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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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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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笑呵呵地道:“所以太后不必为郑妃娘娘担心,便是再多的珍贵,也穷不了郑妃娘娘。”
  这斗富的事例,倒还真是怀州郑氏所为,只是这已是几十年前的事,那时候只怕郑妃还未生出来,却也足以说明郑氏富可敌国。
  太后仔细地回味着这句话,突然失了兴致,连脸都绷直了,随手将珠花丢在一边的小几子上,道:“倒是哀家自作多情,白替她担心了。”想到郑家的奴才都是鲜衣怒马,又是拿珍珠粉去喂猪,如今回味过来,突然有些恶心,他们郑家去斗富都可以靡费万贯,却拿着个七百贯的珠花来哄她这个老太婆,说得好听些,这是打发;说得难听,在郑氏眼里,她这太后真真是连那猪都不如了。
  沈傲见太后把珠花随手抛在一边,不禁道:“太后为什么不戴上看看,我看这珠花很衬太后才是。”
  太后抿了抿嘴,心里想,这个小糊涂,几十斤的珍珠粉都衬了那大猪,这星点大的珠花却衬我这太后吗?可是沈傲的样子很真诚,太后自然不疑有他,只当他没有往深里想,便道:“哀家这样的珠花多的是,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宫外的东西,毕竟比不上宫里的御物,哀家只瞧着新鲜了一下,这新鲜劲一过去就不喜欢了。”
  沈傲顺势道:“这个倒是真的,别看宫外的东西多值钱,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却都在内库。太后可知道前唐宫廷的御物,或许只是一方砚台,价值其实也不过几十贯而已,可是到了如今能卖多少钱?”
  太后道:“哀家怎么知道。”
  沈傲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千贯。”
  太后不禁咂舌道:“这么多?”
  沈傲呵呵笑道:“这还算是少的呢,若是遇到识货之人,便是五千贯也不是什么难事,太后可知道为什么吗?”他自问自答地道:“因为这东西是宫里的贵人用过的,这就足够了,物品的价值不止是他本身,就比如这珠花,在郑氏手里至多也不过七百贯而已,可若说太后戴上了它,拿出去外头至少就五千贯了。天下最珍贵的不是什么珍珠粉喂猪,也不是什么鲜衣怒马的奴仆,而是陛下和太后,所谓千金之躯便是这个意思。”
  这句话把太后逗乐了,她掩嘴道:“你这么说,是不是见了哀家,就像见了一尊金人一样?”
  沈傲笑嘻嘻地道:“太后比金子更金贵。”
  太后道:“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她的心情又开朗起来,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诮地道:“可笑的是有些人却以为自家金玉满堂便去和人斗富,这种人最是让哀家瞧不起,他再富,能比得过内廷?就算他的奴才鲜衣怒马,可是内廷中一道旨意下去,就可以决定他阖家的荣辱;他就是有万斗的珍珠粉儿,还不是要巴结哀家?这个道理,说出去谁都懂,可是有的人却总是要装模作样,却不知这家财都是宫里给的,他们的荣辱生死,都掌握在宫里。”
  沈傲忍不住翘起拇指道:“太后这句话真是发人深省,微臣一定要记下来,每日清早起来诵读一遍,不让自己将来得意忘形。”他心里想,我太无耻了,简直他娘的是挑拨是非的高手,又忍不住叹气,在挑拨离间这条康庄大道上,自家实在是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啊。
  不过……这郑氏……沈傲想到郑氏,心里忍不住发出冷笑,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挑拨离间,若不是他们私通女真人,发的是国难财,甚至构陷周正也有他们一份,沈傲才没这闲工夫去做这种烂屁股的事。既然要玩,沈傲不介意奉陪到底。
  太后咯咯一笑,道:“你说的倒像是哀家的话和陛下一样,是金口玉言了不过你既然从西夏回来,难道就没有给哀家备礼物?依哀家看,你和某些人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嘴上会讨人欢心。”
  沈傲淡淡笑道:“太后又冤枉我了,礼物已经送到了,太后难道没有收到?”
  太后愣了一下,道:“礼物在哪里?哀家什么时候收到了?”
  第717章 有人要倒霉
  沈傲慢吞吞地道:“昨天夜里,我就送去了晋王府,足足十万贯的钱引现钞。”
  听到十万贯三个字,太后不禁咂舌道:“这么多?”
  沈傲笑呵呵地道:“我在西夏赚了些钱,送点礼物是应当的。”他很单纯地道:“我这人一向不太懂人情世故,送礼的规矩也不懂。所以直接把礼物送到了晋王那边,礼物也懒得买了,直接拿钱过去,他若是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若说沈傲不懂如何送礼,那真是很傻很天真了。沈傲这一份厚礼,让太后顿时笑颜逐开,连连道:“好,好得很。”
  晋王是太后最疼爱的儿子,这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着,平时太后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存些月例偷偷塞到晋王府去,总是怕晋王府缺钱花,其实晋王府每月都有足够的钱粮,再加上宫中的赏赐,足够晋王随意挥霍,可是在太后心里,却总是觉得不够。
  而如今沈傲一甩手十万贯丢出去,恰好丢进了太后的心涧,令太后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舒坦。
  沈傲拍了拍胸脯道:“往后晋王若是缺银子,但管来找我沈傲,有我沈傲一口饭……少不了晋王的肉粥吃。钱是身外之物,有钱自然是一起花嘛。”他心里想,有朝一日紫衡过了门,他的就是我的,现在送出去,到时候再搬回来,左手换右手罢了。
  太后连声道:“这话说的好,都是自家人,哀家也一直将沈傲当自家人看的。”
  沈傲撇撇嘴道:“下次晋王大寿,我再送六十万贯去。”接着很是阔绰地继续道:“我要送一只金桃,要有一人这么高,重三百斤,恭祝晋王洪福齐天。”
  太后掩嘴笑道:“不必这么大的桃子,不必……”下一句话令沈傲都替她脸红:“折现就成了,省得麻烦了你。”
  沈傲大汗,心想母亲为了儿子当真什么脸皮都可以不要。朝安宁看了一眼,安宁抿嘴含笑,嫣然道:“看他这样子,倒是和那郑氏并没有什么区别。”
  太后立即为沈傲申辩道:“不一样,不一样,那郑氏是将珍珠粉喂猪,沈傲则是孝敬自家未来的岳丈,也等于是孝敬哀家。”转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岂不是将哀家和晋王当做猪了?
  沈傲正色道:“我听到宫外有人说,郑妃就要封贵妃了?太后,能不能提前让我知道?若是消息当真,我少不得要备些礼物到郑府去,也好结交一下是不是?”
  太后突然沉默了一下,才是道:“这消息,你从谁的口中听来的?”
  沈傲惊讶地道:“莫非是以讹传讹?”
  太后冷冷笑道:“这只怕不是空穴来风吧。”
  沈傲道:“太后只当我没有问就是,哈哈……太后今日为什么不打雀儿牌?”
  太后抿抿嘴,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色,随即又轻松地道:“都是那郑妃,本来是要打的,谁知她送来了个珠花,耽误了功夫。”此前得了珠花还是笑得合不拢嘴,如今连送礼都成了罪过;若是郑妃知道,非要傻眼不可。
  沈傲道:“过几日我再来陪太后打,不过这个时候该回去了,哎……”他叹了口气,才道:“家里出了点事,回去得不能太晚,省得让女眷们担心。”
  太后淡淡地道:“你说的可是祈国公的事?”
  沈傲颌首点头道:“我这姨父对陛下的忠心自是不必说的,如今被人构陷,现在还在牢狱之中,堂堂国公,一辈子没过吃什么苦,今日却是把什么苦都吃尽了。还有我那姨母,是最谦和的人,平时一心礼佛,保佑我大宋风调雨顺,保佑太后身体康健、陛下龙体安康,谁知道……”沈傲苦笑道:“谁知道天意弄人太后,我先告退了。”
  太后不由动容,随即道:“这事儿哀家也听说了一些,说是商人不肯卖粮还是屯粮是不是?”
  沈傲摇头道:“不是不卖,是逼着人上百倍的买,一斗米,要拿银子才肯换,我这姨父是钦差,手上的钱也是国库的,若是真的允了他们,这朝廷岂不是把钱往外头一箱箱的送给这些不法的奸商?”
  太后淡淡道:“这是命数,不管怎么说,祈国公办事不利也该严惩。”
  沈傲微微一笑,道:“怀州商人里头,据说那郑氏就是打头的。说起来没有郑氏,祈国公还会惩治不了几个奸商。太后,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令我过几日去清查太原弊案,我先在这里和太后打个招呼,毕竟郑氏也是外戚,若是真查出来和他们有干系,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太后刚刚对郑氏的奢靡感到不悦,这时候也没有袒护,只是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你就尽管去查!”她冷冷地道:“宫里有哀家,哀家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撑的腰。”
  沈傲颌首点头,道:“有太后这句话,我就好办了。”
  说罢,别了太后和安宁,沈傲才是从宫中出去。
  太后心神不属地与安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了些安胎的经验,才让人搀扶着安宁回去歇息。她慢吞吞地盘腿坐在榻上,整个人变得肃穆起来,淡淡道:“把敬德叫来。”
  敬德小跑着进来,躬身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淡淡道:“郑氏是怀州的吧?”
  敬德颌首点头道:“这个奴才知道一些,确实是怀州人。”
  太后慢吞吞地道:“据说他们富可敌国,穷奢极欲,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敬德沉默了一下,穷奢极欲四个字,若是从太后口中说出来就有点了不得了,谁不知道太后一向节俭?虽然节俭的钱都去体己那小儿子了,可是习惯养成了,自然不喜欢那些大方的做派;只是郑氏是郑妃的娘家,这时候太后问起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敬德毕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一定是沈傲方才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其实敬德在宫里一向是对谁都乖巧,对杨戬如此,对郑妃也是如此,谁不知道近来郑妃很受陛下的宠溺?今日倒是令他为难了,若是点了这个头,就是得罪郑妃;可要是不点这个头,什么时候那平西王和杨戬联起手来给他过河拆桥也不一定。
  况且他和沈傲好不容易有了点交情,也不能全然不罔顾情面。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将宝压在了沈傲身上,这宫里的宠幸还不是隔三两年换一茬?一个个妃子得宠,又一个个不闻不问,可是沈傲和杨戬不同,不说杨戬几十年如一日的跟在陛下跟前,便是沈傲,如今既是驸马都尉又是平西王,圣眷长盛不衰,这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蹲在下头好乘凉,比那郑妃是要强多了,别看郑妃这棵大树风华正茂,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一刻就会枯死?
  敬德淡淡地道:“郑氏乃是江北首富,奴才听说,他家的宅子,并不比这宫里要差。据说他家的仆从,都是成千上万,怀州的土地,十有七八都是他家的。”
  太后淡淡道:“果然是这样。哀家还听说,外头有人盛传,郑妃要入四夫人了?”
  开始若是还有迟疑,这时候敬德就再没有什么迟疑了,眼眸闪过一丝冷冽,道:“这话儿奴才倒是听说过一些,说是贤妃要完了。”
  “喔?”太后饶有兴趣地淡淡笑道:“贤妃要完了?”
  敬德干笑道:“可不是吗?如今祈国公都治罪了,贤妃还能落个什么好?许多人都说,贤妃若是完了,这贤妃的位置,肯定是郑妃的。”他犹豫了一下,才又道:“奴才还听说,郑妃宫里的那个虎子,已经开始上下活动,现在不少人都巴结着他呢,说是将来这虎子肯定也要鸡犬升天的。”
  太后道:“是吗?一个内侍也能让人巴结?”
  敬德讪讪笑道:“但凡能有好处的,谁不巴结?有时候一个奴才比主子说话还管用呢。”
  太后突然道:“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
  敬德顿时觉悟自己今日说错了话,苦着脸道:“奴才怎么敢?”
  太后道:“你不必害怕,哀家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这个虎子真不是好东西,贵人们都是好好的,说不准就是这些东西教坏的,敬德,你带两个人去把虎子押起来,打三十个板子。”接着太后才是悠悠地道:“再赶出宫去。”
  敬德心中跳得厉害,打虎子……这不等于打的是郑妃的脸?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敬德什么都不敢说,立即应了一声,飞快地走了出去。
  “你……你……”敬德指了两个殿前侍卫,这时也胆大起来,虎子算什么?自家身后是杨公公、是平西王、是太后,莫说是虎子,便是当着郑妃,他也不怕。
  郑妃所住的地方,乃是青云阁,这里本是一个老太妃住的地方,郑妃后来才搬来的,这郑妃在宫里并不奢欲,反而表现得很是节俭,甚至连自家的衣衫都是自己动手缝补的。为了这个,太后还曾夸过几句。如今这小楼,也是如此。这里很安静,典雅而不见奢靡,院落里更是清新别致,干净利落。
  门口一个内侍站在门口,显然是认识敬德的,笑吟吟地过来打招呼道:“敬德公公怎么有兴致来了?莫不是太后让郑贵人去说话?”
  第718章 残酷
  这阁楼里,简约又雅致,陈木榻上是轻纱薄裘,帷幔勾起,徐徐地摇曳摆动,靠着窗的则是一座灯台,灯台呈曲蛇状,顶端冉冉地挂着一盏朱砂宫灯。靠着灯台的是梳妆台,梳妆台散发着淡淡的香粉气息,郑妃的年岁其实并不小,这时已三十出头了,只是风韵极好,尤其是那不施浓妆的脸上,有一种狐媚之态。
  此时,郑妃正款款地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是个小内侍,这内侍弓着身子,给郑妃戴上珠花,郑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略带几分得意,三千佳丽,难得有带宠的,伺候天子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要在无数的美人之中脱颖而出,这其中所要靡费的心机和得天独厚的风姿就不简单了。
  郑妃淡淡地抿嘴笑了笑,似乎感觉这时候自己笑起来最是动人,于是一直保持这笑容,就像是天子就在近前,自己也这般对他笑一样。
  郑妃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开口道:“虎子……”
  在郑妃身后梳头的小内侍身子更欠低了一分,生怕听不到郑妃的话一样,笑嘻嘻地道:“贵人有何吩咐?”
  郑妃淡淡地道:“给太后的珠花送去了吗?”
  虎子道:“送去了,太后一个劲的说好呢,说是难得贵人有这孝心,这般周到。”
  郑妃嫣然一笑,道:“还说了什么?”
  虎子笑呵呵地道:“杂家只是个奴才,太后能对奴才说什么?不过看太后的脸色,倒是欢喜得很。”
  郑妃微微颌首,这时又觉得铜镜中的自己这个姿态最是动人,所以整个身子一下子僵住,只是微微启口道:“太后喜欢就好。你要时常去打听,太后近来缺些什么,告诉了我,我再打发人去外头买来,这是在宫里,若是在外头,太后和我就是婆媳,媳妇孝敬婆婆,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虎子轻轻地给郑妃戴了个凤钗,比对了一下,又拔出来,继续道:“奴才知道,景泰宫里的几个宫人都说好了的,一有消息就送来,绝不耽搁。”
  虎子犹豫了一下,又道:“奴才今日听敏思殿的几个小内侍议论,好像是陛下刚刚发了一道中旨。”
  郑妃淡淡笑道:“这旨意是发给谁的?”
  “平西王……”
  听到平西王三个字,郑妃显出了几分慌乱,不禁蹙起眉,道:“你继续说。”
  虎子道:“陛下要平西王去泉州。”
  “啊……”郑妃娇呼一声,道:“千真万确吗?”
  虎子道:“敏思殿的刘公公亲自草拟的旨意,杨公公按的印玺,不过这旨意暂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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