡家上下居然当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十三岁的小少爷,居然强抢过民女,真叫人看得目瞪口呆。此前他还记得汴京那边都说蔡京的家教好,宫里还特意下旨意褒奖过,说要天下的官员向太师学习,若是这样学习下去,非要天下大乱不可。
  段海呵呵笑道:“下官哪里敢居功。”
  沈傲仔细看了案宗,才继续道:“女眷全部放出去吧,准许她们每人带五百贯钱出去。”
  段海愕然了一下,道:“王爷,这些罪证,再加上一条欺君罔上,那是合家都要治罪的,把女眷放出去,是不是不合规矩?”
  沈傲虽是奉行斩草除根,可是这时代的女人只是附庸,杀不杀干系都不大,因而笑道:“这些女眷里,有多少是被他们抢去的苦主?就比如那蔡禁抢去的一个民女,给他做了通房丫头,总不能连苦主也一并治罪,把人放了吧。”
  段海只好道:“下官这就吩咐下去。王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沈傲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道:“提刑大人还没来,咱们先等等他,省得到时候他说咱们没规矩,做人嘛,要厚道一些,要顾忌一下同僚的感受嘛,本王乏了,先去歇息一下,人到了后立即通报。”
  段海讪讪一笑,道:“那下官这就去办事了。”
  第647章 提审
  中和元年四月十九,天边一团乌云压过来,眼看就有狂风骤雨。蔡绦黑着眼圈,在一队提刑衙门的差役的跟随下进了仙游县衙门。
  仙游县算不得大县,境内又是多山,一向左右不靠,说穷,却是真的穷,再者说县里的良田都是蔡家的,每年的赋税,蔡家那边只是意思意思,谁也不敢说什么,于是这十几年来,蔡家虽富,整个县却是穷得不能再穷。
  来这里做县令,真真是惨到了极点,别家的县令是一县之主,就算是府治、路治,至少人家那也是上等县,还有升迁的途径。偏偏在这里,穷乡僻壤不说,一辈子也别想弄出什么政绩来。上头还骑着几十口蔡家的老爷、少爷,这些人都是登天的人物,当然不敢得罪,莫说是他们,就是蔡家随便出来的一个门房的主事,在这县尊眼里也是不敢得罪的。
  这县令,憋得很。
  不过今日,仙游县县令坐在衙堂下的小凳子上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姓蔡的骑在头上这么久,早就看不过眼了,这时候会审这些人,他虽只是旁听,毕竟也是坐着的,舒坦!
  蔡绦带着人进来的时候,仙游县县令还在考虑要不要站起来行个礼,毕竟蔡绦还是提刑使,只要朝廷还没有捋夺这个官,终究还是他的上官。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兴化军知军段海也带着兴华府的差役进来,这县令再不考虑了,立即给段海行礼道:“下官见过知军大人。”
  县令也不蠢,蔡家那提刑使还有没有是两说的是,县官不如现管,巴结这位顶头上司才是正理。
  段海只是含笑和他点了点头,和蔡绦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接着各自坐到县衙两边的位置上。今日莫说他这个知军,便是提刑使也不是主角。
  这不大的衙堂里,已经挤满了福州、兴化、仙游的差役,一时有些乱哄哄的,段海皱了皱眉,道:“这是钦案,无关人等,全部出去。”
  蔡绦倚着椅上,却是道:“正是钦案,才要有人见证,以正视听。”他尽量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随即端起茶去喝。
  坐在下头的县尊干笑道:“不如叫一部人出去?”他本是和稀泥,一听两个人火气大,想来个折中的法子。谁知都是低头的两个大人都是看向他,眼中带着杀气腾腾的气焰,他立即不敢再说了。
  也亏得他做了十几年的平调县令,这般不懂眼色,自然不能得到上官的提拔。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一声咳嗽,有人朗声道:“平西王到。”
  段海和那仙游县令立即站起来,蔡绦犹豫了一下,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低头喝茶。
  正是这时候,沈傲按着尚方宝剑进来,段海和县令都是行礼,沈傲只朝他们颌首一下,随即目光落在蔡绦身上,不由地皱了皱眉,突然又看到里头乱糟糟的,不由怒道:“无关人等,滚出去!”
  方才段海和蔡绦在较劲,差役们也不知该听谁的,想走又不敢,留在这儿,心里也不安,看到这个穿着蟒袍的青年进来,再一听平西王三个字,早就吓得脸都白了,天下人不识蔡京的有,不识平西王的现在却是一个都没有,连交州那边玩泥巴的悲催人都听说过,更何况是在这风暴眼里的差役。
  这些人也够爽快,不管是谁,二话不说,立即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净,还有几个,正在琢磨着平西王的话,平西王说的是滚,自家是不是当真滚出去?
  整个衙堂,顷刻之间就清净了,恰也是这个时候,却见韩世忠领着两队校尉进来,各自按刀,取代了差役的职责。
  沈傲大喇喇地坐在正堂的首位上,瞥了蔡绦一眼,冷笑一声,也不说什么,只是朝段海使了个眼色:“带人犯。”
  有个躲在耳房的押司听了沈傲的话,立即拿着一份案宗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公案上,低声对沈傲道:“王爷,小人……”
  “滚!”沈傲心情很不好,昨夜跟段海以及那县尊的母亲几个打叶子牌,一下子输了四千多贯,虽说人家要奉还,可沈傲也不好意思要,半夜三更才睡,清早又爬起来。
  那押司本想说小人协助王爷办案的,毕竟官人审案,大多都是两眼一摸黑,没个专职的押司在边上,只怕连人犯的姓名会叫错。这时候沈傲一个滚字,他二话不说,飞快地逃回耳房去。
  沈傲沉默了一下,看了看案宗,随即对耳房那边负责记档的书办道:“开始记录。把人犯带上来。”
  “带人犯!”韩世忠嘶哑地大吼一声。
  过不多时,便有个一身绸衣的公子跨槛进来,目光率先落在蔡绦身上,忍不住惊喜地道:“二叔。”
  这人生得倒还算倜傥,就是身子有些瘦弱,显然也是个酒色掏空了的人。这家伙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不安,见了蔡绦,立即心神大定,目光最后才落在沈傲身上,冷冷一笑,正色道:“我是有功名的人,为何不赐坐?”
  沈傲低着头去喝茶,压根不理会他。
  蔡绦这时候道:“敢问堂下有什么功名?”
  “监生。”
  蔡绦冷冷地看向沈傲:“王爷,既是有功名,给他赐坐如何?”
  沈傲将茶盏放下,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混账东西!”
  沈傲的这一声大喝,真真把下头那公子哥吓了一跳,接着便听沈傲对蔡绦道:“你这提刑使是怎么办事的,朝廷的法度难道不知道?有功名就该赐坐,就这个你还要来问本王?”
  被大骂了一通,蔡绦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原来还想借着这个功名给沈傲示威一下,谁知道沈傲不去寻人犯的麻烦,而是先来骂他,而且还骂得如此有礼有节。
  心里一团火气,只好拼命压住,蔡绦沉声道:“来人,给人犯搬条凳子来。”
  谁知沈傲惊堂木一拍,又是大骂:“姓蔡的混账东西!”
  这衙堂里有两个姓蔡的,两个都骂了,只是不知具体骂的是谁,沈傲继续骂道:“这里是本王主审还是你这个提刑使主审?赐不赐坐,也是你说的算?”他冷笑连连,继续道:“你这么想审,那么不如就请你来审如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反正嘴长在沈傲身上,怎么骂都行,蔡绦火冒三丈,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冷哼一声,便不做声了。
  沈傲的心情这才好了几分,心里想,让这蔡大人来协办此案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抚平一下自己的心中伤痛,缓解下深宵寂寞什么的还是挺有效果的。
  沈傲精神一震,和和气气地对下头的公子哥道:“你既然有功名,又是监生,算起来和本王还有几分渊源,来,给他搬条凳子来。”
  同样是搬凳子,沈傲说得,蔡绦就说不得,下头的校尉都绷着脸,想笑,却又不敢,还好他们的忍耐力足够,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
  有个校尉给那公子哥搬了凳子,公子哥求救似地看了他蔡绦一眼,方才蔡绦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也是亲见,这时候也不敢有什么造次了,小心翼翼地坐下。
  沈傲慢悠悠地道:“堂下何人?”
  公子哥好歹也见过些世面,不至于慌张无措,正色道:“兴化监生蔡明。”
  沈傲立即去翻卷宗,这时候他倒是念叨起那押司的好来,早知不该叫他滚下去了,这一沓沓卷宗,要找出蔡明两个字也不容易,足足用了一刻钟,终于翻到了这蔡明的宗卷,冷笑一声道:“宣和五年,你聚了一群宵小,在福州城横行无法,当街与人殴斗,打伤四人,这没错吧?”
  蔡明又看向蔡绦,蔡绦咳嗽一声,道:“王爷,此案福州府已经有了公论……”
  “混账!”沈傲大喝道:“蔡绦,你太无法无天了,本王一忍再忍,你可知道,本王审的是钦犯,是奉旨行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蔡绦这时也是一肚子火气,新仇旧恨涌上来,道:“这是旧案,也已经有了判决,下官只是提醒一下,又有什么错?”
  沈傲冷笑一声道:“本王让你提醒,你才能提醒;本王不让你提醒,你就给本王闭嘴。”
  蔡绦无词,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沈傲继续问:“蔡明,本王在问你的话。”
  蔡明喉头涌动了一下,道:“学生只是被一群泼皮胁迫,是以错手打伤了四个人。”
  沈傲笑意更冷,道:“被人胁迫,还错手用刀割了一个人的耳朵,错手踢了一人一炷香的时间,害得人家回家之后重伤不治,半月之后身亡,来,来,来,这句话可是他说的,本王不得已,只能还原一下行凶的现场了。韩世忠。”
  韩世忠站出来:“卑下在。”
  沈傲慢悠悠地道:“你错手先打他一炷香,让本王看看这错手能不能把人打死。”
  韩世忠什么也不说,卷起袖子,却免不得有点担心:“王爷,失手了怎么办?”
  沈傲呵呵笑道:“失手即是错手,所以叫你多读书才是,不管是失手错手,先打了再说。不打够一炷香,本王就只好请蔡提刑与本王还原一下行凶现场了。”说着,眼睛朝蔡绦眨了一眨,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第648章 我敢斩你
  韩世忠接了沈傲的授意,什么也不说,抡起一个巴掌,朝坐在凳上的蔡明煽过去。
  蔡明躲避不及,也料不到居然还要动刑,一时呆住,火辣辣的一巴掌甩得他腮帮子都没了知觉,啊呀一声,便大叫:“二叔,二叔……”
  沈傲无动于衷,朝右边坐着的段海道:“本王和你赌五千贯,一炷香时间,这蔡明打不死。”
  段海苦笑,昨夜被沈傲磨着要去玩什么叶子牌,这叶子牌也不懂,谁知虽是半桶水,偏偏手气出奇的好,竟是赢了不少钱,这平西王一向斤斤计较,八成是惦记上他了。
  段海只好低声道:“王爷,这是公堂。”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现在是还原现场时间,所以本王只当这里是街市,段大人,你想想看,现在这里已经是人流交织,恰好前面有人殴斗,本王乍眼一看,不得了,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泼皮欺负蔡家的少爷,真是岂有此理,这群没王法的东西,你看,现在泼皮正在打蔡……啊不,是蔡少爷打泼皮了,段大人,你我身为路人,又是忘年之交,难道就不该赌一赌?小赌怡情嘛。”
  段海被沈傲这一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想这笔钱不吐出来是不成了,昨夜他只赢了三千多贯,今日却还要把自己的身家也一并搭进去,咬了咬牙道:“下官……啊不,小人赌了。”这时候绝对不能再称官,既是还原现场,他们就是看热闹的草民。
  这时候,韩世忠已经来回扇了蔡明七八个耳光,蔡明大叫,便四处逃窜,韩世忠攥着拳头在后面追,沈傲见了,大叫:“卡!”
  韩世忠回头,道:“王爷,哪里不对?”
  沈傲阴测测地道:“宗卷上说,那个被打的泼皮该是被人按在地上打,哪有这样一个打一个逃的,还有,蔡公子还狠狠地踢了泼皮的裤裆一下,为了尽量还原,真实可靠,令本王能够得知事情的原貌,来,大家一起动手,把这姓蔡的按在地上打,方才的不算,来,换一炷香,重新开始。”
  蔡明妈呀一声,已是瘫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乞求蔡绦,嘶声裂肺地道:“二叔……”
  蔡绦方才还忍着,这时候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道:“王爷,哪有这样断案的?这衙堂是有王法的地方,岂容人恣意胡为?再者蔡明身上有功名,岂能动刑?”
  沈傲看向蔡绦,仿佛才记得蔡绦的存在一样,一头雾水的样子道:“蔡大人这话本王就不懂了,这是动刑吗?谁敢说这是动刑?仙游县县令,你来说,这是不是动刑?”
  这仙游县县令被点了名,吓了一跳,立即道:“这是还原现场,王爷英明,下官断了这么多案子,也算是刑狱方面的老手,可是这还原现场却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法子……似乎……”他偷偷看了蔡绦一眼,这时候再不明白自己该站到哪一边,他就算是猪了,接着连忙继续道:“似乎很有效,将来下官一定要大力推介。”
  沈傲心里想,做人要厚道,推介就免了。可是这句话现在不能说,含笑着又问段海道:“段大人以为呢?”
  段海正色道:“陛下钦命审问,要给大家一个公论,还原一下也是为了不使良民蒙冤,不令刁民枉法。”
  段海还算是老油条,公堂里说的话,都要记录的,到时候还要送入宫里去,赵佶肯定要看。沈傲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赵佶肯定不会说什么,可是他不成,所以这番话虽是大义凛然,却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沈傲呵呵一笑道:“那就继续打……不,不对,是继续还原。”
  蔡绦大怒,道:“且慢,下官还有话要说。”
  沈傲脸色一冷,赤裸裸地看向蔡绦,道:“蔡大人的话未免也太多了些,怎么?蔡大人要做这主审?”他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都是朝廷命官,蔡大人要审也没什么不可以,就请蔡大人审吧。”
  蔡绦当然不敢审,立即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沈傲狠狠拍案道:“不是这个意思,那还说什么?本王再说一遍,闭嘴,否则叫你做那泼皮!”
  这时候七八个校尉已经将蔡明死死按住,韩世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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