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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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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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智环见沈傲这个姿态,却是略带几分酸意,冷声道:“不必了,这个时候,该有乡老上来换火,若是撞见,只怕你也说不清楚。”
  沈傲苦笑道:“可是我想下坪,我是读书人,读书人这个时候该要睡觉了。”
  摆明了要逃之夭夭的样子。
  这一句话却像是摸到了鬼智环的逆鳞,鬼智环抽出腰间的短刀,整个人犹如鬼魅一样,手上的短刀在火光中划了个半弧,刀尖指住沈傲的咽喉:“你想上来就上来,想下去就下去吗?”
  沈傲无语,这是什么人?动不动就动刀动枪,大家讲道理嘛。
  刀尖距离还很远,沈傲立即道:“鬼智族长,本王送你的鲜花,你喜欢吗?”
  鬼智环身形呆了呆,杀机腾腾的眼眸顿时增添了几分温柔,垂下手,将短刀插回鞘中,道:“嗯。”
  沈傲松了口气,玩弄着手上的扇子,正要说话,山下却传出脚步上,像是有人拾级上山。
  沈傲缩缩脖子,不禁道:“还真有人上山了。”
  鬼智环向大殿走去,冰冷地道:“随我来。”
  沈傲不由跟上去,大殿里像是许久没人来一样,积淀了不少灰尘,殿的正上方是一个雕像,手中持着一柄长刀,凶神恶煞的样子,油灯冉冉,光线昏黄,说不出的诡异。
  鬼智环虔诚地朝雕像合掌行了个礼,淡淡地道:“这里不会有人来。”
  沈傲看着油灯,道:“那谁来添灯油?”
  鬼智环道:“我。”
  “噢。”沈傲放心了,随即打了个冷战,道:“可是我是读书人,这里阴沉沉的。”言外之意,他有些害怕了,好歹在他刀下的冤魂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沈傲在这方面的心理素质并不高。
  鬼智环冷哼一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你当然不怕,你戴着面具,看到的是一个英俊的书生,我看的却是面具,入目的是一张鬼脸。”
  鬼智环漠然地道:“那你就不要看。”
  沈傲将脸别过去,又道:“可是还是怕,我再重申一遍,我是读书人。”
  鬼智环不去理他,从不远的香案上取了些灯油,添在油灯里,慢慢地道:“我最恨读书人。”
  沈傲吓了一跳,道:“读书人手无缚鸡,既单纯又可爱,你恨他们做什么?”
  鬼智环的鬼面之后不禁莞尔了一下,道:“因为你是读书人。”
  沈傲无言,心中一动,道:“鬼智族长,你能不能把面具揭开来,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愿意看到这鬼面而已。”
  鬼智环道:“不行。”
  冰冷冷的拒绝。
  沈傲叹了口气,道:“红颜祸水这个我知道。”
  鬼智环道:“不要胡说。”
  沈傲继续道:“人生得漂亮,就怕被人看见,这个我也知道。”
  鬼智环怒道:“再多说就滚出去。”
  沈傲幽幽地道:“后宫佳丽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个我也知道。”
  鬼智环不再理他。
  沈傲摇摇头,看到那供案上居然还有纸币,不由地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随即看到不远处有许多神符,心里顿时了然,原来是用来鬼画符的。走过去,揭开一张草纸,这纸的成色很差。沈傲磨了点墨,提了毛笔蘸了星点,笔尖落在纸上的时候,浸水的纸就有些糊了。
  沈傲抛了笔,兴致全无,又去看那雕塑,呆了一下,看到雕塑的脖间,有一道痕迹,应当是雕塑佩戴了某种东西,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取了下去。他不禁道:“雕塑的挂饰去了哪里?”
  鬼智环看向雕塑的脖间,道:“那是五族的重宝,可惜失窃了。”
  沈傲不禁道:“连这种不值钱的东西都偷,这盗贼真是该死。”
  鬼智环道:“谁说不值钱,这东西,比西夏的虎符还要珍贵。”
  沈傲眼珠子一转,道:“这是一根银项圈?”
  鬼智环惊愕地道:“你怎么知道?”
  沈傲呵呵一笑,看到雕塑上的痕迹,道:“你们党项人就喜欢这个,不过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戴着银项圈,还真……咳咳……”他生怕鬼智环生气,转了一副口吻道:“拿了这个银项圈,就可以号令五族?”心里想,这东西可比武林盟主的令牌要珍贵多了。
  鬼智环淡淡地道:“是,现在它落在李成的手里。”
  李成,沈傲是听说过的,道:“这家伙既然偷了重宝,你们为什么夺回来?”
  鬼智环摇头道:“不是他偷的。”
  沈傲愕然。
  鬼智环解释道:“这宝物三十年前就失窃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那肯定是他爹偷的,这种事我很有心得。”
  鬼智环继续摇头:“他爹那个时候去了龙兴府。”
  沈傲道:“他爹指使人偷的。”
  鬼智环冷冽道:“你对李成很有成见?”
  沈傲心里却在想,这下似乎有点麻烦,东西在那李成手里,那李成和自己又有前仇,这兵只怕借不到了。于是黯然地摇摇头道:“我恨李成。”
  鬼智环呆了一下,却幽幽地吐了口气:“我也讨厌他。”
  沈傲眼睛一亮,道:“想不到我们这般投契,连喜好都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出声音,正是乡老上来换火了。鬼智环低声道:“不要说话。”
  沈傲凑上去,低声道:“那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天天要戴一副面具?”
  鬼智环抿着嘴,并不说话。
  沈傲伸过手去,想要去揭鬼智环脸上的面具。鬼智环的手不禁摸向短刀,短刀抽出,寒芒阵阵,正好抵住了沈傲的胸口。
  “不要过来。”
  沈傲嘻嘻笑道:“你要是刺我,我就放开喉咙大叫。”
  鬼智环的短刃前送了一分。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已经有些慌了,平时在寨中,族人对她奉若神明,哪里敢有什么逾越之举?
  沈傲厚颜无耻地道:“我叫了。”
  正是这个时候,沈傲的手飞快地揭开鬼智环的面具,鬼智环一慌神,短刃一横,恰好在沈傲的手上划了一道,淋漓的鲜血瞬时喷薄出来,沈傲低呼一声,立即向后退开一步。鬼智环吓了一跳,面具和手上的短刃不禁磕落,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沈傲咬牙切齿地看着手上的伤口,低声道:“连读书人都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鬼智环上前一步,蹲下身子,轻轻扶起沈傲的手,见伤口并没见骨,不禁松了口气,道:“谁叫你这么坏。”
  沈傲得意非凡地笑道:“摄政王本来就坏,鬼智族长居然第一次听到?”眼睛抬起的时候,恰好看到油灯下的一张绝美姿容,那小巧的鼻尖,妩媚的眉眼,恰到好处的脸蛋,沈傲不禁道:“完了,本王不能早朝了。”
  第680章 刺杀你妹
  鬼智环俯下身去,带着几分愧疚,给沈傲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却不妨沈傲的目光露骨地在她身上逡巡,她抬起眸,看到沈傲带着入侵的目光,脸上不由染上一层红晕,语气冰冷地道:“看什么?”
  鬼智环站起来,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沈傲正色道:“我当然要看,不但要看,而且还要永远记住。”
  如此露骨的情话,更是令鬼智环有些承受不起,她习惯了冷漠和寂寞,心里暗暗生出警惕,冷声道:“你记住我做什么?”
  沈傲扬了扬包扎起来的手,咬牙切齿地道:“你刺伤了我的手,而我恰好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读书人,当然要记住你的样子,将来好来报仇雪耻。”
  鬼智环呆了一下,心里莫名地略带几分失落,眼眸又随即恢复冰冷,道:“好,那你记住我。”
  沈傲凑近一步,道:“不许动,我要记住你了。”他一双眼睛,很富有侵略性,时而落在她的腰肢,时而移向她的胸脯,最后又落在她的脸上。
  鬼智环弯腰去拾起鬼面,戴在脸上,淡淡地道:“记住了吗?”
  沈傲伸了个懒腰,外面那换火把的乡老像是已经下山了,笑道:“记住了,回去再把它画出来,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了。不过……”他皱起长眉,像是为难的样子。
  鬼智环恢复了冰冷,仿佛隔了鬼面,整个人都与这世界隔绝了一样,冷冷地道:“不过什么?”
  沈傲嘻嘻笑道:“不过要是画了出来,到时候若是被妻子们瞧见,肯定要严刑逼供了,本王是个洁身自好的读书人,不能因此坏了自己的声名。不如这画,便送给你吧。”
  鬼智环冰冷地道:“乡老已经走了,你也快走吧。”
  沈傲只当她是默认了,狠狠地看了她的胸脯一眼,心里想,做人要厚道,我是个读书人,不可看,不可看,以后再也不看了。
  沈傲摇着扇子,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那张绝色的容颜,还记在他的脑海里。身为一个画家,更是临摹高手,对事物的观察都很是细微,那张脸只要不是刻意想忘记,各种特点都了然于心,沈傲飞快地回到自己的竹楼,此时夜深人静,万物似乎都沉睡过去,叫了个校尉拿了纸笔来,挥毫泼墨,竟是只用了半个时辰,一副仕女图就画出来了。
  只是画中的女子,并不是那样的冷气森森,而是踏步在群花绽放之中,甜甜的微笑,媚态十足,沈傲看着画,人也不由地痴了,心里想,这是艺术,这是创作,不能掺杂进无耻的想法进去。偏偏越是这样告诫,心里就越是翻腾。
  沈傲吹干了画,将它悬在墙上,心里想,我若是马良就好,让画中的美人儿走下来,陪本王春宵一度也是好的。胡思乱想了一下,也是真的困了,倒头便睡。他虽然金贵,可是毕竟也饱尝过酸甜苦辣,竹楼虽是简陋,也没什么不适。
  一觉醒来,落入眼帘的仍是这幅美妙动人的画儿,沈傲摇摇头,叫人拿了青盐温水来洗漱一番,心里想,这个鬼智环,好像会勾人魂魄一样,老婆大人们远在天边,这不是勾引本王犯罪吗?她对我有没有意思?否则她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肯和我说这么多话?
  沈傲本就是个情种,见一个爱一个是他的本性,他常常聊以自慰,为自己找借口搪塞,读书人嘛,哪个不是这样?读书人管种马不叫种马,叫处处留情,遍地留香。古今多少佳话,不都是西门大官人这样的人流下来的?没有读书人,后世哪有那么多的佳话流传?
  如此一想,心里就坦然了,打起了精神,沈傲叫那门外的校尉道:“来人,来人,走,随本王送画去。”
  将墙壁上悬着的画揭下来卷起,夹在腋下出了门。清早的山寨显得格外的静谧,偶尔有几声虫叫,沿着溪水过去,那溪水留下无数涟漪,晨日当空,连树叶都沾染了几分春意。
  沈傲轻车熟路,到了鬼智环的竹楼外边,厚着脸皮大叫:“鬼智族长,鬼智族长。”
  竹楼里,坐在梳妆镜前的鬼智环不由气结,她戴上面具,却是动也不动。
  沈傲不肯放弃,声音更大:“鬼智族长,鬼智族长。”惹得附近几个竹楼都探出脑袋来,却也无人去干涉。倒是有一个汉子见了,目光闪烁了一下,朝远处的李成竹楼过去。
  沈傲看到了窗台上的纸花,心里不由大喜,想,这鬼智丫头也不是全然无情,这花儿不是还留着吗?于是叫鬼智环的声音就显得更大了。
  鬼智环气得哆嗦,这般一叫,山寨里谁知会出什么传扬?更何况她和李成……鬼面之后的她咬咬唇,走到窗台前,恰好看到沈傲神情暧昧地看着窗台上的纸花,等沈傲见了她,高声道:“鬼智族长,昨夜不是说好了给你送……”
  他话说到一半,鬼智环鬼脸之后的脸更是色变,昨夜……只这个词就足以令人遐想了,她是被族人奉若神明的族长,是五族之首,她咬咬银牙,一下将装在瓶中的花儿推下窗去,花瓶连同那五彩斑斓的花儿一同摔落,但是下一秒,鬼智环就情不自禁地有些后悔了,不自觉地伸手去捞,却是扑了个空。竹楼下砰的一声,那花瓶摔成了粉碎。
  鬼智环突然苦笑,为何自己会这样的激动?平时那个永远冷静的鬼智环去了哪里?
  沈傲看到花摔落下来,呆了一下,等到花瓶摔成了数瓣,才缩了缩脖子。立即冲过去将花儿收拾起来,口里大叫:“鬼智小姐怎么能随便乱扔垃圾?砸坏了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是砸到了花花草草,那也是罪过。”
  鬼智环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绪又搅动起来,叫了一声:“快走。”便重重地将窗砰的合上。倚在窗上,她的胸脯起伏了几下,重重地呼吸,就像是儿时的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样,那惊心动魄还停留在心涧深处。她抚了抚胸,却没有料到她这动作竟有几分妩媚动人,和从前的自己全然不一样。
  “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鬼智环心中恨恨地想着。她还是五族的族长,是几十万族人的首领,肩负着横山上下的荣辱与苦乐。
  那纸花,在她的心里,就如那个人一样,都不过是个过客。
  鬼智环站起来,从墙上解下那柄悬挂着的西夏长刀,长刀入手,整个人变得冰冷起来,轻轻一拉。刀身抽出,寒芒闪闪。可是这时候,她又犹豫了一下,走到窗台前,透过窗缝向外看去,却发现楼下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忽而,她的心里生出些许的失落,酸酸的,挥之不去,逐之不散。
  沈傲懊恼地回到自己的竹楼去,叫人拿了个瓶子将捡来的纸花放进去,又拿了画悬在墙上。不过他这人一向厚颜无耻,吃了一次闭门羹,倒是没见他有什么心理阴影,叉着腰打量着画,卷起袖子道:“好画,好画,人好,画师画的也好,绝世佳人配上顶级画师,啧啧……”
  这时有个校尉进来,抬头看到墙壁上的画,道:“王爷,这是谁?”
  沈傲揽他到墙下,笑嘻嘻地道:“这个人做王妃好不好?”
  校尉拼命咳嗽:“王爷,龙兴府和汴京那边怎么交代?”
  沈傲正色道:“有什么好交代的?本王是读书人……”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一点气弱,连他自己都觉得头痛。可是再看这画中的女子,立即又变得中气十足起来,道:“读书人的事你不懂。”
  校尉还真是不懂,讪讪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外头有人要见王爷。”
  沈傲道:“是谁?”
  “不知道,是个汉人。”
  “汉人……”沈傲眼眸闪烁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道:“叫他进来。”
  过不多时,便有个魁梧的汉子进来,浑身上下都穿着党项人的黑袍,刻意带了个帽子遮住了半边脸,一见到沈傲,立即纳头便拜:“小人见过平西王。”
  沈傲坐定,心中猜测他的来意,他叫自己平西王,那么可以断定,这人一定是不久前从大宋那边过来的。微微一笑,扬起手道:“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见本王?”
  这汉却是不肯起来,道:“小人叫梁武,给一些大户人家做护卫,一直都在三边那边讨生活。跟了一个怀州的商人。”
  沈傲听到怀州二字,更是打起精神:“怀州商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贩卖些兵器,横山这边最缺的就是铁器,又出产皮毛和骏马,拿铁器和他们交换,往往能获得巨利。小人其实是苏杭人,家境颇为宽裕。后来朝廷兴起花石纲,当地官员与那供奉局狼狈为奸,看中了小人家中的一样传家宝贝,我爹不肯,结果给狗官以抗旨的罪名拿办,满门都被拿了去。”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继续道:“小人孤身逃出来,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只好到三边这边来讨生活。若不是王爷彻查花石纲,小人只怕现在还是流犯。”
  顿了一下,梁武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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