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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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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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哂然一笑,不禁引用后世唐伯虎的诗文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时候也有点困顿了,想到明日要去彻查郑家的案子,这一桩案子该查到什么地步,牵连到哪些人都要审时度势,还要费些脑筋,便将书放下,道:“你去歇息吧,明日清早来叫我。”
  刘胜点了点头,又掌了一个灯来,道:“殿下,要不要端点热水来洗澡?”
  沈傲摇摇头,道:“罢了吧。”脱了外衣,靴子,坐在床沿上,见刘胜正准备走,突然问:“我问你,你从小是站着撒尿还是蹲着撒尿?”
  刘胜愕然,惊讶地道:“这个……这个……”
  沈傲态度十分端正的样子道:“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什么的。”
  刘胜道:“幼时的事哪里记得清?不过应当是蹲着的。”
  沈傲噢了一声,便道:“是了,这又更犯难了……”咬唇踟蹰,道:“你下去吧。”说罢,拉起被子蒙头就睡。
  到了三更的时候,沈傲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像猫一样蹑手蹑脚,沈傲警惕心还是很高的,半梦半醒中打起了精神,将被子掀开一个缝来,继续装睡。
  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人影借着暗淡的灯光进来,夜里的晚冬天寒地冻,人影想必觉得太冷,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跺着脚轻轻地捂着手在嘴边呵气。
  沈傲猫眼一看,竟是周若;周若走到榻边,掀开被子一角钻入沈傲的怀里,沈傲这时候犯难了,现在是该醒来还是继续睡下去?男人是不是要矜持一下?
  冰凉娇小的胴体,让沈傲忍不住生出怜香惜玉之心,眼睛一眨,便将周若抱住,口里道:“还是若儿待我最好。”
  周若俏脸上满是红晕,瓜子的脸蛋儿立即蜷到被窝里去,不肯给沈傲看到。
  这丫头居然害羞了,沈傲体内升起一团火来,翻个身,一下子将她压在下面,周若惊呼,道:“不要动,我不舒服。”
  不舒服就是来了月事,沈傲满是遗憾,只好抱着她,整个人委屈极了,好不容易从太原远行回来,还在大理寺熬了十几天,回到家里分房睡倒也罢了,半夜里钻来一个美人,却只能抱不能动,就像……十几天没有抽烟的烟鬼口里叼着一根烟却点不着火一样。
  周若见他这样,便安慰他:“我来是和你说说话的。”
  沈傲无辜地道:“为夫能不能睡觉?”
  周若板起脸,道:“不能。”说罢又楚楚可怜地道:“你就这样忍心瞧着我深更半夜天寒地冻的跑来只是看着你睡觉?”
  沈傲想了想,突然感觉还真有些不太忍心,欲哭无泪地道:“好,我们说话,今天的天气不错吧?明天什么天气?哎,等入了春又令人难受了,绵绵细雨下个不休,心情都变坏了,不过春天也好,百花盛开,天气也会转暖……皇上近来脾气有点古怪,骏儿真可怜,这么小就要离开他的父母,待到女人窝里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回来,下次我找太后去说,若是太后点了头,看皇上肯不肯将骏儿还回来。不过说实在话,你觉得骏儿像我还是像安宁?我看像我多一些,宫里的全是马屁精……”沈傲咬牙切齿地继续道:“为夫就是太过于正直,不太会溜须拍马,否则……哼哼……”他突然又道:“春天的时候,读书人又要钻出来了,这些人冬眠的癞蛤蟆一样,冬天的时候没见一个人影,一开春,就都窜了出来。到时候肯定又要吟诗,又有人来讨教,真真是烦死了……”
  “睡觉!”周若的俏脸立即板了起来,拉起被子把头蒙上,捂着耳朵不肯听沈傲的废话连篇。
  沈傲如蒙大赦,大叫:“若儿威武。”说罢,立即旋过身去,贴着墙壁蜷缩着身子去睡。
  身后的周若却又来掰他,道:“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不想和我说话,拿这个来搪塞我的,是不是?”说罢从后脑传出低泣的声音:“早知道你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见我没给你生孩子,见我年岁大了,便不睬我了。”
  沈傲心里叫屈,我就是现在跳到护城河里也洗不清这冤枉,立即乖乖地转过身,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为夫在思考。”
  “思考……”
  沈傲正色道:“为夫在思考你们女人为什么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周若啐了一口,道:“胡说八道,你来抱着我,我睡觉了。”
  沈傲抱着她,浑身都不舒服,全身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样,却又不能动弹,这一夜不知是怎么熬过去的,只知道醒来时周若已经不见了,他穿了衣衫,套上靴子,洗漱之后便被叫过去吃早饭。这大宋的饮食习惯和后世有点不同,通常是一日两餐,清早和晚上是正餐,吃的是米饭,中午在后世只叫午茶,和早餐差不多,喝几口茶,再吃点糕点就成了。不过沈傲不习惯,好在他家大业大,一日三餐,每餐都有糕点、饭菜,个人随意,女眷们清早吃饭,他仍只吃糕点。
  众女见他大摇大摆地过来便笑,蓁蓁给沈傲抛了个媚眼道:“书房里睡得惯吗?”
  沈傲道:“很舒服。”说罢叫人拿茶上来。
  周若朝沈傲眨眨眼,却是当着大家的面道:“你下次再胡说,往后让你天天睡书房。”
  沈傲心里想,那我回西夏去。
  说了一会儿闲话,安宁都:“好啦,好啦,夫妻间置气什么?王爷今日要出门吗?”
  沈傲点头道:“要傍晚才能回来,处置郑家的事。”
  安宁便道:“回来时看着点路,慢些骑马,待会儿我让随从给你戴件蓑衣,怕又要下雪了。”
  沈傲点头,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手捡起一个米糕,在口中咀嚼,含糊不清地道:“昨天夜里不知哪只猫进了我的房里,吓死我了。”
  周若听了,双颊嫣红,连忙道:“哪里有猫?你做梦的,快吃了好去做你的公事。”
  沈傲呵呵一笑,就再没有说什么,唐茉儿心细,看到二人的神态,立即明白了什么,嫣然一笑道:“这猫儿个头想必不小吧?”
  听得周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傲用过了早点,便直接往武备学堂去。如今的武备学堂已经一再扩建,足足占了两条街,出了两期已经毕业和实习的校尉暂时外放在禁军,或者去了水师那边,这里的校尉还是不少,有一万余名,如今这里已经成了汴京不下禁军的力量,每日清早号角齐鸣,也成了汴京城的一道风景。
  平西王要来是早已预料的事,所以各科的教头、教官、博士清早已经列了队,专候平西王大驾,沈傲骑马到了这里,教官们便迎过来,沈傲和他们在门前寒暄了几句,便问韩世忠:“郑家那边如何了?”
  韩世忠道:“已经围住了,就等殿下处置。”
  沈傲呵呵一笑道:“先不要急着处置,先让他们还了本王的帐再说。去把郑富、郑楚二人提到这里来,本王要询问。”
  韩世忠点点头,立即去了。
  到了明武堂,沈傲高踞在首位,两班分别站着教头、博士,再外围,则是一个个笔直伫立的校尉,都是按刀而立,很是肃穆。
  郑家的两个重要人物郑楚、郑富如今已经再没有了此前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被几个校尉押了进来,郑楚一进来便跪下去,拼命磕着头,口里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我昏了头,居然敢指责殿下的不是,再不敢了,求殿下饶命。”
  反倒是郑富硬气了一些,他虽然显得失魂落魄,终究还是没有这般屈膝,只是叹了口气,对郑楚道:“事到如今,再求饶又有什么用?没的让人笑话。”
  郑楚便举手指向郑富,道:“是他,都是我这叔父,是他怂恿我这般做的,殿下……”
  沈傲打断他,恶声恶气地道:“叫什么叫这里是你喧哗的地方吗?”
  这一句话宛若风雷,郑楚吓得双肩颤抖,再不敢叫了,呆呆地看着沈傲,整个人已经瘫了下去。
  第793章 黑吃黑
  “死了吗?”沈傲身体不禁向前微微倾斜,脸上透着关心地问。
  一个校尉快步过去,摸了摸郑楚的脉搏,道:“还有气,怕是吓晕了。”
  沈傲又好气又好笑,虎躯一震,居然能把人震晕,可见自己果然不同凡响,便道:“叫大夫来,给他灌辣椒水、泼凉水,先把他弄醒再说。本王还有一笔账要和他算,他要是死了,本王岂不是冤枉?”
  几个校尉只好把郑楚抬到明武堂边的耳室里去,郑富见到郑楚的怂样,微微地冷哼了一声,满是轻蔑之色。
  沈傲对校尉道:“来人,给郑老兄搬个凳子来。”
  凳子搬了来,郑富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下,道:“成王败寇,平西王既然胜了,郑某人就是贼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要多此一举?”
  沈傲淡淡地道:“贼就是贼,便是郑家胜了,也还是贼,郑家做的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郑富辩不过沈傲,只是冷哼一声,舔了舔嘴,道:“既然是贼,就请平西王殿下议罪吧。”
  沈傲摇头,轻轻笑道:“不急,不急,急个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本王倒是想和你打个商量。”
  郑富不由地愕然了一下,抬眸看着沈傲,道:“殿下这算是通贼吗?”
  沈傲冷冷笑道:“通不通贼,就看郑老兄怎么说了。”他翘着腿,慢悠悠地道:“其实本王要的也简单,郑家的生意是不是都在你的手里?”
  郑富立即明白,平西王这是要黑吃黑了,不禁冷笑道:“是又如何?”
  沈傲笑道:“这个简单,从今往后,郑家的生意全部姓沈,不再姓郑,反正这些东西,就算本王不要,也要抄没的,钱带不进棺材里,想必这句话你比本王清楚。”
  郑富不禁笑起来,道:“平西王打的好算盘,你可知道,若是有人弹劾你一本,只怕你也未必能脱身。”
  沈傲喝了口茶,用很认真的口吻道:“本王只要郑家的生意,至于郑家的浮财,仍旧抄没归公,郑家欠本王一亿两千万贯银子,这些生意,就算是还本王的帐了。不过要接手郑家的生意,总要把账簿拿来,哪家货栈有几个伙计,每月盈余多少,是贩卖丝绸还是兵器,那些货栈是出售什么的,这些账簿,想必本王要查抄也未必能查抄得到。只是不知道,这些账簿藏在哪里?”
  郑富冷笑道:“殿下与郑家不共戴天,老夫不是郑楚那混账,岂会和你做这样的交易?”
  沈傲森然笑道:“本王奉劝你还是说了的好,本王和你说句实在话,郑妃已经完了,李邦彦如今也急于撇清与郑家的关系,郑家已经完了,诛族势在必行,但凡是姓郑的……”沈傲抹了抹脖子,才又道:“绝对没有一个能活过开春。”
  郑富肥胖的身躯不安地在凳子上蠕动了一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苍白地道:“那又如何?”
  沈傲背靠着梨木椅子,笑呵呵地道:“简单,账簿拿出来,郑家所有的生意全部归本王所有,以此偿还郑家赊欠本王的债务,而本王,给你一个延续香火的机会。”
  郑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瞪着沈傲道:“请殿下说得明白一些。”
  沈傲的目光落在郑富的手上,郑富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连嘴唇也哆嗦了起来。他轻轻一笑,道:“郑爽和郑家已经脱离了关系,所以按律来说,郑家诛族,郑爽可以活,也可以死,拿出账簿,本王给他置百亩良田,一处别馆,此后他的生死荣辱,和本王不相干。可要是不拿,就只能陪你一道赴黄泉了。”沈傲的双手抚案,微微笑着继续道:“你自己思量吧,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错过,本王绝不会再和你提起此事。”
  郑富犹豫了片刻,咬牙道:“谁知道殿下能不能守信?”
  沈傲哂然一笑道:“你只能相信本王,再者说,郑家已经完了,一个小小的郑爽,杀不杀他对本王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说得更难听一些,就算本王要斩草除根,似郑爽这样的货色,还不配做本王的敌人。”
  沈傲的话很不客气,说到郑爽时语气轻蔑到了极点,郑富这时候反而相信了,一个在平西王眼中视若蝼蚁的人,是生是死,根本不可能对平西王造成任何危害。郑富咬了咬牙,道:“好,账簿我交出来,但愿殿下能说话算话。”
  郑富倒是个干脆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立即将账簿的位置和沈傲说了,沈傲唤来一个博士,命他带人去取。接着脸色一板,正色道:“本王奉钦命督办郑家,你在郑家中掌握机要,今日是老实供认,还是让本王派人去查找物证?”
  其实郑家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现在所做的无非是走个程序罢了,郑富哪里不知道?吁了口气道:“罪臣愿意认罪。”
  沈傲连问了几个罪名,郑富痛快地认了,画押之后,沈傲满意地道:“那么本王还要问,参与通敌的还有哪些人?”
  郑富认真地想了想,说出了一些怀州商贾的姓名。
  沈傲冷笑道:“只是这些?”
  郑富只好全数和盘托出,一旁的博士运笔如飞,丝毫不敢大意,但凡是入了这供状中的姓名,只怕身家性命也都到头了。
  沈傲意犹未尽,突呵呵笑道:“果然是聪明人,那么本王还要问你,这件事李邦彦有没有参与?”
  郑富沉默了,随即摇头道:“如是殿下要小人攀咬李邦彦,小人依殿下从命就是,可是通敌的事,李邦彦并未直接参与。”
  直接两个字很关键,沈傲抓住这句话,道:“这么说是间接参与了?”
  郑富苦笑道:“李邦彦是什么人?堂堂门下令,位高权重,单凭小人的供词,平西王就想掰倒他?没有直接参与就没有铁证,没有铁证,平西王又能奈李邦彦何?”
  沈傲不禁笑起来,撇了撇嘴,站起来道:“来人,送他回郑家待罪等候裁处吧,不要为难他。”
  郑富被押走了,沈傲坐在这梨木椅上一动不动,他拧着眉,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失落。抓不到李邦彦的把柄,让他颇觉得意外,如今李邦彦已经主政两年,两年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有一样是肯定的,就是赵佶已经对他有了依赖。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明明赵佶对李邦彦并未必有什么好感,未必有多喜欢,可是如果没有通敌、谋逆之类的大罪,赵佶是不可能下定决心对李邦彦动手的。这也是赵佶一个极大的弱点,说来说去,赵佶所想的只是做一个太平天子,让他不必劳形于案牍,每日可以悠游万岁山,可以吟诗,可以作画,只要不是朝政相关的事,赵佶都有兴致。
  不得不说李邦彦是个聪明人,虽然与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有留下把柄,沈傲相信郑富的话,郑家没有整倒李邦彦的证据。
  沈傲不禁苦笑,既然如此只能用另外一种办法去解决掉这个浪子宰相了。
  沈傲叫人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随即将墨迹吹干,折了纸,随手捡起公案上的一个信套,叫来个校尉道:“送到李家去给李邦彦看。”
  正在这个时候,那前去搜查账簿的博士回来了,足足带回了一个箱子,沈傲兴致盎然地揭开箱子去看,里头是一沓沓的账册。郑家家业实在太大,而郑富又是个细心的人,主持郑家的生意几十年,经验老道,这些账册分门归类,一点凌乱都没有。
  沈傲叫了几个博士一起来清理,花去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有了点头绪。郑家的生意分布在大江南北,尤其是在江北尤甚,其中商队就有三十多支,分驻各地,这些都是陆地的商队,与西夏、契丹、女真、吐蕃、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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