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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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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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我思之?”沈傲茫然,心里想:“这家伙不但好吃,看来还急色,你思妹妹也就算了,当着春儿的面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做什么?很无耻啊。”
  陈济见沈傲茫然,便喜道:“你根本就没有读过书。”
  沈傲道:“思妹妹和读书有什么关系?”若说做诗词、作画什么的,沈傲倒是可以照抄一些,凭着他精湛的画技和记忆足以惊动四座。可是之乎者也的东西他却一点不懂。
  陈济冷笑道:“昧昧我思之,语出《尚书·秦誓》。这里的“昧昧”,表沉思貌,有暗暗的意思,“昧昧我思之”,也就是“我心里暗暗地思索着。你这不学无术之人,快走,快走,不要惊扰了我的兴致。”
  沈傲这才明白,原本他要走,现在人家拦着他,他却不走了。
  陈济已是厌烦了,挥手道:“快走。”
  沈傲放下春儿的手,微微笑:“我不走了。”
  陈济道:“这是为何?”
  沈傲道:“我要和你比一比。”
  “哦?”陈济满是蔑视,心里说:“此人未读过四书五经,也敢在班门弄斧。”口里道:“比什么?”
  沈傲最受不得旁人这种眼神,好胜心起,非要给这个怪人一点厉害尝尝不可,道:“之乎者也的酸文章鄙人没有兴趣,不如就比做诗词吧。”
  “诗词?”陈济冷笑:“未读过四书五经也敢作诗?”
  沈傲抱着手,很轻快的样子:“怎么,你不敢?”
  第011章 书法
  陈济的屋子就在不远,一个单独的小院落,虽然人看上去邋里邋遢,可是这院落却出奇的干净雅静。沈傲想不到周府之中还有这样静谧的场所。
  二人搬来了书案,笔墨纸砚也备齐了,二人的书桌相对,案上摊着白纸。
  春儿在一旁为沈傲研墨,陈济的跟前也有一个小厮,名叫芸奴,姿色倒是好的,只是又聋又哑,在一旁为陈济铺平纸张。
  陈济提笔,左手抓着右边的袖子,冷声道:“限三炷香时间,如何?”
  他显得很自信,对沈傲不屑于顾。
  沈傲比他更自信,哈哈笑道:“一炷香就可以了。”
  陈济瞪了他一眼,心里说:“看你张狂到几时。”道:“好。”
  陈济不再多言,全心全意提笔书写,陈济与沈傲都有一种品质,一旦开始做某件事时,便定下心来,心无杂念,一心一意扑进去。此刻的陈济如入定的老僧,一双浑浊的眼眸显出凌厉之色,时而沉眉,时而舒展,时而提笔,又时而喃喃念叨。
  恰恰相反,沈傲轻松的多,教春儿给自己斟了杯茶,眼睛的余光扫视陈济一眼,将春儿拉到一边,问:“这个陈济是谁?”
  春儿愕然,低声道:“沈大哥当真不知他是谁?”
  沈傲苦笑,道:“真不知道。”
  春儿虎着脸:“你既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惹他?”
  “惹他又怎么了?”
  春儿道:“就是国公见了他,还要叫他陈相公呢。据说此人很厉害,是政和一年的状元,他还作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什么事?”沈傲瞥了一眼这落魄的状元,心里想:“肯定是什么事得罪了别人。”
  春儿道:“他上疏弹劾了当时的蔡太师,还骂官家尽信小人,荒废国事。”
  沈傲深以为然:“这家伙倒是挺有胆量。”
  春儿继续道:“结果官家龙颜大怒,便将他废为庶人,声言永不录用。”
  “可为什么他在周府呢?”沈傲对陈济的印象有了些改观。
  春儿道:“虽然他不能做官了,可是蔡太师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国公爷为了保全他,所以特地请来他府上住。平时出门,也派了许多人保护的。”
  沈傲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这么自负,好,本书童来打消他的嚣张气焰。”
  他旋身去提笔,沉吟片刻,已经有腹稿了。北宋之后的诗词很多,摘抄起来沈傲一点压力都没有。
  一炷香很快过去,陈济掷笔,抬眼去看沈傲,只看沈傲双手抱胸,显然已经完成多时了。心里便想:“不信你这孺子小儿一炷香能作出诗来。”口里问:“诗做好了吗?”
  沈傲微微笑:“等候多时了。”
  陈济不信,踱步过来看,这一看,便愣住了。口里喃喃随着沈傲写的诗文念:“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馀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他念着念着,眼中已禽出泪花来,愣愣的竟是痴了。
  这首词乃是沈傲摘抄辛弃疾的《贺新郎、甚矣吾衰矣》,其实并不算极品佳作。抒发的是辛弃疾罢职闲居时的寂寞与苦闷的心情。
  词的上片一开头“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馀几”即引用了《论语》中的典故。《论语·述而篇》记孔子说:“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如果说,孔子慨叹的是其道不行;那么辛弃疾引用它,就有慨叹政治理想无法实现之意。辛弃疾写此词时已五十九岁,又谪居多年,故交零落,因此发出这样的慨叹也是很自然的。这里“只今馀几”与结句“知我者,二三子”首尾衔接,用以强调“零落”二字。
  这种强烈的郁郁不得志,正是陈济一生的写照,尤其是那种慨叹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多,实与屈原慨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情类似的感怀,仿佛正恰对了陈济现今的心境。
  也难怪他此时感触的流出眼泪,一辈子闭门苦读,好不容易实现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理想。可是现如今却如此凋零。
  陈济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是一愣,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沈傲所用的是瘦金体,瘦金体乃是宋徽宗赵佶所创,只不过现在赵佶的瘦金体还未完全脱胎,沈傲笔下的瘦金体却有一种天骨遒美、逸趣霭然的韵味。
  不说这词,单论这字就已经是万里挑一了。
  陈济一下子忘了词意,竟专心去看这字,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口里忍不住道:“词是好词,字更好,足以与王右之比肩,好字……好字……”他嘴唇哆嗦着连连说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看来这陈状元是个爱好书法的人。”沈傲心里想。
  对于自己的字,沈傲绝对有自傲的资本。身为艺术大盗,模仿各种艺术品是家常便饭,若没有这手好字,在这一行是混不下去的。
  当年沈傲还伪造过《兰亭序》,若不是被国际刑警组织及时发现,否则早有数千万美元进入腰包了。
  不管是行书、草书、楷书、草书,隶书沈傲都有很深的心得,执笔、运笔、点画、结构、布局也很有造诣。
  管他什么状元,碰到沈傲这个吸取了五千年精华的怪物都只有拜服惊叹的份。
  陈济爱不释手左看右看,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
  “这是什么书法?”陈济这一次看沈傲的目光不同,小心翼翼又带了些许期待。
  瘦金体还未成型,或者说赵佶那狗皇帝还处在探索阶段,相比起来,沈傲的瘦金体倒是有一股大师的味道。沈傲脸皮厚,面不改色的道:“沈傲体。”
  陈济苦叹:“词好,字好,陈济拜服,拜服之至。”
  第012章 和夫人有个约会
  沈傲要去看陈济的诗,陈济面带惭色的阻止。他心里想:“若是我费一番功夫,写出一首佳作来给他看,倒还尚可。可是急切之间潦草写就的诗词就不必班门弄斧了。”
  陈济好书法,尤其是罢官之后心中苦闷,便一心扑在书法上,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了怪癖的性子。
  不过在沈傲面前,这种怪癖不得不收敛起来。
  他继续看沈傲的行书,又是一番感叹,喟叹道:“比蔡京那贼不遑多让,蔡京对行书一向自负满满,若是见了沈相公的行书,必定自惭形秽。”
  沈傲心里很舒畅,难得有人识货啊,话说自穿越起来,他结交的除了文盲就是草包。绘的画,写的字最多也就得一个好字,这是外行人的看法。这位陈状元就不同了,很识货,夸起人来竟是不带重样的,怎么肉麻怎么来,痛快极了。
  沈傲难得谦虚道:“我只是一小小书童,哪里称得上相公。”
  在宋朝,只有君子、生员才称为相公,没有功名,是绝不会有人这样称呼的。陈济抬眸,疑惑的望着沈傲,这才发现沈傲确实穿的并不华贵,道:“你竟是个书童?可惜,可惜?难道还未考取功名吗?”
  随即又摇头,喃喃道:“是了,方才我试探你时,你竟连眛昧我思之都不知何解,看来并没有读过经史。”慨然叹息:“怪哉,不精通四书五经,竟能作这样好的词,写这样好的字。”
  陈济正色道:“男儿岂能不考取功名,不如这样,你教我行书,我教你经史精益如何?以你的资质,考进士科定能高中。”
  宋朝的科举分为两种考试,一种是进士科,另一种是明经科。宋朝科考的题量相当大,不是答一张卷子就能获取功名。进士考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这其中以诗、赋、论三项为最重。
  而明经科考的也是相同的内容,只不过诗、赋、论三项摆在了次要的位置,而贴论语,对春秋、礼记墨义最为重要。
  这就导致了进士科的生员往往瞧不起明经科,因为明经科主要依靠死记硬背,不像进士那样文采飞扬。
  陈济对沈傲入科举很有信心,诗词赋自然难不倒他的,只要恶补一下论语、春秋、礼记、策论即可。
  沈傲却是摇头,道:“本书童对之乎者也可不感兴趣,你要学行书还不容易,我写一个帖子,你自己拿去临摹体会即是。”
  陈济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由有些懊恼,道:“没有功名在身,你要一辈子为人奴仆,为人趋使?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个道理沈相公莫非不懂?”
  “人各有志,难道不考功名我就不用活了吗?陈相公贵为状元之才,功名傍身,也不见有多快活。”沈傲本来就是不循常规的人,否则在前世就已是一个乖宝宝了,又怎么会去做大盗。
  他想要的,只是那种随心所欲的生活。
  陈济摇头喟叹:“罢了,陈济亦不愿受人恩惠,你既不愿让我教导,这行书我也不学了。”说罢,对又聋又哑的芸奴使了个眼色。
  芸奴板起面孔,便把沈傲、春儿往外推,大门一关,算是闭门谢客。
  沈傲苦笑,这人真怪,一言不合便教人吃闭门羹。他甩甩袖子很生气的朝着那紧闭的大门骂道:“我若是皇帝,也不让你做官。”
  春儿却是抿嘴不语,方才陈济的话倒是拨动了她的心思。她是真心希望沈傲好,就连陈相公都说沈傲毕竟高中,又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些道理春儿岂能不知?是以她真心希望这个沈大哥去科举,博取一个功名。
  春儿想劝说沈傲。可是随即又想,若是沈大哥有了功名在身,只怕再也不愿意和我这个奴婢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耳根一红,羞怯的说不出话。
  沈傲和春儿沿着小径往回走,一路上,人渐渐多了一些,春儿怕羞,便加快了步子,故意把沈傲落在后面,以免被人看见他们并肩而行。沈傲脸皮厚,三脚两脚的追上去。春儿回头,又羞又急,压抑着心里的不忍虎着脸道:“这里人多,沈大哥不要跟着春儿好吗?”
  沈傲抱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翻脸无情’的小妮子,道:“小春儿走小春儿的路,本小厮走本小厮的路,两不相干,怎么说是跟着小春儿?”
  春儿在沈傲面前终究还是拉不下脸皮,呢喃祈求道:“被人瞧见不好,而且我要去佛堂见夫人了。”
  沈傲嘻嘻笑:“真是巧了,我正也要去见夫人呢。”
  春儿愕然:“你见夫人做什么?”
  “我为什么见不得夫人?昨夜夫人还说有空暇去佛堂陪她说说话,我现在有空的很。”
  春儿呢喃无语,只好旋身继续走,沈傲在她脚后跟追,引得不少人侧目。
  到了佛堂,春儿前脚进去,沈傲后脚就跟来了。这佛堂并不大,香烛气息浓郁,四周是白璧,脚下是几个蒲团,再前头便是香案、佛龛。夫人捻着佛珠盘膝念着经文。见有人进来,那阖着的眼睛微微一张,看见沈傲,微微一笑,便道:“来坐。”
  沈傲坐下,一点拘泥都没有,仿佛他不是周府的下人,倒像是贵客一样。
  其实很多人对上位者都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在他们面前蹑手蹑脚。其实他们也都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并不是吃人的怪兽。
  夫人放下佛珠,这经是念不下去了,依旧坐在蒲团上,道:“沈傲不用给佛主上香吗?”
  沈傲坐着不动,大言不惭的回答:“佛在沈傲心中,不拘形式的。”他话音刚落,心里在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不知是哪个家伙发明出来的,很对本书童的胃口。”
  夫人便收了佛珠,在春儿的搀扶下站起来,笑吟吟的道:“这么说,我倒是拘泥了。”
  沈傲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心诚,上香、念诵经文既可表达对佛主的敬意,同时也能宁心安神,并没有坏处。”
  夫人颌首点头:“你这孩子倒是什么都能说出个理来。”
  沈傲便笑:“沈傲敬重夫人,所以言辞之中总是拐着弯的赞美,许多话还没有思量,便脱口而出了。”他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意思是说,我奉承夫人可不是刻意的,而是随心而动,是心中所想化成了溢美之辞。
  这种马屁的杀伤力很大,夫人忍俊不禁的抿嘴笑起来,那一双美眸露出一丝欢喜,在沈傲的对面坐下,对春儿道:“教人上些糕点来,去和厨子说,叫他们今日多做几份素食,沈傲留下来陪我吃斋饭。”
  春儿应声去吩咐了。沈傲眼睛落在墙上悬挂的观音像处,忍不住站起来驻留观看,口里道:“这观音像不知是何人所画,让人看了很静谧,很舒服。”
  第013章 周小姐很伤心
  其实沈傲很无耻,这观音像画锋欠了些苍劲,显然是女子所作。寻常的女子哪会画像送人,想必作画之人就在周府,不是夫人就是周小姐画的了。他故作不知,夸耀一番,夫人肯定喜欢。
  不出沈傲所料,夫人笑面如靥的道:“这是若儿画的,难得你也喜欢。”
  若儿便是周小姐,亲生女儿被人夸画作的好,做母亲的既自豪又欣慰。至始至终,夫人都觉得沈傲这个人嘴巴很甜,又不是寻常人那样刻意额度阿谀奉承,仿佛一切都是由心而发,很让人舒畅。
  “这个孩子倒不像是寻常人,看来也是读过不少书的。”夫人越发觉得沈傲的好处不少,对他也更加和蔼了。
  沈傲欣赏完了画,便道:“找一日功夫我也为夫人画一幅观音,夫人看看我和小姐哪一个画得好。”
  夫人连声说好,于是便问沈傲的家世,在她看来,沈傲这样好‘教养’的人不该入府来做仆役的,想来必有缘由。
  沈傲睁着眼睛说瞎话,编的故事声情并茂。说自己原也是读书人家,家境尚可,后来父亲去世,便被族中的亲戚们欺负,母亲受不了气很快也跟着去世了。
  夫人听了,眼睛里便团团闪着泪花,女人心软,最听不得这种悲剧,对沈傲又多了几分同情。
  沈傲继续瞎扯,说自己父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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