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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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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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纵容着他,可是今日的态度让他又气又忿,不禁陶陶大哭起来。
  福王负着手,只是道:“在这里嚎什么丧?有什么话到里头去说。”
  说罢负手进这国公府,其他两个兄长也立即追上去,反倒是被喧宾夺主的赵臻被打懵了,追上去又不是,不追又不是。
  好不容易,边上的内侍劝着他追进厅里去。福王、唐王、许国公三个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叫人上茶了。赵臻心中有气,可是见三个兄长这个样子,终究还是有点儿畏惧,唯唯诺诺的坐到边角的椅子上。
  福王眼睛一抬,却是狠狠的将抱在手上的茶盏砰的一声放在桌几上:“站起来说话。”
  赵臻大是委屈,只好乖乖的站起来。
  福王冷眼看了赵臻一眼,抿着嘴不说话。倒是那唐王显得和气一些,道:“老四,咱们关起门来嫡亲的兄弟,一棵树上结出来的果子,同气连枝,方才王兄打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臻便呜呜的哭道:“既是同气连枝,为何我这做弟弟的受了别人的欺负,你们反倒打起我来?这也叫兄弟么?”
  福王怒道:“你还敢胡说?”
  赵臻只好忿然的闭上口。
  福王道:“正是我们同气连枝,所以你做下的蠢事,我们都要替你担这干系,你可知道,你窝藏那张鸣,是什么罪过?”
  赵臻满不在乎的道:“窝藏就窝藏,难道还能治我的罪!”
  许国公冷笑道:“不止是治你的罪,便是我们这些兄弟,我们的母妃都要治罪,谋逆大罪,欲图不轨,这干系也是你担得起的?”
  赵臻吓了一跳,膛目结舌道:“打了一个杨真,怎么就成了谋逆?”
  福王喝了口茶,叹道:“怎么就不是谋逆,杨真是首辅,突然有人要行刺,主凶又被你窝藏着,现在那平西王出来审,便是一口咬定了有人指使,这指使的人是谁不是很清楚了吗?不是你赵臻是谁?牵涉到了你,就会有人问,你一个年轻轻的国公,为什么有这个胆量去指使人对首辅动手,到底藏着什么居心,又或者是什么人在唆使你。”
  唐王跟着唏嘘:“最后算起来,自然就是你们兄长或是母妃指使的,我们又为何要指使?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王顿了一下,继续道:“咱们这些做皇子的,一旦牵涉到这种事,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父皇平素就待我们冷淡,这时候被那平西王挑唆一下,只怕……”唐王怅然叹了口气。
  赵臻这时也被惊呆了,不禁道:“他……他们这是栽赃!”
  福王正色道:“你现在才知道,就是栽赃,平西王要栽我们的赃,那张鸣和你连着亲,又是主凶,教唆之后更是被你窝藏起来的,他要栽赃,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前几日太子是什么光景你难道不知道?太子都如此,我们这些王公又算得了什么?”
  赵臻这才知道了后果的严重,原以为一个平西王也没什么了不起,自己是天潢贵胄,是天家血脉,可是想了一番福王的话,立即感觉不寒而栗,比起平西王来,他毕竟还嫩得多,哪里会有老奸巨猾的平西王对手,现在刀架在了脖子上,赵臻也才是三个兄长你一言我一语才意识到。
  赵臻脸色死灰,期期艾艾的道:“这……那……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第832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福王的火气要大一些,一听赵臻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沈傲这个人一向是谁招惹谁倒霉的,便是皇子,还不照样要让他几分?眼下沈傲敢来公府拿人,就知道要得罪四个皇子,以他的性子,既然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死,将福王这四个皇子干脆一窝端掉。
  这样做,不就是给他平西王绝了后患?反正他平素胆大包天,敢去动蔡京,敢杀郑国公,甚至和太子分庭抗礼,自己这四个皇子,一向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难道还会有什么忌惮吗?
  现在该怎么办?福王哪里知道?今日倒是已经退堂了,可是明天还要继续审下去,张鸣今日不按着平西王的意思去招供,明天就一定还能熬得住吗?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把一桩突发的事件,演化成一件惊天大案,而牵涉进里面的人,哪一个都别想讨个好出来。
  福王阖着目,坐在椅上,生出一种透顶的乏力感,他并不是嫡长子,也不受父皇宠爱,所以心里只想着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亲王,一辈子总还有荣华富贵受用。可是眼下,这王爵且不说,就单是性命能不能保全怕也是未知之数。
  福王清楚地知道太子是怎样被平西王收拾的,东宫比起他来,弥足珍贵,如今还不是明面上受了奖掖,其实却在闭门思过?每日还要老老实实地受着那平西王的折腾。
  福王喝了口茶,长叹一声,幽幽道:“能有什么办法?平西王真要对我们四兄弟下手,如今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咱们还有还手之力吗?我们现在越是不安分,只会给平西王更多的口实,凭我们的斤两,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满是颓然地继续道:“眼下只能坐以待毙了。”
  赵臻听得目瞪口呆,他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这时候不禁道:“王兄不要太沮丧了,总……总会有办法的,我们是皇子,难道……”
  许国公冷笑道:“若不是皇子,或许还能苟且偷生,正因为是皇子,这事情才越发的厉害,皇子被疑为谋逆,古往今来又哪个有好下场的?”
  唐王抱着茶盏在沉吟,这时候道:“这个时候要不要去平西王府一趟?和沈傲说合说合,据说老三和他走得近,不如就请他来做这个人情?”
  福王摇头道:“平西王已经得罪了我们,他就不怕我们往后报复?斩草除根这道理,他平西王不懂吗?现在他捏着我们的命脉,不趁这个机会将我们掐死,更待何时?现在去求他,除了自取其辱,又有什么用?”
  听了福王的话,三人都露出一副沮丧之色,赵臻这时候也是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充这个头,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四人默默地坐在厅子里,脸上阴晴不定,都是失魂落魄,他们生来就享惯了富贵,这时候突然感觉触手可及的富贵眼看就要遥不可及,心中的害怕和恐惧可想而知。
  福王突然长吐了口气,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了,各自回府吧,乖乖在府中待罪,只望父皇看在父子之情上,从宽发落。”他站起来,率先要走。唐王道:“王兄,再想想办法,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福王驻足,回过身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唐王一时语塞,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脱罪的办法出来,这么大的事,什么父子兄弟的情分比纸还薄,父皇若当真听了那沈傲的挑唆,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赵臻低泣道:“我也不曾想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倒是我害苦了诸位王兄,实在不成,那就让我一个去顶罪,就算要罚,罚我一个也就是了。”
  许国公语气最是尖酸刻薄,道:“哼,你想顶罪也要有人相信,你年纪这么小,怎么指使?到时候肯定还要继续追查,最后还不是我们这几个王兄一起陪葬?母妃年纪大了,若是听到这个噩耗,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福王的脸上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苦叹道:“早先不是说过吗?何苦生在帝王家,若是能生在富贾的家里,也未尝不是美事。都散了吧,现在再如何唏嘘又有什么用?”
  正说着,外头有个内侍跌跌撞撞地进来,道:“诸位殿下……有……有客到。”
  赵臻擦了泪,道:“不见,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见,叫他们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内侍却不肯回去把人打发走,滞留在门外道:“奴才实在不敢驱赶他,来的人是平西王。”
  赵臻的火气又上头了,霍然而起,森然道:“好啊,他这个时候是来看我们的笑话了,哼,不见,打发走。”
  唐王却道:“且先见一见,看他怎么说。”
  福王沉默了一下,道:“本王和平西王也有几面之缘,他既然来了,还是尽一尽地主之谊吧,若是当真羞辱我们,也权且由他。”
  赵臻自觉做错了事,不敢违逆兄长们的意思,便恶声恶气地对内侍道:“你聋了吗?没有听见王兄的吩咐吗?去,把平西王迎进来。”
  那内侍才连滚带爬着去了。
  许国公双目阖起,道:“这个时候,那平西王到底来做什么?”
  福王道:“猜这些做什么?都随我出去迎接吧。”
  四人一起出了厅,朝中门那边过去,其实四人的心情都紧张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平西王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谁都猜不透。
  迎面看到沈傲穿着一件便衫一步步过来,前头一个内侍正给他掌着灯,福王见沈傲没有带着校尉,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快步迎上,脸上堆出笑容,道:“殿下今日居然这么有闲,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沈傲笑吟吟地道:“原来福王几位殿下也在。”
  寒暄了一阵,福王忙不迭地将沈傲迎入厅里去。福王见沈傲态度和蔼,更加琢磨不透了。叫人斟了茶,才道:“殿下,秦国公是小孩儿心性,是不是和殿下闹了什么误会?”
  沈傲正色道:“确实有一桩误会,所以本王才来澄清一下。”
  福王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慢悠悠地道:“该是我这不争气的弟弟给平西王澄清才是。”
  沈傲摇摇头,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呵呵笑着朝秦国公道:“秦国公,今日多有得罪,只是张鸣的案子实在太大,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赵臻从前心里还有怨恨,可是这时候只有害怕了,眼眸闪烁道:“是我错了,不该藏匿朝廷重犯。”
  沈傲摇摇手,道:“一场误会而已,秦国公年轻气盛,中了那张鸣的奸计,这件事,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了,明日本王就把案子结了,向陛下禀报,那张鸣背后并没有人指使,完全是他自己吃了猪油蒙了心,才酿出这么大的祸来,后来生怕朝廷追究,便利用秦国公一片好意,躲入公府的。”
  沈傲徐徐地道出自己想要的案情,倒是让这四个皇子心中狂喜。就在方才,他们还以为天要塌下来,心中惶恐不安,听到沈傲的话锋一转,心头都不禁落下一块大石。若说从前对沈傲颇有怨恨和恐惧,可是现在,人家明明掐着你的把柄,却是轻拿轻放,将此事弥平,不与你追究。非但怨恨没有了,心里只有一丝感激和轻松。
  赵臻再蠢也知道沈傲这是向自己示好来的,这平西王先是一棵大棒朝自己头上砸过去,又送来一颗甜枣,赵臻忙不迭地站起来作偮道:“平西王明察秋毫,救了我一命,我白日对殿下有言语冲撞的地方,请殿下不要见怪。”
  福王也笑起来,手肘压着茶几笑道:“是啊,平西王不要见怪。”
  澄清了这‘误会’,这厅堂里的气氛也就轻松起来,沈傲决口不再提张鸣的事,只是叙了几句旧谊,道:“前几日安宁还说,她这几个皇兄平素最是亲近的,有心来探望,还怕劳烦了你们,我在宫里的时候,也见过恭妃娘娘,恭妃娘娘年岁大了,身子倒还健朗。”
  唐王笑嘻嘻地道:“安宁要来,咱们还怕劳烦吗?什么时候有闲,尽管来玩就是。”
  连那赵臻之前的怒气也全消了,此时也笑呵呵地道:“小时候安宁还打过我呢,我要抢她的枣儿,她一巴掌下去,打得我想起她,脸颊就生痛。”
  众人便笑,沈傲看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下次带安宁来拜访吧,天色已经晚了,明天还要继续审案,几位殿下也早些睡,放心便是,张鸣不敢胡乱攀咬的。”说罢起身就走,四个皇子一直将沈傲送出去,目送沈傲的车驾离开。
  福王望着这星点灯火的黯淡街道,不由地吁了口气,不禁道:“平西王这一次高抬贵手,本王今夜就能睡个好觉了。赵臻,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再遇到这种事,涉及到了平西王的,能忍让就忍让。”
  赵臻这时候哪里敢不记住教训?立即道:“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王眼眸闪烁了一下,道:“其实平西王也未必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下次找个空去拜谒一下吧。好歹也算是亲戚,走动一下也是应当的。”
  许国公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赵臻道:“你那个王妃留着终究是个祸患,还是休了的好,她父亲罪无可恕,一个犯官的女儿,再留在公府里也是一桩棘手的事。”
  赵臻这时候只有听命的份,连连点头。
  第833章 君前奏对
  第二日仍是听审,沈傲到了京兆府的时候,又是万众瞩目。
  看这模样,或许兴起大狱也有可能,历朝历代,一旦涉及到皇子,株连起来那都是了不得的事,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优渥士大夫,什么共治天下都是空话,沾到这个,就没什么情面可讲了。
  昨天夜里,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清早起来的时候,便叫人去京兆府打探,若是杨真出手,那只是能不能做官的问题。可是现在,做不做官已经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了,而是能不能保住身家性命。
  张鸣被提审出来,仍旧是不肯松口,判官也是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这姓张的不开口,平西王就不依,可依他们的经验,张鸣确实没有牵涉到其他人,当真要屈打成招,平西王位高权重,倒也不怕。反倒他们这几个判官就活该倒霉了。
  判官心里清楚,今日算是为虎作伥,早晚有一日是要被人收拾的。
  可是平西王在这看着,只能硬着头皮穷凶极恶地继续道:“大胆,到了如今这个份上,还敢狡辩?快说,指使你的人是谁?”
  张鸣正要说话,不妨坐在一旁喝了一杯茶的沈傲慢悠悠地道:“且慢。”
  判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即侧脸朝向沈傲,那凶神恶煞的姿态立即又换上一副笑脸,道:“王爷有何吩咐?”
  沈傲皱起眉,很是不悦地道:“张鸣审了这么久,也一直不开口,如此看来,倒还真是他一时昏了头做下的事了。既然是这样,你们做判官的,就该秉公办理,为什么还要不断地催问?难道是要屈打成招吗?”
  判官心里大叫冤枉,一定要审出背后指使之人是你平西王说的,现在屈打成招也是你平西王说的,东说有理,西说你也有理,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沈傲继续道:“本王昨夜已经叫人去暗查了一下,这件事,确实与旁人无关,倒是有个秦国公,窝藏张鸣,按我大宋律,该怎么处置?”
  判官这时候反倒是猜不透沈傲的心思了,迟疑了一下,道:“王爷的意思是……”
  沈傲凛然道:“你是判官,怎么反倒问起本王来了?”
  判官只好道:“秦国公乃是皇子,秦国公只怕也是一时失察,才藏匿了案犯,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该京兆府来处置,可以下一张条子到宗令府去,请宗令府裁决。”
  沈傲颌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立即结案,该如何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本王这就入宫。”
  沈傲长身而起,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从京兆府出来,沈傲吁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既给了满朝文武一点颜色,让他们知道,谁要是敢和京察对着干,便是皇子都保不住他们。另一方面,皇子那边也算有个交代。
  其实沈傲并不是不可以把事情闹大,把四个皇子全部牵连进去;也不是害怕什么皇子;只是人生在世,不愿意让自己留下某种遗憾而已。栽赃这种事,沈傲不是没有做过,只是这赃要看怎么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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